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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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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站在门口取了那件大氅踟蹰道:“皇上,胡贵妃选了刘采女,住在绯烟宫,您是时候过去了。”

常珝蓦然抬头,盯着他的脸老一会儿,才道:“三七,怎么是你?”

三七抚着那大氅,垂头道:“自从凤台宫没了娘娘,奴才就被调回来了。皇上……您?是否不愿看到奴才?”

“无妨,今日起你便跟着朕罢。”常珝起身,自他手中接过那件雪白大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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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涂前的二层阁楼内;月色清冷的照进来。

点上一根蜡烛后,如意郡君自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烛焰上淬了火。火苗跳动,锋利的匕首刀锋被烧的发出幽蓝色的光。

她弯腰自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方羊脂玉玉匣,在穆清雨面前缓缓推开。

上好的羊脂玉中有一只桃花色的蛊虫,圆圆的头,细长的身子,正缓缓蠕动。活像一枚桃花骨朵儿,又像一尾刚出世的鱼摆摆。

“清雨,你真的考虑好了么?”如意郡君再一次问道。

“嗯,我欠杏芙的,总不能就这样看她昏迷着,我考虑好了。”穆清雨声音很轻,眼神却很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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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星月夜,星子却不甚明亮,月光也有些晦暗无光。

常珝坐着步辇由小寺人抬着,向绯烟宫缓缓行去。

绯烟宫坐落在凤台宫的西面,是个小宫殿。准确的说,在凤台宫的四周,有很多这样的小宫殿。它们环绕着凤台宫,就仿若无数的后宫女子,仰望着皇后之位一样。

可这宫殿如今空落落的,她的主人并不在里面。

常珝忽的挥了手,步辇停。

三七小跑上前:“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走吧。”常珝轻道。

绯烟宫的刘采女是个娇软的西陵美人儿,是前些日子打西陵送过来的。比起从前西陵送来的宋良媛,刘采女绝对称得上为绝色。

脸蛋娇俏,肤质莹白无瑕,一点朱唇红的发亮。刘采女自得了侍寝的谕旨,便守在这绯烟宫的门口,等着她的夫君前来。

她是幸运的,这一连一个月,太皇太后先后选了三批秀女入宫,皇上都没见。唯独今日选了她这个和亲来的女子,一时间得到后宫众多姐妹艳羡。她想着,面上就露出了得意的色彩。

听说大昭皇帝是个美男子,面冠如玉,她的内心不由得又欢喜了几分。

绯烟宫内铺着西陵进贡的云纹羊毛毯,柔软舒适,刘采女站在那羊毛毯上,心情就如站在云端上。她紧张地抚着身上的妃色绣花小袄,一双柔荑抠着小袄的下襟,简直要抠出一个洞来。

常珝下了步辇,脚步轻缓。刘采女看到他,内心不禁狂喜起来。

这大昭帝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眉目如画,虽带着丝清冷的气息,但真是顶顶俊朗的男子。他披着雪白的大氅,在月华的光辉之下更显得玉质金相。

见他的靴上染了尘土,刘采女道:“陛下,臣妾为您脱靴罢?”话语呢喃,是极动听的吴侬软语。

常珝踩到羊毛毯上,轻笑道:“好。”

刘采女心中又喜上了三分,她依稀记得,胡贵妃选她时,分明带着的鄙夷之色。

当初胡贵妃来了绯烟宫,她昵着她,眼眸幽深,嘲讽道:“帝王最是无情,你若承得雨露,也莫要喜不自胜。咱们昭帝不会爱任何人。你可知他原来最宠皇后,可皇后娘娘失踪那么久了,他都没有去寻。帝王之爱,大抵只能到如此。”

刘采女心中惶恐,她并不想要什么帝王之爱,只求在这宫中立稳脚跟就好。可现在她见了常珝,心中又升腾起了奇妙的情愫。

脱了靴子,常珝兀自上前,倒了一杯清茶。茶汤清澈,散发着幽香。

他举起杯盏冲刘采女笑道:“没有合衾酒,就以茶代酒,赠予采女罢。”

刘采女双目闪着盈盈的光,接过那杯茶羞赧道:“采女的小字叫清盈,陛下可唤我清清。”

常珝脸色微变,未答话。良久,他笑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刘采女仍沉浸在欢愉中,未听出常珝话中的冷意。她欢欢喜喜地举杯喝了那杯茶,茶汤清爽怡人,是从未喝过的一种茶。

