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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花儿死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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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采访的内容不可能不拿出去。”

    “这句话还算实诚,没有骗人。”沈诗雨用嘴尖撮了一小口酒,满意地咂咂,又夹起一大箸香肠,送进口里。

    “说‘不是’,是因为我们确实可以像朋友一样交心,如果有你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内容,我可以不写或者换一种方式表达。”朱晓月说。

    这下轮到沈诗雨抬起头来,研究『性』的打量朱晓月。

    “和我做朋友?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沈诗雨说。

    “人和人本质上都一样,人格应该是平等的,只要能谈得拢,就可以是朋友。”

    “但是事实上却是很不平等。”沈诗雨说。

    “平等在我们的内心,相互尊重就是它的展现。”朱晓月回答。

    “你这话听上去不错,你这人看上去也不错,”沈诗雨还在打量朱晓月,“你想知道什么?”

    “女人,”朱晓月说,“说说你经历的女人。”

    “女人,哼……”沈诗雨这次是轻轻哼了一声,他把眼光从朱晓月身上收回,转到手中的酒杯上,好像关于女人的信息都储藏在里面。

    “第一个女人,是我明媒正娶的新婚老婆,算了,我都不想提她了!”沈诗雨颓丧地说,“自从学生出了那事,她就没拿正眼看过我,没过两天就和我拜拜了。这种女人,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有啥意思!”

    “对了,我也听说过你学生那件事,不过不是很了解,”朱晓月说,“你当年应该是很有魅力的吧,让那个女生为你疯狂?”

    “也谈不上好大的魅力,不过学生很容易崇拜老师,我小学时候也暗恋过我的语文老师。”沈诗雨嘴上这样说,表情多少还有些自得。

    “呵呵,同感同感!”朱晓月说,“我高一时很『迷』我们的历史老师,那时候,觉得他的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男人的魅力,恨不能马上投怀送抱,全方位的占有他。可是现在回想起他来,送我都不想要了。呵呵,中学生因为对未知的渴求,很容易对掌控知识的老师充满崇敬和向往。那个年龄段很幼稚,太容易受到蛊『惑』!”

    “其实,在那件事情上,我根本没有过错,我一点儿也没有蛊『惑』她。从我发现她暗恋我的蛛丝马迹开始,我就在有意回避她。后来,她缠住我不放,非要我答应她做我的情人,我只能拒绝她。因为于情于理于法,我都不可能接受她。但是她却寻了短见,还留下遗书指证我。我真的很冤枉,但是我还是在心里原谅了她,毕竟她跳楼的时候,还不满十五岁。”沈诗雨很委屈地说,“我拒绝也很委婉,并没有言语和行动的刺激,那时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痴『迷』,竟然走上绝路!”

    “她应该接受心理指导。”朱晓月说。

    “是啊,可是我不是心理医生,我那时走出大学校园也不久,也没有什么教育经验,结果好像责任全在我一人头上,太不公平!”说到这里,沈诗雨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说让你重新做选择,你会有所不同么?”朱晓月问。

    “重新选择?”沈诗雨抬起眉头,反问道,“可能吗?不可能的事情推论起来就没有了意义。”

    “我的意思是,那个女生那么苦恋你,你有没有可能选择和你老婆分手,耐心的等待她长大?”朱晓月不放过。

    “不可能!”沈诗雨很干脆,“像那种一遭遇挫折就寻死觅活的女孩儿,肯定是病态。娶一个病态女人,谁受得了?再说,生活中哪能没有波折,那样的人,早晚会出事。唉!她是我命里的灾星,她一死倒是清静了,可是把我害惨了!”

    “你真的喜欢过史花儿?”朱晓月突然转了话题。

    “喜欢?说不出那种感觉……”沈诗雨有些沉『吟』,“或许是喜欢,我说不准……”

    “你仔细想想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你感觉到引力了吗?”朱晓月问。

    “引力自然有,不然也不会走到一起……”沈诗雨突然打住话题,警惕的瞅着朱晓月,“你就来盘问我这个?这才是你请我吃饭的目的,对不对?”

