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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三国-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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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傕和周晖几乎同时收到了李蒙的快马回复和传讯。

李傕接到李蒙的回复后,当时就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发誓要踏平武关,将李蒙狗贼碎尸万断,兼且军中余粮已不足十日之用,再不想办法,大军怕有哗变之危,当下也顾不得大雪封路,亲领两万五千大军出长安南下,兵逼关武。

周晖接到李蒙的快马急报后,急与黄忠商议,两人都认为武关不能有失,且南阳也没什么战事发生,当即抽调五千步卒开赴武关,并交由李蒙指挥,镇守关隘。

第254章 成都风云

成都东郊二十里外的一座庄园。

“属下见过大人。”

一名三十多岁的胖胖的乡绅向蒯越纳头拜倒。

“免礼吧!”

蒯越挥了挥手,待乡绅起身立于一边,才问道:“张财,事情进展如何了?”

张财想了想,才面有难地道:“大人明鉴,那王裕虽然答应了属下所托之事,但此干系委实重大,属下托王裕打口风,但贾龙、任歧等人因刘焉之故,对外来势力的敌视和排斥之心甚重,属下也不敢冒然为之,唯恐打草惊蛇。”

蒯越刹时眉头大皱,问道:“其他川中士族呢?”

张财答道:“其余川中士族皆在观望,在局势未之前,很难获得川中士族支持。”

这话说的有些含糊,然而蒯越何等人也,刹时就明白了张财的言下之意。

说白了,这些川中士族就是些墙头草。

而西川士族显然也不傻,明白一个道理,承诺的再多,都是空头支票,在荆州军没有打进成都之前,这些成都的西川士族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毕竟这样会背上了卖主求荣的骂名,会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而且万一荆州军根本就打不到成都,那轻易靠向荆州军,后果就更严重了。

因此,至少在西川局势还未到危如累卵,甚至成都败亡前,这些精谙墙头草精要的西川士族是轻易不会选择站队的,就算不满刘焉,也只会坐而观望。

蒯越沉吟了下,道:“你安排一下,找个机会我跟贾龙、任歧会个面。”

“大人不可!”

张财大吃一惊,急忙劝道:“大人,现在贾龙、任歧虽然和刘焉势同水火,但究竟是什么的想法尚无从探知,冒然与贾龙等人会面。实在太危险了。”

“不必多言,去安排就是了。”

蒯越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主公数万大军还在永安等消息,委实再拖延不得。

“这……”

张财犹豫了好了一阵,见蒯越心意已决,只得拱手道:“属下遵命。”

三日后。

成都城外,成都士族王裕的一处庄园。

华灯初上。庄园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宛若集市般热闹、

前院厅正。

王氏是西川望族,王裕出身门阀,在成都有着不小的人脉。今日便举办了一场规格不小的宴会,邀请了许多知交故友前来赴宴。

至于贾龙和任歧,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到。

王氏虽是名门。但王裕才学一般,在成都混的更是不怎么如意,而如今西川士族又以贾龙和任歧为首,身份地位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若非借着王氏的名望,想要请到贾龙和任歧赴宴,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内院大堂。

灯火通明,乐音枭枭。数十名漂亮的舞姬身材杂阿娜,正在翩然而舞。

厅堂上,数十名有头名的西川士人觥筹交错,推标换盏,欣赏乐音,好不快活。即便如今在刘焉手下都快混不下去了,这些贵族们依旧不忘享乐。

“足下观我西川如何?”

席上,贾龙年过五旬。喝下一樽酒,大笑着问蒯越。

此番王裕举办宴会,蒯越的身份是颍川名士陈铭,借了陈群一位族兄之名,又经王裕引见坐到了贾龙下首,对于蒯越真正的身份,除了张财。余者皆无人知。

事实上张财的真正身份,就算是王裕也不可能知道。

张财是地地道道的西川士族,家底清白,生于斯、长于斯。

虽然不满刘焉之政。时常与一些成都士族私下报怨,甚至挑动王裕出面联合成都士族另找靠山,但却无人知其是荆州军在西川最大的细作头子。

蒯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即便极快舒展开来,微笑道:“蜀地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千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国肥地沃,国富民丰,岁无水罕之忧,时有管弦之乐,实乃天府之园也!”

