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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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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晓没有惧怕,她只是咬牙记住他的面容,她总是无用,总是被人害。
“可曾看清?你倒不怕。”
她怕报仇无望,怕死后无法报得冤屈,却单单不怕人丑。
“不知大师带我去哪里?”
一尘叹了口气:“你竟不知嘛?近日天锦城出现异象,全是因为你一人,妖孽之身犯天怒,故此……你说若是大家得知你的身份后,会是什么反应?”
凤尘晓心中嗤笑,颠倒是非黑白竟然这样容易,可是他是高僧,嘉庆帝只信任他一人,听说前几日太子因为一点点小事便被杖责,也是一尘所挑拨。若真是这样,凤家兄弟得知他们疼爱的小妹早已死去,而躯体又被他人占用,会是怎样的感觉?
凤尘晓低下头,死咬了唇,这件事,要说也是由她说出来,而不是一尘这样的人。,从他身后走出来,郑重地问:“大师带我走,然后呢?”
“我会告诉全城人,你的真身是谁,然后这些日子天锦城的异相来让大家相信,只要用你来祭天,那么全城困境可解,你说他们会不会信?”
“你让所有的人都到宫门前,便是要用我来演一场好戏?”
“自然没这么简单,你看到这满山铅华没有,它们离土即死,不过是少了种契约,我会采尽铅华,赠与全城百姓,让他们拿回家烹食,凡吃过此花者,方可免灾却难,到那时,你们说,这天锦城变成座死城,是不是很有意思?”
“不错,皇家再无一人,百官遇难,天下……大乱。”这便是他心中所愿?“你疯了!枉你为出家之人,难道这天下苍生,在你眼中便那般不值?”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他远远看着那些铅华,笑声惨不忍听:“你以为,我为何要留下它们,这些铅华甚至那些佛祖,都是我心中千般怨万般恨!可我还要日日面对。”
“暮璟公子呢?你们可真是胆大狠绝,枉他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凤尘晓自然希望他也是?”
“自然不是,施主莫急,你看你的样子,容颜绝美,你该感谢他,否则你哪会是这副模样。”
“你说,我把你交给他,告诉他你的身份,他会不会发疯?”
“休想!我再也不会让自己落到他手里,哪怕我再死一次!”她突然用手一撑立起向子,向后面倒去,原来不知不觉,她已挪到了岩壁边上,这么一倒,已是向下坠去,一尘没有犹豫,轻轻飘起跟着跃下,两人动作只差分毫,转眼便与她相近。他抻手欲抓住她的衣衫,怎么料刚碰到她的身子,却见她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又微微一眯,他心中暗叫不好,手腕一凉,作势退后已是迟了,半截手臂已带着血花离体散开。
到底是自己的东西,一尘抻手抓好,石壁并不高,这一动作便已到底,他闭目作冥想状,身子自然减速,及到地面时,已稳稳站好。
凤尘晓没他这等本事,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使力时更加速了下降的速度,眼看便要香消玉殒,谁料岩壁下那些长得旺盛的铅华,突然长高长大,一株比更比一株低,变做缓坡,她掉落在硕大的花朵里,然后又滚落下去,直至她停下,仰望着蓝天白云,她低低道:“早知会如此。”
她肩上的铅华果然神奇,虽然还在隐隐作疼,却不似在岩壁上那般痛。手中匕首已经不知去向,她慢慢站起身,看到一尘正手抓着一支断臂。他头上的帷帽已掉落,俯身拾起一样事物,正是凤尘晓掉落的匕首。
“想不到啊,女施主有如此爱好,随身不是带刀,便是带剑,我记得那夜你带了跟簪子,如今倒换成了刀,真是顽皮。”
她随身带着这些还是凤子沂从前送与她,本打算用在暮璟公子身上,可一直未派上用场,不料今日报应来了。
一尘森然道:“女施主小心啊,铅华可能不护你一世。”
他二人掉落下来,压坏了不少铅华,而一尘的血更是洒落不少,点点殷红衬着白色花朵,竟似有了生命。一尘咒了声,面有狰狞之色。
“对不住啊大师,一不小心变成这样子,出家人万般皆空,或者大师法力高明,可以再生出一支胳膊来。”
他无瑕理会她,只是对着铅华上的血 ,极为惧怕。凤尘晓正在诧异,忽然觉得四处铅华有了变化,全部朝着这个方向摆动,极有规律的,一波波如潮水袭来,一尘再无从前嚣张模样,一张古怪的丑脸扭曲变化,最后痛下决心,
“明珠,别怕,你肩上铅华定会保你无事,等着看好戏吧。”
竟是叶细的声音,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远远望去象是在花上御风而行,只见一尘盘膝与地,闭目颂经,轮到他满额是汗,黑色的脸没有一丝活气,她不禁想:是叶细在 吗?
