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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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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赫然多了一支寸许长,细如牛毛的银针。
那庄主惊异的道:“掌门人,这是哪一派的银针?”
范子云躲在花丛间,心头暗自一怔,忖道:“掌门人,这手持旱烟的老者,会是那一门派的掌门人?”
那手持旱烟管的老者逐一替其余三人,起出银针,一面含笑道:“这种银针,手法阴毒,与中原武林常用的梅花针有异厂他回过头去,朝腰束玉带的中年人道:“谢掌门人见多识广,不知可认得出来此针的来历么?”
范子云听得又是一怔,他没想到这三十里铺一个小小的镇上,会遇到两位掌门人,心中不禁犹豫起来,暗道:“自己隐身花丛,只能瞒得过庄丁,只怕瞒不过他们的耳目,这该怎么办?”
只见腰束玉带的中年人接过银针,仔细看了一阵,迟疑的道:“此针极似苗人的吹针。”
这时那庄主目光一抡,说道:“薛总管呢?是否已经中人暗算,你们快进去瞧瞧。”
一名庄丁匆匆走入,但立即退了出来,脸有怖色,躬身道:“回庄主,薛总管他……他尸体已经迅快腐烂,已有半个身子,都不见了。”
范子云听得暗暗吃惊,忖道:“无尘和尚一定使用了「化血针」。”
那庄主脸色大变,悚然道:“会有这等事。”话声未落,正待匆匆朝屋中走去。
手持旱烟管的老者徐徐说道:“二弟且慢。”
那庄主脚下一停,抬目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手持旱烟管老者徐声道:“今晚来人,只怕不只一个,也许仍有赃党潜伏庄中,亦未可知,二弟可要他们自己出来。”
范子云暗叫了声:“糟糕,看来他已经发现自己和黄蜡脸汉子两人了,不然他怎么会说出「他们」二字呢?”
那庄主应了声「是」,立即目光一注,沉喝道:“潜伏的贼党听清楚了,尔等潜入本庄,如今在点苍派谢掌门人和六合门齐掌门人及兄弟齐子绥的面前,要想逃走,那是比登天还难,依我相劝,还是自己走出来,束手就缚,听候发落的好。”
这一番话,听得范子云暗暗皱眉不迭。他原是初出江湖之人,对江湖上的人物,本来极为陌生,但在金陵盛记镖局的时候,曾听华山商掌门人和盛老伯谈论到此次黄山之会,九大门派的与会之人,他一一都记在心里。
这么说,那手持旱烟管的老者,就是六合门掌门人齐于厚了。腰束玉带的,则是点苍派掌门人谢友仁,这里的庄主,那是齐子厚的兄弟齐子绥。无尘和尚用「化血针」杀了薛总管,业已逃走,只有自己和黄蜡脸汉子尚隐身花丛,给他们发现,岂不百口莫辩?但此时要走,也已经迟了。还有自己和黄蜡脸汉子虽非同路人,待会万一动手,自己该不该。
庄主齐子绥眼看没人答话,过了半响,接着喝道:“尔等再隐匿不出,休怪本庄主手下无情。”
齐子厚嘿然道:“他们隐匿不出,那是瞧不起咱们六合门了。”这句话堪堪出口,目光朝乃弟打了个眼色,倏地身形一晃,两人同时欺到了范子云隐身的花丛,一边一个,从不同方位出手,向范子云出掌夹击拍来。
点苍掌门谢友仁也在此时一步欺到黄蜡脸汉子身后,挥手一掌,击了过去。范子云没料到对方早已发现自己两人隐匿之处,是以说打就打,出掌如此迅捷威猛。一瞬间只觉两股掌风交剪而至,压力极大,几乎令人感到呼吸不畅,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忖道:“这六合门掌门人兄弟,两人联手一击,果然非同小可。”
自己除了使用「引」字诀把它引开,若是硬闯,只怕不是两人的对手,心念一动,立即双手捏诀,引着两股掌风,往身后挥去。他只是把掌风引向身后,不敢施展反击和两人动手。那齐子厚、齐子绥一掌出手,突觉自己交剪般劈击过去的掌风,突然间力道一滑,竟尔改变方向,像洪流汇海,不由自王的往隐伏花丛那人身后泄泻而出。
两人同时不期一惊,不约而同的暗运功力,五指一招,想把击出的力道收回,但不论你平日功力深厚,能发能收,这回却如山洪乍发,怎么也收不回来。庄主齐子绥功力较逊,被自己劈出的掌力带动,身不由己跟着往前冲出去了一步。
