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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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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端午接过,见刺绣上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做工精细,针脚扎实,很欢喜:“多谢如湮,绣了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日后我可要随身带着了。”

李如湮然后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这么晚去镇上做什么呢?”杨端午随口问了句,一面亲自送她出门。

李如湮说:“是去谢家九小姐宅里,她这两日旧病复发,需要人照顾,我娘是个热心人,因为和谢家也算朋友,就带着我去。”

李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谢家这么个权势,好日后为她的儿女多谋条路罢了,杨端午可以理解。

“重阳哥哥不是去镇上行医吗?他和我说都是呆在店铺里的,怎么会都呆在谢家宅子里呢?”她第一次,感觉到不安全感。

因为是首次去镇上工作,杨端午怕倪重阳不熟悉,每次回家,都会问他在镇上做了什么,有什么难题,所以倪重阳也会都回答她。可是倪重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去谢宅看病,并没提到整日呆在谢家。

正想着,倪重阳回来了。

端午去倒水给他洗脸。

“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倪重阳从包里拿出两串糖葫芦,“这是你爱吃的。”

若是在往常,杨端午定然会很开心地接过,可这次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倪重阳。

“怎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倪重阳温厚一笑,杨端午眼神闪躲着,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在药铺工作啊,还能去哪里呢?”倪重阳随意地回答,把毛巾搅了搅,把脸擦干净了。

杨端午过去把脸盆倒了,倪重阳已经坐在书桌前看书了。

杨端午沏了一杯红茶给他,他喝了一口,很认真地写起来,无非就是今天的病情记录的。

杨端午不好打搅他,便出去喂猪了。

给猪喂食,清理猪圈,再把衣服洗了,拖地,把明天的猪草切好,剁碎,都忙好,看到何湘捷在打扫院子,端午又过去帮婆婆把院子给打扫了。

然后就洗浴进屋,倪重阳也刚好泡好脚,要上床了。

杨端午走过来,把被褥叠了叠,说:“你今天去哪里了?”

“端午你今天怎么了?不是问过一次的吗?”倪重阳把手放在端午肩膀上,“我说了,今天是在工作。”

“去哪里工作呢。”

“当然是在店铺了。”

“你确定?”杨端午的声音高了一点。

倪重阳点点头:“我不是给药铺工作还是给谁工作呢?”“你今天不是呆在谢家宅子,给谢花宝看了一天的病吗?昨天也是。”杨端午说。

倪重阳愣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你承认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端午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我没欺骗你啊。我是给药铺工作,去谢家给花小姐看病,也是药铺工作的一部份啊。”

“你还狡辩。”杨端午说,“我一直以为你很老实的,你怎么也会说谎呢?”

这让她还能相信谁呢?

“我不认为是这样。”倪重阳说,“我的确是去过谢家宅子,可并不如你说的呆了一整天。我看完就回来了,大约是一个时辰。”

杨端午转身就要走。

“端午!”倪重阳连忙走上去,拉住端午的手,可是端午甩开了他的手。

“端午,你相信我,我只是为了工作。我的确是给谢小姐看好病就出来了的。”倪重阳扳过端午的肩膀来,说。

端午抬眸看他,她的眼睛张的这么大,直看到她的眼睛里去,可是他行的正,目光不躲闪,说:“端午,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可如果你不喜欢我去谢家宅子里,我以后再也不进去了,哪怕是看病,我也不去了。”

“可你也说了,这是你的工作。你不去能行吗?”

“我以前也是没工作的,也是照样过,大不了不做了,有什么要紧的。”倪重阳深情的说,“你要知道,我最不舍得的,是你生气难过。如果我早知道我去给谢花宝看病,你会难过,我早就不去了。”

端午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太任性了点,“我误会你了,你以后是工作就去,我不生气了。不过,别进去太久就成。免得遭人闲话。”

