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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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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陆府阖府喜气洋洋在庆贺。此时的忻州却没这边好心情。
四月初十左右的夜空,天才刚黑,上玄月就落了,墨黑夜空如同一块漆黑不透光,镶满光闪闪宝石在厚密黑绒布挂在天上。自窗子里透出的微弱烛光,照进浓稠的黑夜里,只照出三四尺远,便没了力道。寂静无声的空旷大院落,这一盏昏黄地窗,显得愈发孤寂伶仃。气氛沉闷压抑。
“……我广记对你从来有求必应,你倒好,原竟是打着拿我们做筏子,去压旁人家的主意”自杭州府追到忻州,前来处理坊子出售事宜的广大少爷脸色铁青,在室内烦躁地转着身子,犹如一头困兽一般。
在灯的另一侧,盛凌风脸色木然,不看他,也不看灯,怔怔盯着某一处地面,不语。若细心瞧,他的目光其实没焦点,散而无神地似是透过地面,看到不知名的某时某地。
……小小孩童的隐忍抽泣声,杂乱的唾骂声,一声声小咋种,带着恨意,入耳钻心,在心底凝成一颗种子,一颗日后再不任人欺辱,一颗日后谁敢瞧他不起便要让他付出代价的种子,一颗当年若母亲不被卖,岂会落得如此下场的种子。
漫长的成长道上,小小孩童凭着对仇恨的执着,才挺的过那一声声难堪的辱骂。
当立在盛府大门前,那仆从探究怀疑奚落蔑视的目光,落在他眼中,无疑都是为这颗种子浇水灌溉。盛记族人那些恶心的嘴脸,那刻薄的话,那些怀疑他非盛家血脉地行径,也被一一刻在心头。
……那妇人使得一手好计谋,瞒得过盛家那些蠢人,却瞒不过他一个无任何血缘关系地女子,竟重过他……
广大少爷烦躁地发泄一阵子,回头却见他怔怔的,似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不由怒道,“如今我广家的损失,谁来赔?”
“赔?”盛凌风回神,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浓讥讽之意,“当初你不也是看我能肯做那些不入流地事,才肯投银子的么?当时即知道,如今反倒推得干净想吃肉,又不想沾得肉腥味儿,哪有这么好地事?”
广大少爷气得暴跳如雷,咬牙连连点头,“好好,我原想与你相识一场,好生与你说。即如此,你也别怪我心狠”
盛凌风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儿,嗤然一声,站起身子,理也不理会他,向外头的人道,“可是要拿我去见官?”
广大少爷气怔了半晌,晓得他这是不管了,舍得一身肉叫你们刮也不想叫他陪着去苏记的人说道如何卖坊子,烦躁摆手,“带下去,带下去”
盛凌风脚下不顿地就出了屋子,一头扎进浓稠的夜色中,才走几步,已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了。
广大少爷气恼一场,无可奈何地睡去,强强挨到天明,匆匆梳洗过后,就往苏记去。
张荀和阮大倒不曾当面落他的脸面,只是说大掌柜不在,他不在家,这等事儿他们不敢做主。
广大少爷便问,去了哪里。
二人说去了忻州府。广大少爷急道,“去了忻州哪里,不能叫人去寻么?”
张荀和阮大对视苦笑。然后张荀道,“你不知我家那大掌柜,与别个家的不同,他因是我家姑爷的亲戚程家推荐来地,自来就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傲得很这倒罢了,偏这人极爱出去风流快活,我们……”
说着到这儿,面有难色看着广大少爷。
这意思广大少爷自然明白,却不想理会,谁耐烦管他家的事如何,硬着头皮道,“可如今这是大事,二位……”说着看阮大。
阮大暗笑张荀时时不忘借机损宋子言,一面正色道,“以我说,你不妨缓一缓。实话与你说,那盛记做地事,我们都恨着呢。大掌柜更恨如今他正在兴头上,偏去扫他的兴,把他寻来,他必更恼一恼上头,这生意如何谈?”
