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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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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县那残破低矮的城墙与寿州高大巍峨的城墙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凤台县是新城,与寿州的繁华程度更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的寿州城下几乎是毫无人烟。大白天的就城门半闭,很是有些警戒的意思在里头。与寿州相比,凤台县县城倒是充满了各种灾民,加上保险团组织生产,维持生活,反倒看着“生机勃勃”了。
胡从简来过寿州很多次,到了城门处,连守门的门丁都脸熟。门丁也没有拦他,胡从简就进了寿州城。
各式各样的波线 (二)
寿州在农业时代是个很重要的军事据点,它扼住淮河,地势颇为险要,是屯兵的要点。安徽新军虽然也算是北洋成编制较早的部队,但是安徽毕竟远离北洋所属的直隶地区,旧有的编制哪怕是名存实亡,但是至少编制还在。按照1906年的编制,寿春镇总兵统辖镇标二营,兼辖六安等营。镇标中营、右营,六安营,颍州营,泗州营,庐州营,亳州营,龙山营。集结了淮河沿岸几个州府的军事主官所在。
如果寿州所辖的满清部队都是绿营,按照满清的军制,绿营少则二三百,多则六七百,满编的情况下,寿春镇总兵可以使用超过三千人的部队。也算是一股比较大的军事力量。不过清末武备松弛,寿州城内连带衙役在内,能拉出来的人总共也不超过一千。但是在凤台县绝大多数地主眼中,这样数量的清军已经是非常强大,不可抵抗的武装力量。
地主胡有道和他的侄子胡从简就是如此认为的。他们并不知道保险团的实际人数超过了上万人,这不仅仅是凤台县、凤阳府、甚至在整个安徽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军力。即便是他们知道这些,胡地主一家依然会坚信,面对清军,再多的兵力也不值一提。
寿州现在的最高官员是驻扎在这里的凤阳府通判沈曾植,胡有道地主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如此级别的官员。凤台县的地主们顶多认识一些低级官员,但是既然要玩命,胡地主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按照胡有道地主的交代,胡从简直接到了寿州通判衙门前,虽然门两边的官兵衙役看着都懒洋洋的,虽然伯父反复强调,如果这次事情不成,胡家的土地肯定全部完蛋。但是胡从简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觉得腿肚子发软,无精打采的官兵衙役们看上去也是非常可怕。不过毕竟胡从简也知道这事情关系到家族的命运,他终于狠狠心,咬咬牙,在心里头给自己鼓了劲,然后大步走到衙门口,咕咚往哪里一跪,直着脖子高喊道:“大人,有人要在凤台县造反!”
与胡从简想象的完全不同,官兵衙役们听到这话并没有如临大敌,然后冲上来拽起胡从简威逼询问。相反,这些官兵奇怪的看着门前的胡从简,眼睛中都是疑惑和厌恶的神色。胡从简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样。但是既然自己都做到了这个程度,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他又直着脖子高喊道:“大人,有人要在凤台县造反!”
“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在这里瞎吵吵什么?惊扰了通判大人你该当何罪?快滚!”终于有衙役边往这里走边喊道。衙役们见过的事情多了,若是胡从简一看就很是怯懦,那或许还有敲诈一下的可能。可是胡从简看上去就态度强硬,很有种光棍的味道。加上喊的内容也颇为骇人,居然是造反。明显上去敲诈也没什么油水。对于这种人,衙役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就是把他抓了,这种人也只会乱喊乱叫,引出不少事情来。最好的处理办法莫过于直接撵走。
看到有人搭理自己,胡从简立刻跟捞到救命稻草一样,“大人,凤台县有保险团匪首陈克,他聚众数万,图谋不轨,意图造反。我要来告官。”说着,胡从简从怀里掏出了状纸,“我有状纸。我有状纸!”
衙役看到胡从简还认了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寿州离凤台县几十里,我们怎么不知道有人要造反?”这年头来告官的都是往大了说,以前衙役就见过一个案子,一位地主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学什么西学,为了让儿子老老实实,干脆逼儿子吸大烟。儿子当然不肯,结果当地主的老爹居然跑来衙门告儿子杵逆。这种人肯定是没事找事。
衙役正骂骂咧咧的准备拎着棍子过来撵人,后面突然有人问道:“你说保险团要造反,他们要怎么造反?”