范子云哪还怠慢,趁着双股掌风往后引出的这一空隙,身子迅疾朝前窜掠出去。那黄蜡脸汉子蹲身之处,就在范子云前面五尺来远,谢友仁一掌拍来,击到他身后,他发觉背后掌风凌厉,有人使的是劈空掌力,若要硬接,他功力不如对方甚远,一时情急,只好就地一滚,滚出去六七尺远,避开掌风,立即一跃而起,正待夺路逃走。
他和范子云两人,正好一个站起、一个伏地窜来,范子云窜到他匿身之处,他已长身跃起,双方动作都是异常快速,这一来,两个人在一瞬间恰似变成了一个人一般。好像是范子云避开齐子厚兄弟联手一击,往前掠出,站了起来。
因为双方身法快捷,而且又在黑夜之中,一伏一起,不易看得真切,齐子厚、齐于绥冷嘿一声、疾风飒然,一下拦到黄蜡脸汉子前面,两人各发一掌,交剪拍到。谢友仁一掌被他避开,眼看他长身而起,哪能容他逃走,身形一晃即至,右手一掌,按到了他的后心。
范子云和黄蜡脸汉子素不相识,原无救他之意,但继而一想,此人关系重大,不可让他死在三人掌下,心念闪电一动,急忙站起身来,大声道:“三位手下留人,千万留下活口。”身形一晃,掠到了黄蜡脸汉子身旁。
那黄腊脸汉子掠出之时,齐氏兄弟两股掌风已交叉涌到,他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能泄露,除了拚死冲出,实无第二条路可走,因此奋起全力,双掌一推,朝前硬接,准备从两人中间闪出。但他双掌和前面两人还未接实,身后谢友仁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后心。这下他以一人之力,去和三位武林高手力拼,岂非以卵击石。
差幸就在三股掌力乍接之下,范子云及时出声喝阻,但饶是如此,黄蜡脸汉子已然承受不住,口中闷哼一声,双足一软,扑倒下去,正好范子云及时掠来,伸手把他扶住。齐于厚目光一注,问道:“阁下何人?”在他喝问之时,齐子绥、谢友仁同时一个转身,品字形把范子云围在中间。
范子云站在当地,丝毫没把身受三人围攻,放在心上,口中答道:“在下另有要事,来不及向三位解释,此人十分重要,能留活口最好,详情恕在下无法在此时奉告。”
齐子绥冷笑道:“你难道不是贼人一党?”
范子云道:“在下不是。”
齐子绥道:“此话有谁能信?”
范子云道:“三位日后自会明白。”
齐子绥道:“你夜闯寒庄,分明和贼人一路,齐某不用日后明白,阁下今晚不交待个清楚,就休想离开我齐家庄一步。”
范子云急道:“在下说的句句是实,庄主幸勿误会。”
齐子绥冷笑道:“阁下不肯实话实说,那只好把你留下了。”
范子云道:“庄主如此见逼,在下只好失陪了。”
齐子绥大笑道:“你走得了么?”
笑声未落,右手扬腕之间,向空连劈六掌,然后朝范子云推了过来。范子云口中说出「失陪」二字,右手已把黄蜡脸汉子拦腰挟起,双方说话之时,动作均甚俐落,一个刚挟起人,一个扬腕一掌,已然劈到。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范子云迫于情势,只得左手一圈之时,扬起剑诀,但听「呼」的一声,把齐子绥劈到身前的掌风,往后引出。
谢友仁,齐子厚同时「咦」了一声,看得极为惊异。要知齐子绥适才这一掌,因看出范子云武功不弱,才使出他压箱子的本领来,那是六合门最厉害的「六合掌」。「六合掌」一掌六发,横弥六合,也就是说,他这向空连劈六掌,可以分堵六个方向,把你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截住,使你进退闪避不得。
不料范子云只是左手随便一圈,就把六掌汇而为一的「六合掌」力,一齐引出,无怪谢友仁、齐子厚二人看得大为惊诧不止。但就在他把齐子绥「六合掌」力引出的一刹那,齐子厚狂笑一声道:“原来你还是少林出身。”「呼」的一掌,朝他身后劈来。
谢友仁身为点苍派掌门人,今晚原是路过此地,作客来的。此时眼看范子云还当着自己和齐子厚两大掌门面前,如若任由他把人救走,传出扛湖,岂非大损两派颜面?因此在齐子厚发掌之时,不约而同沉喝一声:“把人留下。”扬手一记劈空掌,从横里击出。
