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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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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琼叶看得心里不住忐忑,紧张道:“真的不带羽林卫么?婢子不怕死,婢子只怕死了也不能护陛下周全……唉呀!”

走在前边的谢凝忽然停了,琼叶差点撞上,吓得她立刻要跪下,却被谢凝一手扶住了。

“记住了,出了这道门,朕就不是女帝,而是某位富商家的小姐,你呢也不是紫宸殿正四品女官,而是朕的丫鬟。你要叫朕‘小姐’,若是胆敢泄露一个字,坏了朕的大事,今后你就负责喂豹儿吧!”

喂雪豹?她一定会被咬的!琼叶吓得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是小姐,不是陛下!”

“嗯,乖。”谢凝笑了,吩咐道:“走,我带你去吃烤饼。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不过要走远些。”

“是。”

永定侯府的角门通往另一条小巷,出了巷子便是靠近东市的热闹街道,琼叶从没见过这些情形,一路上目不暇接,差点将眼珠子都看出来了。

“那是捏面人,这个是糖人。不要看摊上的胭脂水粉,样子新奇而已,同你用的比起来就是石头和白玉的区别……”谢凝看她好奇,便给她仔细说来,琼叶盯着一个东西看她便买下,然后一股脑儿让琼叶抱着。下雪天生意本来就不好,街上行人皆来去匆匆,小摊贩见她出售大方,一根糖葫芦要她半钱银子她也痛快地掏,立刻将她围住了。

“小姐,看看我的绢花,都是好看的新样式,宫里娘娘们戴的。”

“小姐,买些泥人吧,你看这泥人多可爱。”

“小姐,你看我这……”

琼叶看着围上来的小摊贩,心里不住地发慌,挡在谢凝面前叫道:“放肆!都站住!不许再靠上来了!都给我站住!”

谢凝也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柔柔弱弱地说:“你们别挤了,都一个一个地来,我都会买下的!”

“陛……小姐呀!”琼叶差点叫错称呼,着急得大冬天的汗都掉下来了。“您别……”

谢凝却已经身手去掏钱袋了,一探之下登时一惊。“哎呀!我的钱袋呢?”

她慌张地转头四看,冲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叫道:“快把钱袋还我!”

男人一惊,立刻点头就跑。

“你站住!”谢凝娇喝,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小姐啊!”琼叶急得头顶冒火,哪还记得什么泥人瓷娃娃?呼啦一下全都扔了,奋力拨开小摊贩们的包围,谢凝已经追着小偷跑到巷子里头去了。

琼叶急得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提着裙子追上去,不料迎面走来一人,咚的一下就把她撞倒了。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那人急忙将她扶起来,看她哭得跟下大雨似的,登时吓了一跳。“你这样疼么?哪里摔坏了,在下……”

“呜呜呜……小姐……”琼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推开他就继续往前追。

那人愣了愣,也跟着追了上去,他身体极好,跑得也快,一下子就超过琼叶追上了前边的人。这一看,好么,一个娇柔的小姐被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逼到墙角。那人登时怒气上涌,喝道:“住手!”随^后一拳打了过去。

小偷猝不及防又生得矮小,登时被打翻在地,那人挡在谢凝面前,冲小偷喝道:“滚!”

小偷愤愤看了他一眼,骂道:“多管闲事!”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了。

“哎!等等!”谢凝着急地叫道,“我的钱袋!”

那人一听便叮嘱道:“姑娘你在这等着!”随后飞快地追上了小偷,叫道:“站住!”

便在此时,一声叫喊传来:“宋先生!”

“蓝迦!”那人叫道,“快!快抓住这厮!”

一道人影飞快地掠来,一脚将小偷踹到宋先生脚下,问道:“宋先生,发生何事?”

“他抢了那姑娘的钱袋。”宋先生对着小偷喝道:“还不快交出来?”

