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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饼的秘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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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似乎我是个偷偷潜入的外来者一样。

在离家还有四分之一英里的时候,我就听见屋里传出皮特罗?多梅尼克谱写的键盘音乐,奥菲莉亚正在演奏其中一段最著名的奏鸣曲,悠扬的乐声像是在欢迎着我的到来。

我最喜欢听古典的键盘音乐了,对我来说,这是音乐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所做出的最了不起的贡献。不过我知道如果让奥菲莉亚知道了我的想法,那就再也不会演奏这段音乐了。

每当我听到这段音乐,就会想像着自己从陡峭的古奇山东坡向下飞跃。在奇幻世界中,我像只狂喜的海鸥一样从高空中俯冲而下,降落的速度非常之快,似乎两条腿和身体的其他部分分开了一样。

我在离房子不远的田地里站了一会儿;聆听着奥菲莉亚奏出的优美旋律;乐曲中的快板不是很多——正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音乐形式。这令我想起了艾琳?乔伊斯在BBC电台家庭音乐节目中演奏的那段键盘音乐。爸爸把收音机调到这个波段并不是为了欣赏音乐,只是为了在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下欣赏他的那些邮票。动听的旋律通过巴克肖的条条走廊,沿楼梯扶级而上,最后传到了我的卧室。我只要一听到键盘音乐的旋律,就会马上跑下楼梯,冲进爸爸的书房,令人恼火的是,音乐总会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每当这时,我们总会站在书房里面面相觑。爸爸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般而言,直到最后,我们都不会说一句话。我只能转身走出房间,慢慢地走上楼梯。

这就是键盘音乐的唯一缺点:它的篇幅实在是太短了。

我绕过篱笆,登上屋前的平台。看见爸爸正坐在书房窗前的书桌前埋头工作着。

蔷薇十字会(译注:中世纪的神秘学团体)的会员在他们的广告中宣称,如果你在一个满是人流的电影院里,坚持把目光聚焦在陌生人的脖子后面的话,他必定会不由自主地把脖子转过来。我决定试着做一回,目不转睛地盯着爸爸。

他果然抬起了头,但并没有看我,他显然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站在平台上一动不动。

突然,爸爸像是找到了灵感,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菲莉则在客厅里弹奏起另一曲舒曼的小夜曲。

菲莉只要一想到内德,就会演奏起舒曼的曲子。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常把舒曼的音乐称为“爱情音乐”的原因吧。每当演奏起舒曼的乐曲,菲莉的脸上都会露出亦魔亦幻的神情。我曾经骄傲地对达菲宣称我只喜欢听舞台音乐,闻听此言,菲莉马上勃然大怒,我马上逃出客厅,从壁橱的锡罐子里找出一个树胶耳塞,把一张写着“耳朵快要被钢琴曲震聋了,请可怜可怜我吧”的字条缠在耳塞上。即便这样,当我戴上耳塞回到客厅时,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听见奥菲莉亚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第二部分 第44节:馅饼的秘密(44)。福哇txt小说。

菲莉也许早把那档子事抛之脑后了,但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走进客厅,装模作样地从她身边挤过去,飞快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蛋。该死!笔记上又没有内容可写了。

“你又出去闯祸了吧,”她重重地合上了琴盖,“一整天你都去哪了?”

“不关你的事,”我告诉她,“我又不是你的随从。”

“所有的人都在找你。我和达菲告诉他们你这回是铁定心要离家出走了。不幸的是,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你只会用‘不幸’和‘有幸’打比方吗?我真是高估你了。别老是绷着脸:这会让你看上去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爸爸在哪?”

我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一天没出现了,”达菲说,“他该不会是为早晨发生的事而沮丧吧?”

“你是说早晨发现的那具尸体吗?不,我不这样认为——爸爸和那具尸体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这样想吗?”