这两位掌门人同时出手,发出来的掌力,何止干钧?尤其那齐子厚的一掌,明明击向他身后了,但掌风到中途,忽然间直劈变成了斜打,方位改得古怪。范子云一愕,立时醒悟,齐子厚这一掌不是劈向自己背后,而是劈向自己右手挟着的黄腊脸汉子,心中不禁暗暗着恼:“自己已经明白相告,此人十分重要,最好能留活口,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六合门掌门人,出手居然如此阴毒。”
正好谢友仁一记劈空掌,袭向自己左首,一时哪还犹豫,口中朗声道:“二位掌门人,恕在下得罪了。”左手剑诀一圈,引着谢友仁劈来的一道凌厉掌风,朝齐子厚劈来的掌力上撞去,同时双足一点,飞身上墙。
谢友仁这一掌少说也用上了六七成力道,此时骤觉劈出的掌风,忽然间似被一股极大吸力束住,不受指挥,转而向着齐子厚撞去,宛如泄洪一般,再也收不回来,心头一惊,急忙叫道:“齐兄小心。”
等他喊声出口,已是迟了,两股巨大掌力,业已撞上,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劲风四卷,两个掌门人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各自后退了一步。那齐子绥一记「六合掌」,被范子云引出,心中怔得一怔,及见范子云把谢友仁掌力引向乃兄,他居然趁隙挟着黄蜡脸汉子飞身上墙,心中不禁大怒,厉吼一声:“小子哪里走?”使出八步赶蟾轻功,随后追扑过来,凌空一掌拍向范子云后心。
范子云踊身纵上墙头,发觉身后又有人袭到,他连头也没回,大笑道:“齐庄主不用送了,请回去吧。”左手向后一挥,人如脱弦之矢,飞射出去。
他这一挥,虽无伤人之心,但「迥风八掌」,何等凌厉,齐子绥追击过来的掌风,突然间恍如遇上了一股威力奇猛的龙卷风,一个人被卷摔出去两丈开外,砰然一声跌坠地上,登时闭过气去。齐子厚等于和谢友仁硬对了一掌,两人在这一掌上,虽然并未全力施为,但谢友仁的一记劈空掌经范子云以「风雷引」,内力一引再发,力道几乎增加了一倍,齐子厚要接下这一掌,也不得不用全力。
因此两人在对了一掌之后,不但各自后退出一步,也同时感到有些耳鸣心跳。就在此时,又听到砰然大响,两人注目看去,那是齐子绥从半空中摔落,人已昏了过去。齐子厚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一步掠近,伸手在他身上连拍数掌。
齐子绥嘴里吐出一口浓痰,霍地睁开眼,身子一跃而起,说道:“大哥,今晚咱们真是栽到家了。”
齐子厚脸色凝重,缓缓吸了口气,说道:“二弟,你快运气检查检查,可曾伤到哪里没有?”齐子绥点点头,立即闭目凝神,运功检查全身。
谢友仁轻轻叹息一声道:“齐兄,此子武功,只怕还在你我之上,若是为祸江湖,实为今后武林中莫大隐忧。”
齐子厚点点头道:“谢掌门人说得极是,此子使的明明是「接引神功」,莫非是少林弟子,好在黄山之会,就在眼前,少林来的定然是罗汉堂的慧善大师,咱们不妨先问问他,再作计较。”
范子云飞出齐家庄院,一路奔行,只觉黄蜡脸汉子身子极轻,挟着他奔行,还不算累。不大工夫,便已掠到镇后一座小山脚下,看看身后没人追来,就把黄蜡脸汉子放到地上,喝道:“站好了,我有话问你,可别安逃走的念头。”哪知左手松开他身子,黄蜡脸汉子双足一软,咕咚一声,跌坐下去。
范子云不觉一怔,低头看去,他双目紧闭,业已昏死过去,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呼吸极为微弱,好像伤得很重,心中暗道:“此人关系重大,可不能让他就此死去。”
心念想着,一面伸手往黄蜡脸怀中探去,正待摸摸他胸口心跳如何?哪知这一摸,手指接触到的竟是两堆被束缚得很紧的肉球,手指正好按上了肉球中间一颗坚挺的蓓蕾上,他虽没触及肌肤,但这一下已使他感到十分惊奇,急忙缩回手去,心中暗道:“这黄蜡脸汉子竟会是女子所扮……”
他心思略一转动,便想到那只飞鸽足上的铜管,刻有「老子山」三字,老子山是夏伯伯的别墅,由邢夫人掌管,这女子那是邢夫人的心腹无疑。这一想,自然更不能让她伤重致死,见死不救了,这就俯下身去,仔细察看了一阵,才发现他脸上肤色和颏下、项颈的肤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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