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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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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妃走到桌前,端起一个灰瓷碗,碗中的水映着金黄色的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她把水举到她面前:“西贝货,哀家也赐你一碗红花水。”

红花味辛,有着一股奇特的香气,穆清雨被她箍着,强灌下了一碗红花水。

红花水自唇边淌下,穆清雨边咳边喘息着道:“你这老妇,真是丧心病狂!”她其实心里有点憋屈,这又没怀孕,喝劳什子红花水。

这刚这般想着,她便觉身下一片湿乎乎的,好似尿了裤子。

赵太妃看她身下渗出红意,指着笑道:“哈哈哈,常珝的孩子没了。哀家终于杀了洛妃的孙儿,哈哈哈哈。”赵太妃狂笑着,仿若失心疯发作。

“吱呀”一声,她推开柴房的大门,狂笑着打着趔趄走了出去。

穆清雨心中骇然,她摸了摸身下的血,有点懵。

那几个黑影也懵了,他们本是奉命行事,现在主子得了失心疯跑了,他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黑影看了眼穆清雨,杵了杵旁边的黑影道:“这小妞姿色也不错,不如把她办了吧。”

“也是,但她好像刚才被那疯太妃搞掉了孩子,是不是太晦气了。”另一个黑影瞅着她□□了一下。

第三个黑影摩拳擦掌道:“唉,我听说来了月事的女子,干起来就像雏儿一样。这女人掉了孩子,估计也差不多,不然咱哥儿几个就上吧。”

穆清雨没做声,她磨着墙角,手上缚的绳子眼见便要解开。这等越是危险的时刻,便越不能慌张。

这些匪徒想对她胡作非为,恐怕还早生了几年。

她这厢正磨着,但见他们身后重雪摇晃着站起来,拿起砍柴的斧子猛然砍向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闷哼了一声,便径直倒下。鲜血迸溅,所谓“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大抵如此。

重雪退了两步,鲜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微怔,抱着斧子,似是一时不能言语。

穆清雨小腹有些疼,她撑着墙站起来,猛然拿起一根烛台抵着其中一人的脖颈,烛台尖端虽沾着烛油,却十分锋利。那人的脖子一下便出了血。

她道:“若是不想死,就快滚!”

那两人先前已被掉了脑袋的同伴吓破了胆,被穆清雨如此以恐吓,猛然晃过神来,拔腿便往外跑。

柴门外,月上中天。细雪伴着月色悄悄落下。院子里传来两记闷响,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扉处。

是常珝。

他是知道她有难来救她了吗?还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西贝货所以来讨个说法?

常珝冲到她身前,脱下大氅将她裹上,轻道:“沅沅,你没事吧。”

穆清雨晃了晃,眼前发黑,直直地便倒了下去。常珝蹙眉,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对着郑海道:“大海,去将外头那二人提到大牢里,务必要尽快找到太妃的下落”

三七跟在常珝身后,小声问道:“那这姑娘呢?”

重雪缩在墙角,衣不蔽体,仍抱着那斧子瑟瑟发抖。

常珝望了她一眼,对三七道:“把她带回宫里,找太医瞧一下,此事便交给你了。”

三七得了令,上前夺了重雪手中的斧子,扶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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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凤台宫灯火通明,灯焰煌煌,绣着金凤的宫灯照亮整个大殿。

常珝抱着穆清雨,只觉得她身上越来越冷,他晃晃她,盼着她能醒过来。

穆清雨揉了眼,惺忪道:“好困,好想困觉,让我睡会儿!”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常珝愣了愣。

恍惚间,他看到她身下的血,暗红的血淋漓不断,十分可怖……

他把她放到榻上,冲着门外道:“杏芙呢,快宣郭成。”

杏芙端着一盆热水小跑进殿,慌张道:“方才已经叫了郭太医,他正给太后请平安脉,这会子正往凤台宫赶呢。”

“三郎……”穆清雨睁开一只眼,拽住他的袍角:“不用叫郭成,臣妾不过是被太妃喂了一碗红花而已。”

常珝眉骨跳了跳:“杏芙!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杏芙方拧了帕子,闻言忙道:“喏,奴婢这便去。”

