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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曹雪芹)-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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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幸亏遇见我,等着阎王来了,他也不得知道的。'九个人听了,就求说;‘大圣发个慈悲,我们就好了。'孙行者笑道:‘这却不难。那日你们妯娌十个托生时,可巧我到阎王那里去的,因为撒了泡『尿』在地下,你那小婶子便吃了。你们如今要伶俐嘴乖,有的是『尿』,再撒泡你们吃了就是了。'”说毕,大家都笑起来。凤姐儿笑道:“好的,幸而我们都笨嘴笨腮的,不然也就吃了猴儿『尿』了。”尤氏娄氏都笑向李纨道:“咱们这里谁是吃过猴儿『尿』的,别装没事人儿。”薛姨妈笑道:“笑话儿不在好歹,只要对景就发笑。”说着,又击起鼓来。小丫头子们只要听凤姐儿的笑话,便悄悄的和女先儿说明,以咳嗽为记。须臾,传至两遍,刚到了凤姐儿手里,小丫头子们故意咳嗽,女先儿便住了。众人齐笑道:“这可拿住他了。快吃了酒,说一个好的,别太逗的人笑的肠子疼。”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一家子也是过正月半,合家子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滴搭搭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嗳哟哟,真好热闹。”众人听他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听数贫嘴的,又不知编派那一个呢。”尤氏笑道:“你要招我,我可撕你的嘴。”凤姐儿起身拍手笑道:“人家费力说,你们混我,就不说了。”贾母笑道:“你说,你说。底下怎么样?”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众人见他正言厉『色』的说了,别无他话,都怔怔的还等往下说,只觉冰冷无味。史湘云看了他半日。凤姐儿笑道:“再说一个过正月半的。几个人抬着个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去。有一个『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着拿香火点着了。只听噗哧一声,众人哄然一笑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捍的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湘云道:“难道他本人没听见响?”凤姐儿道:“这本人原是个聋子。”众人听说,一回想,不觉一齐失声都大笑起来。又想着先前那一个没完的,问他:“头里那一个怎么样?也该说完了。”凤姐儿将桌子一拍,说道:“好啰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我看着人忙着收东西还闹不清,那里还知道底下的事了。”众人听说,复又笑将起来。凤姐儿笑道:“外头已经四更,依我说,老祖宗也乏了,咱们也该聋子放炮仗,散了罢。”尤氏等用手帕子握着嘴,笑的前仰后合,指他说道:“这个东西真会数贫嘴。”贾母笑道:“真真这凤丫头越发嘴贫了。”一面说,一面吩咐道:“他提起炮仗来,咱们也把烟火放了,解解酒。”贾蓉听了,忙出去带着小厮们就在院内安下屏架,将烟火设吊齐备。这烟火皆系各处进贡之物,虽不甚大,却极精巧,各『色』故事俱全;夹着各『色』花炮。林黛玉禀气柔弱,不禁(左石右毕)(左石右驳)之声,贾母便搂他在怀中。薛姨妈搂着湘云。湘云笑道:“我不怕。”宝钗等笑道:“他专爱自己放大炮仗,还怕这个呢!”王夫人便将宝玉搂入怀内。凤姐笑道:“我们是没有人疼的了。”尤氏笑道:“有我呢,我搂着你。也不怕臊,你这孩子又撒娇了。听见放炮仗,吃了蜜蜂儿屎似的,今儿又轻狂起来。”凤姐笑道:“等散了,咱们园子里放去,我比小厮们还放的好呢。”说话之间,外面一『色』一『色』的放了又放。又有许多的满天星、九龙入云、平地一声雷、飞天十响之类的零碎小爆竹。放罢,然后又命小戏子打了一回莲花落,撒了满台钱,命那孩子们满台抢钱取乐。又上汤时,贾母说道:“夜长,觉得有些饿了。”凤姐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贾母道:“我吃些清淡的罢。”凤姐忙道:“也有枣儿熬的秔米粥,预备太太们吃斋的。”贾母笑道:“不是油腻腻的,就是甜的。”凤姐又忙道:“还有杏仁茶,只怕也甜。”贾母道:“倒是这个还罢了。”说着,已命人撤去残席,外面另设上各种精致小菜,大家随便随意吃了些,用过漱口茶,方散。
十七日一早,又过宁府行礼,伺候掩了宗祠,收过影像,方回来。此日便是薛姨妈家请吃年酒。十八日便是赖大家,十九日便是宁府赖升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吴新登家:这几家贾母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也有高兴直待众人散方回的,也有兴尽半日一时就来的。凡诸亲友来请,或来赴席的,贾母一概怕拘束不会,自有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三人料理。连宝玉只除王子腾家去了,馀者亦皆不会,只说贾母留下解闷。所以倒是家下人家来请,贾母可以自便之处,方高兴去逛逛。闲言不提。当下元宵已过,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五回 辱亲女愚妾争闲气 欺幼主刁奴蓄险心
且说元宵已过。只因当今以孝治天下,目下宫中有一位太妃欠安,故各嫔妃皆为之减膳谢妆,不独不能省亲,亦且将宴乐俱免;故荣府今岁元宵,亦无灯谜之集。刚将年事忙过,凤姐便小月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两三个太医用『药』。凤姐自恃强壮,虽不出门,然筹画计算,想起什么事来,便命平儿去回王夫人。任人谏劝,他只不听。王夫人便觉失了膀臂,一人能有多大的精神,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张;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未免逞纵了下人,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只说过了一月,凤姐将息好了,仍交与他。谁知凤姐禀赋气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养,平生争强斗智,心力更亏,故虽系小月,竟着实亏虚下来。一月之后,复添了下红之症。他虽不肯说出来,众人见他面目黄瘦,便知失于调养。王夫人只令他好生服『药』调养,不令他『操』心。他自己也怕成了大症,遗笑于人,便想偷空调养,恨不得一时复旧如常。谁知一时难痊,调养到八九月间才渐渐的起复过来,下红也渐渐的止了。此是后话。