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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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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方觉得,自己好像对顾无忧起了别的心思。

可是,他不敢说,亦不能说。

因为,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她也并不会回头看向自己······

这样的念头,他时时会想起。

一旦想起,心里就是止不住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心里一刀一刀的剜着。

感情的事,原来是这样的,折磨人。

他终究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终究还是决定来铤而走险。

隐忍苦的只是自己,只有去争,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远处修建花枝的一个花仆,稍稍抬了一下自己的帽檐,露出了一双阴冷冷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正在出神的贺之简身上。

机会,终于到了!

摄政王府。

顾重?

这个名字对裴清来说,并不陌生。

贺之简曾屡屡用这个名字来激励他,说这个顾重机敏睿智,坚韧果敢,在同裴清差不多大的年纪之时,就已然做出了一番惊人的事业。

他那时还想过,以后一定要见见这个叫顾重的奇人,向他讨教一番。

却没想到,自己钦佩之人,却正是自己未来的婶娘。

这天地可真是小了!

裴清咳了一声,脸上略略有些发烧,自己只比她小的两三岁,却还要依赖皇叔,一事无成,这让他徒然的在顾无忧面前有些底气不足起来,看了眼裴然面前刚才被自己拒绝了的糕点,想了想,到底还是伸出了手去。

“既然皇叔也觉的好吃,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尝吧······”

话未说完,却被裴然轻轻打掉了手。

“不怕拉肚子了?”

“皇叔都不怕,我怕什么。”

裴清小声嘟囔着,一把拉过纸包来,挑挑拣拣的选了一块,用两根手指捏着,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闻,这才放到口里咬了一小口。

嗯?香甜软糯,甜而不腻,满口留香,这味道比起宫中御膳房来,还要更胜一筹啊!

裴清眼前一亮,三两下吃完了手里的一块,又从纸包里拿了一块,点点头道:“这是哪家铺子做的?这般的好手艺,应该让他进宫去御膳房伺候去。”

“这般的好手艺,更应该让他留在外面,让平民百姓也能尝到好滋味,陛下爱民如子,肯定会同意我说的,对不对?”顾无忧不动声色的将纸包拉了回来,笑眯眯的说道。

裴然瞧着裴慕那副被顾无忧噎的无言以对的样子,不觉摇头笑笑,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时,手却被人按住。

“凉了,换一杯。”

顾无忧将裴然手中的茶杯拿走,重又拿了个空杯,拎起紫砂壶给他新沏了一杯热茶。

“天气有点冷,喝凉的会咳嗽。”

裴清捧着点心,默默的转过了头。

我呆在这儿是不是有些多余······

裴然握着手中的热茶盏,眼底也泛起些暖意,轻抿了一口后,又问道:“蚀心草的事儿,魏凌怎么说?”

“魏凌说,古籍上确实有这种药草的记载,不过,它是蛊非毒。”顾无忧说道。

是蛊非毒?

裴然的眉头轻轻的蹙起来。

“那如何能看出是否中了这种蛊?又可有解法?”

顾无忧轻轻的摇了摇头。

“古籍记载不全,不得而知,魏凌也从未见过蚀心草这种蛊,一时也下不了结论,不过······”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裴清,眼神里有些复杂。

“陛下年纪也不大,如何就在外面惹了风流情债?”

啥?!

裴清顿时一口点心噎在嘴里,咳个不住,一张俊秀小脸憋的通红。

“你,你胡说些什么呀!”

“嗯?”

裴然又是惊讶又是想笑。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顾无忧摊了摊手。

“古籍说了,这蚀心草之蛊,下蛊之人须对被下蛊之人有着强烈的感情,蛊成之后,两人性命相系,祸福与共,宛如一体,所以,也 叫相思蛊,如果下蛊之人并不爱被下蛊之人,那这蛊也是成不了的。”

相思蛊?!

裴清只觉得自己幼小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贺之简在他的身上下这种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我的天!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裴清的脸涨得愈发的红,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裴清眉头蹙着,微微侧着头看向顾无忧道:“看来这事情,还远没有我想象的简单。”

这人到底是谁?

怎么看起来,裴然倒是有事不好对自己明说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顾无忧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欲再问个仔细,却猛然感到心口一阵巨痛传来,疼的她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往后直接仰倒在了裴然的身上。

“怎么了!”

裴然连忙扶住她,愕然而惊,神色之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着顾无忧的侧颜,心底却是惊涛拍岸。

她的脸色,怎么会这样的难看?

顾无忧抓着心口的衣襟,只觉得疼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平白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她微张着嘴唇想说话,嘴角却缓缓溢出了鲜血,一点点染红了衣襟。

温泉山庄。

满手鲜血的花仆看着被惊慌失措的下人们围起来的贺之简,疯了一样的大笑。

“哈哈哈!我终于杀了你了!从今以后,她便只能看着我一人,再也不能把我当做替身了!”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他反绑了双手压在地上,他的帽子被打落,露出一张清秀俊俏的面容来。

贺之简脸色苍白,看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轻喘着说道:“你,你是文慧长公主身边的那个······”

“没错!就是我!”

云郎颤抖的笑声里透着凄厉。

“我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做梦都想杀了你!今日终于让我如愿以偿!哈哈哈!”

“混账!”

侍卫大怒,抽出腰间佩刀就要往他脖子上招呼。

“慢。”

贺之简艰难的说道:“放了他。”

侍卫一怔,急急的说道:“公子,这般凶徒,伤您至此,如何能放了他?!”

