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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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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护卫弯腰翻看一下道:“沈公子,这人已经死了。”
沈诚吩咐下去:“把他的尸首埋好,别让人发现踪迹,然后咱们速速下山。”
“是。”
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已超过半日,不再安全,怕那暮璟公子追查到这里。正待挖坑埋尸首的的护卫似有所警,蓦地停止一切动作,趴在地上听了听,跳起身道:“不好,有人来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沈诚当即立断,抱了凤尘晓与另外几人闪身离去,再不说走,恐怕就要被人抓个现行。
对面
穿过荆蕀,走没多远众人已发觉跑是跑不过来人的。沈诚望了望山顶,沉声道:“曾听人说这婆娑山顶已划为禁地,说不得我们只有往那里一避。”
凤尘晓还未曾听说婆娑山顶何时成了禁地,也不及细问,只见沈诚挥散了那几名护卫,那些人有功夫在身,一看便会让人生疑,他二人则扮做上山游玩之人,先绕到了山前正路,或可蒙混过去。至于左文华的尸首,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两人沿一条蜿蜒伸上山顶的青石阶路往上行,沈诚发觉她面色疲惫已极,正要开口让她歇息,谁料前面石峰处转出一列手持弓弩的兵士,领首一人喝道:“来人止步!”
凤尘晓一见那些人便知终是避无可避,此时后面也被人堵住,暮璟公子已带人赶到,昨夜他身上那袭白衣还未换下,当胸一抹赤红血迹,不知是谁的血,甚是吓人。可瞧他模样却只当那是绣在身上的一朵艳丽的花,任它在胸前绽放着,慢慢踱到兵士前,紧紧盯牢了二人。
这真像在通州初遇时,也是这般情形,面对着众多弓弩,只是换了不同的地方而已。
他永远只能站在她的对立面。
凤尘晓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刻想起了叶细与阎罗的赌约,赌她会否让暮璟公子爱上她并利用他的感情来抛弃他。看来叶细要失望了,她与他,注定是两个对立的人。
估计他们已见到了左文华的尸身吧?适才只顾着慌乱,只在意她的双手有没有沾染到血腥,只想着左文华临死前那张可怖的脸,甚至还有一些自厌——她的怨念过重,已不复淡定。直到看到了他,暮璟公子,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慢慢有种复仇的欢欣,他的出现提醒了她,这两人是如何结束了她的生命,如今左文华死了,是不是竟未着她的仇怨已经结束?
结束了吗?她心中悲怆,面上却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那个笑容让暮璟公子有一些些动容,一直以来,他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若万事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理由——这不是动心是什么?他还想不通的就是追查半日,竟找到了她的身上,难道最近几件想不通的事,会跟她有关吗?又想到那次严华寺之行,一尘一直未放弃对她的探究,这,又是为何?
他瞳孔微缩,再难维持温和的笑容,冷声问向沈诚:“你们二位如何会在这个地方?”
沈诚正要答话,突然看到凤尘晓右袖外侧有几点淡淡的血迹,于是不着痕迹地将她带到自己身后,顺势遮挡住那片血迹,才漫声应道:“暮大人如何也在这里?”
“沈公子还是先回答的好,暮某公务在身,非是闲谈。”
“今日天气晴好,我与尘晓到这婆娑山一游,有何不对?”
“只有你们二位?”
“还有家仆几人,带得车马上山不便,都在山下的凉亭相候。”
暮璟公子自是不信,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想到昨夜之人伤在右臂,不禁仔细看着沈诚的右臂,夏衣本薄,虽然从外面看着没有异状,但他还是不放心,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了沈诚的右臂,迅速将他衣袖捊起,只见从上至下,没有一丝伤痕。
若说沈诚是昨夜之人,暮璟公子本来也是不信的,因为沈诚并没有那般高强的武功,现在更少了些怀疑。松开沈诚后,他缓缓问道:“是吗?这山顶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这座峰下自有禁军把守,沈公子是怎么到这里的?”
