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土匪王-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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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荆老板却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但是那绝不是绝望地笑容。扔掉棍子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棍子突然长成了几百码长，并且还在长，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荆老板终于擎出了天爆雷鼓，雷鼓甫一祭出便长成了直径百码大小，荆老板手持着不断长长的如意爆裂棍，一棍子便爆抡了上去，嘴里犹自喊道，“来得好，正合吾意！”

“轰隆隆……”

巨响声中，一轮轮音波扩散开去，响彻整个天地，远近千里的大山摇晃不休，地面疯狂颤抖，远在千里之外的条条大河都开始怒吼着，汹涌着，平地拔起几十米高的浪头，疯狂地冲击着岸边。幸亏这是在夜里，如果是在白天，恐怕真要有无数下河捕鱼的渔民遭殃了。

可怖的音波一轮轮荡了开去，直接便将圣保罗教皇的这最后一道圣言术完全击溃，化为满天白光般的飞絮，而圣保罗的独立空间也彻底被摧毁，只余下振着一对白色翅膀的圣保罗站在那里，脸如死灰，手中的轮回权杖光芒黯淡至极，明显是力量即将耗尽的现象。而控制这权杖本身也需要耗费最大的精神力，况且，还要发出那么多的圣言术，现在，独立空间又被破开，就算独立空间将大半数天爆雷鼓的音波威力全都荡了开去，可是，那残余的力量仍旧不能小视，圣保罗不得不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勉强将余音荡开，现在，如大病一场般，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靠背后那对虚光之翼的翅膀有气无力地扇动着保持身形不倒，如果现在他降落在地面上，保证会立即摔倒，站都站不起来。

“我还有一丝余力，可以再战，你呢？圣保罗教皇陛下？”

荆老板将如意爆裂棍和天爆雷鼓收了回去，从背囊里抽出天星狼牙大棒，飞到了圣保罗面前，眼望着这个跟自己明里暗里从父母那辈开始斗了几十年的敌人，眼神冰冷地问道。

“你赢了，我输了，这天下，是你的！动手吧！”抬头望了一眼悬在头上的狼牙大棒，看着那闪烁着的幽幽蓝光的一枚枚尖利的狼牙，圣保罗长叹一声，缓缓摇头说道。

第693章　杀还是不杀

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临头的狼牙大棒，抬头一看，荆老板依旧持着大棒在那里若有所思地凝神皱眉想着什么，似乎，他在犹豫？！

“动手吧，还在等什么？你这个懦夫！跟你父亲亚迪当年一样，当年他是如此的懦弱，就算我杀了他的妻子，他依旧没有敢向我寻仇，而是选择了退隐，而今，你也一样，面对着我，依旧不敢动手，哈哈哈哈，真是懦弱的父子，可笑啊可笑。”

教皇圣保罗仰天大笑说道，脸上充满了卑夷与不屑。

“你不用在这里激我，没用。我知道，你败了，还是在主动挑战的情况下败掉的，对你这位尊敬的教皇陛下来说，这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耻辱，即使活着，你也不敢再去面对自己的手下，面对自己曾经奉你如神的教众。

所以，你不想活了，现在只想死掉，只想超脱，这才如此激将我而杀了你。呵呵，我偏不。”

荆老板冷冷一笑，反而收回了狼牙棒，架着教皇圣保罗缓缓飞到了地面上，在已经被打得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找了块石头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喂，你们，可以收起萨鲁伯之眼了，接下来的时间是我们的个人时间，我准备跟教皇陛下打完了之后好好聊聊，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你们不用在那里监视我们了。另外，教廷的人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搞小动作害你们教皇的，只是跟他聊聊天，一会儿就会把他送回去的。”

荆老板在空中某个方向咧嘴一笑，示意自己远在百里之外的属下可以收起萨鲁伯之眼了，仗已经打完，用不着在这片战场继续偷窥不停了。

“噢耶！”

