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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忽悠-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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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俩人沉默了片刻,下一次却是刚刚睡醒的邹晓璐开口了,直问刘义明道着:“义明,我这眼皮一直在跳,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我说不清这种不安从何而来,是不是我们那儿还有纰漏?”
“疑神疑鬼的,这都出省了,甩出几百公里了,中州还下着鹅毛大雪呢。”刘义明不以为然地道着。
“那昨天晚上怎么会引来那么多人?”邹晓璐不放心地道,原本觉得这份不安来自于自己的不光彩行径,可现在觉得好像不止如此,总觉得那儿有点不对劲了,可偏偏说不上来,刘义明却是放心得很,笑着道:“应该是远胜的任观潮派人盯着凤仪轩无意中发现了我的行踪,这些天我一直和冯山雄、吴奇刚他们俩人找寻端木生活过的地方,还去信阳一趟,可没想到还在中州,对了,这个谜底是怎么破解的。”
“第二个谜底也在苏东坡的《江城子》一词中……”邹晓璐道,说到这个又免不了有点怀念那位解谜人了,细细一说经过,听得刘义明也是愕然不已,就在同一首词里又藏了个人名,这种灯下黑的事都能被人揪出来,还真有点佩服帅朗了,咧嘴怪怪地笑着道:“可真亏了那小子啊,端木要在世,得被他气死吧。辛辛苦苦找出来了,最后落到咱们手里了……你见到那个叫王弗的了。”
“见到了,应该是一个金石学家,不过境遇可怜,落魄到了雕葬花做骨灰盒的地步……”邹晓璐道,不过说到此处时,莫名回忆起了帅朗和王弗的那番对话,又摇摇头:“不,不是落魄,那个人很奇怪,他应该已经知道端木死了,这东西他就私吞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奇怪了。”
“这你不了解了,那个年代的人脑子里有信仰……很多信仰共产主义,不喜欢钱的,呵呵。”刘义明开了个玩笑。不料邹晓璐在说到王弗时,隐隐地抓到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了,摇着头:“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不对……”
“怎么不对了?那债券可是货真价实的,错不了。”刘义明强调道。
“不对……帅朗他知道我要甩下走,不对……”邹晓璐愣着眼,最后发生的那一幕却没敢说出来,拼命地摇着头,那分不安像附骨之蛆跟着她一直挥之不去,猛然地眼一愣又想通了不少,喃喃地道着:“不对……这三天他查过很多次天气预报,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偏偏拣到大雪天去。”
“那是为了安全吧?掩人耳目。”刘义明想当然地道。
“好,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口口声说根本不想那些债券,既然不想,为什么还要去取,难道就是为了给我?甚至我试探过他,他是真不想要。”邹晓璐越觉得帅朗的行径古怪了,那之中自相矛盾得厉害,刘义明却是笑着道:“他也许就是为了搏你芳心,对他来说,这东西就是废纸一堆。”
“我也是这样想的。”邹晓璐强调着:“不过我觉得不对,你觉得我值十个亿?如果他真的为我不惜一切,为什么不提议和我一起出境呢?他明知道我处心积虑想甩了他……为什么非要那样做呢……”
而是要……当然是知道她的援兵了,不管那时候是独自离开,还是彻底摊牌都说得通,可为什么偏偏选择踏进了已知陷阱里,帅朗像一个傻瓜吗?肯定不是。那他像一个情圣吗?肯定也不是。
那是什么?邹晓璐只觉得心像被人抽走一样成了真空,思维拧成了一个疙瘩,猛然地心一悬,惊呼了一声,却不料刘义明笑了笑,是一个缓下坡路,车前倾了,刚舒了口气,刘义明安慰着:“别想了,不管怎么样,财富最终到了咱们手里,成王败寇由来如此,谁笑在最后谁才是赢家。”
“债券没错。上什么当?”刘义明奇怪地问,车开始上坡了,又后倾着。邹晓璐狐疑地说着:“他说扔块骨头让大家狗咬狗一嘴毛……他不会就是故意扔出来引着几方争抢吧?几方倒霉了,然后他在一旁看笑话。”
“呵呵……十个亿扔出来,真不知道是谁傻。”刘义明不以为然道。
“可你别忘了,在此之前,是他们父子俩一起失踪的,他爸可是警察……万一。”邹晓璐不敢往下想了,刘义明被说得疑神疑鬼,身体打了个寒战,听过帅世才反骗专家的名头,这要掉坑里了,那身家性命可就交待了,不过强自镇定地道着:“不可能,他应该是担心、徐家、远胜和APTX公司对他们家人不利才溜的……我就不相信,我们换车、换位几次,摆脱了几方,行驶了几百公里,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我们走的方向,我就不相信,追得来不及,谁还有本事给我挖个陷阱……啊?”
