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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1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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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蒂缇娜看着屋内的这两人,沉默了片刻。
当马卡罗讲述埃鲁因的历史时,她心中充满了厌恶——这个古老王国的历史对于一些人来说是荣耀的源泉,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它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待价而沽的晋身之阶而已。
这些人所践踏的,不仅仅是自己信念与理想,还有他人的流血与牺牲。
或许他们甚至根本配不上这个称谓。
但已经走到一步,纵使是她也只能坚持下去。
安蒂缇娜有些珍惜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项链,轻声答道:“按照王室的系谱,我的本名应当是莫里娅·埃塔琳娜·德·西法赫,我的祖先正是西法赫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埃尔坎三世。”
“灰山之战后,我父亲的祖父带着他们逃离了西法赫,随后我们这一支便在南境定居,我父亲的祖父育有一儿一女,女儿的那一支在血杖入侵卡拉苏时失去了联系,而我们便是另一支的后人;在动乱的年代之后我们一直在让德内尔至戈兰·埃尔森一带定居,勉力维持着贵族的身份,直到我父亲那一代家道中落为止……”
“但虽然几已失去了贵族的身份,可按照我们一族所立下的誓言,我终究不能抛弃自己古老的姓氏,哪怕今天我名为安蒂缇娜,但另一个名字同样要随我一生。”
萨德尔男巫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不错的故事。”他说道:“我相信你会感谢自己的坦率的,否则在几分钟之前我就要把你变成一段焦炭了,这个世界上终归只有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人才能活下来,那怕萨萨尔德人也是一样。”
这位布加人的巫师首领拍了手,拍修长苍白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心情显得有些不错:“听完了你的故事,接下来该听听我们的故事了,希望这个故事能够给你带来一些启示。”
他抬起手来,吟唱了一顿古老神秘的咒文。
空气中交叠出几道阴影,光与影互相编织,最后竟形成一柄长剑。
萨德尔男巫站了起来,用手指示着那把剑道:“我想你应该认识这把剑,安蒂缇娜小姐——不,应该说莫里娅公主殿下。”
安蒂缇娜当然认识那把剑。
因为那曾是埃鲁因的象征。
也是西法赫家族的象征。
那是狮心圣剑。
……
第三百九十八幕一线希望(三)
萨德尔男巫一招手,狮心圣剑便从空中落下,落在他手上。他竖起剑身,仔细观赏了一番——午后的阳光正穿过百叶窗之间的间隙,形成一条狭长的光带,正好落在剑刃上。
明晃晃的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看了片刻,萨德尔男巫才开口:“这把剑就是狮心王埃克生前的佩剑,传说这是一把象征着理想的剑,它会选择那些怀有同样崇高信念的人为主;但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剑乃是由圣剑奥德菲斯的碎片所铸,剑身中长眠着圣剑的灵魂,它的第一任主人乃是炎眷骑士的首席,也是后来先君埃克的祖先——”
“大约七个世纪以前,这把剑从克鲁兹人手上遗失,来到这片南方的蛮荒土地上;但并不如历史中所描述的那样,是先君埃克从克鲁兹人手上窃走了这把圣剑,那还不如说是炎之王临死之前留下的一道遗诏,埃鲁因的建立,风精灵的插手,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饰一个更加巨大的秘密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剑刃,将狮心圣剑平放回书桌上:“而这把剑,就是通往那个秘密的钥匙。”
说罢,萨德尔男巫抬起头来,看着安蒂缇娜。他目光如剑,但安蒂缇娜却只微微皱着眉头,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她心中是另一番景象——
她依稀还能记起那一年夏夜的景象,巫后座的光芒璀璨,笼罩于南方的天空之上。
一条明亮的光带横亘在整个夜晚的中央,繁星如织,万亿的星光从天穹之上倒垂而下,仿佛照进记忆最深的那一抹光彩。那是自己家中的院落,和远处粼粼如光的布拉格斯河水。
“爸爸,那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内松子爵微笑着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所以安妮,你要快快长大。”
“为什么呢?”