“我让你放了他。”

贺之简被人扶上软椅,脸上身上俱被鲜血大片的染红,他虚弱的偏过头,看着云郎的目光里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你走吧······你,也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云郎的脸色瞬间煞白,紧攥着拳头厉声叫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这彻头彻脑的伪君子!你既是对她无意,又为什么挑唆着她去向陈家求亲?她还只当是有了指望,满心满眼的欢喜!却不想,你只是利用她甩开一门不想要的婚事而已!你简直卑鄙无耻!”

贺之简虚弱的靠在软椅之上,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没了力气,剧烈的咳嗽两声后,又是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云郎看着那满目的鲜红,神智已近乎癫狂。

“如今你就要死了,我也就不会再痛苦了!都解脱了,解脱了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就笑出了一脸的泪,最后看了眼被下人们抬走的贺之简,忽然猛的起身,直直的撞上了侍卫手中雪亮的尖刃。

鲜血,汹涌而出。

他倒在那片花海之中颤抖着向天空伸出手去,泪眼浑浊,声音含糊而柔软。

“文······慧,来世,世再······”

话未说完,已是戛然而止,手臂重重的落下,压倒了一片的残花。

在不远处,有一道纤细的影子,在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王川同自己的婚事,竟然是贺公子他授意的?

他厌恶自己竟厌恶到了这个地步,不惜把自己推给那样一个不堪的人?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做!

陈明玉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了出来。

自从同平阳伯府义绝退婚之后,她在终于松了一口气后又整日的忐忑不安起来。

贺公子会不会嫌弃我声名受损,不堪为配,就这么放弃我了?

要不然,为何,什么表示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他是后悔给我机会了吗?

她被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弄的寝食不安,终于,鼓足了勇气来了温泉山庄,想试探一下贺之简的心意。

谁知才进大门,就看见庄子里乱成一团,据说,是有刺客行刺了贺之简。

她心里顿时慌的不成个样子,不顾随行婢女们的劝阻,急急忙忙的就提着裙子就往仆从们指的方向跑过去。

可却没想到,让她亲耳听到这这般残忍的事实。

陈明玉呆呆的站在了那里,整个人都仿佛被人抽去了心魂一样,彷徨无措。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

她的婢女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来,却看到她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是吓了一跳。

陈明玉被她们急切的呼唤声拉回了神思,看着远处洒落一地的鲜血,双手缓缓的攒起。

不,你不能死,你欠我的,你怎么能死!

你既然这般的喜欢她,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只要你高兴,我就是帮你得到她,让你如愿又如何!

她咬着牙,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重新提起裙角,向着贺之简离开的方向奔去。

顾无忧那里,也是乱作了一团。

太医们诊过脉,俱是束手无措,连病根都找不出来。

魏凌接到裴然派人送的信儿,气喘嘘嘘的从城外赶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顾无忧的情况后,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怪了,她的心脉好似快断了似的,虚浮无力,这不像是急病所致,倒像是被人一刀捅了之后的反应,可她明明没有外伤啊,这可真是怪了······”

裴然面色凝重而焦急,坐在顾无忧的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掌不放,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拧着眉心说道:“你看,这是不是中蛊所致?”

“中蛊?”

魏凌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下脑门。

“对了!她现在这个症状,正像我刚看的那本古籍上所述的那般,是中了相思蛊!”

相思蛊?蚀心草!

裴然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中蛊的不是裴清,而是顾无忧!

贺之简原来,对顾无忧存着这样的深的心思!

我竟然,没有察觉······

说不清是自责还是愤怒,他紧紧的抿起了薄唇,眼眸之中,冷厉如刀。

他虽然现在很想把贺之简抓来杀掉,可是不行,贺之简若死了,无忧也会没命。

“来人,马上找到贺之简,派出所有的太医,先把他救过来!”

“是!”

侍卫领命而去。

魏凌忙打开药箱,取了金针出来,给顾无忧施针护住心脉。

顾无忧虽然虚弱苍白,却并未昏迷,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回握住了裴然的掌心。

其实,她不怕死,她早就死过一次了,所谓的死,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

可是,现在她握着裴然的手,却有些怕了。

怕这天地茫茫,浩然无疆,怕她再入轮回,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裴然攥着她纤细的手掌,俯下身来,看着她轻颤的睫毛,道:“别怕,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婚

顾无忧立在屋子前,伸出去推门的手一时有些犹豫。

贺之简病的很重,据说人瘦的不成了个样子,只怕是时日无多。

他用自己的心尖血解了顾无忧的相思蛊,顾无忧只休养两天就没事了,他却是已然油尽灯枯,卧床不起了。

是怪自己太大意了吗?

若能早点察觉,好好的开导一下他,也许他就不会如此偏激了······

顾无忧轻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浓郁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经久不散。

转过那一道绘着寒梅傲骨的屏风,顾无忧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贺之简。

瘦削如柴,惨白憔悴,一脸病容,若不是那双微微抬起的温润双眸,顾无忧几乎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今的他,再也没有半分昔日长身玉立,温雅俊逸的翩翩风采了。

“贺表哥。”

顾无忧轻轻的唤了一声。

贺之简怔了许久,看着她,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无忧在他床前的圆椅上坐下,一时也是无话,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实在是,不值得······”

贺之简微微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吃力。

“谢谢你,到现在,都没有怪我,我有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我自己的执念,你,你不必自责。”

他颤巍巍的从枕头地下摸出一个金线荷包,虚弱的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

顾无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石章子,上面以篆文小小的刻了一个“顾”子。

“这是?”

“这便是你外祖母留给你的印章。”

“什么?”

顾无忧一怔,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些疑惑。

贺之简苍白的一笑。

“这章子,你的外祖母是交给了太后保管,后来,被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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