叶细的声音已经响起:“这次不是我,那和尚法力不低,还得阎君出面才行。”
声音明显不是从心底传出来,她转头一看,叶细居然现出真身,她惊道:“这还是青天白日,你不怕?”
“阎君也在?太好了,你们出现的真及时。”
“那老鬼算到今天会出事,而且那个一尘与铅华有宿怨,他的血沾到铅华可不是妙事,为防再次生乱,阎君也只好出来了。”
“哈,阎君在这儿,怕什么,我现在可是阎罗展神将,些许宵小根本不放在眼里。”
“真的嘛,太好了,将来我再去阎罗殿就有人说话了。”
“呸呸呸,你傻了,干嘛再去,起码得再活个百八十年。”
“哪敢奢望,对了,我二哥还在上面,不知现在如何。”
“死不了,不过明珠,此间事了,你如何向他解释这些?”
她看向场中,明显一尘已经不支,想来叶细早知他的命运,微叹道:“我不会解释,”
“不公,我不服!”一尘嘶声叫道:“天也不公,地也不公,我必不服,便让这滔天怨气,带着我重生于世,哪怕再等上三百年,我也会再回来的!”
说罢掉转手中匕首,直插入胸口,盘坐着归天,不消一会儿功夫,渐渐无影无踪。
凤尘晓被那重生誓言吓得不轻,担忧地问:“他会不会真的回来?或许用不了三百年,只是三天,三个月,三年便能重生?”
叶细嗤笑:“他倒是想得美,上次不过是天数,这次却是命定,他注定魂飞魄散!”
阎君至始至终并未出现,凤尘晓看着一片狼藉,问道:“阎君为何不现身?”
“他那么丑,出来现眼吗?”叶细用脚踢踢那些铅华,有的已经败落,所有沾有血迹的都还完好如初,这些花在她眼中很是诡异,自身有毒不说,还喜欢用什么血的契约。
倒是凤尘晓看着这些花一直叹息,忍不住下手把那些花扶正,残败的收拾到一边,又到远处取来山泉水,一一浇灌。
叶细居然没有走,一直看着她劳作,最后忍不住感慨:“怪不得铅华会附在你身上,你倒是真心对它们好。”
“花也无辜,人又何必残忍。”她忍不住问叶细:“今日你为何停留这么久,阎君不管你了嘛?”
“他今日难得发善心,刚才居然说要我多和你聊一会儿,我猜大概以后咱们再也见不到了。”
凤尘晓低低“啊”了一声,怔怔立在花丛里,回想到初在阎罗殿里见到她的情形,忍不住目有泪光,不舍地道:“许久不见,原来以后也不能再见。”
“怕什么,你百年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对了,要不要我把那个不争气的暮璟公子给顺手解决了?”
凤尘晓破涕为笑:“你倒底是嫌他不争气,还是为我出气?”
“本来嘛,虽然他爱上你了,可是没有受到我期望中的折磨,你也太不配合了。如果不是他不争气,我也不用输给阎君,需得再在阎罗殿里留上一百年,那里既冷清又无趣,想想就让人沮丧,这口气怎么也得出在他身上。”
“我原是不反对的,可你得先帮我把我二哥给弄下来,一尘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他还要岩壁上面。”
“你这桃花债也不少,我真好奇你到底中意哪个呢?”
凤尘晓左顾而言他:“一尘就这么没了?”
“你还想如何?”
“我真想跟你们就此归去,重来世上走这一遭,许多事情也看开了,起码不再纠结于自己身死那件事,当然,暮璟公子也该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她只央求叶细能让自己的皇舅舅别再沉迷佛理,或者从一尘设下的局里清醒过来。
叶细帮她带着凤子沂回到盼花亭,并不曾惊到那些禁卫。此时天锦城早已云开雾散,阳光再现,万物恢复生机,人心不再惶惶,街上的人虽然不多,却三三两两的探头打听是否过了危机时刻。
凤尘晓怀着淡淡惆怅告辞了叶细,守在凤子沂的床前,他要半个时辰后才会醒来,叶细向她保证,他醒来后一定不会记得一尘的事,也不会记得曾去过婆娑山。凡事总有例外,她担心万一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坦言相告是不可能的,刚刚叶细重又明申了这件事,也告诉她铅华会伴她终身,毕竟已答应过阎君的话。再者,她不想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最不擅长的,便是解释。
半个时辰后,凤子沂果然醒来,他眼中略有迷茫,不记得为何会卧床不起。此时已近黄昏,凤尘晓只道他近日忧思过重,所以睡了一日,颇为担忧地道:“二哥,你不会有事吧?”
