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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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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芳脸色微愠,抬眼道:“按你的说法,谢家如今等同虎穴之地。以我俩的‘同窗情谊’,值得宋兄涉险相救?你打什么算盘,我揣测不到,也不想揣测,但我不会因此对付四叔。”

“你气死我了!”赵珩颤手指着他:“我道你多精明,竟然是个十足的蠢蛋!”

谢流芳冷道:“那宋兄更不必费神同一只蠢蛋交谈了。”

“你……谢流芳,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信我一次又怎么样,我是想救你的命!”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吼了出来,也不管声音多大会被谁听见。

“我信你一次?”谢流芳含笑,垂眼的时候睫毛柔顺地覆住眼睑,出口却刻薄:“不知道是哪个骗子说他家门没落,无奈远走临安寄人篱下。一夜之间又摇身变成了户部尚书的侄子,好不威风。”

赵珩未料到他会揪这一茬,一时噎住,心里盘算着如何圆谎,眼神闪烁着,冷不防被谢流芳淡漠的眼神一扫,似乎就有一股寒意贯穿到他心里,说不出的心虚。

“怎么,我谢流芳就长一副好骗的脸,值得宋公子如此费劲唇舌?”

“……”

谢流芳起身走向门口,似是要开打房门让宋繁赶紧走。

这冷漠又不容拒绝的态度,无故让赵珩心里发堵,脑子一热居然冲上前一把环住谢流芳的腰身,将人死死锁在怀里。

这是赵珩在欢场里惹怒花姐儿之后惯用的招数,与撒娇耍无赖差不多,把人搂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下巴往人肩窝上一搁,讨好地哄,基本没有不心软的。

谢流芳显然也怔愣了,他隐约感觉到赵珩对自己多少存着些非分的心思,自己也用行动表示过不会给他可乘之机。可眼下这霸道的举止,实非君子所为,谢流芳警惕地挣了挣,完全无法松动。

“你做什么?你放手!”

赵珩将鼻子贴近他颈处,示好地蹭了蹭,软语道:“不放……你生我气了……”

过于亲昵的语气让谢流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垂都不自觉地红了,沉声道:“生气又如何,对骗子不该生气?”

“我没有骗你……”小王爷的双臂略微松开,又赶紧上移,改为箍住谢流芳的胸膛。毕竟其父是骁勇善战的惠亲王,武艺不成,这缠人的功夫到底扎实,任怀里的人再挣扎也一动不动。

“宋照吟确实是我叔叔,但不是每个人家都能和睦的。为官者,良心能有几多?若他真将我视为亲侄儿,也不会在我家落魄时不伸手拉一把,他好歹是户部尚书,一道批令就能救活我父亲所有的生意,我娘也不会……”
小王爷顺口胡诌,一门心思想挽救在谢流芳心里的形象,生生污蔑了一代贤臣。

“我方才在院里那些话,是说给你四叔听的。我一心一意赶来救你,得有个让他忌讳的身份,对不对?”

谢流芳忽然不挣扎了,微微侧过脸,轻声道:“宋兄还真是费心了,恐怕我承受不起。”

赵珩埋在他颈后低笑:“你不用承受,我也不图你什么,只是想你好好活着罢了。”

谢流芳不出声,屋里静了下来,连呼吸都不可闻。

赵珩料他已经心软,索性趁胜追击:“所以,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谢流芳依然不响,等了片刻,赵珩慢慢抬起头,想看一眼他的神色,忽然瞥见窗外廊回处有一团可疑的黑影。
自小养成的警觉让赵珩心下识破那团黑影的意图,那黑影也像在一瞬间察觉了赵珩锐利的目光,轻微晃动了一下。
赵珩料他要跑,正想松开谢流芳去追,却立刻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用力按住。

这是谢流芳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手,力道很重,不容他挣扎似的。虽然以赵珩的本事挣开他很轻易,却有那么点舍不得。
正是这片刻犹豫,让他黑影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让我去追?”

谢流芳轻叹一声,竟然放松了身体靠在赵珩身上,说不出的疲累。赵珩体贴地将他连同手臂一起圈在怀里,一动不动地支撑着他。

窗外皎月当楼,蝉鸣树响,偶有轻风刮过,撩起屋檐上的白帘,带过灵堂里的檀香。悲伤的味道尚未散去,却蓦然生出一分安宁,让人不忍打破。

“宋繁。”

“嗯?”

