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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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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离把剩下的几个大钱都给了宫女:“若不够再叫;我去去就回。”她模棱两可的指着医馆旁边的一家脂粉铺子;太监与宫女的心思都扑在汤碗上;哪里还识别得出郑书女究竟要去医馆?亦或是脂粉铺?
趁二人不留心;郑离一个侧身就进了医馆。敲坐堂的是袁正道的小儿子;此人颇有旭傲不羁;所以愿意叫他看病的达官贵人少之又少;他们更愿意叫袁正道的大儿子帮着诊脉。寻常百姓又嫌坐堂先生的价码离谱;所以每每此人坐堂。医馆中就冷清许多。
郑离进来时;医馆刚送走一位气冲冲的老爷子;抓药的伙计摆着一张苦瓜脸正哀求袁家小大夫。见郑离进来;伙计连忙道:“姑娘是问诊?还是抓药?”
郑离瞧了瞧他二人。轻笑道:“问诊。”
伙计眼前一亮;引了郑离进了隔壁堂屋。小袁大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慢慢往里踱步。等他坐稳;抽出了雪白的帕子让郑离搭在手腕上。
“先生误会;我并不是问病;而是想请先生帮我验看一件东西。”郑离从袖口中将裹了蛟帕的珠钗拿出来让他瞧。
谁知小袁大夫只扫了一眼。便冷笑道:“这位小姐走错了地方;我这儿是百年医馆;看的是人病;不是冷冰冰的首饰。”小袁大夫以为对方是专门来羞辱他医术的;很没好气;若不是看在小姑娘长的漂亮;他早将人轰了出去。
郑离忙道:“听说先生是这袁家医馆的名医;所以慕名前来。我家中有一姊妹;因戴了这珠花不久便莫名的发病死去。我心中惶恐;怕是什么人刻意陷害。所以才想请先生伸一伸援手。”
小袁大夫闻听此话;方正眼瞅了瞅郑离。半晌;才用帕子接过珠钗。
郑离就见此人从柜子里翻出个黑瓷瓦盆;倒了半碗看不出门道的液体。
像是水;味道却很冲。
小袁大夫将珠钗沁在瓦盆里;隔了片刻又换一遍水浸泡。如此这样足足五次;他才长嘘一口气:“果然有蹊跷。”
郑离忙道:“先生看出了什么?”
小袁大夫把瓦盘往前推了推:“你仔细瞧。”呛鼻的液体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花儿;像是白色;不过更近乎于奶白色。
“这是什么东西?”
小袁大夫摇摇头:“我并不擅长此科;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不如将珠花暂放在医馆几日;方便在下研究。”
如此重要的物证;郑离哪敢随意扔在外面;何况;她对这个吊儿郎当的小袁大夫更是满心的不信任。正要开口回绝。外面一阵脚步声;听动静;医馆的酗计正在阻拦。
“郑姑娘!”门帘子一挑;千牛卫重云闪身走了进来。他这一身是标准的千牛卫配备;生的又气宇轩昂。一进来便让整个屋子瞬间狭小。
“我看见宫里的车在对街停着;一打听才知你在这儿。”重云有些担心:“郑姑娘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不请太医帮忙瞧瞧?”
小袁大夫脸色骤变;目光紧锁桌案上的珠钗。郑离暗叫不好;重云几句话就叫对方猜出了自己的出处;似乎还开始怀疑起这珠钗的来历。
她故作淡定的将珠花原封不动塞进袖口;轻笑道:“出门的时候嗓子有些痒;开些板蓝根冲水就好;哪里好去惊动太医!”郑离从荷包里掏出个五两沉的银锭子放在桌案上;冲小袁大夫微微颔首;才转身出了医堂。
小袁大夫被重云盯的浑身不自在;讪讪的将银子收好;见那凶神恶煞似的家伙可算跟着离开;便喃喃自语起来:“宫里的人?”