“他们聚众数万人,一个个剪了辫子,这不是造反这是什么?”胡从简大声说道。
“滚,我家亲戚就在凤台县,前几天我还见到他,他怎么就没剪辫子。”发话的也是个衙役。
“这……,凤台县有个保险团。那里头的人都剪了辫子。”胡从简连忙解释道。
“我亲戚就在保险团,怎么没见他剪辫子?”说话的衙役歪着头问道。
听到这话,胡从简急了。他梗着脖子喊道:“那,那他肯定是在骗人。他们就是要造反啊。”
在衙役兵丁发出的一阵哄笑声中,方才说话的那个衙役登时变了脸色,“放屁!你说我大哥造反?你这是找死啊。”说完,衙役拎着棍子就冲了过来,没等胡从简反应过来,衙役的大棒已经劈头打下。
胡从简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的来报官,居然会是这样的待遇。躲避不及,连着挨了几棍。好在衙役也没下狠手,疼虽然疼,却没有真的受多大伤。挨了几棍,胡从简激动之下哭诉道:“这帮保险团的人逼着凤台县地主把地借出去两年,给凤台县的那些人种。这就是要我们命,这就是要造反啊。”
听了这话,动手的衙役啐了一口,“这灾年,你知道那是你们家的地?不种地大家都饿死不成?你这是要看着大伙饿死?混帐东西!”
胡从简万万想不到衙门的人居然不站在地主这边,而是站在凤台县百姓那边。他的心刷得就变得冰凉。其实陈克要不要造反,无论是胡从简还是他伯父胡有道其实都不知道。就算是那分地的协议也是官府领头签署的。至少手续上是合理合法,胡有道可是在上头签字画押按了手印的。但是保险团真的救灾成功,聚集起数万百姓,他们现在看着客气,但是一旦以后准备翻脸,张有良那种家门的都顷刻覆灭,胡家可绝对不是对手。抱着誓死一拼的念头,胡家才来告官。胡从简甚至做好了被拖走严刑拷打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报官不仅大门都没进去,连衙门里头的人都不支持地主。
他此时是万念俱灰,连躲避抵挡棍棒的想法也不再有。他突然间跪在那里万念俱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胡从简突然间放声大哭。
人真情流露,总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看到胡从简哭的如此伤心,衙役倒也不想再打。有亲戚在保险团的那个衙役上去踹了胡从简一脚,“快滚,别在这里赖着不走。”没想到胡从简只是顺势倒在地上,继续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胡从简是真的心疼,哪怕保险团以后真的要把土地两年后还给地主,这两年的收成自然不用再想。而且土地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胡从简也想象不出来。自家的地被别人平白占了,这跟挖了胡从简的心一样。倒在衙门前的青石板地上,冰凉的地面让胡从简感觉自己冷的如同在冰窟中一般。
正在此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衙役们立刻离开了胡从简身边。从歪斜的角度看过去,之间来的那支队伍头里打着一面龙旗,所有人都是军装。胡从简心中一喜,看来来的是大官。他连忙爬起来,准备前去喊冤。可是等他支起身子,却看到为首的那个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安徽新军的那个副协统。
蒲观水一个月前的到来几乎摧毁了所有凤台县地主们抵抗的意志,保险团的首领陈克自称是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严复的弟子,对这个说法地主们将信将疑。不过凤台县县令肯定屈居陈克之下的。当地主们亲眼看到堂堂安徽新君副协统也率先向陈克敬礼之后,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放弃了与陈克敌对的心思。上有官场的诸多关系,下有数千之众的保险团战士,与陈克敌对想获胜毫无希望。胡有道地主和胡从简算是地主里头极为敢于行动的人,他们这才斗胆来告官。可亲眼看到蒲观水出现在凤阳府通判衙门前,胡从简吓得三魂出窍,他心里头一片绝望,看来蒲观水是亲自来抓自己的。落到蒲观水会有什么下场,胡从简连想都不敢想。
