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司机-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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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道理，柏彦伟认识的比沐枫还要深刻，因为他就是体制内的人，他也渴望调整机制。

但是机制的调整，势必要影响到体制中一部分的人利益，而这部分人往往都是体制内的中坚力量。

而即使是调整，往往也会走入两个极端，要么国退民进国有资产流失，要么国进民退与民争利制造垄断。

游走在两者之间的成功案例并不是很多，但是通过机制的调整，实实在在的触动了经济发展的链条，近十年来华夏的经济逐渐的活跃起来，在国际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柏书记，北城改造您是否真心倾向民企，是否不想国企参与的更多？”沐枫问道。

柏彦伟叹了一口气，“我回答是，这不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决定，也许你会认为我有不想承担责任的嫌疑。

个人的方面，我不和你解释，即使你有误解，那也是正常的，我完全可以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敷衍你。

可是政府方面，我们也有自己难处，如今国泰民安，经济上升的势头很足，老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哈哈，我们中的有些人，却对自己的权利意识越来越重。

咳，我有我的苦衷，政府有政府的难处，我只能告诉你，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集体的决策。”

柏彦伟说的比较隐讳，但是直接承认改造希望民企来完成。

这确实是集体的决策，为什么需要民企参与，让他们来做主导？

这样的大规模城市改造，拆迁工作难度大是其一，政府债务已经很繁重才是关键。

北城的改造是系统工程，总投资额度需要几百亿。

金融系统现在最不愿意和政府打交道，前两天柏彦伟替市里一个国有企业当说客，某国有银行行长直接封门，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这个********。

“柏书记，那您就不担心这其中的钱权交易吗？”沐枫道。

“担心，当然担心，又怎么会不担心呀。”

柏彦伟无奈的说，“沐枫，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就多说几句。你说的问题是隐性问题，我们关注的问题是显性问题。

你不要先急着认定我官僚，我想表达的是，隐性的问题是大家能有一定容忍限度的。显性的问题是没有容错机会的。

比如说群体事件，是我们主政的人无法控制的，它是管理中概率事件，却一定要承担责任。

我不太关心，也无权去关心其他人是如何执政的，就我而言，我从不奢望我的下属个个是圣人，小有错误别太多，能为一方百姓带来实惠就好。

至于那些只顾名望的所谓清官，在我看来，也未必一定是好官。”

“哈哈，柏书记，你意识中不苟同《具官论》，行为中却认同《具官论》，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柏彦伟一怔，旋即一笑，“还是被你绕了进去，我无法再否认，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苟同。”

“柏书记，那就好，您既然这样认为，那我们参与北城改造的工程，我个人认为没有任何问题。”

沐枫诚恳的说，“恰恰因为您和芷婷的关系，我们的标段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柏彦伟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话，沐枫，你就别一口一个柏书记的，就算你和芷婷没有关系，以我的年龄，托大你叫声舅舅不为过吧！”

“还是叫叔叔吧，叫舅舅太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沐枫设身处地的为柏彦伟和纳兰芷婷着想，并不想让自己个误会继续加深。

“傻小子，你不是很会借势吗，叫舅舅对你和新丰岂不是更有利吗？”

柏彦伟很是爽朗的一笑道：“沐枫，你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但是还是难免有着年轻人的骄傲。这不过是个称谓而已，证明不了什么。佛家云：不着相。”

沐枫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遂即嘿嘿一笑，“是有点着相了，不过我这一声舅舅下去，以后您可不要说我打着您的旗号招摇撞骗呀！”

柏彦伟哈哈大笑说：“好呀，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第五十五章小报告

柏彦伟这半开玩笑的话语，让沐枫感觉到，他已经完全的接受了自己。

不管是自己是不是纳兰芷婷的男友，柏彦伟作为一位省会城市的师委书记，和自己这样说话，沐枫都应该珍惜。

这一刻起，柏彦伟已经在内心接受了沐枫，虽然他未能明确沐枫的身世，也未能厘清沐枫和张柏发的关系，甚至未能确定沐枫和纳兰芷婷的关系。

也许是他多年来在政治圈内，见识和经历的太多，也许是他多年未和年轻人有这么深层次的交流。

总之，柏彦伟的内心，无法抑制自己对沐枫的个人欣赏和认同，这种感觉他已经多年未有。

柏彦伟已经不把沐枫当成外人看待，在饭桌上就问起了柏琪儿，“琪儿，我听你妈妈说，你不准备考研了？”