如今且说目今王夫人见他如此,探春与李纨暂难谢事,园中人多,又恐失于照管,因又特请了宝钗来,托他各处小心。“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我都知道的。凤丫头在外头他们还有个惧怕,如今他们又该取便了。好孩子,你还是个妥当人。你兄弟妹妹们又小,我又没工夫,你替我辛苦两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那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宝钗听说,只得答应了。时届孟春,黛玉又犯了嗽疾;湘云亦因时气所感,亦卧病于蘅芜苑,一天医『药』不断。探春同李纨相住间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来往回话人等亦不便,故二人议定,每日早晨皆到园门口南边的三间小花厅上去,会齐办事,吃过早饭,于午错方回房。这三间厅原系预备省亲之时众执事太监起坐之处,故省亲之后也用不着了,每日只有婆子们上夜。如今天已和暖,不用十分修饰,只不过略略的铺陈了,便可他二人起坐。这厅上也有一匾,题着“辅仁谕德”四字,家下俗呼皆只叫议事厅儿。如今他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应执事媳『妇』等来往回话者,络绎不绝。众人先听见李纨独办,各各心中暗喜,以为李纨素日原是个厚道多恩无罚的,自然比凤姐儿好搪塞;便添了一个探春,也都想着不过是个未出闺阁的青年小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因此都不在意,比前便懈怠了许多。只三四日后,几件事过手,渐觉探春精细处不让凤姐,只不过是言语安静,『性』情和顺而已。可巧连日有王公侯伯世袭官员十几处,皆系荣宁非亲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迁,或有黜降,或有婚丧红白等事,王夫人吊贺迎送,应酬不暇,前边更无人。他二人便一日皆在厅上起坐,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他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凤姐儿当权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率『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这日王夫人正是往锦乡侯府去赴席,李纨与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门去后,回至厅上坐了。刚吃茶时,只见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说:“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儿死了。昨儿回过太太,太太说知道了,叫回姑娘『奶』『奶』来。”说毕,便垂手傍侍,再不言语。彼时来回话的不少,都打听他二人办事如何。若办得妥当,大家则安个畏惧之心;若少有嫌隙不当之处,不但不畏服,一出二门,还要编出许多笑话来取笑。吴新登的媳『妇』心中已有主意,若是凤姐前,他便早已献勤,说出许多主意,又查出许多旧例来,任凤姐儿拣择施行;如今他藐视李纨老实,探春是青年的姑娘,所以只说出这一句话来,试他二人有何主见。探春便问李纨。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儿袭人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他四十两罢了。”吴新登家听了,忙答应个“是”,接了对牌就走。探春道:“你且回来。”吴新登家的只得回来。探春道:“你且别支银子。我且问你:那几年老太太屋里的几位老姨『奶』『奶』,也有家里的,也有外头的,这两个分别。家里的若死了人是赏多少?外头的死了人是赏多少?你且说两个我们听听。”一问,吴新登家的便都忙了,忙陪笑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赏多赏少,谁还敢争不成!”探春笑道:“这话胡闹。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别说你们笑话,明儿也难见你二『奶』『奶』。”吴新登家的笑道:“既这么说,我查旧帐去,此时却记不得。”探春笑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现查去?若有这个道理,凤姐姐还不算利害,也就算是宽厚了。还不快找了来我瞧。再迟一日,不说你们粗心,反像我们没主意了。”吴新登家的满面通红,忙转身出来。众媳『妇』们都伸舌头。这里又回别的事。一时,吴家的取了旧帐来。探春看时,两个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笔底下皆注有原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二十两。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探春便说:“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帐留下,我们细看看。”吴新登家的去了。忽见赵姨娘进来。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便眼泪鼻涕哭起来。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去!”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忙站起来劝。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在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就坐了,拿帐翻与赵姨娘瞧,又念与他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的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均,那是他糊涂不知福,也只好凭他抱怨去。太太连房子赏了人,我有什么有脸之处;一文不赏,我也没什么没脸之处。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只要『操』心。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太太满心里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不叫我管,那才正经没脸,连姨娘也真没脸。”一面说,一面不禁滚下泪来。赵姨娘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太太疼你,你越发该拉扯拉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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