穆清雨有些哭笑不得,她有气无力道:“不,不用,臣妾并没有小产。”她咳了下道:“不过是红花催了癸水罢了。”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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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帷帐,郭成替穆清雨号了脉,她细白的手腕因失血过多而更显苍白。

郭成收了手,取了银针道:“娘娘并无大碍,是因服用了大量红花,导致的经血崩漏。臣开个方子,娘娘这两天且好好调理一下。”

他又道:“内调事小,脚腕处的淤伤却不轻。好在天气冷,不然真是不好处理。”

常珝颔首:“无大碍就好。”

一个侍卫进殿,见到常珝便小跑过来道:“皇上,那二人已经投到了牢里,太妃……没了踪影。”

常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48章 何是归处

郭成起身去御药房配药,常珝这边便替穆清雨掖了被子,他坐在一旁道:“为何要去找太妃。”

穆清雨望着他的眸子,那眸子如寒潭,似是什么都已知晓。

她扯出一丝笑:“皇上,您知道了多少?”

殿内窗棂将金凤宫灯投下的光切割成整齐的小块儿,每个小块儿成月牙形,仿若无数个小月亮高悬在凤台宫内。

常珝看着她,替她拢了额边碎发,而后轻笑道:“皇后觉得呢?”

穆清雨缩了缩,心一横道:“你该不会全都知道了吧?”

“夏初之时,朕来凤台宫用膳,皇后叫不上朕的小名儿时,朕便知道,你不是穆清雨。”常珝娓娓道来,带着一丝玩味。

“可当初您不是说,您未曾告知臣妾您的小名儿么?”穆清雨疑道。

“朕的小名儿,就是难以启齿了些,倒也没有到无人知晓的地步。太妃那么恨朕,怎么舍得不将这小名儿公之于众呢?”常珝抚平了腿上袍角:“也只有本不是这宫里的人,才会不知晓。”

“那重雪……”

“她是知晓的。”常珝道。

摔!敢情常珝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欣赏,瞧着她一个人努力粉饰,唱着这出独角戏。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怎得不揭穿我。”穆清雨问道。

“起初,朕以为你是别国细作,不是来自南乐,便是来自西陵。”他扣着手上的扳指道:“但你虽看起冰雪聪慧,实则行事傻里傻气,又太仁慈。这实在太不像细作。”

“所以沅卿,你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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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呼啸,蓦地吹开了凤台宫内的一处小窗,散露的月色更衬的常珝身姿颀长。

怕她冷,他站起身来将那小窗关上。

穆清雨垂头揪着被子道:“我是谁呢?皇上,我来自遥远的地方。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我就出现在了那茅屋里。”

“我的来处没什么好探究的,我本一心想离开这地方。但因为您,我才想留下来。”

铜漏三更,其中的细沙簌簌漏出来……

常珝将她带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肩道:“有时行事应循天意,有事却靠本心。朕的本心,沅卿应看得见。”

“那日你在茅屋前,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朕踩了你的菜,你就炸了毛。你护着菜苗儿的样子,就像儿时宫内的老猫儿护着小猫儿。朕那时就想,朕的皇后,真是个有趣的皇后。”

所以常珝爱上她,是因为她像个老猫儿?!!

常珝这厢隽永深情,表了忠心,倒叫她更愧疚。大昭忌讳怪力乱神之事由来已久,她占着县主的身体,县主又经历了那样悲惨的事。

她推开他,眼神忽明忽暗:“可您能容下我,我却有些嫌恶自个儿。皇上,您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明白这些事好么?”

“好。”常珝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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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初晴。雪停了两日,地上也渐干。重雪孤身一人,穿着素衣白裳,入了凤台宫。

前日修养,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日头晃着光,映着她面上扯出的一丝笑。她自清醒,便恍惚想起自己那三次小产,那三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梦里,令她不能抒怀。

一切,总该做个了断。

凤台宫内那个占了她躯壳的女子也是个好人,说是了断,她其实是来告别……

穆清雨靠在榻上,正吃着郭成的“黑暗药膳”。黑乎乎的药汁,配着黑乎乎的猪腰子,真是让她提不起一点儿想喝的念头。

杏芙捏着鼻子喂她,边喂边道:“娘娘,看着就难喝。郭成医术虽不低,开的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这宫里面,也只有太后天天叫他请平安脉,其他宫妃都怕了他的药了。”

可能这便是是所谓的良药苦口吧?!