“足下好见识,好见识啊!”

贾龙脸色红润,连连颔首,深表赞同道:“好一个岁无水罕之忧,时有管弦之乐。足下一句道尽了我蜀中之盛与风土民情,实乃世大大才。”

“不敢,贾公过誉了。”

蒯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道不敢,句句谦恭。

不远处的一席上,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文士自入席后,就一直在打量蒯越,眼神里有莫名的光芒在流转,此时走了过来,附在贾龙耳边低语了几句。

贾龙立刻脸色一变,小眼睛眯了眯,眼神一凝,有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保险费打量了蒯越几眼,不动声色地又问,“足下观我西川人物如何?”

蒯越察觉到了贾龙的异状,不由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微笑道:“文有司马长卿之赋,武有马伏波之才,卜有严君平之隐。三教九流,出乎其类者,拔乎其萃者,不可胜记,实乃人杰地灵也!”

“足下所言甚是,足下所言甚是呐!”

贾龙一点也不谦让,连连点头,眼里的光芒更是晦暗不明了。

蒯越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不知贾龙观天下大势若何?”

贾龙喝的满脸通红,似乎有些醉了,狂声道:“汉室崩乱,天下纷扰。吾主刘郡郎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且乃汉室之宗亲,踞西川王霸之地,千里沃野,治下有口千途万,带甲数十万,自当举兵南下荆州,北定中原,力扶汉室,以定万世之基。”

蒯越仔细观察贾龙神色,依旧不动声色地道:“然今关凉之地路无拾遗,袁绍踞兵盘踞冀州,曹操、刘表、陶谦等割据中原,周坚、袁术等皆一方豪雄,不知贾公有何看法?”

贾龙大笑道:“曹操、袁绍、周坚、袁术无能之辈耳,如何能与吾主相提并论。”

蒯越听的眉头大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继续放低了姿度道:“中原大乱,在下此番入川亦有意托庇刘郡郎门下,却不知西川局势若何,贾龙乃西川名士之首,刘益州入川又有拥立之功,甚得刘益州敬重,还望贾公赐教。”

第255章 身份暴露

贾龙呵呵一笑,眸子里的意味捉摸不定,说道:“足下果真欲效刘益州乎?”

蒯越眼神一凝,觉的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脸上不动声色,道:“正有此意,还请贾公引荐,铭定当铭感五内。”

“好,好!”

贾龙连说了两外好字,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头欣赏舞乐。

蒯越面色平静,心里却有无数念头飞转。

直到筵席结束,前来赴宴的一众成都士族离开,贾龙也再未与蒯越交谈什么。

蒯越想到中途那名西川士人在贾龙耳边附耳低语,随后贾龙一些细微的变化,以及最后离开时的那种意味深长,忽然心头一震,就想到了什么。

“不好,怕是身份已经暴露了。”

蒯越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再也顾不得其他,出了王裕庄园连忙向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典韦说道:“典韦将军,在下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成都不宜久留,当速速离开。”

“什么?”

典韦吃了一惊,刹时眼神一凝,疾声道:“某这便护送先生先走。”

蒯越叫来张财,不及说个来胧去脉,便急急道:“张财,本官身份或恐已泄,吾观贾龙或有相害之心,你也别回府了,赶紧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什么?”

张财大吃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有些失神,久久无语。

若果蒯越的身份果真暴露,他自然也逃不掉。

毕竟蒯越是他引荐给王裕的,拨出萝卜带出泥,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典韦将军,我们连夜离开。”

蒯越来不及细说,只交待了张财一声,就急忙对典韦说道。

“好。”

典韦干净利落,也不废话。当下答应一声,带了十名伪装成张财家将的铁卫,护着蒯越连夜往南逃去,只留下张财和十余名家将还在原地发呆。

不过很快,张财终于回过神来。

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庄子也不敢回了,带了几名心腹。连夜逃去了一处秘密据点。

另一处。

任歧登上贾龙的马车,和贾龙并坐在车厢内,有些不解地问道:“任公急着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的确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

贾龙阴声道:“沮年可知那陈铭究竟为何人?”

“陈铭?”