“我也这样认为。”说着菲莉抬起了琴盖。

接着菲莉甩了甩头发,开始演奏起巴赫的《戈德伯格变奏曲》。

这是一首缓慢但却非常优美的舞曲。当然,在我眼中,巴赫谱写的最棒的曲子还及不上皮特罗?多梅尼克的平庸之作。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格拉迪斯,我把它忘在了旅店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会看见它。如果警察还没来得及去那里探访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去那儿。

我不知道玛丽和内德有没有把我去过旅店的事告诉警察。我想警察应该还不知道这事情,不然休伊特警长早该来巴克肖找我问长问短了。

五六分钟以后,这天里我第三次踏上了前往莱西教区的路途——当然,这次只能是步行过去。

只要一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就会藏在灌木丛里,或是立刻躲到树的后面。每天的这个时候,村镇公路上总是没什么行人,我稍微绕了点路,很快就进入了路那边的小村镇。

穿过比尤德利家小姐的花园(里面有睡莲、金鱼、白鹳等动植物,还有一座涂着红漆的小桥),就能看到“公鸭十三”后院外的小墙。我贴在墙边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如果没有人碰格拉迪斯的话,她应该就在另一侧的墙边。

除了远方拖拉机发出的嗡嗡声以外,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正当我准备把头探过墙头,往后院里一探究竟时,后院里传来一阵对话声。我马上就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图利的,哪怕在巴克肖戴着耳塞我也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声音。

“警长大人,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家伙。我敢对您发誓,他是第一次来这儿。如果他来过这儿我一定会记得:因为桑德斯是我最后一个妻子的娘家姓,愿她能在天堂里安歇。因此如果有这个姓的客人入住,我定会在登记簿上标一笔。你抽空可以看看那本登记簿。不,他从来没到过这个院子。他从旅店正门进来后,就直接去了房间。如果要找线索的话,你就直接去他住过的房间找吧。哦,对了,他还去过那边的小酒吧,在那喝了一品脱白酒。他的酒量可真不赖。妈的,最后连小费都没有付。”

看来警察也注意到了这个桑德斯!我感觉到胸口涌动起一股热流。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查清了死者的身份,而是因为我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想到这里,我洋洋得意地露齿一笑。

等到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以后,我悄悄地爬上院墙,越过墙顶向后院内望去。旅馆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第二部分 第44节:馅饼的秘密(44)

菲莉也许早把那档子事抛之脑后了,但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走进客厅,装模作样地从她身边挤过去,飞快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蛋。该死!笔记上又没有内容可写了。

“你又出去闯祸了吧,”她重重地合上了琴盖,“一整天你都去哪了?”

“不关你的事,”我告诉她,“我又不是你的随从。”

“所有的人都在找你。我和达菲告诉他们你这回是铁定心要离家出走了。不幸的是,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你只会用‘不幸’和‘有幸’打比方吗?我真是高估你了。别老是绷着脸:这会让你看上去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爸爸在哪?”

我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一天没出现了,”达菲说,“他该不会是为早晨发生的事而沮丧吧?”

“你是说早晨发现的那具尸体吗?不,我不这样认为——爸爸和那具尸体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这样想吗?”

“我也这样认为。”说着菲莉抬起了琴盖。

接着菲莉甩了甩头发,开始演奏起巴赫的《戈德伯格变奏曲》。

这是一首缓慢但却非常优美的舞曲。当然,在我眼中,巴赫谱写的最棒的曲子还及不上皮特罗?多梅尼克的平庸之作。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格拉迪斯,我把它忘在了旅店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会看见它。如果警察还没来得及去那里探访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去那儿。

我不知道玛丽和内德有没有把我去过旅店的事告诉警察。我想警察应该还不知道这事情,不然休伊特警长早该来巴克肖找我问长问短了。

五六分钟以后,这天里我第三次踏上了前往莱西教区的路途——当然,这次只能是步行过去。

只要一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就会藏在灌木丛里,或是立刻躲到树的后面。每天的这个时候,村镇公路上总是没什么行人,我稍微绕了点路,很快就进入了路那边的小村镇。

