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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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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利害啊!“五年平辽”一声吼,让崇祯这个破落户把棺材本都押在了他身上,后世那些传销头子连给老袁提鞋都不配,大手笔啊!

秦牧承认,至少自己就做不到,否则他也早来个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现在若是也能捞个督师做做,让崇祯把棺材本押给自己(如果他还有棺材本的话)那该多好啊,至少可以让自己省去几年的奋斗时间。

袁崇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应该不止是人有多大胆,田有多高产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法门,虽然秦牧想不出,但人家袁崇焕确实做到了让崇祯相信他能五年平辽。

虽然地球人都知道,满身贴着狗皮膏药的大明朝,想要五年平辽,跟国足想拿世界杯冠军是一个概念。

唯一的可能,除非是朱重八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嗯,看来崇祯一定以为自己得了朱重八的隔代真传,或是得到朱重八附体了。

秦牧跟本无视大汉的威胁,独个在心里权衡着,自己要不要也站出来大吼一声“两年平辽!”

不,一年,一年就够了,一年之后崇祯已经在煤山上找到那根歪脖子树,应该不会计较自己是不是栋梁之材了。

那大汉见秦牧说到袁崇焕时露出一脸佩服之情,连忙把刀收起,心里充满了感激。

要知道如今天下百姓对袁崇焕是骂声一片,绝大多数人认定他勾结满清鞑子,袁崇焕被千刀万剐时,满京城的百姓争抢吃他的肉,可见人们对他是何等的憎恨。

今rì在这祠堂之中,难得遇上一个袁粉,大汉便如他乡遇故知,对秦牧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秦牧也从而得知了他的名字叫蒙轲,其它的大汉没说,他也没问。

秦牧回到客栈时,房里的灯还亮着,那桔横sè的灯光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这虽然不是家,但对一个魂游数百年的人来说,能在夜归时看到一缕灯光,和别人自有不同的感觉。

门开时,那双明亮的眼睛让秦牧不由得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煎饼,估计谁也不会相信,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小美人是他用一个煎饼换来的。

“你不困吗?”

摇头。

“对了,当初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天下第一号好人的?我很好奇啊。”

摇头,接着点头。

秦牧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小丫头抱到床上,“抬臀!”紧接着啪啪两声,秦牧总算解气了,“你知道吗,人要经常说话,否则舌头会变得越来越短,最后就没了。”

“公子骗人。”小丫头满脸涨红,象观音座下的玉女偷了酒喝。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必须承担沉默的后果。”

“什么后果?”

啪啪。。。。。。。。。。。。。。

小丫头捂着屁股蛋,去把药端来,秦牧这才记起,自己还是个病号,嗯,为了不让人民大众批评自己不爱惜身体,这药必须喝。

“这药是你亲手熬的?”

点头,紧接着连忙加了一声“嗯!”

“你加了什么?这药怎么这么甜,这么香?”

“我没加呀。”

“不可能,你尝尝。”

小丫头见他惬意地“嗒!”着嘴巴,象吃了山珍海味,便将碗接过去轻呷一口,一张漂亮的小脸顿时纠结成了一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西施变无盐,只在转瞬之间。

“公子骗人,苦死了。”

“哈哈哈,谁让你一眼就看出我是好人呢,咱们今后自然是有福同享,有苦同尝。”

“谢谢公子。”

“等你长大点再谢吧,快去睡觉,小孩子作息要有规律,才能发育良好。”

小丫头似懂非懂,眼神有些闪烁,低着头帮秦牧铺好被子后,才自个去睡。

秦牧独自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事,侯方域和冒襄二人来访,让他改变了尽快投奔谁的想法。

这副身体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尚需锻炼才行,如今除了江南这片世外桃源,外头可是真正的乱世,无论是兵还是贼,都不是什么好鸟,搞不好没几天自己就变成了路边的一堆白骨(肉被吃了)。

而且去投奔人家,得小心翼翼地装孙子,这也是他不情愿的,自己身上好歹有个举人的身份,举人已经有了当官的资格,如今自己的大名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若是再针对时事发几篇有针对xìng的大论,即使不能象袁崇焕那样捞个督师做做,补个缺还是很有可能的。

