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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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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这边风景独好。
而且,如今的会昌,除了他这个知县外,县丞、主簿、县尉,甚至是小吏都跑光了,很好,非常好,今后会昌县衙就改名叫“一言堂”了!
招抚回来的当天,他就吩咐巧儿收拾行礼,准备前往会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套衣服,秦大知县可谓是两袖清风啊!
杨廷麟哪里可能就这么放他走,匆匆赶到秦牧住的东侧寝院。
“秦贤倒啊,信丰的缴获总计有多少?老夫也好适当的安排些人手去转运过来,赣州城中还有几万嗷嗷待哺的难民,被流寇祸及的几个州县的百姓也急需赈济,至少得让百姓们有口活命粮,才能支撑得过去啊。”
“信丰具体缴获多少钱粮,当时急于回援赣州,小侄也未及详细清点,杨叔尽快派人过去,全部运回入库就是,会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小侄还不得而知,想必会昌的百姓也急需赈济,杨叔别忘了给小侄也拨些钱粮就是了。”
秦牧让霍胜运走的,主要是一部分值钱的金银财宝,剩下的大部分缴获,他没有全部私吞的意思,他可不想立即扯旗造反。
而且赣州各州县的百姓也确实急需赈济,若不能让附近各州县的百姓活下去,把生产发展起来,就算自己把会昌弄得象天堂一样,一县之地而已,将来又能支撑起多大的发展?
“这还用你说吗,老夫添为赣州知府,对治下州县百姓自会一视同仁。”
秦牧无意识地摸着自己下颚的那颗春青豆,好吧,最近肝火有点旺,这颗豆豆为宣誓他青春尚在,顽强不屈地坚守着他颚下的方寸之地。
杨廷麟见他为一颗豆豆纠结不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说道:“叛乱是平定了,但我赣州仍是举步维艰,百废待举,光是如何安抚这数县的灾民,让他们有信心坚持过眼前的难关,不至于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这就是个大问题,光是靠赣州之力赈济远远不够;
可如今朝廷同样不好过,指望朝廷拨来钱粮只怕是不行了,本官失职,致使赣州遭此大乱,也无颜在这个时候再向朝廷伸手要钱粮啊!如今只有靠咱们群策群力,想方设法渡此难关了,杨贤侄有何安民之策,还请尽数道来才是。”
秦牧暗自一笑,什么无颜向朝廷伸手要钱粮,杨廷麟分明是知道伸手也要不到,崇祯都典脸去权贵之家乞讨了,也没讨到几个仔,李自成和张献忠已相继称王,已成虎踞龙盘之态,崇祯哪里还有能力顾及赣南这穷山恶水!
“杨叔所虑极是,光靠赣州自身,眼前确实很难让全部难民吃得饱穿得暖,为免他们再铤而走险,除了向朝廷申请减免税赋外,眼下最主要的是解决粮食问题,小侄的意思是大力推广番薯种植,番薯适应能力强,山头坡地,房前屋后都可能栽种,生长周期短,产量高,收获一次能顶半年粮,只要大量种植,赣州百姓很快就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
“推广番薯种植,这一点老夫也想到了,只是即便番薯生长周期短些,可最少也得要两个月才有收成,眼前这两个月怎么办才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赣州矿产不少,老夫已经上报朝廷,请朝廷允许租押部分矿山,以筹钱向周边各省买粮,此计朝廷批不批还难说,就算批下来,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瞒秦贤侄,老夫为此日夜忧思,终觉远水难救近火,真是愁煞老夫也。”
秦牧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除了给受灾的难民一个希望外,小侄也没别的办法可想。”
“希望?什么希望?”
“土地。”
“土地?”
“不错,土地对老百姓来说,无疑就是最大的希望!有了希望,日子过得再艰难,老百姓往往也能撑过去,而不至于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我华夏百姓生存的韧性是无与伦比的,几千年来,遭受了无数沉重的苦难,却能一次次的重新站立起来,靠的就是这种韧性。咱们现在只要给百姓一个希望,小侄相信,他们就一定能撑过去,一定能。”
秦牧的语气坚定无比,中华民族能一次次的复兴,这已经是历史一再见证了的事情,作为这个民族的一员,秦牧为此而自豪。
虽然这个民族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它能屹立在世界之巅几千年,一次次从巨大的艰难中重新站立起来,从一片片废墟中重建起来,这一点从来没有哪个民族做到过,作为这个民族的一员,有什么理由不为之自豪呢?
ps: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心情很烦躁,状态欠佳,俺会尽快调整好,跪求各位多多支持。
第043章变相土改
分田分地给百姓,给百姓一个希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现在哪块土地不是有主的,虽经战乱,但毕竟还没有改朝换代,你总不能随意地掠夺原地主的土地吧?
