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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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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君站在范葭的办公室门口,正犹豫是端正态度回去继续工作,还是抓紧出去别让沈梅傻等了,这一犹豫,难为坏了。

那沈梅是她发小啊,可刚刚挨顿说,要是又开小差没人影了……正傻站着琢磨呢,就看见夏天走几步站住嘿嘿乐了两声;郑子君摇摇头,在她看来,这个夏天才是没长大脑的神经病。自言自语道:“哼,瘦得跟根儿萝卜干儿似的。”

夏天在这面哇啦哇啦地吵架,不知道她爹娘在回到梨树村儿的当天,要不是她奶奶没好利索、怕再给气回京都,都恨不得打交手了。

夏家的几个人坐车到了县城,夏老头撵夏爱琴赶紧回家,老太太也紧着摆手撵人。几个人没有在夏爱琴的一再挽留声中多停留,就雇了个路过梨树村儿的牛车,着急往家赶。

除了老太太在火车上吃了点儿东西,冲了杯麦乳精,其他几人也就一人吃了一个宋雅萍给的苹果。

牛车进村儿时,除了一些淘气孩子在村儿口跑跑跳跳、玩玩闹闹着,基本没看到什么大人。这个季节是农忙的时候,估计都下地干活儿去了。

进了自家院子,苏美丽就把老太太交给夏秋,让他负责给他爷奶打水投毛巾擦脸擦手,她倒手准备抓紧时间做饭。

“娘,娘!”夏冬一股风的就往院子里刮。

娃啊,到啥时候都得有妈。没妈的孩子真是棵狗尾巴草。而娃呢,不叫爹,不叫爷奶,所有的孩子思家想家的第一句话,都是到家了先喊他们娘。饿了找,没钱了找,受了委屈时也找,这就是有妈的孩子、你就是个大宝。

“唉!一回来你就叽喳的鬼哭狼嚎,喊啥啊!也不知道问问你奶!”

苏美丽虽然态度是训斥着夏冬,可心里美滋滋的。

她老儿子小啊,她身在外最惦记的就是这个淘小子,怕他惹祸招大嫂郑三彩烦。

苏美丽两手擦擦前面的破围裙,就要往院子里走,嘴角带笑回头,前一刻还是乐模样,后一秒啪嗒一下就撂脸子:

“小冬子!你又野哪去啦?瞅瞅你那裤子!总共没几条不打补丁的,你有没有记性!我平时都咋说的啊?”

“娘哇,你可下回来啦,呜呜。”夏冬直接回避话题,一顿哭嚎,把刚躺炕上的老太太,都差点儿嚎得躺不住。

夏爱国和夏秋都赶紧赶到院子里。夏冬自从前年不怎么尿炕了,已经能不哭就不哭了。谁一逗他哭一个,他就说他大了,还挖苦别人竟整没用的,让少撩拨他。

苏美丽也给夏冬这一嗓子嚎哭吓了一跳,疾步过去就拧夏冬耳朵:

“要死啊你!你奶刚回来,要是吓到她,我让你爹踢死你。”

拧完说完就半蹲下,扯过夏冬半个身子冲她这面站着,问道:“因为啥啊?打架没打过,挨揍啦?没事,你哥回家啦,让他去吓唬吓唬去。”

第一六5章手中没粮,心里慌张

夏爱国和夏秋都站在院子里瞅着夏冬。夏秋听见她娘让他充当保镖去吓唬村儿里的小屁孩儿们,抿抿嘴唇虽没说话,可心里却觉得又熟悉又亲切。

夏秋觉得自己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许是在外地求学生活艰难,他越来越喜欢在家呆着,哪怕干一辈子木匠呢。

刚进入龙江大学学习的时候,一切都是新鲜的。夏秋迫切想要接触一切对他来讲陌生的人和事儿。慢慢地,他开始想家、想妈,想梨树村里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是开了眼界了,也发觉了自己,更喜欢简单的人事关系和单纯的感情。

夏冬抬起泪眼,望着苏美丽的眼睛,用哭的直哽咽的小声告状:“娘,大伯娘和大嫂把咱家粮食都搬走了,你发现了吗?”

“什么?”

夏爱国和夏秋也以为听错了呢。

“我说我大伯娘和我大嫂,你们前脚走,后脚她们就搬走粮食啦。我看见大伯娘拿着咱家的大米,给村儿里那个李老蔫儿送去了呢!”

夏冬说完发现苏美丽还愣神看着他,他又急切地重复了一遍儿:“就那个抽吧嘴儿,说话左边脸一抽一抽的那个。”边说还边学了下抽吧嘴儿是啥样。

夏爱国和苏美丽对视了一眼,苏美丽就小跑着往厨房里藏粮食的柜子那跑。

也就几秒钟,不止夏爱国家,估计前后院留守的那些岁数大的邻居们,也都听见了苏美丽的怒吼声:“夏爱国!”