提到盛记做地事,广大少爷有些讪讪地,强着笑道,“这事我们原不知情。和盛记合伙儿,也不过是银子白放着不生利,图个新生意罢了。谁知我们走了眼……倒闹得两家,唉,总之这是我们广记失策,我们也是受害地。”
阮大和张荀都知根由,但即不想和他深谈,也就不必和他现在就恼,但先前的怨气却是要出地。只是这出气,要出得缓,以达到不激得人大怒,还能缓缓地拖着的目的。
二人本着这个方向,和广大少爷谈了一个上午,最终广大少爷一无所获地出来。
……………
第一卷:梁家巷子299章世事弄人
299章世事弄人
因陆仲晗派官或将有眉目,苏瑾陪着陆三夫人在家高兴一场,又去苏士贞那里和朱府各坐了坐。边等忻州的来信,一直到四月中旬,还是没动静,不晓得宋子言大约是狠拖着他们了。
心中高兴,这些日子忙乱,倒没常来丁氏府上,今日她无事,正好来和丁氏商议下边的事儿。
“丁姨,广家让出忻州的坊子,我家想来能从中得些利头。可,这事一旦解决,广家银子回流到自家铺子里,他就又反挺过来了,我确是觉得有些可惜呢。”苏瑾有些遗憾地说道。
当初和广老爷谈忻州坊子时,虽并未说定下面的事儿如何办,但现在也该想想办法了。一旦那边妥当了,这边也就要给个说法了。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丁氏含笑看她,能来说这些事,她必定心中已有了想法了。
苏瑾呵呵一笑,“还是丁姨了解我。我是想,广家买我家的券子,我家虽买到忻州的坊子,也是不兑给他们地。要折价回购广家买我家地券子。理由么……”
她偏头想了想,笑道,“……理由就是他广记在湖州府、松江府等地,借我家苏家的名义,出售仿制地毯子,损害我家地声誉,这个是要他赔”
原先这个法子,二人也曾说过,不过没具体说而已。丁氏就笑微微地点头,“你肯折价回购,广家虽不愿,但拖得久了,他家必也着急。不若,使个人散出风去,就说你苏家因此有好些人家找上门儿,说这毯子与以往不同,质量差,如今你们也极气愤,又要与买主说好话儿……”
丁氏顿了一顿笑道,“……如此不管广记深不深信,听到了必是心虚的。再把你家夫婿要派官地传一传,我看,这折价回购,不必你提,他们怕是要自找上门呢因为,货物出了事,你苏家恼得上火,一上火,必然要恼恨广记。他家本就捏在你家手里,你家一恼,他们岂不是更怕?这是其一。其二么,你夫婿若补了海宁县令,那可非同小可,江南各县的七品正堂里,出过多少权臣呢?”
“如此,你便提此要求,广家虽不高兴,想来,他们若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太麻烦。只是不知你要折价多少回购?”丁氏说完笑看着她。
苏瑾嘻嘻地笑了,想了想道,“八折罢。”
“嗯,你倒还不算太贪心。”丁氏也笑了。
其实苏瑾也想多砍些银子出来,不为自己挣多少银子,而是不想叫广记那么快东山再起。可是,她也是知道的,胜负成败都是生意场上的常事。还是那句话逼人太过,狗也是要跳墙的。
她不想做得太招人恨了。
“可,您当到广记的银子,如何办呢?”苏瑾今儿主要是来说这个。一旦她家回购券子,银子流回广记,有了银钱流动,广记自然就活了。
丁氏这里本就是配合她,实则当到人家铺子里,是给广记送利钱呢。长时间存当在那处,也极不妥当。到时单利钱要多少呢?
丁氏摆手道,“利钱损失这个倒不怕,有人与我填呢。只是何时赎当,要选好时机。广记如今虽知我与你家有关系,这事我也有份儿,便他却拿不出实据,所以虽来了几次,不过是说那孩子的事儿。旁的,他们虽提了提,我却是不认的。”
苏瑾叫她的第一句话就给吸引住了,忙问,“丁姨,是谁与你填补亏空的利钱?”
“还有谁?”丁氏望着门帘一叹,半晌笑道,“曹掌柜和王管家一道去了归宁府盛家。若她还顾得这儿子死活,想必是要来的。”
“她?”苏瑾迷惑了一下,猛地睁大眼睛,“您叫人去请盛凌风的娘了?”
丁氏微微点头,“当年我留下的那些东西,虽不算多,也不能算少。我好心为盛家血脉留些家财积蓄,也算是尽和他夫妻一场的情义。谁想,不但不领情,反倒还要记恨想来是我开始就做错了。即做错了,知错就改罢,想来也不晚。”说着就一声轻叹。
自提到这些往事,丁氏的声音就不似以往爽朗,仿佛又想到以往的岁月。苏瑾忙笑着道,“到底还是丁姨老辣,我心虽恼那盛凌风,着实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您倒是一下子就拿捏到他的七寸旁人他不在乎,总在乎他亲娘罢?”