秦牧从哪儿弄出土地来分给百姓?
杨廷麟摇头说道:“秦贤侄的想法老夫大致也能猜到,只怕此计行不通。赣州虽有五县被叛贼祸乱过,地方士绅大户很多在叛乱中遇害,然而,但凡是士绅富户,通常家族都是枝繁叶茂,根系深厚,即便直系亲属全遇难了,旁支却大多还在,想分掉这些土地,将会遇到极大的阻力,一个不好,他们就会再次煸动叛乱,何况很多士绅大户往往总有一两个人能在叛乱中逃生,这田地如何分得?”
秦牧胸有成竹地答道:“此事说难不难,首先在理字上站住脚跟后,还需要官府有一个比较强硬的态度才行。”
“哦,秦贤侄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杨叔,咱们这样,由知府衙门尽快贴出一份布告,宣布各州县的田籍档案因战乱已被焚毁或遗失,请各县百姓十日内拿自家田契到县衙重新登记造册;
拿不出田契的,无任无据,官府将不予承认其拥有的田产,能拿出田契的,则按田契上的亩数丈量足数即可,若有多余,便可拿来分给遭灾的难民,如此一来,咱们在理字上站住了脚跟,若再有人从中作梗,便无须客气了。”
秦牧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大有玄机。一下子让杨廷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么做是公事公办,虽有些不近人情,但理字不失。
没有田契文书为证,不予承认土地所有权,这一点其实只是其次,官府从中获得的土地也不会很多。
因为地契通常都是一个家庭藏得最隐秘的东西,而这东西对叛军来说只是一张废纸,没有人刻意去搜索这东西,只要还有人在,地契丢失可能性不大。
重头戏反而是在有田契,按田契上的实际数目返还地主土地这一点上,这才是秦牧此计的精髓所在。
明中叶以来,地方士绅富户大量兼并土地,而为了逃避赋税,诡寄、虚报等手段层出不穷,官府在册的纳税土地越来越少,大部分土地在一次次诡谲的倒腾中莫名的消失了。
当然,这些土地不可能真的消失,只不过是在官册上找不到记录而已,官册没有记录,那么原主人也必然拿不出有效的地契来。
秦牧一这招使出,等于是重新清丈一次土地,但这又比一般意义上的清丈土地简单的多,因为需要清丈的只是有地契的小部分,大部分没有地契的“黑田”则直接划为无主之地。
这些“无主之地”只须由官员牵头并监督,由组建起保甲模式的灾民按人头分配即可。
这一招使出,以前虚报得最多,损害国家利益最严重的地主,损失就最大,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前士绅富户势力大时,这一招也难以顺利实施,但现在经过叛军祸乱之后,地方上的士绅富户被极大的削弱,正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这一招实施起来,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清了这一点,杨廷麟面露欣慰之色,不疾不徐地说道:“好,就这么办!秦贤侄整军理民,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报功的奏疏我已经递上去,会昌一个小县城,秦贤侄着实是屈才了,但愿朝廷能慧眼识英才吧。”
当年袁崇焕也是从一个小小的知县,短短半年时间连跳多级,升为督军,总领辽东军政,成为掌握帝国命脉的大员。
杨廷麟觉得凭秦牧的才华,在国家危急之时,未必没有被破格升迁的可能。至少他本人对秦牧是寄予了厚望的。
“能平定叛乱,皆是杨叔与各位大人之功,小侄可不敢居功自耀,眼下只望能治理一县之地就满足了,其他的事将来再说吧,小侄身为会昌知县,至今未到会昌赴任,实在不妥,若是。。。。。。。。。。”
“事已至此,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了,秦贤侄且安坐,老夫还有话要说。”
“杨叔肯垂教,小侄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贤侄啊,如今你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连个家室都没有这成何体统?”