老太太彻底躺不住了,就要起身,颤颤巍巍地要夏老头扶她去看看咋回事。

夏老头扔下一句:“你赶快消停的吧,别添乱了。我去瞅瞅!这咋刚到家。热乎饭儿还没吃到嘴呢,就吵吵吧火的呢!”

夏老头刚要迈步就听到苏美丽哭闹的声音,老太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夏爱国,这咋回事!啊?咋回事!你听没听见冬子说的啥!你大嫂把咱家的粮食偷走、还饿着我儿子!是人吗?她是人吗?”

“你给我小点儿声!你想让全村儿人都听见是咋地!”

“我又没偷没抢!我怕丢啥人?丢磕碜也得是你大哥大嫂!啥玩应,你说这算咋回事!你给我去问问,你痛快给我去把粮食要回来。你今儿要不回来,你也别回家啦!咱家粮都没了。老的老小的小。喝西北风啊?”

苏美丽说着就上前几步去推夏爱国,连推带搡地。

夏冬告完状,嘴儿也说痛快啦。傻眼了。

夏秋赶紧上去拉扯苏美丽:“娘,你冷静冷静。我爹跟咱都一样,这不刚到家嘛。你跟我爹发火干啥。”

“我不跟他发跟谁发!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把家交给家贼看着,还饿着我儿子。不是人啊。真不是人啊!瞅瞅你大侄子干的事!搞破鞋还得咱家搭东西。我儿子啊?我养不出那样的!”

苏美丽平时在梨树村儿里的风评,一直都是“那老娘们一点儿不吃亏。可尖了。”

如今让她莫名其妙吃了个哑巴亏,她能受得了?

粮食,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有多重要,此刻得知被人搬走了还债了。甚至自己省吃俭用的已经进了别人肚子里了,苏美丽就有多崩溃。

她咋知道给李老蔫儿是还债了呢,笨寻思吧。头天搞破鞋出事,紧接着老太太就去医院了。

刚才细问夏冬哪天搬走的粮食。冬子说了,她们前脚没走两天,后脚张巧就来搬粮食。

冬子又看到他大伯母倒出一大堆,在房头那儿递给的李老蔫儿。

孩子没必要因为这事撒谎,上下串联起来,苏美丽再笨吧,更何况她聪明处世了几十年,啥能猜不到?

屋里面要迈步出去的夏老头,止住了步伐,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夏老头赶紧过去扶好要着急起身的老太太,劝道:“你别着急上火。一会儿我就去老大家问问。唉!”

哪个儿女不是当娘的心尖肉。苏美丽虽然骂的不是老大夏爱华,可谁听不出来有多大怨气。

老太太心里劝着自己:别生气别生气。气倒了还得花钱治。到时候再因为钱,罗圈儿仗得打得更邪乎。

外面苏美丽越说越生气,越骂越有胆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耍臭无赖那一套。他儿子臭不要脸没钱没粮上我家拿取,咋长的那个脸呢!”

天气热本来就让人有躁气,再加上苏美丽又饿又寻思起夏大伯一分不掏的样儿,话就越说越难听了。

之前夏爱国都让她叨叨,可苏美丽这句话刚落音,夏爱国就压制不住情绪了:“你特么给我闭嘴。花你钱啦?我愿意!有你啥事?”

夏秋劝着苏美丽,又站他爹面前不停重复一句:“爹,消消火,消消火。先去问问我大伯咋回事吧。娘,你抓紧进屋做饭吧。我奶我爷都没吃饭呢。”

苏美丽没跟夏爱国直接顶嘴,而是边往厨房走,边挺大声说了句:“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一心过日子顶屁用!几天没在家,招了家贼了。真够不要脸的。”

苏美丽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女人人到中年,普遍的特征就是比年轻时更唠叨了。

她们也不想这样。只是由于当了母亲、照顾老人,再加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里的琐碎事,让她们分了太多的心。

男人眼光总是能看的远,心更大更广,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有那么个女人,把你眼前的零碎事,都替你提前顾及到了。

现在的苏美丽,就属于唠叨年龄里的顶级阶段。她儿子和粮食,在她眼里都是命根子。

她为了粮食无论怎样的歇斯底里,终归都是为了这个家。那粮食又不是她一人吃的。

夏爱国听见苏美丽的那几句话,刚要张嘴骂几句苏美丽,夏秋扯了一把夏爱国的胳膊:

“爹,你别跟我娘计较。她是真着急了。咱这一大家子刚回来,连口饭都没吃上,我娘就发现细粮不见了。你说咱吃粗地没事,可我奶现在病着呢,得吃点儿好的。我娘能不急嘛!”