且说重云紧追郑离的脚步;在门口截住了她:“郑书女可要回宫?在下顺路;正好送书女一程。”
郑离淡淡一笑:“巧了;大人往南;我却往东;‘正好’不顺路。”
重云不想自己的好意被驳回;面子有些挂不住。馄饨铺里的宫女早填饱肚子;赶忙跑来搀扶住郑离;一面还不忘拿眼睛偷瞄着重云。
这些千牛卫在宫女太监眼中是最不好惹的。
见郑离的车马愈行愈远;千牛卫余下属下纷纷围过来:“大人;那小丫头不是青州岳知府家的”今日是巧了;他们正要回宫就看见这辆马车。宫里的车都有标志;加上那个在馄饨摊子前吃东西的太监实在显眼;想叫人不注意都难。他们这一队千牛卫本就有拱卫皇宫的责任;于情于理都该上前问问。
一问不打紧;重云大人脸上的喜色当时就遮掩不住了。
现在却被人家小姑娘这般冷遇;大伙儿不免担忧起来。
重云沉默良久;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脚底一转;扭头又回了医馆
这边;静心书院一行出乎意料的顺利;龚大家对进宫为公主、郡主们讲书一事十分上心。不但细细问了郑离皇后娘娘的安排;更将自己两个得意门生推荐给郑离。
书院先生算是有了眉目;春日一回暖;内侍监请工部调派了五十名能工巧匠;又拨了充足的银钱;将贞女楼里里外外重新粉刷不算;另外添置了大量的壁画;花圃;假山;竹石
三月的风一吹;贞女楼里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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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要开新书;今晚试着写一章给小编看;明天恐怕来不及二更;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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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探视

贞女楼动工完毕,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懿旨是皇后娘娘下的,如今将贞女楼内外修缮一新,自然也该皇后先来游览一遍,方好开园。皇后亲自去请太后,太后本不想给这个面子,但想到皇家亲王们的女儿今后都要在贞女楼里读书,若修的寒酸,她这个太后也面上无光,遂携了六宫的妃嫔一并应邀。
各位娘娘们简直把这次检验当成了游园会,一个个争奇斗艳,唯恐落在别人后面。皇后特意叫人去东宫将两位儿媳接来同乐,十几位娘娘,加上各自带的宫女、太监,潮水般涌进了贞女楼。
穿过芍药圃是一条石子小路,路两边种着各色名贵牡丹,进抄手游廊,棚顶却爬着葡萄藤,虽才刚刚打出新绿色的小叶,却能猜想出暑热过后,这里尽是葡萄的芳香。更巧的是这游廊每隔几步便挂着一只鸟笼子,内中八哥、鹦鹉甚是活泼,见了这些人便娇滴滴的叫着:“太后吉祥!”“娘娘吉祥!”
一只叫,只只不甘落后,闹的跟大合唱似的。
太后忍不住笑意,指着其中一只八哥笑道:“这个好,难为你们怎么调教出来的!”
皇后心里也很是欢喜,想着太后对郑离印象不佳,不如趁机增加点好感,忙指着紧随身后的郑离,与太后笑道:“这园子从里到外,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
太后对郑离有几分印象,虽然不好,但因为这个女孩儿在短时间内破解了萧婉彤的命案,也算是将功赎罪。可皇后要把这么大一个差事交给对方,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遂侧仰着脸质疑道:“这事儿事关皇家的颜面,她一个小姑娘果然能中用?不如哀家这里派个老成的嬷嬷,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忙笑道:“这样自然好。可见母后最疼妾身。不过妾身想,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郑书女年纪虽小,可聪明劲儿有,慢慢摸索着来,未必不能把这差事办妥。臣妾还听老宫人说,文轩太后时看重身边女官。多委以重用,臣妾想,既然延续的是文轩太后的遗志重修了这贞女楼,不如还叫女官们来打理。等各位亲王们知道太后这番用心,想必也会更加怀念文轩太后。”
文轩太后是太后娘娘的婆婆,后者在前者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熬了几十年,熬到文轩太后驾崩,她才喘一口气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文轩太后在世时,后宫一派祥和景象。妃嫔们所养育皇子公主也最多,诸位老亲王不管是不是文轩太后所生,但对文轩太后都是深深敬慕的。因此先帝继位时没有生出祸起萧墙的大乱子,这里面不乏文轩太后的功劳。
皇后此时讲这样的话,不免有讥讽太后不作为的意思。
雁妃见状忙赔笑:“前面挖了池塘,又引太液池的活水,此刻内侍监预备下锦鲤,还请太后为其放生呢!”
太后这才稍敛脾气,却将皇后撇在一边,只挽着雁妃的手前行。余下宫嫔们偷眼看皇后。见皇后始终泰然自若。不像生气的模样,才敢纷纷放心继续嬉笑起来。
穿过木香棚就是锦鲤池,郑离故意落后两步,刚巧站在岳三娘身边。岳三娘心领神会,二人放慢脚步,等宫妃们走远,她二人才得机会说上话。
为避皇后疑心。也怕太子纠缠,郑离始终不敢靠近东宫,更不要提与岳三娘私下见面。她见岳三娘脸上脂粉厚密,却仍旧遮不住憔悴,不免关心道:“太子待你可好?”
岳三娘强颜欢笑:“自然是好。”
“你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柳良娣难为了你?”
岳三娘连忙摇头,想要明说详情,可又怕叫宫女、太监们听到,只好压低嗓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想落个刻薄的名声。你放心,我在东宫一切都好。你若得空好歹想着去瞧瞧我!”