小偷被踹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抖着手指将钱袋交了出来,宋先生接过掂了掂,确认里面有银子,才横了小偷一眼,作揖道:“蓝迦公子,请将这厮送到京城府,就说是宋明璋抓到的。”

蓝迦挑了挑眉,拎着动弹不得的小偷走了。

“小……小姐……”琼叶这才追到了,扑通一下跪在谢凝面前,又是哭又是喘,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起来,我没事。”谢凝将她扶起来,看了宋先生一眼。

只见他一身半旧的夹绵圆领袍,身材瘦削,年纪约摸四十上下,虽面带风霜之色,但仍带着年轻时俊秀的样子,显得十分文雅。见谢凝看过来,他便走来,将钱袋还给谢凝,道:“小姐,请检查你的银子。”

谢凝将钱袋交给琼叶,福身道:“多谢宋先生搭救之恩,还请宋先生留步,容小女子酬以清酒一壶,聊表谢意。”

宋明璋听她言语中有答谢之意,便有些不自在,生怕她说酬谢银两之语。不曾想她竟说酬谢清酒,当真是个十分爽快的女子。宋明璋年纪足以称为长辈,大梁也并未像前朝一样设男女大防,宋明璋不禁爽朗一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姑娘当真是性情中人,宋某腆颜了。”

谢凝笑道:“小女子知道有家酒铺不错,宋先生请。”

“姑娘请。”宋明璋抬手。

谢凝一笑,带着宋明璋到了一处小酒馆里,她一撩起帘子走进去,叫道:“孟大叔,我带人来了!”

“陆夫人?多年不见,还以为你忘了小店呢!”满脸横肉的老板大着嗓门叫道,手上的刀咚的一下订在砧板上,“喝啥呢?还是桂花酒和油炸小黄鱼么?”

“哎。”谢凝笑着点头,对宋明璋一抬手,“宋先生请。”

宋明璋看着眼前的木工粗苯的桌凳,虽然干净,但这决计不是一个披着云锦斗篷的富贵小姐来的地方。他对这个姑娘再度刮目相看,问道:“姑娘是如何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说来惭愧,是从前同负心人来的。。”谢凝将身上的斗篷取下交给琼叶,吩咐道:“你也到旁边去坐吧,难得出来一趟,吃点外边的东西。”

“是。”琼叶心知她有话同宋明璋说,便行礼退下了。

宋明璋一怔,喃喃道:“负心人……”

谢凝却甚是豁达,笑道:“小女子同负心人和离已三年,说来引人不齿,近来小女子接管家业,处于虎狼环饲之中,不得已同负心人联手。人人都说小女子其心卑下,小女子烦心得很,偷溜到街上,竟然还遇到小偷,唉……”

宋明璋想到方才老板称她“陆夫人”,再听她谈到负心人,便生了一分怜爱,心中想:“她以女子被弃之身接管家业,家中必定已举目无亲,着实可怜可敬。唉,若我有个女儿,现在也该这般大了,我便是拼了老命也绝不会让孩子落到这个地步。”

他忙安抚道:“姑娘,你既接管家业,更不惜冒着众口诋毁之辱,便该奋力拼搏,决不能让你所受的侮辱白费,你当令那些侮辱你之人都遭到应有的惩罚!”

“先生说得容易,小女子做起来却甚是艰难,主要是……小女子身边并无可用之人,步履艰难得很。”谢凝一叹,恰好老板将桂花酒和油炸小黄鱼送了上来,她便不再这个话题,只是伸手斟酒,笑道:“今日有缘与先生相聚,只谈风雅,不谈这些伤心事。”

她穿的上襦袖口不束,伴着她斟酒的动作,一个银镯悄滑下她伶仃的手腕,卡在拇指附近。仿佛是被这个动作惊到,宋明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将桌子给撞倒了。

谢凝一惊:“宋先生?”

宋明璋的脸色变得苍白,神色非常奇怪,他勉强自己镇定,坐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才勉强有些血色,问道:“在下无妨,不过是吃惊罢了,姑娘这等富贵之人,手上为何有个裸银镯子?”

“哦,这个么?”谢凝看了一眼,道:“是家慈遗物。”

“原来……如此么?”宋明璋的脸瞬间又白了。

便在此时,一个劲装女子走了进来,在谢凝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谢凝微微色变,站起道:“蒙先生搭救,本该粉身以谢,畅怀作陪,奈何家中事务繁忙,只能先行告辞。宋先生,后会有期。”

宋明璋白着脸站起道:“姑娘……慢走。”

谢凝一笑:“宋先生,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第53章 老鼠

“耗子?”谢凝笼着斗篷走在街上,琼叶撑伞,青瓷在旁边禀告。她微微皱眉,不明白叶睿图说的耗子指的是谁。

“属下也不知,属下惭愧,属下应当问清叶长史原委,不该因私人情绪耽误事情。”青瓷越说越惭愧,忽然在雪地上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有错,请主人责罚!”