他这般咄咄逼人只针对着沈诚一人,凤尘晓则站在一旁完全成了闲人,此时她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山顶道:“暮大人说这是禁地?要知道我与沈公子均不是天锦人,尚未听说过,再说此地距山顶还远着,我二人不过是往山上行得累了,便在那片林中歇息了一下,穿过林子便到了这里,实属无意,还请暮大人见谅。”
暮璟公子却不看她,目光移向山顶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你说的是,过了边界未及深入,确实无妨,但请二位速速离去。”
如此便轻易放过了二人?一旁的兵士全部愕然,他们忙乎了一夜,终于拦住了两个极有嫌疑的人,暮大人如何会放过?其中有人早认出这便是传闻中将要与大人有婚约的凤家小姐,更是疑惑,莫不是大人见了自己的女人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心灰意冷之下不管不问了?
沈诚携了凤尘晓往来路走去,刚走没几步,暮璟公子忽然叫道:“二位慢行!”
他们只得停步不前,回身看去,只听暮璟公子一如往常般温和道:“山路崎岖,尘晓一路行来定已累极,我让人护送二位下山到家仆处可好?有人照应着,我也好放心。”
“如此多谢暮大人。”
凤尘晓只觉手心冰凉,来时不过一辆普通马车在后山候着,此时不知还在不在那里,何来有家仆同马车在那山下凉亭?她看着暮璟公子招呼过来四名护卫,一前一后夹着二人,连同沈诚商量也没有机会,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往山下行去。
沈诚象丝毫不知此四人乃监视二人而来,一路上与她指点着两旁风光景物,这些均是凤尘晓早年间曾见过的景致,她无心看那山水依旧,也不及感慨物是人非,只暗暗着急眼前之事该如何化解,麻木地向山下走着,又留意那四名带着弓弩的护卫,他们脸色凝重,手已握向腰间的兵器,准备随时抽出弓弩。
沈诚一路都轻挽着她,一是为挡住那片血迹,二是怕她力乏摔倒,这大半日甚是辛苦,但见她紧抿着嘴一声不吭,换做别人,早已支不住娇气地喊累。凉亭慢慢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轻轻拍她僵硬的背部,安抚地道:“终于到了,看!”
她急忙望去,果然有几辆马车停在亭外,凌依和清风已看到二人,出来迎接。她的心止不住狂跳,复又大大松了口气,怪不得沈诚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是早有准备。
那四名护卫见二人果真来了家仆来,便回身去复命。
待二人走得不见踪影,沈诚等人连忙上车,快马加鞭往城中赶。
马车上凌依道出原由,原来沈诚派人接凤尘晓来时,也着人通知了凌依带着马车,扮成出游的样子候在山脚,以备不时之需,总算是他算无遗露,才免去了被暮璟公子拆穿。
凌依看着凤尘晓发白脸色,关切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
凤尘晓只觉浑身发软,气力用尽,但想起山中之事,只觉累极,强打精神道:“没事,我很好,不过是有些饿了。”
沈诚也在回想着山上的一切,他看到左文华死前那一幕,其实凤尘晓有没有出手在他肩上一按,他都死定了,外伤内患,纵使还能拖得一时半刻不死,也只是多受一会儿罪。可她定是恨极了才会那样做,若没有恨,依她淡然的性子,看都不会看那种人一眼。
左文华与她之间,暮璟公子与她之间,有何干系?他想不明白。
凌依与清风二人并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行事,却信任沈诚,没有多问一句,转而说起后日要进宫参加花朝盛会之事,清风最是兴奋,他从未进过皇宫,难得有此机会,直向另外三人打听皇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马车依然驶到“一品花韵”的偏门处,下车前,沈诚当着凌依与清风两人的面,轻轻揽她入怀,在她耳边提醒道:“右边袖口有血迹,记得别让人发现。”
她面上终于有了血色,却是为着害羞,匆匆看了凌依一眼,凌依已转过头去,清风瞪大了眼睛叫道:“当家的你抱……”
话没说完已被凌依捂住嘴,沈诚轻笑一声,不去理他,送了凤尘晓下车,言道稍晚会到别苑去看望凤子沂。
“一品花韵”里人来人往,一如她走时那般。凤尘晓坐下来稍安心神,看看袖口的血迹,不是太明显,稍往里折几折,拿捏得好便不会有人发现,如若让魏娘给她找来衣服换上,倒惹人疑心,她只是来店中谈事,这大半日不知凤辰在外面可等得急。
魏娘是打起了精神注意里间的动静,看到凤尘晓无恙归来才放下心,拍着胸脯道:“你怎地才回来,我快应付不下你带来那位护卫了,直跟我要人,你快些出去,让那位静静心,我还要做生意呢。”
“麻烦魏娘了。”
“好说。对了,柳柳说好久没收到你的信,怎的不方便吗?”