“我知道你心肠好,也相信你是真心要来救我。”

赵珩呼吸一窒,高兴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原来他知道,原来他相信!

“但我谢流芳只有这一个四叔,小时候四叔经常带我放风筝,带我去野外学骑马,亲手给我编草蚱蜢。在爹和爷爷的眼里,他始终是没出息的一个人,但对我,一向极好。”

“可是他……”

“如今在这世界上,他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能对付他,你明白吗?”谢流芳语速极慢,虽然是对之前的解释,却更像是倾心诉说。

赵珩觉得他能够理解谢流芳的心情,只是绝不忍心将怀里这人推向悬崖:“不是你对付他,是他要对付你……流芳……他要你的命!”

谢流芳摇头:“不会,他只是警告我而已……他想知道一件事,在我尚未告诉他之前,他不会杀我。”

“毕竟……他是我四叔,和我流着相同血脉的四叔……从小就疼我的四叔……”
有些哽咽,有些颤抖,赵珩不禁将怀抱收紧,也不知是为了安慰谢流芳,还是为了按捺自己。

每当赵珩多了解谢流芳一点,便惊觉他的身体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情绪和挣扎,明明是外表光鲜傲气的富家公子,内里居然承受各种繁杂的痛苦。

不该这样的,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样貌惊绝、冷傲无双的人时,就断定他目空一切,不食凡尘。有举世无双的才华作为他骄傲的资本,有旁人望尘莫及的强厚家族将他捧在掌心、待他继承。

总之不该是这样,活得拒人千里,却孤苦无依。
  chapter 16
谢家出殡那天,西湖苏堤上挤满了人,多半是过去谢家铺子里的老伙计或老主顾,小部分是穷人家受过谢家救济的。

离开谢家之前,谢流芳特地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赵珩。那眼神有些特别,一如连日来的悲恸,又有些令人不安的诀别意味。
有那么一刻赵珩以为谢流芳要做傻事,以为他要跟着谢夫人一起去了,他单薄的身体和虚浮的步伐实在难以不让人联想。便嘱咐赵不问一路盯着他,不容有失。

谢流芳着雪白的孝服,散落下来的墨发垂到腰上,怀里抱着谢夫人沉重的牌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神情肃重,明明之前还是风吹就倒的样子,眼下就行姿挺拔。

路旁有很多人对着谢流芳指指点点。他姿容确实卓越,即便在这阴霾哀丧的氛围里,一副容貌依旧耀眼出尘。

赵珩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他真是硬撑惯了,这样的时候都还想着维持谢家长男的可靠形象,不愿由管家搀扶着大哭一通。

地上、湖上、柳树上都飘满了雪白的引路纸,站在路的尽头遥遥一望,仿佛西湖也在这一刻卸去了浓妆艳抹,哀思万里,冰雪霜降。

赵珩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自己还被奶娘抱在怀里的时候,似乎也经历过这一幕。
那年惠王府王妃逝世,全城哀悼,连九五之尊也满脸惋惜地送葬至城外,满目的白色,满耳哭嚎。
赵珩那时候太小,虽然知道死去的那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心里却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只随着氛围觉得压抑不舒服,便挣扎着大哭起来。□地喊着:“娘!我要娘!”

娘,除了记得她雍容华贵的外衣,记得她柔软温暖的怀抱,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如果那时候自己懂事一些,或许也可以像谢流芳那样趴在棺木旁边为她梳理头发,也可以捧着她的牌位,守她最后一段路程。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不再平坦,攀不完的石阶层层叠叠。

谢家墓园深入宝石山,路道口有一道关卡,宏大的石砌拱门,非谢家宗亲、抬棺者不得入内。

包括赵珩、司居厚在内连同谢流芳的表姑母、表弟大约一百人,都被拦在拱门之外,守墓人丝毫不肯通融。
实际上王福也在送葬队伍中,看到谢流芳和谢听廉一道走进拱门,便渐渐消失在墓园的入口处时,忽然展开扇子,冷笑起来:“我还以为司老爷多重情义,也不过放他羊入虎口,谢流芳进了这墓园,还能活着出来么?”