说到最后竟有了几丝哽咽之意。
这叫郑离心中更加疑惑,按岳三娘的性子,就算被柳宛筠欺负了,也该明道明抢的和对方干一场,至少找回些面子。
如今却委屈的小可怜一般,倒真不像岳三娘的风格了。
郑离有心细问,无奈前面皇后让岳孺人过去放生,二人不好再多耽搁,只能将此话题暂且搁置在一边。
贞女楼从内到外都体现着修缮者的心意,别说年轻的宫妃们,就连太后看过都啧啧称赞,尤其是锦鲤池边一棵百余年的西府海棠,遮住了半片天,树下用云青石打磨成了石桌石凳,石桌上更雕刻着星罗密布的棋盘。
落英缤纷时,在此一边品茶一边下棋,真乃是人生一件幸事!
太后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但这件差事办的不错,晚上特意叫身边的宫女给皇后送了赏赐。最后连宣帝都听闻此事,这夜破天荒没召幸新人,而是留宿在了丹霞宫。
皇后一朝扬眉吐气,不免将功劳记在了郑离身上,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是自己的福将。有了皇后的器重,郑离做起事来更加的事半功倍。当日选秀结束,新安苑里好些小宫女熬出了头,一部分进东宫伺候良娣、孺人,一部分进美人馆,侍奉余氏等。
郑离悄悄把岳三娘身边的小宫女叫了回来,细细向她讯问情况。
这小宫女隐隐约约知道自家主子和郑书女关系密切,也觉得主子的事儿太过委屈,所以吐豆子似的,一五一十把所知情况都讲与了郑离听。
“我们都替孺人不值!”小宫女一面抓着郑离塞给她的杏仁饼,一面恨恨道:“孺人从家进宫的时候带了个家生的丫鬟,书女怕是知道,就是那个叫静园的,生的浓眉大眼,不像咱们大雍的人。太子本来对孺人还好,可有一次叫着静园上茶,不知怎么就得了太子的喜欢。如今太子把柳良娣和孺人都撇在了一边,竟全心全意待起了这个死丫头。”
小宫女不忿的狠狠一咬手里的杏仁饼。落的满怀的碎饼屑。
静园……
这名字她在那儿听过!
郑离脑子忽然“嗡”的一声,
她怎么忘了,那日避雨偷偷听见岳临墨和暖姨娘说话,提到的就是这位静园公主!
记得当时大伯母进京自己就讯问过,只是岳三娘尚在青州,郑离并没放在心上,谁想不过转眼之间,这个静园非但跟着进宫。而且还做了太子的枕边人!
郑离既起了疑就不肯等闲视之,她和小宫女约好,明日太子一离东宫,就叫人来寻她。小宫女以为郑离要为岳孺人出气,兴奋的两眼冒光,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郑离怕她提前漏了口风,忙抓一把钱塞进小宫女手里:“这件事先别和孺人说,免得她更加忧心。”
小宫女得了好处,自是答应的爽快。
第二日。郑离去贞女楼看了一圈儿,太后娘娘游过,指着东墙角让人赶着建个小膳房,地方不用太大,能做些可口精致的小点心就行。太后这是心疼孙女们,还不叫人从内库中拨钱,而是从自己的私房里挪银子。
从贞女楼回到新安苑,岳三娘的宫女已经久等多时,花缘和花镜等人正围着她说话儿,听闻郑离要去东宫。两个小姑娘都露出期盼的眼神。
花缘在这一带人缘是好。可每天活动范围就只一亩三分地,远处她也不敢乱闯。进宫这些年,她与花镜还不知道东宫长什么模样呢!
别说东宫,几个有名的殿阁都不是她们这些小宫女能靠近的,因为不等到近前,就会被侍卫盘问。
花缘抱着郑离的腰,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花镜也是狗腿的又帮忙端茶,又要帮忙捏肩。弄的郑离浑身痒痒:“咱们可讲明白,跟着是跟着,但到了东宫不准乱走,小心叫人看咱们新安苑的笑话。”
两个小丫头忙不迭点头,欢欢喜喜跟了郑离往东宫而来。
东宫仅次于紫宸宫,是大雍历代储君继位前的安身之所,尊贵无比。楼阁高台。与丹霞宫一样气势恢宏,只是多了些阳刚之气。站在东宫的高台上眺望。能俯瞰整个太液池,与紫宸宫遥遥相望。
花缘、花镜舍不得眨眼睛,唯恐错漏下什么,等被引进柳良娣和岳孺人所居之舍,花缘才偷偷与花镜嘀咕:“跟这儿一比,咱们新安苑简直破的寒酸!”
花镜一瞪眼,示意她别胡言乱语,心里却难免要赞同花缘。
后殿分配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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