一群手下欢呼着，收起了萨鲁伯之眼，开始庆祝胜利，而教廷的人则是满腔的伤心与难过，没想到他们奉若神明的教皇陛下竟然真的败北了，有的人已经开始失声痛哭起来，望着对面黑风寨的战士们故意高声大气地喝酒庆祝的声音，教廷的人心中一片黯然灰败，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当然，他们倒不必担心现在教皇的生死，毕竟，荆老板已经说过了，不会杀教皇，这个格尔玛之王现在可是跺一跺脚天下都要颤上两颤的人物，说出的话肯定算数，虽然教皇败了，可是依旧有无数对教皇陛下忠心至极的骑士，不过他们现在倒不必真的担心什么了。况且，败军之将，又哪里有谈条件的可能，只能在这里等吧，看这位荆老板跟教皇陛下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这场战斗无疑是惊心动魄的，由始至终，除了最开始阶段有些乏味单调的对轰之外，剩下的整个过程都绝对称得上是一场旷世经典之战，那叫一个相当精彩，黑风寨有不少人已经偷偷地用记忆水晶卡将这场大场复录了下来，准备回去没人的时候再好好欣赏一下，这种级别的高手的战斗，对他们来说，一生中能见到一次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那意味着宝贵的经验与丰富的饭后谈资啊。

那个戴斗笠的人也受到白秋水的邀请，加入了欢庆的队伍之中，只不过，加入是加入了，却依旧躲在一个人少的角落里，独自端着一碗酒，半晌才啜上一口，脸上一片恍乎的神情，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回味过来，还在不停地回想着刚才那场精彩到无法想像的战斗，甚至，不时地拍一下大腿，低声叫好，这种如痴如醉的样子倒是引得黑风寨一群猛男小弟们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地道的武痴了。

安德烈已经被白秋水吊了起来，就等着荆老板回来处置了。这老娘们现在是满脸骄傲，自家老爷们这么生猛，这一次可是给她长了十足的脸面，她这叫挟天威再回乾安城，私下的那种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现在就等着一家之主荆老板回来处置这个安德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恶作剧，竟然用一场臭袜子塞住了尊贵的青帮老大安德烈的嘴巴，那袜子浓郁的味道将安德烈生生地熏得吐了好几回——当然，吐了又咽了回去，被袜子堵着，根本吐不出来嘛——塞袜子的人可真够损的，估计是用哪个脚最臭的人的袜子塞进去的。

广场上，一边是沸腾欢呼的人群，一边是黯然无语的教廷中人，两边人的情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真是月儿弯弯照九洲，几人欢乐几人愁了，挺无奈的。

“为什么现在还不杀我？难道你是想如猫捉老鼠般，戏弄我，玩儿戏谑我够了之后才要杀我么？我告诉你，荆风，就算你能战胜我，可是你依旧不能侮辱我，如果，你不动手，哈哈，那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反正早晚是死，死在自己手里和死在你的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圣保罗仰天一阵凄凉的大笑说道，他知道，从自己战败的那一刻起，已经失去了所有，失去了全部，不过，他并不后悔，跟荆风一战，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既然注定失败，早败总比晚败后，起码提前知道了一个想要的结果了。他举起了轮回权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杖首上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真的准备自裁了。

却不提防，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攥住了权首，强行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想要侮辱我到什么时候？难道还想剥夺我自杀的权利么？这不是一个极道强者应有的风范！”

圣保罗向着荆风怒目而视，可是失去了权杖的支撑，刚才又因为集运力量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实在支撑不住身体，怒喝声中，竟然不由自主地缓缓挫倒了下来。

大手再次伸出，扶住了他，将他扶坐在旁边的大石上，手很温柔，并没有往里的粗野与暴躁，仿佛只不过是一位年轻的晚辈在搀扶着一位垂垂老矣的长辈。

“呵呵，坐下来吧，圣保罗教皇，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让你死，起码，现在不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否则，好像显得我荆某人言而无信似的。坐下来吧，我们好好地谈谈，或许，你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荆老板重新搬过来一块大石坐在圣保罗面前，与他面对面，笑着说道，笑容很真诚，没有半点的虚伪与做作。

第694章　宽恕

“你，倒底想干什么？”

圣保罗教皇瞪着眼睛，无法控制情绪地暴怒望着荆风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想跟你好好谈谈。别那么激动，我并没有半点恶意，相反，现在的我很真诚，就像一位晚辈在跟一位辈讲话那样真诚。”