穆清雨嫌恶的喝了一口,但见重雪步入殿来。

“皇后娘娘,重雪今日前来,特来拜别。”重雪看不出喜怒,一身白衣缟素,裳上纹着雪白的茉莉花,显得孤洁高傲。

穆清雨讶然道:“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青灯古佛,才是我本该的归处。”重雪道。

瓷碗落地,杏芙瞠目道:“小姐?”

重雪看着杏芙,微微笑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坐在你跟前,你认不出么?”

杏芙懵道:“可姑娘您的语气,太像我家小姐了。不,像原来的小姐。”

“我是陈太妃的丫头,叫重雪。”重雪垂眸:“不是你的小姐。”

“哦,原来你就是重雪,是你害的我家娘娘差点被登徒子欺负。”杏芙秀目圆睁,愤然道。

“杏芙,你去瞧瞧尚衣司,你的婚服怕是绣的差不多了,你去监督下,免得出差池。”穆清雨放下药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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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觉得愧疚。”重雪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毋自说道:“所谓肉身,不过一副皮囊。我恨过你,想要报复,但害人终害己,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重雪微微一笑:“凡事种种,我已经看开了,从前是我自个儿想自尽,放弃了你这皮囊。到底是我辜负了封琷,不想活在这世上。”

封琷是大耀的四皇子。杏芙曾说过,他因围观几个皇子抢县主,而被不幸捅死,现在看来,应是另有隐情。

在碧湖见封珲时,封珲也曾透露出对县主明显的憎恶以及对四皇子的无限怀缅。

世事种种,许多事虽不知内情,但抽丝剥茧后,终究能得出一个结论。

正所谓凡事有因便有果,有开始便有结束。

穆清雨想:大抵是封珲爱四皇子而不得,欲除县主而后快。却不料,误杀了四皇子吧。

穆清雨踌躇道:“所以,你会活下去么?”

“我的命本由我自己,不由得任何人。然造化弄人,我既得以重生,定是封琷在天保佑。他不希望我死,我便不死。拖着这残病之躯,我也要活下去。”重雪道:“所以,我找到了归处,向你告别。”

穆清雨自打生下来便一直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观点,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死是一种解脱。然她还是想活着,即便活着辛苦,也比死了强。

毕竟死了,就真真什么都没有了。

她站起来,冲重雪鞠了一躬,她抬起头笑道:“我来到这身体,并不随我心。但如今,我要感谢你,日后无论多艰难,我也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重雪微微点头:“你不欠我的,不必谢我。我们之间的羁绊,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你只需记得,你是穆清雨,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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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日,重雪在大昭的云台寺出了家,法号“重琷”。

穆清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看杏芙的婚服。珠宝锦绣,大红缎面纹龙凤,金银烫金的罗裙耀了她的眼。

有些人活着,是为自己活。有些人活着,是带着别人的份一起活。

愿重雪在云台寺能得以清净,带着封琷的份活下去,不再为世俗所困扰。

大监忽的挑了帘子,身上换了红紫色的新成衣,他挥了下浮尘笑道:“娘娘,今夜家宴,您腿脚不便,皇上现在就让老奴接您过去。”

穆清雨点头微笑:“大监且等一等,本宫换了衣裳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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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小轿上铺着厚厚的绒锻,穆清雨坐在上面,一路直达了穹辰殿。

好像她每次来穹辰殿,不是真受伤,便是佯装受伤,就没有一次是她自个儿走过来的。

穹辰殿殿门挂了万寿灯,寓意大昭国万寿无疆。门眼处挂了天灯,等着夜里时候放飞到天幕去。

按照大昭旧历,白日里应去祭祖。软轿到了殿门,便拐了弯,去了大昭祠堂。

穆清雨下了娇,由杏芙扶着,缓步入了祠堂。

这日,大昭皇朝特地从云台寺来了高僧三妙来读祝文,三妙跪坐在大昭先祖神龛前双手合十,正静待着他们就位,开始仪式。

常珝跪坐在蒲团上,穿着玄色盛衣,蚕丝锦衣上绣着龙衮,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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