有了官职这张虎皮之后,往往就能事半功倍,还能落个好名声,这年头名声非常重要。

李自成和张献忠虽然势大,但少有人才愿意投靠,就是因为他们名声不好,而想有所作为,人才是不可或缺的。

秦牧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辗转反侧,到四更天,理出大概的头绪后,才酣然睡去。

PS:曹cāo赤壁大败,只身仓皇北逃,路上风雪交加,光景惨淡,一白发苍苍的老卒一边帮他牵马,一边拿着破锣在风雪中敲响,用沙哑的声音一声声地重复着:招贤纳士喽!求点击推荐喽。。。。。。。。。。。。。。。。





第009章南曲争名石头城

早上是青楼最安逸的时候,媚香楼上静悄悄的,房中薰香袅袅,左经右史,茵榻纱缦,琴棋书画布置罗列;

刚从苏州回来的卞赛赛依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杨柳chūn烟,听着风送莺鸣,幽幽叹息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自两宋之后,已经很难见到这样的好词了,自昨夜惊闻之后,卞赛赛就久久难了平静,一夜辗转难眠,这大清早一起来,又独自在窗前品味。

刚刚梳洗罢的李香君没有去打扰她,俩人同是秦淮名jì,彼此惺惺相惜,私交甚厚,李香君自然知道这首词之所以如此打动卞赛赛,这与她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卞赛赛出身秦淮官宦之家,因父早亡,沦落为歌枝,她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通文史,绘画方面技艺娴熟,落笔如行云,尤其善于画兰。常往来于秦淮与苏州之间。

两年前,卞赛赛在水西门外的胜楚楼上与吴伟业结识,卞赛赛那高贵脱俗,而又含有几分忧郁的气质,让吴伟业为之倾心。

吴伟业是崇祯四年殿试榜眼,才华不俗,卞赛赛对他也极有好感,自此之后,两人交往渐多,在一次酒宴上,卞赛赛趁三分酒意问吴伟业:可有意乎?”

崇祯皇帝曾赐令吴伟业回乡成婚,吴伟业大概是不想为一个风尘女子而破坏了光荣的“赐婚”。便假作没听懂卞赛赛的意思。自此之后,卞赛赛再没提此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两句无疑是道出了卞赛赛所有的心声,以至于让她如痴如醉,yù罢不能。

“香君妹妹,跟我说说,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也看不透他呢。”李香君端来一杯香茗送到卞赛赛手上,然后搂着她的纤腰,依着她说道,“我前后也就见过他两次,三年前他二次落榜,来我这听过一曲琴,彬彬有礼,但话不多,多是在喝闷酒。今科落榜他又来过一次,起初我以为他是只知苦读,因屡次落榜有些愤世疾俗的人。”

卞赛赛螓首轻摇道:“绝非如此,浩荡离愁白rì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chūn泥更护花。能作出这样的诗的人,非xìng情旷达,胸怀博远之人绝难为之,他自幼就有才名,只是这些年大概是苦于压力,不得不埋头攻读,一心博取功名。”

“好了,好了,人家不是承认自己看走眼了吗?卞姊姊不依不饶的,这么维护他,该不是对秦公子心动了吧。”李香君身材娇小玲珑,和高挑婀娜的卞赛赛相比,矮了将近一个头,她靠着卞赛赛娇嗔的样子,颇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卞赛赛忍不住轻扭她一下,回应道:“人家可是谦谦君子,只有落榜时才入烟花巷,而且两次找的都是你,危难之时,又不顾自身安危救你一命,可见必是钟情于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拿我来打趣,是何道理?”

李香君吸着卞赛赛身上好闻的幽香,迟迟没有作答,论人物风姿,才华学识,秦牧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若不是她已有意中人,只怕也会为之倾心呢。

“听说他竟把家中妻子给休了。”卞赛赛知道李香君与侯方域之间有定情之约,于是把话题引开。

李香君不由得轻叹道:“秦牧三试落榜,正值心情愁苦需要抚慰,在那种情况下,哪个男人收到自家娘子那样的诗,恐怕都受不了。”

卞赛赛张口不离秦牧,闭口不离秦牧,让李香君想把他抛开都难,秦牧一rì之间走遍秦淮河畔有名的青楼,偏偏没有来他这媚香楼,难道只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落泊的样子吗?