“这个,杨叔明鉴,今后会昌便是我的家,会昌百姓就是我的子女,我愿把自己的青春无私地奉献给会昌,奉献给大明,奉献给。。。。。。。。。。。”
“岂有此理,老夫在和你说正事,你胡扯什么?”杨廷麟有些恼怒,按正常情况,他前面的话一是个铺垫,接下秦牧应该谦虚两句,或说两句佳偶难求什么的,总之,不应象他这样乱七八糟的胡扯,这让知府大人情何以堪?下面的话还怎么说得出口?
既然情何以堪,杨知府干脆豁出去了,他干咳两声后,义正辞严地说道:“贤侄啊,令尊令堂仙逝得早,我添为你的世叔,你的婚事自然不能不闻不问,咳咳。。。。。。。。。。。。。”
“咳咳!”秦牧突然象个羞涩的小男孩,喉咙有些发干,不由自主地跟着干咳了两声,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尴尬。
“咳咳!”杨廷麟仿佛怕吃亏,又咳了两声,才正色接道,“贤侄啊,这个。。。。。。。。。。小女年方十七,人你也见过,虽谈不上才貌双全,倒也还算端庄贤惠,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作掌上明珠,现在就由老夫作主将她许配予你,你待如何呐?”
你待如何?靠,杨廷麟看上去不象不是知府了,倒象是阎王嫁女,一副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我就大笔一勾,勾掉你阳寿的样子。
“咳咳!这个。。。。。。。。。。。。。。。。”秦牧嘴巴一向油滑,这一刻却不知怎么了,被象被人贴了块狗皮膏药。
嗯,比玉漱公主还要年轻婉丽的杨大小姐确实不错,但毕竟只是见过几回面,话还没说到十句,更别谈什么婚前试爱了,就这么定下来是不是有些仓促呢?
秦某人似乎忘了他托巧儿送过情诗,弄得人家大清早扎在了蔷薇花上,这会儿杨廷麟主动结亲,他却有些犹豫了。
这人啊!大概都有些贱,常常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容易到手的东西,立即就觉得没意思了。
杨廷麟一脸酱紫地哼道:“怎么着,我家芷儿还委屈了你不成?既然如此,就当老夫没。。。。。。。。。。。。。。”
“慢着,慢着,杨叔啊,小侄不是那个意思,小侄只是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还是个举人出身的七品小官,前途暗淡,令爱貌若天仙,贤良淑德,小侄是怕自己委屈了令爱,此番苦衷还望杨叔明了。”
“老夫观你做事,一向果决明断,这才直接找你谈这婚姻大事,不曾想你竟是这般拖泥带水,老夫现在就要你一句实话,你若是觉得老夫的女儿配不上你,可明说,若是不嫌弃,那此事便由老夫作主,就这么定了。”
秦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婚前试爱”的干活在这个时代似乎得浸猪笼,想都别想了,那定还是不定呢?
ps:这章是勉强写完的,原因是俺失恋了,这章写出来,对俺真有讽刺意义。
相爱难长久
谁可以一生厮守
终於谁也不开口就放手
残叶伴雪飘水自流
眼泪却不流
春蚕夏蝉雁过秋
皱纹千重厚
也好,调整一下,安心写书吧,窗外的一切,就让它渐淡于白云间,最终还是书友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唯一。
第044章初临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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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轲因战功暂任信丰千户所千户,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千户,还得等朝廷的任命,杨廷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但原赣州卫的兵将几乎损失殆尽了,刚刚遭受战乱的赣州又急需兵将来稳定地方,也只能采取这种权宜之计了。
赣州事了,秦牧带着刘猛及一百“大秦铁骑”出赣州东门,向会昌急奔而去,可用归心似箭来形容。
会昌距赣州府东二百里,宋太平兴国七年,析雩都九洲镇地置县,当时凿井得瓴甋(陶器)十二个,瓴甋上有“会昌”篆文,故取名会昌。
绍定四年升为军。咸淳五年复为县。元贞二年升为州(割瑞金隶焉)。明洪武二年,仍改为县。地方四百有五十五里(广一百九十里,袤百有六十五里),东武平(隶汀州),东南武平,南安远,西南安远,西信丰,西北雩都,北瑞金,东北瑞金。
秦牧在后世到过会昌,那时走的是济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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