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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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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抓住他,别让妖怪跑了!”士兵们见状,不禁又跑快了几分,跑在最前边的两人甚至已经靠近了宁渊身后,只要手中长矛一伸,就能将宁渊穿个透心凉。

但宁渊可不是会坐以待毙之人,虽然身体上的虚弱,和高高隆起的腹部让他跑不了多块,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脑子,见继续这般往前跑迟早会被抓住,他立刻拐了个弯,朝不远处的人堆里窜过去。

见“妖怪”居然跑了过来,人堆里立刻炸开了锅,人们纷纷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四处奔逃,一时让追缴的士兵晃花了眼睛,险些就失去了宁渊的踪迹。

处刑官见状,知道再这么混乱下去,宁渊十有八九会逃掉,只能一咬牙,憋着嗓子朝人群大喝一句,“但凡能擒下这妖物者,赏纹银五十两!”

处刑官真的是火烧眉毛了,虽然让他自己掏五十两银子出来肉痛无比,可这也比丢掉犯人,连带着丢掉自己的乌纱帽强!

五十两!老百姓们听到这话,不禁愣了愣。

五十两银子虽然不算多,却也不少了,至少能让一家子人吃香喝辣一整年,一时果然有些自持年轻力壮的,没有再一股脑的奔逃,而是回过头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宁渊的身影。

不过能有这份胆量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在大多数人眼里,五十两银子还不至于让他们去和“妖怪”正面交锋,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妖怪,谁知道会不会什么妖魔邪术,跟五十两银子比起来,显然还是小命要紧。

眼见五十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型,处刑官更急了,就在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的时候,一道犹如天籁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传令下去,但凡能手刃那妖物的,本宫赏银一千两,活捉那妖物的,本宫赏银五千两!”

处刑官一愣,回头看着身侧宁珊珊美艳的脸孔,心中一喜,道了一声“谢王妃”,随即猛然朝身边的副官喝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令!”

那副官一点头,立刻从不远处牵出一匹马来,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一面围着人群大赚,一面大喝宁珊珊的厚赏。

这一回,就算是胆子再小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开什么玩笑,别说活捉的那五千两了,就是手刃妖物的一千两,也是普通老百姓辛苦一辈子都都赚不到的大钱。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下,有不少人都红了眼睛,谁海管那妖物会不会妖术,他们只知道,只要能拿到了那笔赏钱,这辈子,就只用躺着让人伺候了。

宁渊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麻布披在身上,如果人群依旧乱着,那他混在期中倒有极大的可能逃掉,可当周围的人都停下开始搜寻他的时候,只靠着一块麻布,却是没有办法挡住他高隆的腹部和浑身血腥气的。

“找到了,妖怪在这里!”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率先发现了他,露出狂喜的表情,一面大叫,一面抡起手上的扁担就朝宁渊抽过来。

宁渊眼角一跳,下意识地背过身去护住自己的肚子,结果被那扁担一下结结实实抽在了脊背上,直抽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中年人见一边单没将宁渊轮趴下,又重新将扁担高高扬起准备再来一下,不过宁渊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如今虽然虚弱,却也没有要活活挨打的道理,咬牙忍着疼,趁着对方第二下还没下来,转过身一脚便踢在中年人膝盖处的麻筋上。

中年人痛叫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跪倒下去,宁渊顺势将那杆扁担夺过来,往中年人脑后哐当就是一下,中年人便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从中年人忽然发难,倒被宁渊反制,也不过区区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可纵使是这样短的时间,也足以让其他人发现这处的变故,当中年人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时,又有好几人围了上来,其中甚至还有老人和少年,不过或许是有中年人的下场在前,他们忌惮宁渊的还手之力,只是将人围着,而没有再逼近。