柏彦伟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对于这个自己疼爱的女儿，他有着太多的愧疚。

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很少能有机会和女儿相处，他的政治生涯看似顺利，可是先后被调动了几次。

柏琪儿当年考入J大的时候，那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调往J省，后来工作到了J省，他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和女儿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可是他的工作性质并没有发生变化，父女间并没有因为空间距离的挨近，而变得有所改变。

柏琪儿对他这个父亲有敬又怕，但是恰恰缺少那种纯粹属于父女之间的温馨。

柏彦伟都不记得柏琪儿上次和自己象个小女孩一样撒娇是什么时候，偶尔看到柏琪儿和老婆沈碧云腻来腻去，他都忍不住的妒忌。

柏琪儿装作很随意的说：“是的，我不想考研了，又要好几年时间，我想直接工作。”

柏彦伟其实很关心柏琪儿，为了她，平生很少求人的他，竟然主动的去拜访春城最知名的经济学家赵玉山。

虽然老先生不再学校任职，但是柏彦伟得到赵玉山准备在J大带研究生后，第一时间的拜访了赵玉山。

赵玉山已经亲口的答应，如果他到J大任职，那么肯定会收下柏琪儿。

柏彦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柏琪儿，不想让柏琪儿感觉到自己为她走了后门。

哪里想到，之前一直嚷嚷着不想工作，只想靠研究生的柏琪儿，竟然突然变卦，不想继续深造了。

柏彦伟放下筷子，“琪儿，我认为这个理由不够充分，能告诉爸爸真正的原因吗？”

柏琪儿埋着头，不去回答柏彦伟的追问，这是她对待父亲的一贯招数，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

沈碧云提醒道：“彦伟，有客人呢，这事稍后再说。”

柏彦伟知道，这个话头提了起来，就得现在说下去，否则一会儿柏琪儿就会借势溜走，自己想要单独的和她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芷婷和沐枫不是外人，正好他们在，也帮我说说她，怎么能不读研究生呢。”

柏彦伟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学生竞争很激烈的，每年毕业的大学生超过了七百万，研究生现在竞争力我觉得都不足够了。”

柏琪儿目光盯着桌面，嘴角撇了撇，显然是不认同柏彦伟的这番言论。

纳兰芷婷也站在了柏彦伟的相同立场上，“琪儿，我觉得舅舅说的很有道理，何况你年龄还小，不应该这么早的踏入社会……”

柏琪儿不敢对柏彦伟有所反抗，对于纳兰芷婷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她嘿嘿的笑着：“芷婷姐，你不是也没有读研究生吗，我听说你当年还放弃的是出国的机会，怎么现在说起我来了。”

当年纳兰家是准备让纳兰芷婷去英国继续留学深造，纳兰芷婷反对的不是深造，而是家族只是打着深造的旗号，要促成的确实她与另一个家族的婚事。

当纳兰芷婷发现了这个玄机之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出国，直接逃跑来到了春城。

陆家的那位大公子不是不够优秀，而是过于优秀了，纳兰芷婷从上大学开始，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

她也曾经和陆煜昆在偶然的场合接触过，很温文尔雅的一位成功男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纳兰芷婷就是喜欢不起来。

柏彦伟的表情很是严肃，呵斥道：“琪儿，怎么和你表姐说话呢，要注意礼貌。我们现在是说你的事情，不要把话题扯到别人身上。”

柏琪儿很乖巧的回答：“是，我会注意的，谢谢爸爸的提醒。”

柏琪儿这个样子，沐枫并不多见，看着都替她委屈，这么活泼、调皮的一个小女孩，被压制成这样，沐枫心里都不舒服。

沐枫也放下了筷子，“舅舅，我说两句？”