“王大少这话什么意思?”表房里的一干亲戚,平日来往并不密切,王福这话他们全然听不明白。

赵珩闻言也凝眉看着司居厚,他先前并不知道谢家下葬有这么个规矩,但司居厚一定是知道的。刚才被守墓人拦下的时候,司居厚面色十分从容,想来也在意料之中。

“司伯伯……”

司居厚扫了一眼周围,附耳道:“小王爷放心,我已着人潜入,不会让谢听廉有机可趁。”

尽管深知司家护院的本事,赵珩心里依旧不能十分放心。谢听廉在外装得再好心再慈祥,对比那夜的暗杀,便愈发歹毒莫测。

盘算着过去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没有,心里还真有些忐忑。

忽然,墓园入口奔出了一群人,有的是司家护院,还有些不认识的人。见他们神色张皇,赵珩便有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

“老爷,谢家四老爷带着谢少爷跳进墓室去了!”

众人哗然——

赵珩更是瞬间白了一张脸。

管家急着往里冲:“四老爷到底想做什么!”

按理王福之流此时应当幸灾乐祸,但见他僵硬的表情,显然也是大为意外,收了扇子就对面前几个陌生脸孔怒道:“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大一个活人都看不住!饭桶!”

那几个人立刻惶恐伏地:“少爷,谢听廉显然早有防范,我等都不知道墓碑后面有机关,眨眼之间他就……”

王福一脸担忧,竟然也期盼地看着司居厚,指望司家能比他手下的人有本事。

司老爷也恍了神,带人往墓园里冲,全然不顾谢家守卫的阻拦。等走到谢夫人的墓碑前,惊见谢夫人的棺材尚未落地,抬棺者怔愣地站在原地,满头大汗。谢家重达千斤的墓室大门死死合紧,只有地上的泥土痕迹,显示它刚被打开过。

赵珩急道:“这墓室应当只有谢家宗亲才知道如何打开吧?那流芳怎么办!”

司居厚喊来手下人:“你们可看到谢听廉是怎么打开墓门的?机关在什么地方?”

一个司家护院纷纷摇头,倒是赵不问忽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对赵珩道:“谢听廉揽着谢流芳在墓门上敲了几下,便开了。人一进去立刻合上,那门几乎只是转了一下,速度很快,我要跟进去都来不及。”

管家和表姑母都已经哭成一团,显然也明白谢听廉必然起了歹心,当年有人查阅谢家账目的事情,人尽皆知,不过心照不宣而已,大家都相信谢家还有一脉巨产。
谢听廉把谢流芳掳走,无外乎就这么一个理由。如此一想,深知谢流芳此去凶多吉少,谢家人都趴在墓门上徒手敲打,一边喊着谢流芳的名字。

赵珩听着他们哭喊,只觉心中一阵烦躁,问道:“直接找些火药炸了行不行?”

司居厚道:“听义曾经说过,他谢家这墓门是天目山上的灵石,别说根本炸不开,就算炸开了,谢家祖上的英灵也必然受到惊扰。”

“那现在怎么办!要我看着他死在里面?!”赵珩几近怒吼,他从未如此慌乱。

他早知道昨晚根本不能听信谢流芳的话,什么“四叔不会杀我”、什么“他只是警告我而已”,那夜的夺命银针就已经明明白白说明了一切!
只有自己这个蠢货,才会轻易被谢流芳几句话给弄糊涂了,才会有所松懈!

赵珩自责不已,他望着那扇墓门,眼睛都要瞪出来。若不是一群女人趴在那,恐怕此时敲打哭嚎的就是他了。

“该死……赵不问!!”

赵不问颔首:“奴才在。”

“去,把这个山头仔细翻找一遍,看看墓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出入口。”

“奴才今晨已将此地仔细查探过,并无别他出口。”

赵珩一听,更是血气上涌,吼道:“再去找!找不到也要找!找不到就找十遍、一百遍、一千遍!找不到就让你全家老小陪葬!”

赵不问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也无暇思虑自己根本没有“一家老小”,只领命而去。

司居厚脸色也很不好看,前一日才在谢夫人面前立誓保护谢流芳,这转眼人就被掳了,生死未卜,即便小王爷不生气,他也没脸去见谢听义夫妇。
“小王爷莫急,流芳吉人天相,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将墓门打开。”

赵珩深吸一口气,走到墓门边,谢家人和司家人也主动将哭倒的女眷扶开,露出完整的巨石。

王福已在一边站了很久,忽然开口道:“如此耽搁下去可不行,民间不是有许多土夫子么,他们盗墓为生,一定有法子进去。”

管家第一个反对:“万万不可!惊扰谢家列祖列宗,如何担待得起!”

王福冷哼:“你家少爷小命不保,就担待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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