“让开!”宁渊可不愿意在这里干等着,沙哑地吼了一声。

“你这妖怪,不乖乖束手就擒,还想跑,咱们只要将你堵在这里,等官差来了,你插翅也难飞了!”人群中一个老头壮着胆子道。

宁渊脸色沉了下去,因为就在不远处,士兵们已然发现了这里,开始迅速朝这边聚集过来。

另一边,在监刑的高台上,也爆发出了一场争执。

“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本殿!”司空旭怒视着面前的宁珊珊。

“殿下不用气恼,嫔妾也只是为了防止殿下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来,请殿下暂时呆在嫔妾身边而已。”宁珊珊笑意盈盈道:“关于追缉那妖物之事,殿下尽管放心,嫔妾重赏之下,妖物是无路可逃的,殿下就不用去凑热闹了,而且那地方实在混乱,要是伤到了殿下该如何是好。”

司空旭眼底深处涌起一抹怒色,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而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处,一个一直凝望着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忽然发出一身轻叹,接着身姿矫健地跃下了高台。

“咔嚓!”宁渊手里的扁担被人一刀斩断,他虽然险险地侧身避开了,可还是被斩断了几缕头发。

握刀的士兵发出一声狞笑,没有继续紧逼上来,而是玩味地站住步子,盯着宁渊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盯着一块大金锭。

宁渊丢掉手里的半截扁担,目光阴沉如水,在他的身后,另外两名士兵已然靠了过来,至于外围一圈,也被全然封锁住,除非他能生出一双翅膀,否则被杀或被捉,只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没有穿鞋,宁渊一双赤足早已被地上的碎石刺得鲜血淋漓,只是站着都一阵钻心的痛,右手腕更是为了从火刑柱上脱出,而撕掉了一层皮,流失的鲜血与虚弱的身体,已经让他双膝都开始打颤抖,但他依旧满脸不甘心,不停往四周扫视着。

如果没有经历过第二世,面对这样的困境,宁渊没准已然认命地坐以待毙了,但是现在,他决计是不会甘心就这么死掉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也要从这里逃走!

“算了,咱们哥几个也别和这只小老鼠捉迷藏,快点将人擒了去,王妃可是足足开出了五千两银子的赏钱呢,领了这赏钱,咱们一辈子吃香喝辣都不用愁了!”终于有一名士兵按捺不住,手中长枪一挥,便朝宁渊的膝盖扫去。

宁渊有心要避开,可虚弱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劲,被打了个正着,终于再也站立不住,软倒在了地上,而随着他身子一倒,另一人又掷出一个绳套,不偏不倚地套在了宁渊的脖子上,接着迅速收紧,“成啦!”

宁渊被勒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就这么晕过去,到了这时,他终于也有些气馁了,果然凭着这样一幅虚弱的身体,想从这种四面围剿之下脱逃而出根本就是妄想,可就在他准备就此放弃,乖乖被那些人擒住的时候,脖颈上原本勒得死紧的绳索却突然一送,接着耳边又有三生惨叫接连传来,宁渊还没回过神,那围着他的三名士兵已经齐刷刷倒在了地上,接着他身子一轻,被人拦腰从地上扶了起来。

“还能站住吗。”听过了不知多少次的低沉嗓音窜进耳朵里,加上男人身上那股异常熟悉的味道和体温,纵然因为一时虚弱宁渊还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嘴里确已习惯性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呼延……?”

扶着他的人明显一愣,有些奇异道:“你认得我?”

只是还等不到宁渊答话,他又被另一边的动静吸引住了心神。

处刑官在几名士兵的簇拥下已然堪堪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眼角猛然跳了三下,惊声道:“呼延殿下,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在我大周劫法场不成!”