穿过比尤德利家小姐的花园(里面有睡莲、金鱼、白鹳等动植物,还有一座涂着红漆的小桥),就能看到“公鸭十三”后院外的小墙。我贴在墙边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如果没有人碰格拉迪斯的话,她应该就在另一侧的墙边。

除了远方拖拉机发出的嗡嗡声以外,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正当我准备把头探过墙头,往后院里一探究竟时,后院里传来一阵对话声。我马上就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图利的,哪怕在巴克肖戴着耳塞我也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声音。

“警长大人,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家伙。我敢对您发誓,他是第一次来这儿。如果他来过这儿我一定会记得:因为桑德斯是我最后一个妻子的娘家姓,愿她能在天堂里安歇。因此如果有这个姓的客人入住,我定会在登记簿上标一笔。你抽空可以看看那本登记簿。不,他从来没到过这个院子。他从旅店正门进来后,就直接去了房间。如果要找线索的话,你就直接去他住过的房间找吧。哦,对了,他还去过那边的小酒吧,在那喝了一品脱白酒。他的酒量可真不赖。妈的,最后连小费都没有付。”

看来警察也注意到了这个桑德斯!我感觉到胸口涌动起一股热流。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查清了死者的身份,而是因为我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想到这里,我洋洋得意地露齿一笑。

等到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以后,我悄悄地爬上院墙,越过墙顶向后院内望去。旅馆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第二部分 第45节:馅饼的秘密(45)

我从墙上翻进院子,扶起格拉迪斯,推出后门,悄悄地向空无一人的村级公路飞驰而去。格拉迪斯一溜烟越过考尔街,跨上了这天早些时候路过的图书馆后面的那条小路,这条小路出现在旅店和河畔的耕地之间,一直非常幽静。接着我们又经过鞋店街,教堂,进入了广阔的田野。

我和格拉迪斯不断地在田埂上跳动着。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月光洒在波特夫人身上

洒在她女儿身上

她们用苏打水洗着脚。

这首歌是达菲教我的,但是领悟了这首歌的意义以后我就再也没在巴克肖唱过它。我觉得这首歌只适于在户外唱。现在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在家门口遇上了道奇尔。

“弗拉维亚小姐,我要和你谈谈。”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紧张。

“好吧,”我说,“我们去哪谈?”

“我们去暖房吧。”说着他用拇指朝着菜园比划了一下。

我跟着他绕过房屋的东侧走到了建在菜园边墙下的暖房门口。走进暖房,你会觉得自己步入了非洲大陆。除了道奇尔以外,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走进暖房,道奇尔打开了房顶上的通风板,午后的阳光通过玻璃天棚照射进来,落在暖房里的喷水软管和瓶瓶罐罐之间。

“道奇尔,找我有什么事?”我轻描淡写地问,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兔八哥(译注:华纳兄弟公司创造的卡通形象)一样。

“我想问你警察的事,”他说,“我必须知道他们从你这了解了多少……”

“我也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呢,”我说,“你先说吧。”

“好吧,那个警长……也就是那个叫休伊特的家伙,他对今天早晨发生的事问了我许多问题。”

“我也是。”我说,“你告诉他什么了?”

“弗拉维亚小姐,我必须向你道歉。我告诉他,你发现尸体以后,冲到我的房间叫醒了我,接着我和你一起去了菜园。”

“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道奇尔的两根眉毛吃惊地吊了起来。

“他知道了吗?”

“当然,我早就告诉他了。”

道奇尔缓缓地吹了声口哨。

“那你没有把……没有把昨天晚上在书房里看到的事告诉警察吧?”

“道奇尔!我当然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弗拉维亚小姐,你不能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能!”

我们终于结成了同盟。道奇尔要求我和他一起向警方封锁住消息。他在保护谁?是我爸爸还是他自己?难道他想保护我吗?

但是我却不能向他直接问出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可以采取另外一种策略。

“我对谁都不会说,你尽管放心。”我说,“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道奇尔从地上捡起一把铲子,开始把黑色的土壤铲进花盆。他没有看我,但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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