    朱晓月摊摊手,说“还是那句话,‘也是也不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随意谈谈;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们还可以换别的。”

    “哦,那你是觉得谈论这件事会伤害我的脸面吧?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沈诗雨玩弄着手中地酒杯说,“我这人早就没了脸面,现在沦落到这个份上,早谈不上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

    “脸面是个很玄妙的东西,这些人看来很丢脸的事,可能另外一些人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像史花儿的追求,我不认为这有损她的脸面。”

    “我也不认为她做了丢脸的事,但是,社会舆论很强大,它常常迫使人屈从。”沈诗雨无奈地说。

    “那你们是真心相爱?”朱晓月小心地问。

    “相爱或许谈不上,她需要理解,我需要家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沈诗雨说。

    “怎么开始的?”朱晓月问。

    “影碟,从影碟开始……”沈诗雨开始大口地喝酒。

    沈诗雨告诉朱晓月,他一到那个小店就认识史花儿了,不过最初印象并不好,他也反感老女人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加上史花儿晚上老在房里跳舞,搞得他头顶上大半夜不得安宁,他还找上门去理论过。

    他说,他去理论的时候史花儿还算客气,但是,她却说要她静坐不动办不到,坐着不动就会东想西想,跳舞的时候什么都丢脑后去了。

    沈诗雨说,从那次谈话我就觉察到了她的苦闷,其实她的内心世界非常寂寞。你知道搞教育的人,比较容易感知人的内心世界,尤其是像我这样经历过惨痛教训的人,心理的敏感程度可能会更高一点。

    沈诗雨接着说,从那以后,无论她在头顶上怎么折腾,他都不再去干涉了。史花儿自己也注意了些,但是,那楼板很不隔音,她在楼上的举动总会通过声波传递到他的耳朵。时间一长,他倒是习惯了,如果哪晚楼上没了动静,他反而会睡不着觉,就会猜想史花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诗雨说,前年的十月十八日,是自己四十五岁的生日,那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觉,躺在店铺里间的小板床上,仰望灰暗的天花板,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耗掉了。岁月在不停的流逝,生命在不停的消陨,自己就像一只被巨掌踩践的蚂蚁,因为受伤,已经找不到种群,只能在淤泥中无望的挣扎,然后孤独的死去……

    沈诗雨说,他是独子,父母在他漂泊在外的这些年间,都已先后病逝,他在这世界上早已是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回想起童年时期的纯真快乐,少年时期的雄心壮志,真是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头顶上“咕咚”一声,好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然后就是寂然无声。

    这个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晚上,楼上反常的安静,就这一下,来得非常突然!

    会不会是史花儿发生了什么意外,沈诗雨想。

    对现实的关注削弱了他的自怜心态,他竖起耳朵倾听,想借以分析楼上的情况。

    可是楼上一片寂然,沈诗雨聆听了一会儿,不知其所以然。

    就在沈诗雨要收回对楼上行为的关注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了一声呜咽。

    那声呜咽显然是被什么压抑着,但是它仍然挣脱束缚逃逸出来了,钻进了沈诗雨的耳朵,提醒他今夜有人无眠。

    沈诗雨想要上楼看看,又觉得诸多不便,正踌躇间,又传来一声抽泣,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强劲,一声比一声悲怆。仿佛河堤一旦缺口,水流便冲厄而出,再也无法控制似的。

    那种悲怆在子夜之后的黑暗时分,特别清晰入心,让人彷徨战栗。沈诗雨再也无法保持旁观的态度,他披衣起床,从店铺后面的通道上了史花儿的楼层,敲响了史花儿的房门。

    史花儿听到声音,收住呜咽,问清楚是沈诗雨,就挣扎着从摔倒的地面爬起来,给他拨开了门锁。

    沈诗雨一进屋,就闻到了大股酒味。史花儿的桌面地面一片狼藉,她的睡衣上也沾了不少呕吐物。

    史花儿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沈诗雨三脚两爪的替她整理桌面,打扫楼板。简单的清理一通后,沈诗雨才站在桌边问史花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史花儿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干吗喝那么多酒?”沈诗雨问。