任歧怔了下,方才的筵席上,他和那陈铭也攀谈了几句。印象比较深刻,只觉得此人谈吐不凡,对天下大势极有见地,之前也曾听过颍川陈铭之名,不过贾龙这么急着请自己过车相商,又这么一句,立刻就知道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当下问道:“可是此人有问题?”

贾龙点点头,道:“此人乃荆州名干蒯越。”

“蒯越?”

任歧先是一怔,继而又是一惊,吃声道:“蒯越不是周坚小儿帐下谋士吗?怎么会来了成都。嘶,这厮真是好大地胆子。”

贾龙阴笑道:“陈洪昔年游历天下时,曾到过襄阳,机缘巧合下,曾远远见过蒯越此人一面。方才就是陈洪将此人认了出来。若非如此,连吾也被蒙在了鼓里,真不敢相信此人竟有如此胆魄,胆敢在这个时候潜入成都,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任歧念头飞快地一转,问道:“贾公的意思是……”

贾龙微笑道:“周坚小儿野心勃勃,忘想图谋西川。若真叫此人得了西川。沮年以为我西川士族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任歧眼神就是一凝,沉吟了下,才缓缓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好说。”

贾龙又道:“沮年以为。若是周坚小儿入主西川,是西川姓刘,我西川士族的处境好呢还是西川姓周,我西川士族的处境好?”

“这个……”

任歧手抚柳须,认真考虑了一下,才字斟字酌地道:“周坚自入主荆州以来,虽然起用了大量荆襄士族,但若此人入主益州,能否善待我益州士族,就不好说了。”

贾龙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三天前,我得到一条消息,赵韪已经谴其心腹部将率五千大军,从阆中秘密赶来成都。”

“什么?”

任歧这下是真正的大吃了一惊,勃然作色道:“此事当真?”

贾龙点头道:“应该不会有假。”

任歧脸色再变,嘶声道:“刘焉这是要赶尽杀绝呐?”

贾龙不动声色地问道:“沮年怎么看?”

任歧沉吟了下,把牙一咬,沉声道:“刘焉老儿即不仁,就别怪我等不义。不如先探探那蒯越的口风,若周坚答应入川后不侵害我西川士族的利义,我等就干脆引周坚主川。”

“此路不通。”

贾龙摇摇头,道:“就算周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但从临江打到成都,就算有我们暗中接应,最快也得半年。而刘正最晚两个月内就会动手。”

“这……”

任歧脸色一变再变,迟疑了下,凝声道:“贾公有什么想法?”

贾龙眼里掠过一道狰狞,阴声道:“本来我还在想如何拖得些时日呢,没想到这蒯越就送上门来了。沮年以为,若是我等将蒯越身在西川之事告之刘焉,又当如何?”

任歧闻言刹时倒吸了一口谅气,沉声道:“若我们主动示之以弱,将蒯越身在成都的消息告之刘焉,必可宽其心,以避免彻底撕破脸皮。不过如此一来,怕是会将周坚小儿彻底得罪死,若此人攻不下益州便罢了,但若日后此人入主西川,我等恐有亡族之祸。”

贾龙胸有成竹,微笑道:“沮年多虑了,蒯越并不知晓我等已识破其身份,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这种功劳,我们不要也罢,刘焉的那几个儿子一个个争功心切,只要我们把这件功劳主动送上去,那几个蠢货自然会感激我等,顺便将这黑锅也接过去。”

任歧闻言刹时眼神一亮,连连抚掌道:“妙,此计甚妙。”

两人相视一笔,等马车回城,当即去了刘焉长子刘范府上拜访。

正值深冬,天空中阴沉沉的,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漆黑的夜空下,伸手难见五指。

蒯越不敢走大路,在典韦和十名铁卫的护卫下,只隐隐照着一个方向,在旷野中不刻不停地疾奔,高一脚低一脚的,好几次蒯越差点摔倒。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通讯不便,不到万不得已,几乎没有人会赶夜路。

“蒯越先生,某来背你吧?”

典韦听到了蒯越的喘气声,连忙说道。

“不用,在下还能跑得动。”

蒯越虽有些气喘,但也未到力竭时。

这个年代的文人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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