夏爱国听着夏秋劝说的同时,回头看向他爹娘住的那屋窗户。他有点儿担心他娘,他心里啥都明白,可不能说出来……

第一六6章直面冲突

夏老头觉得自己不能猫屋装傻,叹了口气出去,路过厨房时看到苏美丽在那气咻咻地擦眼泪呢,问道:“秋儿他娘,是把粮食都搬走了、一点儿没留?还是只拿走了细粮?”

夏老头没其他意思。真是单纯地了解情况。因为他清楚他大儿子家粗粮是不缺的。再缺了大德心里没兄弟吧,也不至于那样啊!再说大儿子那么要脸面的人,传出去让爱国饿肚皮,他不怕丢磕碜啊?

可这话此时在苏美丽听来就曲解了:啥意思?我女婿孝顺我家的大米白面都被拿走了还不知足、还不够惨,还得连着粗粮都拿走了,我们没吃没喝了,才叫夏爱华郑三彩不是人呗?嫌弃我骂的狠啦!

苏美丽抹着眼泪在那和面要贴大饼子,根本就不想回答不想说话。夏冬坐在小板凳上帮他娘烧火呢,瞅瞅他娘,望望他爷爷,寻思寻思犹豫了两秒,替苏美丽回答:

“爷爷,不是都拿走了。留了些苞米面啥的,咱家原来有啥,现在就剩啥。就是我大哥、那个开小车来的我大哥,他来咱家拿的大米白面被拿走了。奶奶养的小鸡儿被大嫂给抓走一只,说是夏军儿馋的慌,闹肚子疼,给他补补。爷爷,我一口热汤都没喝着。”

夏老头站在门槛儿那,眼皮耷拉着,等夏冬叙述完,摸了把夏冬的脑袋,就背着手出去了。

夏爱国和夏秋都杵在院子里呢。夏爱国不吭声,夏秋也不知道说啥,不知道的以为爷俩闷着晒太阳呢……

“秋儿啊,去地里喊一声你大伯。就说你奶看病回来了,让他马上来一趟。你瞅准了。他要是忙着呢,就先别说让马上来,就让他晚上下工了,叫上你大伯娘一起来。”

在那之后,夏老头就回屋了。在屋里跟老太太俩一直没出来。

苏美丽喊吃饭了,把桌子支在老太太那屋炕上,以夏木头夏老头的饭量。喝了碗粥就没再添碗。

等到苏美丽刚把炕桌收拾下去。夏大伯、郑三彩以及张巧就进了院儿。从大地回来时,夏大伯真喊了一嗓子夏文,让他去看看他奶奶。老辈儿人都有句顺口溜叫:“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能成为传下来的民谣,大孙子地位可见一斑。

可夏文拒绝了,以要回家哄孩子这么个笨拙的理由搪塞的。再想要说点儿啥拒绝的理由,吱吱呜呜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

夏大伯家的几个人。其实都明白夏文为何会打怵去见爷奶。

夏老头可是在老太太还没倒下前找过夏文,说要收拾他。

当时夏老头是在大地边儿上找到的夏文。夏老头没声张,怕让传闻更坐实了丢磕碜,是咬牙切齿地小声含糊说的:

“等干完活的,你给我得说道说道咋回事。老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所以现在夏文找那拙劣的借口,夏大伯和郑三彩都没挑破,带着张巧去的。他们还不知道。老太太真正病倒的起因都跟他家分不开。

郑三彩跟她儿子夏文一样,一样打怵见夏爱国和苏美丽。至于老头老太太她倒不怕。

这人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之前夏爱国和苏美丽没回来呢,郑三彩的心理建设特别完备。总不能让李老蔫儿四处宣传这事吧,他那虎了吧唧的,可不怕把他媳妇送进大狱。可他们老夏家的大孙子可不能进去。她老爷们夏爱华的大队书记不能被影响。

可如今真要面对这事啦,她心里是发虚的。唯一一个做错事还不发虚的就是张巧。

张巧觉得,无论是偷着拿粮食还是吃了老太太养的小鸡,那都不赖她。我以上两样儿事儿全是为了你们家姓夏的。你们不哄着我好好过日子就算了,要是因为这两件事埋怨我,我就问问大家伙,难道让夏文那事败露然后被抓走?你们家夏文对不起我,你们老夏家对不起我。

夏大伯进屋就赶紧奔老太太屋里去,路过苏美丽的时候,苏美丽特意冷哼了一声,夏爱国冲苏美丽瞪眼睛。

苏美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自家爷们真是挺男子汉的,怎么如今碰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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