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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法则-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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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周医生在红衣怪人没有受到迫害,没有使用兴奋剂之前就认识了他了,所以他肯定见过红衣怪人本来的样子。红衣怪人的身体,还有他的面部,肌肉都严重萎缩了,但我知道,从前正常的时候,他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我在耐心地等待着,能否成功问出红衣怪人的身份,就看此一举,一个人想要隐瞒身份。太容易了,而警方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查出一个人的身份,太困难了。我把所有的期望,全部放在了对这个犯罪巨头的讯问上。
讯问已经整整持续了四个小时,我从来没有进行过这么长时间的讯问,而在程序上,连续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讯问,一般也是不被允许的。好几次,或者是徐通,又或许是其他警察都在敲门,他们在示意我快点结束讯问。
现在,除了我刚刚问出口的这个问题,我都已经问完了。只要周医生一回答,我会立刻离开这里。原本以为周医生会不回答,或者还要耗费一番精力。但没想到,周医生竟然很快就回答我了。
他累了,他也自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会让我没有办法接受。他阴笑着让我做好准备,还特地招手,让我到他的身边去。我都照做了,我把耳朵凑在周医生的嘴边,他轻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再和周医生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趾高气昂,得意至极的模样。
“李可啊李可,我不说,你非要我说,你就一辈子陷进绝望当中去吧。”这是周医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讯问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江军扶着我。周医生对我说的话,江军没有听到,他也没有问我。徐通和温宁亲自在讯问室外面等候了很久,我一出来,徐通立刻派人将朵哈抬了出来。徐通和温宁见我的脸色不太对劲,他们问我怎么了,我也没有回答,称之后会再和他们联系,便带着江军离开了警局。
外面正下着大雨,江军替我撑了一把黑伞,好不容易,我们叫到了一辆的士。上了车之后,我坐在前座,我的脑袋很混乱,侧着头就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口。
江军直接把我带到了医院来,我也没有反对,我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就算不住院治疗,也必须服用正常维持生命健康的药物。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我们找到了脑科的医生,检查结果隔天才会出来,医生先根据我的症状,给我开了药。
之后,我一直坐在外面等着。在江军的要求下,刘佳也赶到医院,他担心周医生给刘佳做过手脚,所以也让刘佳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之后,我们回到了单元房。我什么都没说,进了房间,吃了药之后,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江军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吃过早饭,我们又一次来到了医院里,幸运的是,刘佳除了身体上的旧伤,一切都正常。可是,我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我们三个人坐在脑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拿着我的化验单,一直唉声叹气的。
医生问我,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
医生并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只得点了点头。周医生替换了我的药,原来的药,分量很少,几乎没有办法起到维持病情的作用。医生建议我马上住院,他说现在住院治疗,还来得及,但我却坚决地摇头。
这个医生认识我,他哀叹一声:“李教授,你这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我勉强一笑:“医生,不用多说了,你给我开药吧,我会按时服用的。等处理完一切,我会立刻到医院来治疗。”
医生没有办法说服我,只得重新为我开了很多新药。
我没有马上离开办公室,他问我是不是还有事,我点了点头,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我的脑部,在这颗瘤长出来之前,有受过伤,或者得过病吗?”
医生马上拿起了化验单仔细地看了看,最后他给了我否定的回答:“从检查结果上看,并没有。你还有其他地方感觉难受吗?”
我:“有很多段记忆,我想不起来了。”
医生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记忆?”
“有小时候的,有长大后的,也有三四年前的。”我老实地回答。
医生更加仔细地看了看化验单,但是他也找不出原因来。他告诉我,大脑一直是非常神奇的器官,理论上来说,大脑的记忆容量是接近无限的,但是能让人突然失去记忆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脑部受到过重击,有可能是情绪崩溃,大脑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某种记忆。
“当然,大脑选择性遗忘记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学理上也还没有研究出什么理论来。李教授,你想想,你是不是脑袋受到过重击?”周医生问我。
我摇头:“这个我敢肯定,绝对没有。”
如果受到过重击,留下的伤痕,身体检查的时候应该会检查出来才对。
讨论了很久,医生也没有办法对我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作出解释。
拿着药,我们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回到警校之后,刘佳又到了研究室里,而我则和江军回到了单元房。坐在沙发上,望着外面阴晴不定的天空,我心里的思绪万千。
“李教授,周医生最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这个时候,江军终于问我了。
他很疑惑,在那之前,周医生已经跟我说了很多让我难受的话,但是我都忍住了,唯独周医生悄悄对我说了那句话之后,我整个人就变了。
我转头看向江军,苦笑:“他对我说了三个字:他姓李。”
第684章同一个人?