呼延元宸没答话,而是苦笑着看向手里那柄没了剑鞘的短剑,以及身边三名已然被自己击昏了的士兵,明白自己既然已经明目张胆地出了手,便再没有收手的可能了。

这简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呼延元宸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起先看见那三支射向宁渊的羽箭,他居然连想也没想就将剑鞘掷了出去,帮宁渊挡下了那一劫;而后再看他被众人围攻,纵使明知以自己的立场与身份不能搀和这些事情,他还是没忍住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而且心里莫名其妙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护着那人,帮他从这里安然逃出去,否则自己肯定会抱憾终身。

纵使他压根还不知道,这名因为怀有身孕就要被当成妖物烧死的男子姓甚名谁。

作者有话要说:

  ☆、240一夫当关

面对处刑官的质问;呼延元宸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心里也明白;既然管了这桩闲事;那么便再没什么可说的,只能一管到底,他目光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忽然抡起手中寒光闪闪的短剑;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骑兵飞掷过去。

那骑兵猝不及防,直到短剑的锋刃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去,才吓得屁滚尿流从马背上跌下来,呼延元宸本就没有要伤人的意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再管那骑兵,展开轻功,就这么带着宁渊一跃上了马背,然后将宁渊放在自己双腿间护好,一抖马缰,就要突围而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让这妖物逃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快上!”处刑官哪里能容忍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掉,气急败坏地开始挥赶着身边的士兵,不过那些士兵顾忌呼延元宸的到底是胆怯了几分,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呼延元宸已然驾驭着马儿一个高跃,居然就已经闯到了人群外围,接着马鞭一挥,夹杂着一溜烟的尘土扬长而去。

宁渊伏在呼延元宸怀里,脑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硬邦邦的不怎么舒服,却感觉很稳当,想来是呼延元宸顾忌他大着肚子,怕他颠着,并没有直接将他放在马背上,而是用一只手将他托起来了些。耳边听见的,除了极速前进的猎猎风声,还隐约有零星的呐喊声与叫骂声。

宁渊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呼延元宸是在直往城门口而去,看样子是要直接带着他出城。

菜市口离华京城的南大门很近,策马直奔之下,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正午时分,入城的人并不多,看守城门的士兵们也大多吃饱了正在躲懒打瞌睡,等呼延元宸策马仿佛一道闪电一样从城门口窜出去时,门边的几人别说盘查或者阻拦了,甚至都没有几个人回过神,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到了城外地势开阔之处,马儿更加撒开了梯子狂奔,没多久,就连华京城恢弘的城墙都变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

到这时,呼延元宸才拉着马儿将速度降下来,却没有停,反而继续小跑着前进。

宁渊动了动脑袋,将脸从罩在身上的麻布里探出来,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前面不远的安远镇。”呼延元宸目视前方道:“我在那里置过一处隐秘的宅子,也没有旁人知晓,带你过去倒也安全。”

宁渊望着他坚毅的表情和棱角分明的下颚,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他目前最疑惑的一个问题,这一世的他对于呼延元宸来说,分明是个陌生人,而以呼延元宸的身份,居然会冒着大不讳来搭救他这样一个陌生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大夏皇子跑来大周劫法场,如果罪名坐实了,两朝也许不会因此开战,但无论是在大周还

是在大夏,他呼延元宸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于大周,劫法场等同于谋逆,是恕无可恕的大罪,而于大夏,宁渊可清楚得很,大夏那边还巴不得呼延元宸一辈子不回去呢,肯定会借题发挥,给呼延元宸安插一个不小的罪名。

“你要问我为何,可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呼延元宸终于落下了眼睛来,却给出来一个让宁渊十分无语的答案,“或许我是中了你的妖术,让我非得这般救你不可,也犹未可知。”

“你若觉得我是那类会使妖术的妖怪,胡乱将我仍在路边就行了。”虽然看出来了呼延元宸刚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宁渊心中还是有些发堵,将头偏开道。

“那可不行。”呼延元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既然已经救了你,便没有胡乱把你丢在半路上的道理,何况就算我现在将你丢下,你觉得后边那些追兵便会就此放过我吗。”他抬起一只手,用力将宁渊偏过去的脑袋重新按回胸口,“你便好生呆着就是。”

宁渊被他胸膛磕得脸疼,却抿了抿嘴角,没有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在极有节奏的马蹄声和风声中间,呼延元宸似不经意道:“我还未曾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渊。”

呼延元宸“咦”了一声。

宁渊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道:“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安远镇不是一个大镇。

呼延元宸所置的那处院子应当许久没人住过了,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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