倪重阳点点头说:“嗯,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两个人于是和好,恢复郎情妾意。

次日,李家大药铺。

李掌柜在店里忙前忙后,指挥着几个伙计把新到的药材分门别类放好。

其中,有一袋药材叫代赭石,是一种矿物药材,重的很,几个伙计好不容易把这药材挪下车,不知怎得,竟把站在门口的李掌柜给撞了个正着。

当下,李掌柜就应声倒地,甚至来不及哼一声。

“快,快,快把掌柜抬进去!”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从内屋也跑出来好几个伙计。

倪重阳正在里面看病,忽然听到外面异样的吵闹声,还以为是李掌柜跟谁发生了口角。

忽然,门被重重的推开,不止看病的老者被吓了一跳,连倪重阳都被惊了一下。

“倪大夫,快!快过来看看李掌柜,刚才被撞晕了。”一个伙计喘着大气,一脸哭丧的样子。

倪重阳去镇上工作后,杨端午端着洗衣盆子出来,正好遇上李如湮。

“端午姐姐。”如湮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杨端午笑道:“如湮妹妹,去哪里呢?”

李如湮说:“去把绣好的帕子交给收布婆子。在家里无事,做了好几个帕子玩,娘说可以卖的,就卖给那婆子。”

“如湮妹妹可真是心灵手巧。”杨端午很喜欢这个小村姑,“可惜我要去干活了,不然一定和妹妹好好聊聊天。”

李如湮脸上带着红晕,说:“端午姐姐,你把衣服给我家里的奴婢洗吧,你来我家里坐坐,我们聊天。”

这李如湮太单纯善良了,杨端午都不想拒绝了,可一想到没干完活,何湘捷就会找岔子,便忍住了:“今天就不了,如湮妹妹,你若是有空,就也来我家里坐坐吧。”

“嗯。”李如湮抓着她的长辫子,低着头,小步小步地走回家去了。

杨端午默默瞧了李如湮的背影一会儿,叹道,这天下竟会有如此好看的腰段儿。细柔的好像柳条,端午都好想摸一摸,更何况是男子呢。

李如湮长的很清秀,人又文静,待人和气,身段又婀娜多姿,只怕走到哪里,都很让人喜欢的。杨端午想着就去河边了。

第三卷 万亩田 第341 再见

一刻钟之后,谢花宝忽感胸中憋闷,旋即咳出一小碗黑痰,且有一股腥臭味。

见此情形,倪重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再调理数日,谢花宝的咳嗽,必可痊愈。

倪重阳走后,谢花宝对着玉屏风出神。

“小姐,药煎好了。”奴婢进来,手中拿了药碗。扶谢花宝坐起,并于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谢花宝但见黑色的药汁盛在鲤鱼跳龙门图的青花瓷碗内,很有喜感,她鼻子抽了抽,那浓郁的药味也好像淡了,便问:“这药可是倪公子开的那副?”

“正是。小姐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奴婢见了也高兴。小姐就应该天天这么高兴才对。”奴婢打量着谢花宝,每当谢花宝这个病发作的时候,她都是郁郁寡欢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谢花宝想起倪重阳,心里就会莫名的喜悦,连带着他开的药也不觉得苦了。

一口气喝完了,奴婢奉上蜜饯,谢花宝也不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奴婢服侍她继续躺下不提。

杨端午帮烧饼店的这几日,店铺生意****火爆,买烧饼的,买酱料的,简直是络绎不绝,杨端午也是累的不行,到了晚上,她累极还要和何湘捷一起做饭。

倪重阳总是很晚才回来。

“如湮,你也要常来做客才对。”杨端午把饭碗撤了,奉上果品茶水,和李如湮坐下聊了一会儿,李如湮说:“端午姐姐,这是我做的刺绣,送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杨端午接过,见刺绣上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做工精细,针脚扎实,很欢喜:“多谢如湮,绣了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日后我可要随身带着了。”

李如湮然后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这么晚去镇上做什么呢?”杨端午随口问了句,一面亲自送她出门。

李如湮说:“是去谢家九小姐宅里,她这两日旧病复发,需要人照顾,我娘是个热心人,因为和谢家也算朋友,就带着我去。”

李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谢家这么个权势,好日后为她的儿女多谋条路罢了,杨端午可以理解。

李掌柜在店里忙前忙后,指挥着几个伙计把新到的药材分门别类放好。

其中,有一袋药材叫代赭石,是一种矿物药材,重的很,几个伙计好不容易把这药材挪下车,不知怎得,竟把站在门口的李掌柜给撞了个正着。

当下,李掌柜就应声倒地,甚至来不及哼一声。

“快,快,快把掌柜抬进去!”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从内屋也跑出来好几个伙计。

倪重阳正在里面看病,忽然听到外面异样的吵闹声,还以为是李掌柜跟谁发生了口角。

忽然,门被重重的推开,不止看病的老者被吓了一跳,连倪重阳都被惊了一下。

“倪大夫,快!快过来看看李掌柜,刚才被撞晕了。”一个伙计喘着大气,一脸哭丧的样子。

倪重阳去镇上工作后,杨端午端着洗衣盆子出来,正好遇上李如湮。

“端午姐姐。”如湮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杨端午笑道:“如湮妹妹,去哪里呢?”