如今的秦牧可一点不落泊,这一天他就收到了南京翰林学士姜曰广、礼部郎中杨声源,太常寺丞洪广生等人的贴子,都是请他赴宴的。

连客栈的东家也来凑热闹,主动给他换了一间上房,房价打五折。殊不知,这样反而让秦牧有些瞧不起他,占了便宜还腹诽不已:

难怪你经营个客栈半死不活的,要嘛不做,要做慷慨些,直接送间上房给我住死得了你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没点气魄,活该你一辈子窝窝囊囊的。

那东家若是知道做好人竟换来这一通腹诽的话,不知会不会跳秦淮河里游个来回。

秦牧正想结交一些官员,以期能补个一官半职,大明朝眼看要噎屁了,这南京的rì子难熬啊。

于是,从这一天起,他开始游走于官宦显贵席上,大谈救国之道,治政理念,吹牛皮而已,谁不会?

比如赴姜曰广宴席,姜曰广试探他治政之道时,他就本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理念,在席上慷而慨之,直接炮轰崇祯;

说今上善政虽多,但求治心切,害政间有,任用大臣时,多舍廷推,而出中旨乱阶,以至所得阁臣yín贪巧猾之如周延儒,逢君脧民jiān险刻毒之如温体仁、杨嗣昌。所得部臣,则yīn邪贪狡如王永光、陈甲新,所得大将,则纨绔支离如王朴,所得言官,则贪横无如史褷、陈启新。。。。。。。

秦牧仗着山高皇帝远,在席间直接向皇帝开炮,可谓是语惊四座,闻者侧目。

这可比侯方域这些人在桃叶渡放些无关痛痒的厥词来得实在得多,旗帜也鲜明得多,所切要害也准确得多。

这样一来,反而让姜曰广这些南京高官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有胆识,有眼光,有魄力,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在大明朝,文官是极为嚣张的,以得廷杖为荣,被打死了更光荣,所以厂卫虽狠,文人还是以喷皇帝为乐。

秦牧这番言论,在他们看来,不但直切要害,关键是他这种敢向最高领导开炮的jīng神,正是读书人应的品质,是魏征、海瑞等诤臣的傲骨遗风啊!

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大明不正需要这样的诤臣吗?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侯方域了,秦牧等于是自绝退路啊,你现在牛皮吹得震天响,一但会昌的任命下来,你若怯步不前,拒不赴任,无异于自打耳光,别人会问,你的铮铮铁骨哪里去了?

侯方域已经想好了无数的方案,一但秦牧拒不赴任,就毫不留情地撕破他虚伪的嘴脸,让他身败名裂,甚至遗臭万年。

在这其间,他不遗余力地发动复社成员为秦牧造势,天有多高就将秦牧捧多高,还在心里加一句:我就不信摔不死你!

秦牧虽然不知他在偷着乐,但本着不放过奴才走狗的方针,开始频频给他添堵,这添堵的方式自然是跑去媚香楼找李香君谈人生,聊理想,间或来首诗,把美人弄得荡气回肠,芳心期期。

这天在媚香楼,与李香君对饮,谈到中原百姓悲惨的生活,已有三分醉意的秦牧就当即吟道:

莫唱当年《长恨歌》,

人间亦自有银河。

石壕村里夫妻别,

泪比长生殿上多!

李香君玲珑柔婉,却是个有侠心,有玉骨的女子,听了这首诗,不由得唏嘘难禁,斟酒连敬了秦牧三杯,一时酡妍芳颜,如花含露,水含烟。

秦牧见了这倾城美态,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暗暗决定一定要将侯方域那奴才伸过来腿毫无不留情的斩断,嗯,不光要斩断,还要寸寸斩碎他!

“尝闻香君姑娘善琵琶词,然不轻发,我心慕已久,不知可有幸一闻仙音。”秦牧放下酒杯,轻叹了一句。

李香君巧然笑道:“秦公子才名文藻,雅不减中郎,尚且一直藏拙,奴这粗浅技艺,又岂敢用来污秦公子尊耳呢?”

“哈哈哈。。。。。。。。。。。香君姑娘不必自谦,论才情,吾不及香君姑娘甚多,几首陋作,不过是用来换个三餐果腹,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大明国事糜烂至斯,什么‘泪雨霖铃终不怨’传出,实于国事无益,惭愧,惭愧。”

“那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等风雷之声呢,也对国事无益吗?”

“好教香君姑娘见笑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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