凤子沂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他起身知道了天锦城恢复正常,讶异之下竟莫名有种感觉,象是此事与自己有关,可到底什么关系,想不起来,难道他真的睡足一日?
一尘失踪,暮璟公子却并不着急,他依旧照着原计划筹备所有的事,只是近几日嘉庆帝却突然清醒起来,开始上朝处理政事,还将关着禁闭的太子放了出来,以前日日要暮璟公子近身相侍,如今也少得多,他没有问一尘的去向,暮璟公子含笑以对,并不在乎他的态度。
转眼六月初十已到,今日是十皇子与谢婉佩的大婚日子,他二人终于成亲,凤尘晓有心前去道贺,却不愿出现在人前,她往“一品花韵”去,好久未去,魏娘一定又会说上好半天。
想到谢婉佩这个好日子还是一尘所定,她便觉得有些不适,这个六月初十,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呢?自一尘不在之后,暮璟公子一直很安静,他甚至没有再来找凤家的麻烦,凤栖臣一行在前日离开天锦,临行之前叹了又叹,他想要凤尘晓跟着一起回去,却连见都没见着她。
凤尘晓望了望天,睛天白日,会有什么不测,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整个大婚的仪程是先在皇子府里举行,后到宫中叩拜嘉庆帝等亲族,几位皇子也都在场,繁琐的宫礼刚刚结束,宫里便生了异变,随着十皇子嘉子峤进宫的那些外族人突然发难,便要身溅当场。嘉庆帝却不慌不忙,原来他已得阎君示警,早在这宫中设下了埋伏,一举擒拿下那些外族人,后大笑三声吐血不止。皇子们慌召御医进宫,却束手无措,皇上不住呕血,模样甚是骇人。
到了夜晚,嘉庆帝象是把血呕尽,停了下来,这才能进些汤药,无力昏睡过去。宫人们尽职守在旁边,宫妃和皇子们也下去歇息。
凤贵妃走出殿门没几步,回头看到邬贵妃神不守舍地跟在她后面,竟是寸步不离,便讶道:“邬贵妃不回自己的住处,倒跟了我做什么。”
“娘娘,你说皇上他还会好吗?”
“你说呢?”凤贵妃一拂袍角,退开几步等她先行。
邬溶月苦处无法说,她已久不见暮璟公子,如今宫里日子不好过,再无人宠着她惯着她,只得低头离去。
谢婉佩头痛欲裂,新婚大喜的日子,居然碰上这种事,而且是自己与嘉子峤带来的人出了问题,叫她怎能不惊慌。嘉子峤叹了口气,揽过妻子,安慰她道:“显然白日里的事父皇早已知晓,那么定然也知道是谁在主使,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可万一,万一……你要知道,别人看的全都是错在我们,我很害怕。”
“放心,明日父皇醒来,一定无事。”
谢婉佩没有说什么,她长长叹了口气,但愿明日快些到来。
只是夜太长,守着嘉庆帝的宫人止不住打起了瞌睡,仿佛越来越困,最后全都瘫软下去,伏在地上便睡着了。一道人影潜了进来,缓缓走到了嘉庆帝床前,他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轻轻摇了摇头,蓦地伸手一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点得嘉庆帝清醒过来。
乍一看到暮璟公子,嘉庆帝深深一惊,白日里那些人,他早知是暮公子所派,原以为万事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料还是出了意外。
暮璟公子淡淡一笑:“皇上此刻觉得如何,是否胸闷气短,浑身无力?”
“你……你如何……”他只觉得此刻连说句话也费力无比。
“一尘大师着你每日吸入的香气,不过是铅华里提炼出来的毒物,怕此时毒入骨髓,回天无力了。”暮璟公子面带微笑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无情的话。
垂死之人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缓缓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下这间殿阁的布局,事发突然,只是在正殿的偏阁里休息,反正哪里都布置得有皇上的寝殿。“我只是想看看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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