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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斩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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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分钟后。
在李炼和冴子面前，丧尸已经死光了。剩下来的，就是那个屋子里的强大使徒。
出乎意料的是，就算众人闹出这样的动静，那使徒还是一直藏在屋子里，没有动静。
“冴子，小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李炼轻声提醒。
“恩。”冴子轻轻点头。
砰的一声，李炼一脚踹开了紧锁的门，面色冷漠的走在前面。
这似乎是间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也堆放着一些无用的杂物，在过道里，一排黑褐色的脚印延伸向房间深处。
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李炼由此估计出使徒的体型。
“好臭……”冴子护着鼻子，忍不住说道。
空气里充斥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臭味，就像是发酵了几个月的烂泥巴。
缓缓前进，一种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内间传来。
“吧唧”“吧唧”像是湿抹布丢在桌子上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仅仅声音就能让人一身鸡皮疙瘩，强烈的厌恶从心底升起。
（呐，现在开始猜，这个使徒是谁？）
紧了紧手中的剑，李炼感觉到仿佛凝聚成实质的“恶意”从内间散发出来。
憎恨、厌恶、诅咒着世上的一切，恨不得将看到每件事物都撕成碎片。
从没有见过这种不遗余力的“恶意”，强烈到了极致，身处其中，就像浸泡在烂泥池里。
李炼再次将这个使徒的危险性上调，他不再前进，而是拿起身边的杂物，砸进内间。
即使如此，那使徒也没反应。
不再犹豫的时候，李炼果断上前，刚拐过转角，三道红色的影子以仿佛子弹一样的速度袭向李炼的头颅！
李炼早有准备，立即闪避，身后的墙壁竟然被钻出了三个拳头大的洞。
那影子静止了，李炼才看清，那是——
恶心的，布满粘液的触手。
一秒都不到，那触手瞬间绷直，一个畸形的肉块从房间里弹了出来，砸在李炼面前。
那是……不停颤动的红色肉块，在姑且算得上是头部的地方喷吐着粘稠恶臭的黑水。
就算把最畸形的噩梦里的事物拿出来，也无法与眼前的怪物媲美，就算是古井无波的李炼也在看到那个形象的瞬间涌出浓重的厌恶。
简直就像是把人类所有称得上“美”的东西颠倒了过来，然后聚合在一起，就是这个怪物的形象了。
冴子直接退了三步，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这种东西再怎么说都太重口味了，即使是保持原地不走都得花费极大的意志力，更别说上去和它肉搏了。
“噗叽”“噗叽”肉块的头部蠕动着，发出模糊粘稠的声音，也许这是它在说话？但是没有人有兴趣弄懂。
紧接着，触手再次刺了过来，夹带着一阵恶臭，被这种东西击中，一定比死还要难受吧。
李炼双目一凝，全力将心中的厌恶压制，双手握刀，在触手接近的瞬间左右一抖，两道刀光将触手打偏。
“冴子，我们出去！”李炼回头喊道，趁着怪物还没收回触手，连忙和冴子往外跑。
在这种狭窄的地方战斗，实在太不利了。
（再猜，到底是谁？）
第二十九章，沙耶之歌，美好而又丑陋的世界
有人猜对了哦~
好想养只沙耶啊（抱枕滚床）~
第二更票票~
——
当李炼和冴子冲出房间的时候，怪物再次射出触手，抓在门框上，然后把自己弹射向李炼。
在接近的瞬间，它从身体中间裂开一张巨大的嘴巴，尖锐的牙齿像是一把把匕首，毫无疑问会把人的骨头轻易嚼碎。
怪物的速度虽然快，但还没超出李炼的感知范围，他在怪物靠近的瞬间上身后仰，一个标准的铁板桥躲过了怪物的大嘴；同时，以惊人的腰部力量扭动身体，拔刀向上斜斩，爆裂的风压直接撕裂了怪物的一条手臂。
——从伤口里，黑色的脏水漫天飞溅。
李炼却脸色一变，飞速后退，以最快速度脱掉外衣，只见沾了少许黑水的外衣已经被腐蚀干净。
尽管反应迅速，但李炼的腰间还是沾上了一些，比王水还要厉害，腰间的血肉顿时被腐蚀炭化，蔓延了很大一片。
忍着剧痛，李炼却连眉头都没皱，双手举刀过顶，全力挥出一记“风之重锤”。
怪物被砸飞了四五米，飞溅出更多的黑水，将路面腐蚀出斑驳的痕迹，刺鼻的气味在空气里蔓延。