谢凝不禁失笑,问道:“青瓷,我同你说过么?我面前不必随便跪下。”

“哦,凝儿现在好大的气派啊。”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

谢凝脸色一沉,青瓷瞬间暴起,一手扣着暗器挡在谢凝面前,目如夜枭盯着来人。

来人一身大红锦衣,外边套着一件翠绿的云锦半臂长衫,头上戴着一顶镶鸡血石的金冠,大雪天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柄白玉骨描金的扇子。这一身搭配不伦不类,宛如一直色彩斑斓的公鸡,只差扇扇翅膀打鸣了。但注意力从他身上斑斓的色彩离开后,立刻就被他的脸吸引了。

那张几乎跟陆离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陆离气势森冷,这人却满身纨绔之气,恨不得向天下人说他有权有势,能横行霸道。

谢凝双手笼在斗篷里,淡淡道:“陆坤。”

陆坤将扇子唰的一下展开,笑嘻嘻地叫道:“凝儿,别来安好?哥哥好想你,凝儿可……唔!”

话未说完,他已跪在地上,脸色痛苦。

青瓷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方才就是她踹了陆坤的膝弯。她冷冷地看着那张纨绔的脸,目光就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老鼠,沉声道:“陛下在此,谁敢放肆!”

陆坤被踹得脸都白了,一手撑在地上颤抖着,却还勉强地保持微笑,望着谢凝委屈道:“凝儿,你好狠的心啊,竟让你的侍卫打我。”

谢凝便道:“青瓷。”

青瓷俯首:“属下在。”

陆坤满脸得意地看着,脸上都是笑。

谢凝微笑道:“再听到一句不禁,随意动手,不必请示。”

陆坤脸上的神色一僵,琼叶便冷笑道:“青瓷,方才他唤陛下名讳四次。”

青瓷二话不说,拎起起陆坤的衣领,提起戴了护手的拳头。

“不,等……”陆坤才说了两个字,脸上已啪啪啪啪挨了四拳,登时鼻青脸肿。

青瓷瞬息之间打完了,将人扔在地上,冷冷道:“行礼。”

“你……”陆坤牙也被打落了两颗,从地上挣扎起来,笑着说:“你这丫头……长得如花美貌,竟……竟做这等粗俗之事,不如……不如跟了公子我……唔!”

青瓷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听到一声清晰的骨骼折断的声音。“行礼。”

陆坤一口鲜血都呛了出来,眼睛一瞪再一闭,不动了。

青瓷低头检查了一下,禀告道:“陛下,昏死了。”

“那便回侯府吧。”谢凝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转身回了侯府。谢凝回来了便到正房里头去换衣服,随后穿着她的凤尾大袖衫回来了,在正堂旁的书房里见了陆离。

“太尉阖家团聚,朕未来得及祝贺,倒显失礼了。”

这话是明显生气了,只是别扭着不肯明说而已。陆离知道,他将茶盏放下,道:“我也才接到消息。陆坤当年只是流放三千里为奴,你大赦天下,他也在赦免之内,遣返原籍也是情理之中。”

谢凝扬手就将几上的茶盏给扫在地上,汝窑的杯子摔得粉碎。“陆离,朕忍着将陆坤扒皮的怒气,不是听你说缘由的!”

陆离最怕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当年初见她时那木头雕的姑娘,反而爱她生气时的嚣张,忙哄道:“陆坤回京之后究竟见了谁,谁给他锦衣玉食叫他来恶心你,我都会查出来的,你又何必动怒?”

“朕怎能不动怒?”谢凝怒道,“陆离,你不将此事查个清楚,小心你那小妾的贱命!来人,摆驾回宫!”

谢凝坐在回宫的銮驾上还不放心,叫来青瓷,下令道:“去把那个脏东西盯紧了,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将他锦衣玉食地养着!”

“是!”青瓷立刻前去。然而等谢凝回到紫宸殿,刚将衣服换了,青瓷就回来就咚报道:“陛下,属下无能,前去查看时街上已经无人,附近的痕迹也被毁灭得干干净净。属下无能,求陛下责罚!”

谢凝经过一段时间,人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深知一个晕倒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更不可能在金吾卫到来之前不见,除非有人守在暗处等着,将陆坤这只老鼠放出来恶心她,再将半死的耗子拎回去,弄好了再回来恶心她。

“你不要惊动其他人,同时跟太尉府的人联络,有任何进展都告诉朕。”谢凝沉吟道,“不要隐瞒,任何事情都跟他们说,陆离再心疼他兄长,他那些手下可不厌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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