“这茶的味道真独特。”刘采女赞美道。

“采女喜欢就好。”常珝瞧着她,脸上带着笑,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绯烟宫的龙涎香燃到只剩半寸,常珝负手立于内殿的淡青色纱帐外,平静的看着账内面带潮红的刘采女。

他冷笑一声,负手走出了殿外。

三七跟在身后,垂着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谓帝王的无情。

他小步上前:“陛下,夜已深了,咱们这是去哪儿。”

常珝未回头,只闻他轻道:“凤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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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梦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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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宫已有一月未有人居住,因太皇太后的旨意,所有的婢子和寺人都已被调离。

除却苍松翠柏,宫内一派荒凉景象,花圃内生了杂草,院子里青砖黛瓦,布满了打滑的青苔。

仅一月,就清冷至此。

常珝站到了凤台宫的院子里,凤台宫的殿门仍紧锁着,窗棂紧闭。

他转头对三七吩咐道:“砸开它。”

三七张了张嘴,惑道:“皇上是说,砸开这凤台宫的殿门?”

常珝默然,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手起石落,砸开了殿门上落的锁。

凤台宫内一派庄严而又冰冷的景象,显得有些荒凉破败。常珝细看起来,竟寻不到一丝穆清雨的影子。

她曾说,她来自遥远的地方。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她便出现在了那茅屋里。可现在他的梦还未醒,她便消失不在了……

那日他醒来,看到郑海手中的布条时,便知是她。他知道是太皇太后那出了岔子,所以暗中派了暗影去寻,却也没有一丝她的消息。

几日后,太皇太后便宣了他去了寝殿。

太皇太后慈眉善目道:“阿珝,你是我大昭的好皇帝,有些儿女私情,该忘则忘。哀家那夜给了你那西贝来的皇后两个选择,她却选择了独自离开,想来,她对你的情意,也不过如此。”

太皇太后慵懒道:“你也不必寻她,是她自个儿要走的。哀家为你选了几批秀女,都是哀家亲自过目的,定有你喜欢的。”

常珝望着太皇太后,嗤笑道:“孙儿不孝,前几日染了风寒,怕是无法承受老祖宗的美意。”

太皇太后眉梢染了怒意,她拍着黄花梨木椅的扶手道:“当初哀家力排众议辅佐你登基,可不是要你在这儿气我的!哀家还清醒,并不痴傻!你那点儿心思,别以为哀家不知。”

她漠然道:“你与你祖父,真是相像……罢了,本想在年后将兵权全权交于你,如今看来,哀家何时抱上了重孙,何时再交于你罢。”

常珝抬头:“怕是要让老祖宗失望了,朕的孩子,必是出自正宫。”

“那哀家便等着!但你需记得,哀家手握兵权,你这皇位也不是那么稳固的。”太皇太后长叹一声:“对了,郑海不过一个侍卫统领,几月不闻,竟成了将军。哀家瞧着他是个莽夫,并不适合做将军。”

常珝定定瞧着太皇太后,眸光清亮:“孙儿知道了,老祖宗教训的是,明日便让郑海做回侍卫统领。”

“阿珝,你肯听话,最好不过了。”太皇太后笑道:“哀家也活不了几年了,可太后不成事儿,尽想着儿女私情,无法教导你,也只有靠哀家来教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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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珝举手抚上凤台宫殿内案上的笔洗,旁边笔架上挂着穆清雨的七紫三羊。他把那七紫三羊拿在手里,抚摸着柔软的笔尖。

三七看在眼里,内心没来由的悲怆。皇上如今失了多半兵权,太皇太后近日越发干涉朝政,缚的皇上犹如笼中之兽。到底是何时,事情发展竟至此般不利的境地呢?

他思虑了一会儿,内心又惶恐起来:杏芙失踪了,郑海丢了将军之位,日日在家买醉。郭成被革了职,不许再进宫来。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见踪影,陛下现在瞧起来,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举着宫灯上前,踌躇道:“陛下,不如回去歇息罢。”

常珝回眸看他:“朕今晚在这儿歇息。”

“皇上,您若思念皇后娘娘,为何不亲自去寻她呢?”他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常珝瞧着他,未说话。

三七自知失言,垂眸道:“可这凤台宫内未烧地龙,怕是冷的紧,莫要冻坏了皇上。”

常珝弯唇:“无妨。”

三七默然,搬了炭盆进来,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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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仍是大雪之夜。

穆清雨披着那件未绣好的大氅趴在案头上画画,她自打被常珝发现了身份,画画便也不再避讳,写实风格俱现。

她举着毛笔,浓墨重彩地涂完了一张仕女图。

明黄色的罗裙上大红色的花儿,虽是绿鬓如云,却满头尽是桃花色的绢花。画中仕女面露娇憨姿态,却拿着一个水蜜桃在啃,此等仕女着实少见!