作为一名近战，李炼无疑遇到了最棘手的敌人。
“炼……”冴子担心的喊道，想要过来帮忙。
“我没事，别过来。你的剑术全是近身，会更糟糕。”李炼快速说道。
“……”死死咬着嘴唇，冴子觉得此时的自己很没用，但是她不会上去给李炼添乱，因为确实如他所说，自己被完全克制了。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能把生死轮回修炼到“水泼不入”的程度的话，这种敌人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但是，没有“如果”，现在的自己只能无奈的在一边看戏。
这种感觉……太讨厌了！
怪物嘶吼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黑色脏水从头部的裂缝里流出来，把脚下的地面溶出一个坑。
三条触手一齐用力，把自己再次弹射了过来。
李炼连挥两刀，用两次气爆降低了怪物的速度，然后自己轻松躲过。怪物不依不饶，刚落地就再次扑过来，李炼如法炮制。
这也是正是李炼现阶段剑术的缺陷，怒风斩舞激起的“风之重锤”，对于丧尸而言是非常厉害的，但是对于使徒来说，那种程度的气爆很难造成决定性的伤害。
他毕竟只是以剑术激起狂风，而不是自己的超能力，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攻击手段。主攻的，还得是实体的刀剑。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李炼倒是可以用风之重锤慢慢把这使徒耗死，毕竟每一击也能带走它不少的血液。但是那13名士兵可等不了，那边的防线一破，丧尸汹涌而来，李炼就完全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本来，倒是可以让冴子去帮助守住路口，但是如果冴子不在，使徒就算死了，她也无法吸取其力量。这是李炼不愿意看到的，只有两人共同进步，才能发挥最大战斗力。
况且，李炼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怪物的攻击毫无技术含量，这也是使徒的通病，刚觉醒没几天，估计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熟悉。更别说在自己能力的基础上形成一套独特的战斗方法了。
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不是现在，李炼现在大可以尽情欺负这些不会打架的使徒。
等怪物再一次扑击时，李炼直接仰倒在地，双脚猛踹，直接把怪物踢上天。
然后，自己猛然跃起，在栏杆上借力，直接跃到怪物头顶，他侧身躲过怪物失去准头的触手，然后在下落过程中长刀飞舞，瞬间斩出七刀，最后一脚将它踹进旁边的铝合金值班亭里，因为位置的关系，那黑水并没有溅到他身上。
李炼落地之后脚尖一点，飞掠向那个值班亭，一脚将其踢翻，轻薄的铝合金材质全都坍塌在怪物的身上。
“怒风斩舞，牙突连闪！”
李炼反手持刀，手臂连抖，长刀射出一道道锐利的突刺，钻入轻薄的铝合金，扎进怪物的身体里。
足足持续了10秒钟，刺出62刀，风之力积累到极限，李炼最后引刀上举，一记狂猛的下劈夹带着可怕的冲击波将怪物贴着地面打出十几米，狠狠撞在外墙上。
李炼急促的喘息着，这十秒钟消耗的体力比得上跑马拉松。
因为与地面的摩擦，怪物的下伴身直接被磨没了，黑水延伸一路，腐蚀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无力的哀鸣着，头部的裂口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所能做的就只有眼看着自己死去罢了。
在它头部的两条横向细缝里，黑色的汁液缓缓流淌，它身体耸动着，徒劳的挣扎着。
李炼竟然理解了，那怪物是在哭泣。
它仅剩的半只手臂徒劳的伸向半空，单调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呼唤某人的名字。
不想等待更多的时间，李炼举起混凝土底座的路标，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于是，一阵血雾升腾，融入了李炼和冴子的身体。
……
勾坂郁纪，这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沙耶，这是她的名字。
二十岁那年，世界被毁灭了，没有任何人得到救赎。
——
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双亲，也夺走了他作为人类的一切。
脑部受到严重的损伤，但是他却活下来了，奇迹般的活着，只是，却比死还要痛苦。