    “心里不痛快,不痛快……”史花儿垂下眼睛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去了,你自己能洗澡吗?”沈诗雨问。

    “我,我能行,不过,你先别走,你坐下陪我说说话行吗?”史花儿有些乞求的望着沈诗雨。

    沈诗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史花儿对面的座椅上落座,问史花儿什么事不痛快。

    史花儿很忧伤地说:“今天——哦,过了夜半,应该是昨天了,是我大儿子的生日,四十九岁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今天——昨天该办五十大寿——男人办九不办十。”

    “原来他大儿子比我整大四岁。”沈诗雨暗想。

    “他们没请你?”沈诗雨问。

    史花儿点点头,望着沈诗雨,但那眼光分明穿透出去,到了那遥远的地方:“四十九岁了,多快呀,真像做梦一样……”

    “你想他们?”沈诗雨问。

    史花儿点点头,呜咽又涌上喉头,她使劲儿把它压下去,压得眼圈红红的。

    “那你可以主动去看看。”沈诗雨说,“他们不来,你就主动去找,他们总不至于把你赶出家门。”

    “那有什么意义?人家不欢迎你,板着个脸,给你冷板凳坐,有什么意思?”史花儿吸了吸鼻子说,“谁都有自尊,我又不是臭狗屎,我养大了孩子,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想过几天开心日子,把年轻时没有条件享受的快乐找回来,我也没干坏事,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反对我?”

    史花儿这么一说,让沈诗雨联想起自己曾经的无奈,他心里也很黯然。

    “人家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我不一样,我最心疼我的大儿子。我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怀上他,二十二岁生下来,一直到我六十岁出头,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和他相伴,每天他都住在我心头最疼的地方。”史花儿看沈诗雨没说话,就接着往下说,“人上了年纪就爱怀旧,可是我都没有胆量回想过去,一想起来就受不了。小时候他好可爱,很粘我,吃饭睡觉都要跟着我,一会儿没看到,就要哭着找……”

    史花儿深深叹了口气。

    沈诗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原本母亲身体很健康,可是自从自己出了那件事,被开除了公职,母亲就每况愈下,五十岁不到,就患癌症过世了。

    沈诗雨忘了自己上楼的目的,双手捧着头,啜泣起来。

    “你怎么了你?”史花儿有些慌神,蹒跚着走过来抓住沈诗雨的肩头问他,“你有啥不痛快?”

    “没有没有,”沈诗雨很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刚才说的,让我想起了我妈……”

    “哦,你妈她还好吗?你要是想她就接她过来住住,要是店里不方便,就住我这儿,我俩也有个伴……”史花儿说。

    “噢,不用了……”沈诗雨又猛吸了一下鼻子。

    “你不要客气,都是街坊邻居的,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只要你不嫌弃,我欢迎你妈妈来住……”史花儿很热情。

    “谢谢,谢谢!”沈诗雨低声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妈早就……走了……”

    “走了?你妈妈不会比我大吧,什么时候走的?”史花儿有些意外。

    “很久了,得了癌症……”沈诗雨尽量振作精神,从消极情绪中蝉蜕出来。

    “哦——”史花儿这声“哦”的尾韵拖得很长。

    过了一会儿,史花儿有些游移不定的问:“你家里还有人吗,你父亲……”

    “也死了……”沈诗雨抬起头来,尽量豁达地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逍遥自在……”

    “哦,是这样……”史花儿沉『吟』了一分钟,说,“你要是愿意,就把我这儿当成你自个儿的家吧,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

    沈诗雨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忘了喝酒吃菜。朱晓月看他神『色』黯然,就替他斟上一杯,说:“来来来,喝酒喝酒,你多吃点菜,我今晚没事,咱们慢慢聊。”

    沈诗雨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夹菜,大箸大箸的,好像要用食物去填补感情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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