胡从简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蒲观水根本不知道有人来寿州告官,他虽然在陈克强行把地主们拉来迎接的欢迎会上见过众多地主,不过这些人的长相根本就没有往蒲观水心里头去。见过地主之后,蒲观水就把他们的相貌统统忘到脑后去了。更别说被挤在后头的连面都没有照过的胡从简。
今天他是奉人民党军委的命令,前来拜见一下寿州的诸位官员。水上支队在各处破围子的行动暂时告一段落。部队士气高涨,信心十足。而且经历过这么连番的战斗,水上支队也选拔出了忠诚可靠的战士。军委终于定下了新一步的作战计划,拔掉寿州这个满清据点。而蒲观水的这次拜访就势在必行了。
一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有尚远在凤台县当县令,而且有蒲观水在安徽新军的策应,陈克还未必能有什么大的计划。凤台县不是什么好的根据地,首先地理位置上,凤台县地处平原边缘,又在淮河旁边。方便调兵,而寿州作为重要的军事据点,距离凤台县不过几十里地。满清的兵力十足。凤台县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寿州官军就能出动。人民党在凤台县人生地不熟,有官军的围剿,没有群众基础,革命形势非常艰难。
所以保险团一开始的时候行动非常低调,就是怕过激的行动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1906年的洪水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凤台县的百姓别无选择,除了人民党,谁也救不了他们。而寿州城是千年古城,有着丰富的抗水灾自保的经验。其结果就是水灾期间,他们必然会闭门自守,不会出动。虽然寿州和凤台县近在咫尺,但是陈克坚信,在凤台县革命蓬勃发展的初期,绝对不会受到寿州的军事威胁。
陈克在水灾爆发的初期,就召开了人民党的全体会议,讨论革命形势的问题。陈克身为历史下游的人物,知道不少历史。1906年是清末而不是民国。如果是国民党的兵,他们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水灾之后,只要能够自由行动,这些国民党“遭殃军”绝对要外出四处疯抢。辛亥革命与中国历史上其他革命不同,满清时代虽然十分暮气,但是财政上并未全面崩溃。官员们更不可能到国民党那种自视土匪的程度。这年头好歹粮库里头有些粮食,满清的官员体系还没有到国民党那种不要脸皮胡作非为的程度。
水灾发生之后,大多数同志觉得自顾不暇,认为自己能不能活过水灾都是一个大问题。至于寿州城的军事威胁,已经完全不是重点。陈克与他的铁杆们同志们跟亡命之徒一样亲自带队开始救灾。其他同志也有些自暴自弃的开始跟着行动。所以没有任何争论,同志们默认了陈克的这种预测。即便是到了洪水退了之后,同志们再也不提寿州的事情。平心而论,与其说他们是对陈克的预测有着充分的信心,还不如说是因为缺乏斗争经验,同志们希望事情的发展如同陈克的预料。
但是事情的进展完全如同陈克的预料,几个月来寿州方向一点动静都没有。保险团的行动完全自由自在。保险团开始在淮河沿岸破围子的时候,因为凤台县地处寿州下游,保险团的行动绝不靠向寿州方向。保险团水上支队的兵锋甚至抵达了洪泽湖畔,寿州依然跟睁眼瞎一样,毫无动静。陈克强有力的预判能力,让同志们由衷的佩服。所以,当陈克把水上支队里头1200名精锐战士收拢回凤台县,准备解决寿州敌人的时候,军委,党委同样毫无反对的声音。
蒲观水递了名刺进去,自己就在外头等待。他不是第一次到寿州。到了凤台县之后,蒲观水就来过一次。不过那次他仅仅是礼节性的拜访。寿州虽然也号称是拥有重兵,但是清末武备松弛,好的装备都给了新军,像寿州这种老部队迟早是要裁剪掉的。这是袁世凯提出的新军建设纲领里头明确提出的,既然裁减改编的命运不可避免,寿州的这些旧有军事体系的军官们更不愿意费神整顿军队。
对于新军副协统蒲观水的到来,寿州这边表面上过得去,看到蒲观水带来的官文里头要求各地守好自己的地盘,蒲观水会协调各地,避免灾民造反。寿州地方的军方上下的态度就非常一致了。他们不愿意出动,反正出了事情之后,有蒲观水承担。大家何苦来费这力气?
蒲观水知道寿州军方的想法,而这也是他与陈克最希望发生的事情。保险团破围子的战斗全部在寿州军方的管辖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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