内松子爵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再揉了揉自己女儿的脑袋,后者有些小小地恚怒地拨开自己父亲的大手。
“安妮。”内松子爵想起一件事来。
“嗯?”
“还记得我昨天告诉你的话吗?”
“嗯,我记着呢,祖父说过我们是埃尔坎三世的子孙,是西法赫家族的传人,我的真名叫莫里娅·埃塔琳娜·德·西法赫。”
内松子爵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你一定要记住,虽然这个名字可能你一生也不会用上,然而我们体内所流淌的先君埃克的血,却决定了我们对于这个王国所负有的责任——”
“责任?”
“那就是有一天,当埃鲁因需要我们挺身而出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要勇敢。”
“我会勇敢的。”小女孩的眼睛一闪一闪,“爸爸。”
“好。”内松子爵哈哈一笑:“走吧,妈妈在叫我们了……对了,等有时间,我带你们去郊区的别墅去玩。”
“真的?”
“当然,说话算话!”
可明明都没有说话算话——
安蒂缇娜咬了咬嘴唇,在她的记忆当中在那之后不久,家中便变卖了家产,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一贫如洗,而那个承诺,也再也没有了实现的余地。
她等了很久很久,父亲失踪了,母亲以泪洗面,一日日消瘦下去,而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才有另外一个男人带她实现了那个愿望。
可幼时记忆之中的院落,早已不复存在。
萨德尔男巫在一旁狐疑地看着少女娜脸上复杂的神色,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蒂缇娜黑漆漆的眸子里再复清澈,渐渐变得坚定。
她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缓缓地摇了摇头,答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这把剑的记忆,大人。”
“那是什么?”
“大人,你应该明白,这把剑对于西法赫家族的后人的意义。”
萨德尔了然,点了点头道:“没关系,这把剑我们可以送给你,小姑娘。”
安蒂缇娜没有搭话,显然明白这两人不可能那么好心,果然,她只听对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得到这把剑背后的秘密,那和你们西法赫家族并没有关系——这把剑其实是一把钥匙,只有真正的埃鲁因王室血脉才能手持它打开那扇门。”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作为先君埃克的直系后人,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安蒂缇娜沉默了片刻。
要么加入。
要么死。
这的确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注视着那把剑。
而萨德尔男巫倒也不着急,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仿佛对此早已胸有成竹。
片刻之后,安蒂缇娜终于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答道:“明白了,作为先君埃克的直系后人,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少女将这句话说得极为认真。
可惜萨德尔男巫与马卡罗都没有听明白。
前者只手指摩挲了一下狮心圣剑光滑的剑刃,然后举起那把剑,递了过来,交到她面前。
但安蒂缇娜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小姑娘。”萨德尔男巫面色阴沉地威胁道:“拿起这把剑,否则就横着离开这里。”
安蒂缇娜看着他。
“可以。”她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萨德尔男巫略微愣了一下。
但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点了一下头,既然这个人类小姑娘已经选择了屈服,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
“我想知道关于你们的事情。”安蒂缇娜问道。
萨德尔男巫皱起眉头:“你不会觉得得寸进尺吗,小姑娘?”
“我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大人。”安蒂缇娜冷静地回答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可我现在对你们却一无所知。”
“这倒也是。”
萨德尔男巫这才点了点头,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明智的人。
他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小姑娘了。
“好吧,这可以是一个特例,那么你想知道一些什么?”他回答道。
“关于黄昏之龙的事情。”
萨德尔男巫倒吸一口冷气。
而安蒂缇娜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在埃鲁因的布局,不仅仅是萨萨尔德人的游戏吧,我可不愿意被当作最低级的棋子?”
萨德尔男巫深深地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这个问题并没有超出他的底线,但却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心中并不清楚安蒂缇娜所想,只以为对方眼光长远。
他下意识地看了马卡罗一眼,心中愈发失望。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如此之大呢?