车身重重一趄,驶到了坡顶,在说出陷阱两个字之后,果真陷阱出现了,前方视线之下,绵延了十几辆警车,在看到越野车时,刹那时警报声大作,凄厉的警报让刘义明瞬间心胆俱裂,垂死挣扎着,调转着车头,却不料倒视镜里也出现了警车,鸣着警报,从伪装的路沿上开上去横亘到了路上,车身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天然的伪装,气急之下的刘义明一踩刹车,手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
此时,心里泛起了一个词:完了……
完了,是完了,两队手持微冲的黑衣特警叫嚣着列队冲了上去,喇叭里大喊着:你们被包围了,下车……举手抱头,面朝车身……暴力的国家机器总是没有那怕一点温情,两位面如死灰的嫌疑人被蒙着脸铐上了,挟制着,分别塞进警车里……
过程繁琐而漫长,结局简单还直接,就这样,完了。
……
……
“刘义明,坐下,让他坐下……你腿脚挺快的嘛,上次中毒你就溜了,这次差一点又让你溜了啊。”
几分钟后,被摘去面罩的刘义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眨眨眼,看着车上闲坐着的几位老警察,两位警督衔,一位警监衔,说话的是那位警监,笑了笑指着刘义明逗顽童也似的道着:“我们够给你面子了啊,今天在这儿等你的是省公安厅厅长和何泽市的政法委书记……这个够排场吧?接下来就看你给不给面子喽。”
经过的最初的惶恐,此时稍稍安定,刘义明面无表情,像上次在南宁被抓一样,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认为你们抓错人了,还搜走了我随身的债券……如果因为债券抓我的话,恐怕你们无法立案了,抢劫?盗窃?还是非法经营?”
聪明了,这些东西是邹晓璐带出来的,再怎么说刘义明觉得自己也能多少摘点,最起码的一点,从法律意义上讲,这些东西没有证据能证明所有者,那就不能定罪量刑。至于所有者嘛,已经死了,说不出这就是赃款了。
刘义明没表情,明显地不合作了。那老警一拔电话说了句:“老帅,上指挥车上来。”
“帅”,一听这个姓氏,刘义明心跳了跳,眨眼车门开时,上来了位便装的男子,四五十岁,看眉眼没见过也知道是帅朗他爹,父子俩一般黑,一般精瘦,特别是两只大眼炯炯有神,所差只不过一个是有点正气凛然,一个邪气外露,这位正气凛然地帅爹看看刚刚拍完照的债券和搜出来的移动硬盘,拿着硬盘问刘义明:“刘义明,这是你的。”
“是。”刘义明道。
“确认是?”帅世才又问。
“确认。”刘义明又道。
“在哪儿买的。”
“忘了,好像在北京,这种华硕一点八英寸的微硬盘那儿都有。”
“那你一定一直随身带着喽。”
“那当然。”
问得很诧异,答得流利,却不料帅世才话锋一转笑着道:“我要告诉你硬盘里有省厅加装的信号追踪,你还坚持说是你的?”