他姓李,我也姓李,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到目前为止,涉案的人当中。姓李的,只有我的父亲,李毅然。先是在库塔村棺木之中发现父亲的刻刀,后来又有八人名单当中的李毅然,以及父亲刻的木偶出现在红衣女案当中,还有曾经到棺材铺里,亲自要求订做古怪棺木的,李先生。
一切的一切,全部指向了李毅然这个人。
我回想起周医生在对我说这三个字时候的语气,他的情绪很复杂。有傲慢,有得意。有嘲讽,周医生自认为说出这三个字,能够让我陷入无尽的绝望当中去。不得不说,周医生已经做到了。
在这次漫长的讯问当中,我获悉了很多信息和线索。这些线索,只缺一根线便能将他们全部串在一起。可是我开始动摇了,我想要得知真相,但却又怕真相会像一把利刀,直刺我的心脏。叼团贞弟。
周医生虽然没有明确地说红衣怪人就是李毅然,但是我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来。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他想要告诉我,红衣怪人就是李毅然,就是我的父亲。我不愿意相信,我的确不知道在父亲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样不幸的事情,但我知道,李毅然深爱着我。
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犯罪嫌疑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每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动机和念头。都有可能成为杀人和犯罪的原因。我从来不否认这些观点,非要理性的说,当父亲遇上了不能解决的痛苦,他也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自从知道父亲涉案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是周医生的这句话,直接将我建立起来的理性轰击的支离破碎。我绝对没有想过红衣怪人会是我的父亲,会是李毅然,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父亲从前是那样深爱着我。
那些我还能记起来的回忆,全部在这个时候涌上了心头。父亲为我雕刻木偶的场景,父亲带着我出游的场景。父亲抱着我转圈的场景,我全部都能记得。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还记得他送我到火车站月台时候的背影,那道背影,高大,慈祥。
我和母亲,从来都没有做过值得父亲抛弃的事情,我不愿意去相信父亲会这样伤害我。
“李教授,周坤绝对在胡说八道。”江军愣了好久,才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就是要扰乱你的心神。如果说你的父亲和案子有关,我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说红衣就是你的父亲,我不相信!他可是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你啊!”
江军也没有办法接受,我低着头,鼻子有些酸楚。
“周坤有必要骗我吗?”我的一个反问就让江军把话给咽了回去。我们谁都明白,周医生要么不说,要么就会说全部实话,或者部分实话,事到如今,他已经注定会死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骗我…
周医生的目的的确很明显,他想要让我陷入绝望,但是他是不是在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镇定,擅于伪装。
我突然回想了起来,父亲葬礼的那个寒冬,我匆匆从B市赶回家里的时候,父亲的遗体已经不见了。时值冬日,尸体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腐化到必须火化的地步。我问过数次,母亲每一次的回答都一样:父亲死前发了疯,怕染上了会传染的病,所以匆匆火化了。
可是现在一想,很多说法根本就不成立。我们虽然一直住在G市人不多的地方,属于郊区,但是家庭条件一直都不差。父亲靠着木匠的手艺致富,他留下来的钱财,完全可以被用来请几个医疗人员对尸体进行处理,至少撑到让我回去看一眼。
亲情无价,母亲也不傻,她不会没有想到这个。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我遗憾了许多年。那几年,我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我和母亲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提起父亲,我也不愿意再去想和父亲的点点滴滴。
我一直都用工作麻木着自己,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再去面对。也是现在,我才有机会仔细地回想,也是现在,我才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父亲,可能真的没有死。
这个世界上,能让母亲真正牵挂的,也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了。母亲离开警校的那天,失魂落魄,她是主动出警校的。我刚和母亲通过电话没多久,她也知道我远在边省,所以模音不可能模仿我的声音,约母亲出去见面。
那么,还能让母亲产生那样的情绪,并主动离开警校的声音,只有父亲一个人的了。
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开心的是,父亲没有死,难过的是,父亲很有可能真的和周医生说的一样,和红衣怪人是同一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续起了长发,但他的头发每一年都会修理,以至于不会像女人一样长。
红衣怪人的长发及腰,作为一个男人,这是需要多年的时间才能蓄起来。父亲葬礼的那年,他的头发长到了肩膀处,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八年的时间,再把长发续到腰际,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我突然忘记了,父亲为什么要续起长发来。
当把红衣怪人和父亲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惊人的发现,如果红衣怪人脱去脚上诡异鲜红的高跟鞋,他和父亲的身高,似乎差不多。父亲本就消瘦,而红衣怪人更加瘦,他的肌肉和皮肤都开始萎缩了。
我听过红衣怪人说话,他的声音和父亲是不一样的,但我一听就能听出来,红衣怪人的声带受损了,那绝对不是他原来的声音。
我也见过红衣怪人的脸庞,但是他的脸一直都被满头的长发遮挡住全部或者部分,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肌肉,就像是一层皮直接包裹在了脸骨之上,我也能看出来,在红衣怪人的身体没有受到兴奋剂的腐蚀前,他的模样和现在也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说,我听到红衣怪人的声音,不是他真正的声音,我见到红衣怪人的脸,也不是他原来的脸。我见到的,只不过是已经变了样的红衣怪人,他的原来模样会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是父亲,我也不确定。
我已经和红衣怪人有过数次的交锋了,可是他每一次都没有杀我。而对于江军或者是其他人,他真的已经动了杀心。我同样不知道,这是不是虎毒不食子的表现,但我知道的是,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很多人,他们都有机会杀我,可是他们都没有选择下手。
“李教授,我还是不认为红衣怪人会是你的父亲。”江军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我的话,他低下了头,声音里也满是落寞。
我和江军一直都认为,红衣怪人的心理是畸形的。否则,一个男人,不会将自己弄成那副模样,正常的男人,不会穿上鲜红的女性衣物,也不会穿上女人专属的高跟鞋,更不会将自己弄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生活态度非常乐观。我们住在人不多的郊区,没有太多地和其他人接触,但是街坊邻里之间,谁都知道父亲待人很好,态度温柔,对我和母亲,父亲也从来都是关爱有加,细心呵护。
我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心理会这样严重的畸形。
我望着玻璃窗外面满天的阴云,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第685章失忆的可能性
我们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我的脑袋又疼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赵达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赵达马上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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