柏琪儿偷偷的瞟着沐枫，目光变得很是凶恶，进来的时候就提醒他，不要胡说八道，他竟然还是没有听从自己。

沐枫对柏琪儿的目光视若不见，“我是这样的认为的，小的时候确实父母的建议和期望很重要，这个时间段，我们心智不够成熟，想事情和自我，难以周全。

可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段，我认为自我一点没有什么不好，兴趣第一吗，如果勉强的去做，肯定也做不好。

舅舅，我是这样想的，父母对孩子真正的爱，应该是以分离为目的的，而是不以控制为目地的。

父母有父母的世界观，孩子有孩子的世界观，不同年代的人世界观不同，追求也不同，想法自然就不一样……”

柏彦伟凝视着沐枫，“沐枫，我听你这意思，你这是支持琪儿不参加考研？”

柏琪儿看着沐枫的目光也变化了，她没想到沐枫竟然帮着自己说话，而且说起来还很有道理的模样。

纳兰芷婷批评道：“沐枫，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插嘴……”

柏琪儿撇撇嘴，在她看来纳兰芷婷才是插嘴，而且还是她很不喜欢的插嘴方式。

沐枫笑着说：“看你说的，舅舅不是说了吗，我们又不是外人……”

纳兰芷婷瞪了沐枫一样，心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这脸皮还真是足够的厚。

她就不想想，沐枫之所以被柏彦伟一家人接受，还不是他纳兰芷婷一手造成的局面。要是柏彦伟家不接受沐枫，估计她又会很是生气。

柏彦伟细细咂摸着沐枫刚刚说的话，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柏琪儿本来不喜欢经济类，但是他为柏琪儿做的主。

柏琪儿当时没有反对，却报考了这座离自己当时城市最远的J大，柏彦伟知道，只是女儿对自己无声的抗议。

“咳，父母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吗！”柏彦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沐枫劝慰道：“这个做儿女的都知道，哪有对儿女不好的父母呀！可是儿女更想证明自己的独立，如果父母能支持儿女的独立，我相信天下就没有那么多隔代的矛盾了。”

柏彦伟看着柏琪儿，问道：“琪儿，你是这么想的吗？”

柏琪儿勇敢的抬起头来，看着柏彦伟的眼睛，点了点了，“是的，爸爸，我是这么想的，我想证明自己行，不管是我考不考研。

撇开我的身份，我其实并不比别人差，我也不需要借助您的地位，来获取那个研究生的资格。

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没有赵老先生的指导，我的人生也同样会很精彩。”

柏彦伟一惊，问道：“你知道了？”

柏琪儿自嘲的一笑，“我可能是最后才知道的，我们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柏彦伟神情有些尴尬，“这个……这个是爸爸做的不够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这还是柏彦伟第一次向柏琪儿承认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柏琪儿猛然一听，竟然愣在了那里，眼圈都有些发红。

半晌之后，她控制着情绪，“爸爸，谢谢您！”

柏彦伟也有些激动，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爱恋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琪儿，不管爸爸是否认同你这个决定，但是爸爸决定支持你，不考就不考。”

沈碧云拿筷子敲了敲碗边，“彦伟，是不是不聊这个话题了，吃饭可以吗？”

“好好，吃饭，吃饭……”柏彦伟笑了笑，招呼道。

吃过了饭，柏彦伟拉着沐枫去了书房，和沐枫长吁短叹的聊着柏琪儿，言语中有着诸多的自责。

沐枫小心的应付着，不管柏彦伟官职有多高，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个普通的父亲。

沐枫不由得想起了赵玉山，那同样是省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是面对宝贝女儿，还不是和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柏琪儿离开了父亲，就恢复了生气，骨碌着大眼睛来到了厨房，说是帮忙，其实是心怀鬼胎。

她趴在沈碧云的耳边轻声的耳语了一番，沈碧云当即警觉的望向了纳兰芷婷，看的纳兰芷婷心里有些发毛。

纳兰芷婷盯着柏琪儿问道：“琪儿，你跟舅妈说什么？”

柏琪儿无所事事的甩手走开，“你自己问我妈去！”

纳兰芷婷只好询问沈碧云，“舅妈，她和你说了什么？”

沈碧云神色凝重的问道：“芷婷，琪儿说你要和沐枫同居，有这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