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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药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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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素锦正要落指上去。
甘露殿门口的内侍却忽而高唱:“太医令求见圣上”
圣上闻言,竟立时垂下手来。一把推开了柴素锦探向他脉门的手指。
柴素锦微微一愣。
“宣。”圣上已经开口。
她心头猛跳了几下,连忙抬手按在自己的左肩肩头。
不能诊脉,只好借用灵芝云纹的灵力来感知了。
父皇脏腑失调,运化不畅,体虚气弱,这已经不单单是饮食不节引起的问题了。
以师父的医术,岂能不被察觉?以师父的医术,岂能无法调理?
柴素锦放下手,躬身退到一侧。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那此时正行入殿中之人身上。
年过不惑,却仍旧玉树临风的男子衣袂飘飘的缓步上前,拱手躬身面圣,“圣上安康。”
“嗯,太医令有何事求见?”圣上轻笑问道。
“听闻圣上召见了太医署新晋医师,臣担心圣上龙体哪里不妥,便前来一同听诊。”太医令直白说道。
师父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刚直的性子在一开始的时候,没少得罪京中显贵。
可他医术着实了得,渐渐便凭着一手精湛医术,结交了许多有助于他之人。入得太医署,更渐渐爬上了太医令的位置。
自己如今的经历,说来倒和师父当年有所相似。
柴素锦的目光若即若离的落在师父身上,那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似乎一直都在。
只是当太医令的目光向她扫来的时候,她却忽生一种陌生之感。
这是师父,是以前常常教导她的师父,这却又不像师父,他的目光那么清冷。莫名带着些嗜血的肃杀之感。
柴素锦更埋低了头。
“柴太医?”太医令开口道,“我来听诊,不会影响你吧?”
太医令同一个小小的医师说这种话,还真是太客气,太抬举她了。
柴素锦连忙摇头,“不敢当……”
“如此也算是医师之间医术上的交流,你来太医署的时间不久,也许还不习惯。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不用太紧张,说错了也没有关系,彼此听诊,相互指错,才能彼此促进学习成长。”太医令缓缓说道。
“正是此理。”圣上点头赞许,这才又抬起手腕,露出脉门来。
柴素锦却犹豫不敢上前了。
她该怎么说?
太医令这是试探?还是想借机做什么?
师父的医术她很了解,倘若师父故意不为父皇调理,任由父皇的身体败坏,其目的又是什么?
她是该当着父皇和师父的面,将真相说出?还是暂且隐瞒?
她说了,父皇会相信她么?
她不说。能取信于师父么?
“柴大夫这是怎么了?”太医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如蛇一般,叫人觉得不舒服。
柴素锦抬头回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师父,太陌生了。
“下官着实有些紧张……”
“不必怕。只是诊脉而已,说错了也没什么。”太医令缓缓开口,脸上明明带着笑,语气却直叫人心底冷飕飕的。
柴素锦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手挽起袖管,一手搭在圣上的手腕上。
似乎过了良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
她收回手来。
圣上和太医令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太医令脸上一直挂着笑,却没有温度。
圣上的目光有些审视的意味。
“圣上龙体安康。饮食有度,脏脾运化调和,必能安康长寿。唯独喜食肥甘,不利身体。若能节制,定然更好。”柴素锦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
她的指甲甚至陷入到手心里,才生生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多么难得的机会,下次再见到父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更不是她还有没有下次的机会。
她攒了许多的灵芝仙露,她藏了许许多多的话,她想要亲手为父皇调理身体!她想要父皇真正的健康长寿!