说着话儿,苏瑾努力回想当初那个妇人的面容,时间太久远了,也只与她远远打过一个照面,却记不得是什么模样,隐约只记得生着和盛凌风一样的细长眼眸,倒有几分秀美。
若非有这样的本钱,想来那个什么福建商人也不会买了她去。又想,这人虽有些算计,世事却弄人。当年盛府家败,她怀着盛家骨肉贪那家的福贵,不想十几年过去,那家反倒了,丁氏这里,她一个妇道人家靠做些小生意,再加她的手段运气,竟把个将倒不倒的盛家给撑了起来,比早先更富贵。
若当初她不走,丁氏能容不下她?留下孩子在身边,自小教导着,想来,她也不至有今日的事。
她在心里感叹了半晌,却不想再提这家,拿些旁的闲话儿与丁氏解闷儿,又拿掌珠过来与她说的,汪颜善那一家闹得可笑,丁氏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样说,倒叫我也想心痒痒,何时去你那常叔叔家,也去听听壁角”
苏瑾连忙笑道,“以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才刚半午,常婶婶也来得及备饭呢”反正她打定主意,近日再去和朱老太爷哼叽几回,叫他使了媒婆来说亲。
早些和常家熟了,日后丁氏也多个说话地人家。
丁氏往外头瞧了瞧天色,四月中,正值春夏之交,阳光虽好,却不晒人,草浓花艳,新绿鲜红怡人,出去转转,倒也是好的。
遂就叫明月繁星去备车备礼,略做收拾,就往常家去了。
常家虽是暂居,但因常贵远这一走,又要一两年,这暂居也变作暂时长居了。是以精干家人悉数带了来,生意上只留阮二在那边收尾。
到了常家,常夫人却是正和常贵远生闷气,听闻二人来了,这才一个去了书房了,一个含笑迎出来。
原本在归宁府时,丁氏和常夫人也是见过几面地,并不陌生,客套之后,几人入座,苏瑾便笑,“常婶婶脸上有气色,莫不是和常叔叔吵嘴了?”其实她是进院中刚好瞧见常贵远沉着脸往书房去而已。
常夫人笑着摆手一叹,“是拌了几句。”说着看向丁氏和苏瑾,“他做生意一向是一根筋地,什么好做,就要死着这一样做。出海弄回的那一笔生意,是得了利头甜头,愈发要一门心思要出海。原先我倒也是赞成的。可到了杭州,已听人说过几回海盗倭寇地事,都说如今海禁一开,海上有利可图,那些人愈猖狂了。专劫过往船只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地,第一回那个假消息已叫我怕狠了。就和他商议,不若不出海,改做旁的。旁的生意不也能赚钱儿?他只是不听,一头钻到出海这两个字里面,再也出不来。”
常夫人一边说,一边叹,“儿子已十六了,他又要出海,难不成又我我一个人在家与儿子娶亲不成?”
万历中期,因开海禁,曾有一段时间,倭寇极是猖獗,不但海上船只受他们祸害,就连沿海的渔村城镇也不能幸免,当时,沿海地区出了好些抗倭名将呢。
这些苏瑾也知道。
和丁氏对了个眼儿,和常夫人笑道,“您的话也在理,常叔叔是盼海禁盼了极久的,那出海又有大利头,自然想再出一趟,倒也没错。您若不想让他出海,好好与他再说说嘛。就说林大哥往前八月就要秋试,这可是头一件的大事,错过岂不可惜?”
常夫人无奈笑道,“可不是。掌珠那里有件大事,明儿也有。原先出海,我晓得是他的一块心病不肯说不要去,如今银子也有了些,我是想叫他安安稳稳地做生意。”
丁氏坐在一旁听二人说了半晌,才笑着插话,“出海利头虽大,确实也有风险,再者,现今出去的也多了。以我说,你们不若就专开一间接海外货物的铺子。有些人有门路,想出海获那高利,却不耐烦一件一件往外发售地,你们收了来,再转手卖出去,想来这个营生,也有些赚头的。”
说着又一笑,“若说利头么,当铺的利头也不小。只看愿不愿做了。”
苏瑾心头疾速划过一个念头,将要脱口而出时,又觉还没想如何操作,便又咽了下去。丁氏看在眼中,就笑,“瑾儿想说什么?”
苏瑾悄悄一笑,“我是突然想到了广记的铺子”
丁氏刚要说话,只见掌珠满脸兴奋地闯进院子里,边跑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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