其实并非马卡罗不够狡诈,只不过思考问题的层次已经决定了很多事情。
“有意思。”萨德尔男巫嘀咕了一声。但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萨萨尔德人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他在原地踱了两步,然后才开口道:“其实萨萨尔德人与黄昏之龙的接触远比你们想象的要近一些……”
“大约四十五年前,一头名为格温多琳的黑龙找上了我们。它先在奥列格停留了三天,然后去了古斯塔,我和黑里扬诺夫在那里一起约见了这头黑龙。在那之后不久,萨萨尔德人便有了一个新的目标,从而与他们过去的同僚们分道扬镳了。”
“龙后?”安蒂缇娜问道。
萨德尔男巫缓缓地点了点头。
少女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仅仅三天,你们就因为它的说辞而背叛了整个银色城邦——我可不笨,萨德尔大人。”
“你太高看它了。”萨德尔男巫嗤笑一声:“纵使没有这个导火索,分裂也只是一个长期以来的必然结果而已,萨萨尔德这个名字的由来,本来就是贵族,是统治者,是奥秘与知识的看守人,我们与白银学会的那些下等巫师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布加人中竟也有贵族么?”
“在天青骑士的年代之前,的确是有的。”萨德尔男巫的口气有些怀念。
安蒂缇娜歪了歪头:“可黄昏之龙的目的是毁灭我们的世界,你们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与它合作,你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这就是圣殿给你讲的故事吧,小姑娘。”萨德尔男巫轻蔑地笑了笑:“他们总是如此危言耸听,以期到达恐吓世人的盲从于他们的统治的目的。”
他放下狮心剑,用手比划了一个符文道:“黄昏的末日,与其说是毁灭,不如说是将世界变回原本的样子——反过来说,玛莎的创世,对于混沌的子民来说何尝不是一次黄昏呢?”
“可惜我们不是混沌的子民。”安蒂缇娜明褒暗讽地说道:“不能用它们的眼光来思考问题。”
“也可以这么说。”萨德尔男巫摊了摊手,对于小姑娘的口气并不在意:“不过无论如何,毁灭是一个严肃的词汇,所以请不要轻易使用它——不能超越我们存在的维度,便不可能消灭这一维度的宇宙,黄昏之龙也做不到这一点。”
“事实上,我们更愿意用‘拆掉一座旧房子’来比喻这个正在发生的事件。”他打了个比方,“在这场战争中会被毁灭的,不过是神民们创造的Tiamat法典而已。”
“拆掉一座旧房子……”安蒂缇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这又有什么分别,失去了这个玛莎所眷顾的世界,当物质界分崩离析之后,一切存在都失去了依托,你们又岂能幸免?如果最后一切都要失去,你们现在获得再多又有何意义呢?”
“这就是矛盾的根源所在了。”萨德尔男巫的语气异常平静:“你说的道理,对于大部分人都适用。但却存在另一种可能性,混沌中也不是真正虚无一片,只要我们可以超脱于现有的生命形式,就可以获得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也就是成为黄昏的一部分?”
“恶魔们不正是黄昏的一部分吗?”
对于这样的逻辑,幕僚小姐心中一阵恶心,但她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闭上嘴。
萨德尔男巫看着她的神色,大约猜到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冷哼一声:“你看起来还是有一些不了解,对吗?这其实是一种凡人的眼光,你从弱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对于弱势一方自然感同身受,可是那些人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教导安蒂缇娜道:“你的想法不是一种明智的思维,这是一个优胜劣汰的世界,我们能够活下去,而有些人必须被淘汰,但这一点并不是因为我们造成的,是因为他们自身太弱小——我们可以选择救他们,也可以选择不救,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种道德必须,我们对这些人没有必然的责任。”
安蒂缇娜沉默了片刻。
“可是布加人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但仍旧隐隐透出一丝怒火:“你们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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