画风失格,令观者惊叹。

常珝负手走过去瞧了两眼,震惊道:“这画的什么?”

“仕女啊!”穆清雨笑意甜甜:“昨日臣妾见杏芙站在长廊下,穿着鹅黄色的锦衣,真是娇艳如花,明艳又动人!臣妾想得把此景记录下来,就得了此画。”

常珝扶额:“可沅卿画的是明黄色,且冬日里没有桃子,杏芙为何在吃桃子?”

“这是抽象艺术,”穆清雨笑着解释道:“臣妾这是加入了合理的想象,让这幅画顿时生动了起来。”

常珝再次扶额。

穆清雨拉住他的袖子道:“那三郎评判,沅沅这画画的好不好?”

“……好极了!”常珝违心道。

穆清雨嘿嘿一笑,整个身子便向后仰去,肩头的大氅滑下去,露出内里薄薄的外衫。

凤台宫暖热,她的外衫极薄,隐隐透出里面的耦合色莎罗肚兜来。

常珝轻咳:“沅卿里面穿的薄了些,可冷吗?”

“不冷啊,”穆清雨郑重道:“臣妾为陛下选的这大氅料子极好,应是顶级的白狐裘,披在外头,热的都冒汗了。”

她抖了抖大氅,跟着将那外衫也抖落开来,肚兜之上两只纹绣鸳鸯便落到常珝眼眸之中。

常珝暗笑道:“瞧起来确实保暖的紧,竟使这殿内春色无边。”

穆清雨低头,顿时大窘,她寻思着得扳回一局,于是合了外衫红着脸端坐道:“臣妾还未画过写实风的男子,皇上可愿叫我画一下?”

“沅卿想怎么画?”常珝含笑看她。

穆清雨冲他挪了挪,附到他耳边道:“臣妾在家乡的书上见过一名叫大卫的雕像,委实写实。三郎若能按照那大卫的姿势和装扮让臣妾画,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他是何等装扮和姿势?”常珝惑道。

穆清雨嘿嘿一笑,冲着他耳语了一番,话毕,但见常珝面色虽不改,耳廓却是一阵通红。

撩汉成功!她哈哈一笑,回到案前蘸了蓝色的墨为那仕女图继续涂背景。

忽的身子一轻,常珝已将她抱在腿上。她诧异地转头道:“三郎?”

“大卫的事容后再说,朕方才仿若瞧见两只鸳鸯,现在想再瞧一瞧。”他暗笑道。

穆清雨揽着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肩头上,甜甜鼓着嘴笑道:“三郎是个淫贼,我那鸳鸯,岂是您想看便看的!”

常珝抱紧她的腰身,含住她的耳唇道:夫君想瞧娘子,娘子非是不从?”

她被撩拨的酥麻,软声道:“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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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珝在梦中忆起这两月前的破碎景象。

梦中穆清雨拿着她那根七紫三羊,站在殿门前作画,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和着她唇边的笑意。

顷刻,她趴在他的身上,又从大氅中偷偷钻了出来,活像一只玲珑的小兽。她身前的鸳鸯纹绣鲜艳异常,渗着比日光还明亮的色彩。

常珝微微蜷缩弓起了身子,凤台宫寒冷异常,他裹着那雪白的狐裘大氅,方才堪堪入了眠。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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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外忽然又开始落雪,因靠近滩涂,湿气大,渐渐变为小雨夹雪。

如意郡君叫穆清雨卷了袖子,露出莹白的藕臂。

她缓缓将匕首贴在穆清雨的手臂上,匕首刺入肌肤,一时间竟没有痛意,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仿若一条细窄又蜿蜒的小路。如意郡君弯身取了那桃花色的蛊虫,准备替她植蛊。

阁楼大门忽的“哐啷”一声被推开来,金发碧眼的罗萨里猛然闯了进来,他身上长袍缀满铜片儿,迎着风铮铮作响。他大步上前,举手一把推开了如意郡君。

如意郡君大惑道:“你这人,要做什么!”

罗萨里扬眉,怒气冲冲道:“她是你们大昭的皇后,你竟然要为她下蛊?”

“罗公子,是我自愿的。”穆清雨拿帕子捂了手臂,后退了一步道。

罗萨里默了一会儿,冲着如意郡君道:“既然如此,我来做这蛊的宿主。”

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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