可她却只能违心的说这番敷衍之言。
太医令笑着垂眸。
圣上点了点头,“说的不错。”
“只有这些了么?”太医令问道。
“下官医术浅薄……”柴素锦闷声回应。
“不错了。说的不错。连朕的喜好都能说出来,可见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朕近来心口有些不舒服,却不知是何原因。”圣上摇头说道。
那不是心口不舒服。乃是贲门松弛,胃气上逆,因距离心口的位置很近,所以常被误认为是心口疼。若医治不当,延误病情,小毛病也会被拖成大毛病。
柴素锦心中明白不过,口中却呐呐无言。
太医令笑了笑,“圣上操心朝事。操劳天下事,常常记挂百信与心中,难免心力疲累。圣上当多多休息,饮食清淡,饭后莫要久卧。”
柴素锦暗自点头,这些都不错,是当如此。
只是师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立时警觉起来。
“臣为圣上所制的安神护心丸,圣上可有按时服用?”太医令笑问道。
柴素锦心跳很快,耳中仿佛都听到了隆隆的声响。
这安神护心丸是什么东西?何种配方?有何药效?师父为什么要给父皇服用此等药物?
“这药很好,少了太医令的护心丸,朕夜里都难以安眠。”圣上点头说道。
“却不可多用,一定要定时定量。”太医令又叮嘱道。
“太医令放心,奴才们都谨记着呢。”圣上身边的内侍连忙躬身说道。
柴素锦将一切看在眼中,心头却升腾起浓浓的不安和阵阵冷意。
圣上遣她离开,却留了太医令说话。
柴素锦心下难安的离开甘露殿,却还未行出宫门,便听闻身后有人唤她。
“柴大夫留步。”
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只见那昔日熟悉万分,今日却越看越陌生的师父,朝她一步步行来。
“见过太医令。”她拱手行礼。
太医令笑了笑,“你我也算同僚,不必客气。”
“谢太医令。”她直起身来,目光却不再落在太医令身上。
“你适才如何通过诊脉便推测出圣上饮食上的喜好?”太医令一面缓步前行,一面问道。
柴素锦跟在他身后,“饮食偏好肥甘,湿热内聚,精道气滞血瘀,情致不舒,肺郁气滞,圣上乏力头晕,兼有失眠,面有积郁之气,气郁化火。以此,再辅以脉象来断,不难推测。”
“还有呢?”太医令又问道。
“旁的,没有了。”柴素锦垂眸。
“没有了?”太医令忽而停下脚步,“以你的医术,你诊不出圣上体虚气弱?诊不出圣上运化不畅?诊不出圣上已经开始消耗固元之气?”
柴素锦一惊,险些撞在他身上。
“下官医术不精……”
“医术不精能解了青霜之毒?”太医令垂眸看着她。
第一百零九章 是不是他?
柴素锦心头一阵紧张,师父敞开了说,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将她收为己用?还是打算灭口……
她舔了舔嘴唇,“碰巧罢了……”
“柴毅荣的传人,能解了青霜之毒,却也不奇怪。只是诊不出圣上的龙体状况,就实在太牵强了。或许你什么都明白,只是当着我的面,不说而已。”太医令笑着说道,笑容却异常的冷。
柴素锦心头狂跳,他竟知道自己的底细!知道自己乃是柴毅荣的后人!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女伴男装之事?他还知道什么?
原以为自己对师父了解甚多,而对师父来说,自己则是全然陌生的,如此她则占据了完全主动的地位。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师父知道的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如今局面,究竟谁在主动,还真是难说。
她的底牌,不过是前世身为长公主罢了。
可长公主却也是个糊涂公主,致死。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所见之人,却又和她活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陌生的不是她,而是她要面对的这些人。
她脑中转的极快,心跳也跟着加快。
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在宁静的宫道上。同太医令不近不远的站着。
“这么看着你,倒是和我曾经的一个徒弟很像。”太医令缓缓说道。
柴素锦猛然抬头,“徒弟?”
太医令叹了口气,“她是我见过,教过。最聪明,也最肯用功的徒弟。只可惜……”
“可惜什么?”柴素锦不由上前一步,追问道。
太医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惜和你一样。”
柴素锦心头一顿,“什么……和下官一样?”