荆风笑笑，望着圣保罗，眼神里有一种从容和谦逊，这不像是他这样霸气天下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并且，他在话里行间，竟然用上了晚辈与长辈这样的词语，让圣保罗教皇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什么意思？”

圣保罗真正地吃惊了，他有些搞不明白，以荆风这样一个胜利者，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谦卑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呢？难道，他还在酝酿什么阴谋？可是，自己已经败给了他，败得一塌糊涂，连整个教廷都输了出去，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他是害怕自己赖账，想用自己要挟教廷以就范么？可以荆风的心高气傲和强势，这可能么？

“呵呵，没什么意思，其实相互间的仇杀本身就是人类的原罪，我们何苦让这种原罪让这种无聊的屠杀继续下去呢？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年，你派人追杀我的母亲和我，你有没有后悔过？抛去你教皇的身份不谈，就从你做人的最基本的原则出发，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告诉我一个答案！”

荆风收起了笑容，定定地望向教皇圣保罗，语气中有一种渴望，有一种希翼。

“这……”

圣保罗沉默了，随后，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天空，天空中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地映衬在他的眼帘之中，反衬出了他现在杂乱无章的心绪。

“我希望你能如实地回我，你有没有后悔过，哪怕只是一点点。”

荆老板的语气里明显已经带上一种哀求的语气，仿佛，在寻找一个支点，一个理由。

“唉，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它是我心里永远的一个痛。我圣保罗自问这一生，除了对这个世界有些野心之外，其他的，无论为人还是做事，不敢说正义天下，但起码，对得起手里的这根轮回权杖，对得起这身教廷圣袍。如果说，在挑战你之前，有唯一做错的事情，那就是，因为一己之私，假清除原罪之名，杀了你的母亲，更让你的父亲亚迪，这个我最喜爱的这个年轻人也痛苦得无法自拔，最后郁郁而终。这是我的错，无论几番回想，都是罪孽深重，我也时常到你父亲的坟旁去忏悔。

其实，这一次来挑战你，不仅仅是为了争夺这个天下，恐怕更重要的事情，只要我自己才知道，我是想见一见你，看看这个昔日里被我追杀的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当然，挑战并杀死你，或许也是我心底的忏悔一种矫枉过正的表现，正因为忏悔，我才一错再错，从更深层次讲，我不愿意面对自己以前的错误，竭力地想转移视线，彻底铲除你，或许，才能让自己真正的心安。

可是现在，我却发现，如果真的杀了你，呵呵，我是说如果，结局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便是我夺得了这个天下，恐怕心中的罪孽却会更加的深重，甚至，我连再去亚迪的坟前忏悔的勇气都没有了，之后再活下去，也只能是越活越虚芜，越活越苦难，罪恶会充满我的内心深处，让我无流离失所，让我无所适从。

所以，我很庆幸，是你赢得了这场决斗，而不是我。如果是我，就算胜了，也是惨败！肉体的胜利，精神的惨败，因为这是罪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人啊，原罪永远是内心深处的一颗黑种子，幸好，你及时遏制住了我心中的这颗黑种子的生根发芽，就算败了，我也败得其索，败得高兴，因为这场惨败虽然输了一切，却是我心中，最大的救赎！”

圣保罗教皇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语气在初期低沉沙哑，仿佛还没有从失败的低落与阴影中走出来，可是，说到最后，明显地兴奋起来，语速也在逐渐地加快，最后，已经开始激动了，连语声都颤抖起来，情绪也无法自控。

一口气将这些话全都说出来之后，他登时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瘫坐在那里，仿佛将身体的最后一丝精力全都透支出来，可是表情依旧兴奋，仿佛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有许多不可能向他人述说的东西，一直以来憋闷得他无所适从，今天，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全都说了出来，他显得如释重负，如此兴奋！

“好，很好，圣保罗教皇，你今天又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除了冥族这个自私而邪恶的种族之外，没有人天生下来都是坏人，只不过，是外界的环境让心中的那颗黑种子发芽状大而已。从你的话里行间，我感受到了你忏悔的诚意，我发现，其实，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