眼中的世界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所有的人类，在他的眼中全都变成了肮脏的肉块，全身长满大瘤，喷溅着恶臭体液的怪物！而世界失去了色彩，无论是地面还是桌子，全都变成了犹如脏器一般的颜色，不停搏动着，裸露着鲜红的血管。任何人的说话，全都变成了让人恶心的仿佛冒泡一样的声音。
一瞬间就快要疯掉了，但是郁纪却明白，“正常”的是那些肉块，不正常的，才是自己。
那是——人类大脑中掌管丑与美的感官，被无情的颠倒了。
平时所有习以为常的一切，全都变成了最疯狂梦境中也不可能出现的怪物，无尽的恐惧和厌恶包围着他，他根本不可能对这样的世界抱有任何认同。
——而，就在这样的绝境下，他遇见了“她”。
犹如地狱中的天使，可爱的女孩儿，就那么静静的立在他面前，柔嫩白皙的肌肤，狡黠而灵动的双眸，长及脚踝的头发，以及那纯真的气质。
一瞬间就迷住了，郁纪被救赎了，被这世间唯一的美好，这地狱中的天使，绝对纯洁无暇的存在。
那一刻，他真心觉得，沙耶，这位小天使，是整个世界的丑陋都无法战胜的！
只要有她在，即使再多的怪物、再多的肉块在自己面前晃动，自己也能忍下去，因为有她。
但是——
在那些“正常人”的肉块眼里，沙耶却是如同郁纪眼中肉块一样的怪物。
不错，这个郁纪的纯洁天使，却是旁人眼中不折不扣的怪物。
——是触手和肉块的集合物。
然后，因为恐惧，这群肉块竟然集合了起来，攻击自己的小天使？
不！不会让你们得逞！
为了自己的唯一救赎，郁纪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全世界。
他虐杀着那些丑陋的肉块怪物，坚定的守护着唯一的天使，爱，于此深种。
沙耶激烈的回应着，两人轻易的坠入爱河。
灵与肉的交融，跨越几千光年的爱恋，在地球这片方寸之土上演。
为了沙耶，杀戮一切妄想夺走她的怪物，没有丝毫负罪感，只是杀戮怪物罢了。只要让那些蠕动的肉块停止活动，自己心里就充满了愉悦。
郁纪这杀戮的人生持续了2年，然后，沙耶，被夺走了。
在他的面前，那白皙的肌肤，那无数个日夜彼此依偎的面容，那娇弱的身躯，全都被一群丑陋的肉块撕裂。
他们！！！！！！！！竟然！！！杀了她！！！！
这群丑陋的怪物！！竟然杀了！！！她！！！
——这个布满脏器、肉块、污水、恶臭、脓液、血管、触手的世界！！！
——竟然杀死了纯洁、善良、顽皮、温柔、纯白、善解人意的沙耶！！！
我憎恨这一切！！！
我发誓复仇！让这一切丑陋的，蠕动的肉块，变成一滩烂泥！
这个丑陋的世界唯一的价值就是承载沙耶这样的天使，现在，沙耶不在了，这个世界也就给我去死吧！！
给我去死！！！
他流着血泪，不停的怒吼着，然后接受了“某个意志”的召唤。
第三十章，中国之行
因为实在太过诡异，李炼和冴子足足愣了十秒钟。
到底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的？郁纪眼中的世界充斥着与人类格格不入的丑陋。
对他而言，世界的丑陋与沙耶的美好，是真实。
而对其他人而言，世界的美好和沙耶的丑陋，才是真实。
所以，这两者必然是无法共存的，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
试问，就算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在你眼中变成了怪物，你还能淡然处之吗？
试问，整个世界都变成那样，你无处可逃的时候，遇见沙耶这唯一的美好，你能忍住不爱上她吗？
不可能的，一切都只是必然，就算把郁纪换成任何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结果。
正因为如此，李炼才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呐，炼……”冴子紧握着李炼手，脸色有些苍白，“到底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
她想起自己身为一个“剧情人物”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的，所以，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也许只是虚假，真实的世界也许恰恰如郁纪看到的一样。
——正确的，也许是郁纪，而一直被蒙蔽的，却是自己。
世界，和自己本身，也许确实是丑陋的，但是因为丑得太久，而不自知。
人类根本没有参照物，只能根据自己狭隘的思维来下判断。
也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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