太医令却摇了摇头,转身大步而去。
柴素锦提步欲追,瞧见自己的官袍官靴,猛然想起,自己如今是柴万,太医署医师。
宫中如何能兀自追赶太医令?可谓不敬。
她只好拱手躬身,听着师父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心中却困顿于师父适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中,她还忧心忡忡。
瑄哥儿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毫无反应。
“我哥这是怎么了?”瑄哥儿问念恩道。
念恩摇了摇头,“自从圣上召见主子以后,主子就这个样子了。”
“什么?”瑄哥儿大叫一声,瞪大了眼睛,“你说谁?谁召见?”
“圣上啊。”念恩说道。
“啊!”瑄哥儿又怪叫一声,围着柴素锦直转圈儿,“了不得了不得!竟然被圣上召见了!竟然见到了天子呀!我的天那!这真是祖上积德,柴家祖上积来的德呀!”
转了两圈儿之后,他又皱起眉头,满面忧愁,“这可怎么办呀?圣上召见了……万一,那个……也不知道我现在开始学医来不来得及?唔。怕是来不及了……圣上见过了一次,日后必定还要见……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念恩被他转的有些晕,“公子,您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圣上若是再次召见,不是好事儿么?怎么叫您这般的发愁呢?”
“是好事儿,可是……”瑄哥儿跺了跺脚,“当初就该拦着她的!”
召见的次数多了,万一发现他哥不是他哥,而是他姐!这可怎么办?
倘若只是在太医署里呆着也就罢了。如今都跑到圣上面前去了,若是被发现,那就是欺君之罪呀!
欺君呀!
他猛的扳住柴素锦的肩膀摇晃起来,“咱们走吧!你赶紧辞了医师之职,趁着现在,咱们离开京城,回方城也行,去宋州也好!你开医馆,我去做个镖师或者护院!”
柴素锦被晃得眼晕,推开了瑄哥儿。在一旁坐了下来,手肘支在小几上,摇了摇头,“慌什么,遇事儿最忌讳自乱阵脚。”
瑄哥儿蹲在她跟前,“不慌?现在不慌,等被……就来不及了!”
柴素锦抬眼看他,忽而道:“我总觉得在接近真相,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要破土而出,可偏偏差了一步。”
“什么?”瑄哥儿一愣。
“家仇不报,如何能离京?”马文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垂眸看着姐弟两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家仇未报!
是了,家仇!
她一直困顿与自己是长公主的回忆之中。可现在她是柴妧妧。师父对自己的了解,乃是对柴妧妧的了解。
她一路从方城而来,方城那个小地方一个小小的村姑,师父乃堂堂太医令,高高在上。为何会对一个村姑的底细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霍然抬头,瞪眼看着瑄哥儿。
瑄哥儿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柴素锦缓缓说道,“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我们的仇人?”
“他?谁?”瑄哥儿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比柴素锦更大。
柴素锦却垂下眼眸来,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一路上,都有黑衣人跟着。发生富商那件事之时,我们发现,黑衣人是有意引我们来到京城。可到了京城以后,黑衣人就再未出现过。”
瑄哥儿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若是想做什么事,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救治文丞相孙儿的事情,又在京城里如此轰动,黑衣人没道理不知道。”
柴素锦点点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瑄哥儿看着她,面上有些着急。
“说明,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柴素锦缓缓说道。
而师父。恰恰就符合这个条件。她是医师,师父是太医令,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言一行,都在太医令的掌控之中。
所以黑衣人没有出现的必要。
“你猜到的人是谁?”瑄哥儿咬牙切齿的问道。
柴素锦却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只是猜测而已。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且这个猜测叫她从内心里不愿承认。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师父是这样一个人。
她认定了一辈子的师父,致死都在尊崇敬仰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杀人害命的恶人。
她连连摇头,这叫她如何接受。
马文昭迈步进来,轻咳一声,“别太早下结论,也许一叶障目,真相未必如当今猜想。”
柴素锦立即点头,“是,这只是无端的猜测。真相必然不是如此。”
这话不知是不是在安慰自己,说出来竟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马文昭,“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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