李如湮说:“去把绣好的帕子交给收布婆子。在家里无事,做了好几个帕子玩,娘说可以卖的,就卖给那婆子。”

“如湮妹妹可真是心灵手巧。”杨端午很喜欢这个小村姑,“可惜我要去干活了,不然一定和妹妹好好聊聊天。”

李如湮脸上带着红晕,说:“端午姐姐,你把衣服给我家里的奴婢洗吧,你来我家里坐坐,我们聊天。”

这李如湮太单纯善良了,杨端午都不想拒绝了,可一想到没干完活,何湘捷就会找岔子,便忍住了:“今天就不了,如湮妹妹,你若是有空,就也来我家里坐坐吧。”

“嗯。”李如湮抓着她的长辫子,低着头,小步小步地走回家去了。

杨端午默默瞧了李如湮的背影一会儿,叹道,这天下竟会有如此好看的腰段儿。细柔的好像柳条,端午都好想摸一摸,更何况是男子呢。

李如湮长的很清秀,人又文静,待人和气,身段又婀娜多姿,只怕走到哪里,都很让人喜欢的。杨端午想着就去河边了。

而这边,大药铺里,瞧表情,倪重阳就猜到,这撞上李掌柜的,就是这个鲁莽的伙计。

送走老者后,倪重阳专心给李掌柜诊治。

细问了伙计之后,倪重阳得知,这李掌柜是头部着地,并且,前额也是被那矿物药材重击了一下。

这头乃诸脉交汇之处,稍有不慎,可能酿成不治之症。也难怪这鲁莽的伙计如此忧愁,万一这李掌柜有个三长两短,这伙计也就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倪重阳仔细的查看了李掌柜的头部,并没有发现什么破口,甚至李掌柜的头皮只是一点点发红,没有出血的地方。

“李掌柜,李掌柜!”倪重阳边喊边推了下,可李掌柜丝毫没有反应。倪重阳的脸上,柳眉微皱。

“倪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李掌柜啊,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看见倪重阳的表情,这伙计更加害怕了,就差点跪下来求倪重阳。

“好了,李掌柜死不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先下去,有需要,我会叫你们的。”倪重阳挥一挥手,几个识趣的伙计赶忙把这鲁莽的伙计拉了出去。

终于安静了,倪重阳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坐在了李掌柜的身边开始诊脉。脉诊之余,倪重阳另用手试探了下李掌柜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是均匀的。

倪重阳又拿毛笔刷了下李掌柜的脚底,发现李掌柜还是有知觉的。

可即使如此,李掌柜依然不省人事。

倪重阳判断,李掌柜所患为“气闭”之症,多为情志或突然外力所致。

患病者,最大的特征便是久呼不醒。

倪重阳取三寸银针一枚,对准李掌柜的水沟穴快速一扎,旋即捻转数下。

“咳,咳,咳!”插在李掌柜鼻下水沟穴上银针还没拔下,李掌柜便已苏醒,猛的坐起来,呛咳不已。

“该死的,刚才是谁撞了我!”李掌柜刚缓过神来,便破口大骂。

门外,那鲁莽的伙计听见李掌柜的声音,真是又害怕又高兴。

“掌柜,你这意外受伤,不宜动怒,先调理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倪重阳提醒道。

李掌柜刚缓过来的气,被刚才那么一喊,又是一顿呛咳。

“也罢也罢!”李掌柜深吸了口气,又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

倪重阳又认真的查看了一遍李掌柜的身体,发现虽然李掌柜的身体无大碍,但全身的气血还是处于紊乱状态,如不能及时调理,后期很可能出现久治不愈的头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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