一下子刘义明像被捏住了脖子,愣着,一口气憋不出来了,那几位警察扑扑哧哧笑了。
上当了,应该是上当了,不过刘义明又怕是警察诈,干脆闭口不言了。
帅世才笑了笑,坐下来,斜看着刘义明又说着:“你一定不服气吧,其实你从这儿走,有人前一天已经判断出来了,即便没有追踪也能逮住你……来,听段昨天我手机上的录音,这绝对没有造假,原因你知道……”
一摁手机,放开了,一听是帅朗的声音,刘义明冷静不了了,肯定没假,这个时间帅朗应该醒不过来。他竖着耳朵听着:
……
“……爸,东西我放好了,王弗一听是徐家后人回来了,答应配合我。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大到中雪,要这种天气就适合了,一下大雪,肯定是机场停飞,高速封路,向北是太行山,向南在雨雪天气覆盖中,向西要过秦岭而且还不方便……我想不管是谁得到了,肯定要在第一时间脱离中州向东行驶,经山东到上海或者直接从海上出境……他们几方之间肯定会互相防范,不管谁拿到都有一场争夺战,不管是谁隐藏在幕后,这一次都会齐齐跳出来……只要事端一起,剩下的就好查了。
爸,我知道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警察,你都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所以我才朝你要了追踪而没有告诉你干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把追踪放在端木留下的移动硬盘里了,债券应该是真的,谁得到债券也会想当然地认为和债券在一起的数据肯定价值不菲,不会马上扔掉,即便扔掉,还会有另一个追踪指示你们方向。
爸。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藏起来,有些事躲不开的,我只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中,我累了,不想再像狗一样被别人追着……爸,小时候我很恨你常打我,要是我出事了,您千万别伤心啊,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你,要是重头来一次的话,我一定好好学习,听您的话,说不定我也有机会穿上警服,像您那么拽……
……
帅世才鼻子抽泣了一声,抹了把脸,悄无声息地消灭了酸酸的眼睛中蓄着水份,那几位老警可听得感慨不已了。
还有一位听着的傻眼了,骗局,果真是个骗局,这是蓄谋已久的骗局,早知道了下落,选上了邹晓璐、选在了风雪天、果真是扔了根骨头让大家狗咬狗咬了一嘴毛,想想昨夜的枪战、逃亡,徐中原、丰力友、任观潮把家底都抖出来了,但凡有一处不慎落到警察手中那就万劫不复了……而昨夜不慎的地方,何止一处。
果真应验了,几句说得刘义明低头丧气,冷汗涔涔,真要那一家出被查了,那所有的问题毫无意外会扣到自己脑袋上。以远胜和APTX境外公司的优势,说不定会脱身身外,而且自己恐怕难以幸免了。
虽然话是场面话,不过此时此刻像一根救命稻草,刘义明低垂的头抬起来,一夜行车疲惫的眼睛满是血丝,想了片刻,重重点点头,喃喃道着:“我……同意”
一言已罢,帅世才却是兴味索然,这个人和端木相比,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告辞着下了指挥车,车里的突审开始了。
……
……
“老帅,你给我站住。”
刚下车的帅世才一把被人揪住了,回头一看是郑冠群,老帅笑笑,指指警车之外的一辆北京越野,为难地说着:“郑处,别难为我,案情马上就大白了,我老婆孩子可是被我以旅游的名义骗到这荒郊野外的,我得陪陪他们去。”
“我不问案情,我就问你个老小子真不算个东西,什么时候就知道了,还越级把厅长请动了?”郑冠群不悦地斥着。
“老郑,不是我不信你,是信不过你身边的人。我是通过铁路公安处知会的省厅,谁知道许厅长心血来潮,专程来了。”帅世才道,这个坑看来昨夜就挖好了,就等着得意忘形的嫌疑人扑通往进跳。老郑一听,眼色凛然地几分,更不悦地道:“我身边的人?谁?你血口喷人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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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录像流出来,我当时就想有内奸了……现在那个大公司在公安上不找几个保护伞或者代言人,咱们的工作难就难在这儿,要在中州设伏,警察没出动,外界消息比外勤命令还快,所以只能选在省界之外,谁也鞭长莫及了,等他们的公关开始,我们的预审已经结束了,这一次恐怕要倒不少人。”帅世才小声道着,郑冠群想了想,又揪着要走的帅世才小声问着:“是沈子昂?”
“你说的……我没说,看来郑处还是英明,好像猜对了。”
帅世才开了个玩笑,挣脱了老郑的手,笑着走了,老郑想了想,却是一肚子别扭开不得口了,悻悻然地回了车上,和何泽地方警力安排着启程,这一次设伏说起来却是老郑所知最轻松的一次,其实就准备把嫌疑人异地关押在外省何泽市,这倒好,驾车星夜急驰,赶着到看守所投宿来了,何泽的第一看守所距此地不过十公里了。
沿着警车排着队伍走了不远,帅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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