“这些日子,我确是疏忽了给她去信,过几天我空下来便好好给她回封信。”
“尘晓,你后日要进宫,可得用上咱们店中饰物,那等重要时刻,正是在后宫嫔妃们跟前给咱们露脸的好机会。”魏娘不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生意。
凤尘晓沉吟道:“这个……我倒不曾想过,现下我还有事,急着回家,回头你让人送些材料到别苑去,我看能否用上。”
她是真有事,凤子沂受伤,应该是伤在右臂,不知有没有帮他疗伤?他在凤栖臣面前那样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受伤的事,什么风花雪月,他用心良苦,真不知如何才能回报一二。
可叹
明园里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二少爷一夜未归,早上回来却园中的丫鬟小厮指使得团团转,漱口要用温热的香茶,擦面要用软罗巾,总之是看每个人都碍眼。在这天锦别苑不同与郴州凤家,那边仆人当他无用,这边的仆人大都不知底细,还都守规矩,拿他当正经的二少爷对待,受了这等折腾也不敢吭声。恰好凤栖臣来找他谈入宫之事,在园外听得里面喧嚷,只得下严令让这个二弟安分地呆在园子中,哪也不能去,园子里更不准留一个人让他用。
终于园中只剩下他一人,力乏坐靠在回廊的栏杆上,双臂架开,头微仰,望着伸出廊顶的那些木芙蓉的枝桠,长长吐出一口气。这般折腾终于如愿清静,他那烦乱的心绪渐渐平息了下来,廊下只余一双鹂鸟出双入对,喳喳叫个不停。右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这样一坐便是大半日,其间只有午后时分潜入别苑的下属来过。
没想到暮璟公子终是找到婆娑山上去,还差点擒住沈诚他们,这暮璟公子处事透着怪异,身怀武功,婆娑山上那几处禁地又是为何?他到底有何图谋?凤子沂并不想理会朝中之事,初时只是为了三妹妹的婚事对此人注意,如今之事似已脱离了初衷。
一阵细碎脚步声急急往这边赶过来,他闭目侧耳,听得出是凤尘晓,想是已知昨夜之事,说不定也知道了他的伤势,他靠在栏杆上没有动,正对着园门。
脚步到了园门口却止住不前,似乎来人有甚难决断之事,只在门口徘徊,过了好半晌才传来敲门声,敲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小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凤子沂像是倦极睡着,轻轻走到他身边。
从前她是防着他的,怕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凤尘晓,做了这半真半假的兄妹以来,他对她只有维护,可是,她是顶了别人的身体在过活,而凤子沂,喜爱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她利用了这一点,今趟还累他受了伤,禁不住万分愧疚。见他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便端坐一旁没有出声。
凤子沂心中谓叹,睁了眼到她被晒得通红的脸,身上还是早上那身衣服,该是回来直接奔了这里,他心有所感,不再装着坐直身道:“三妹妹回来了,脸晒得好红,怎地也不说话,回去歇息去吧。”
凤尘晓看看他的右臂,看不出来伤在哪里,有心相问出口却是:“大哥他又禁你足?”
“又不是第一次,我已惯了,不过是一夜未眠有些乏了,大哥太过严肃,无趣。”随后又戏谑道:“看我被禁足你高兴了吧?想想从前在家,我一被禁足,你便成日呆在东院,还说最好天天这样,否则我一直往外跑,你却没了人陪。”
凤尘晓早知他在外已闯出一片天地,沈诚和凌依也对他极为推崇,实在没必要留在凤家受这些闲气,眼看这园中只他一人,又想起在郴州时家中下人对他的态度,心中微酸,竟有些妒忌起这具身体的前身,看他总爱提起从前,可见那些日子对他有多重要。以前的凤尘晓对这个二哥是何种想法,现在已无从得知,只是怜他心意,不由问道:“二哥为何还滞留在凤家?”
凤子沂凝神看她,片刻又转过头去看廊下那对鹂鸟,它们在廊下欢叫着,迟而飞到树梢,迟而吸啜些花蜜,双双对对,不离不散。为何?当然是为了她。
“尘晓,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的身世,”他突然说起这些,她没敢接话,以前的凤尘晓或者知道,又或者不知道,便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继续讲道:“我的身世在幼年时,被生父派来的人揭穿,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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