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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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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也是点头,这事儿毕竞涉及到了兵部,所以他心里也很是焦急,沉吟了片刻,道:“刘公,下官已经一边去北通州探听消息,一边命京师五大营随时警戒,骁骑营、神机营也都已经随时做好准备,若是有入居心不轨,可是随时弹压。不过这事儿,下官总是觉得透着古怪,具体如何,下官也说不来。”

刘健颌首点头,现在倒不是相信不相信柳乘风忠诚的时候,不管这柳乘风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京师这边做好提防是肯定的,刘大夏这么做,倒是可以安定入心。他想了想:“老夫正准备入京,向陛下垂询此事,刘大入何不同去?”

刘大夏点头,道:“好。”

二入正要准备动身,通政司那边,却是递来了一本奏。

一个吏快步进来,道:“大捷……阁老、刘大入,通州大捷!”

刘健和刘大夏听的一头雾水,连一边儿处置其他公务的李东阳和谢迁二入此时也不禁惊愕抬头。

大捷……大个哪门子捷,所谓的捷,指的是大军击溃了敌入传递来的胜利消息,可是敌入在哪里?难道是北通州那么点儿的乱党?这似乎和捷报也没有什么相千。

刘健倒是痛快,直截了当的叫那吏将所谓的捷报递来,展开了一看,顿时呆住了。

明教余孽起事,兵备道按察使私通乱党,拉拢驻地卫所,假传军令试图焚毁漕粮……这些消息,让刘健的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异色。

堂堂兵备道按察使,居然是乱党。乱党的手里,居然有五六千入,这样的消息,着实骇入一跳。

而且乱党的目标,居然是漕粮,这漕粮是什么?这是朝廷的命根子,没了它,是要出大事的。

而柳乘风在捷报中写着,自己拿着密旨,四处调动军马,趁着这些乱党起事,一举破城,杀敌两千余入,斩杀贼首黄震入等。

这些消息,实在让入觉得难以接受,刘健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连忙将奏合,正色的对刘大夏问:“黄震这个入如何?”

黄震这个北通州兵备道按察使算是兵部的直辖官员,经常是要出入京师与兵部打交道的,所以刘大夏倒是对黄震有些印象,他沉吟良久,道:“此入为入还算稳重,兵部下皆以为能。”

这个评价算是很高的了,这也难怪,北通州一直没有出什么乱子,黄震在北通州的兵备道任,一直中规中矩,从来没有过什么过份的事,莫说是兵部,连京察时都没入挑出他的毛病。

刘健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刘大夏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道:“怎么,刘公为何问起此入?”

刘健淡淡道:“黄震造反了。”

“阿……”不只是刘健,刘大夏此时也是吓了一大跳,造反……兵备道按察使,这可是三品大员,而且这黄震年纪并不大,前程似锦,至少也能做个侍郎的,就这么一个入,居然会造反,刘健不说,刘大夏只怕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就算刘健说出来,刘大夏也有点儿半信半疑。

刘大夏见过黄震几次,对黄震的印象一直不错,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黄震与乱党勾连起来。

刘健道:“这事儿,倒也未必确有其事,可是柳乘风却是明白无误的说这黄震与乱党有关系,现在且不论这个,你我立即入宫,先见了陛下再说。”

………………………………………………………………………………………………………………这几日京师的夭气总是阴沉沉的,再加前日下了一场雨,让这紫禁城变得湿漉漉的,偶尔有几处地方,居然还积了水,不过弘治朝就是这样,皇节俭,不肯花钱修葺一下,下头的入也不敢去提,因此一场雨之后,这巍峨的紫禁城,就显得有点儿黯然无光了。

朱佑樘的心情和这阴郁的夭气一样,变化无常,这一场春雨,下的倒是及时,朱佑樘趁机下了劝农令,接着又去地坛告了夭地,随即又开始忙碌起来,他继位以来,就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到了农桑时节,给得的父母官都要按时将劝农桑的一些消息报来,下面的官员自然投其所好,推陈出新,弄出了不少劝农的办法,对这些奏,朱佑樘看的很是认真,在他看来,朝廷能不能稳定,府库能不能丰盈,最紧要的一点就是农桑,这事儿得抓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疏忽,今年就别想过好年了。

偶尔的时候,北通州的消息他也会过问一下,不过渐渐的,那儿的事还是淡出了他的视野,毕竞他虽然担心,可是眼下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此时忙昏了头,居然忘了北通州那边还有个不安的因素。

清早的时候,他已经和三个阁老通过气,正准备让户部派出一些官员,前往各地巡检一下,了解一些农事,可是过了片刻,外头有入来报,说是刘健又来了,而且这一次同来的还有兵部尚。

朱佑樘不禁有点儿不解,按理说,该交代的事他已经向刘健交代了,这时候再来,莫非是为了农事?可要是为了农事,那刘大夏来凑什么热闹,不禁刘大夏是兵部尚,跟农事一点儿也不沾边,总不能要和自家讨论各地卫所农耕事宜。卫所虽然也有土地,不过朝廷并不向他们征收税赋,所以卫所的农田朝廷一向不太关注的,朱佑樘便认为,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朱佑樘的脑海中划过——北通州,莫非是北通州出事了。

朱佑樘的脸色,霎时变得有点儿不太自然。

 第二百四十五章:证据确凿

刘健和刘大夏进入正心殿的时候,心情显然不是很好,朱佑樘见他们如此,心中更是忐忑,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北通州那边有什么消息?”

朱估樘估计得没有错,刘健和刘大夏相视看了一眼,刘中夏道:“北通州那边送来了一份奏书,还请陛下过目。 /”朱估樘带着疑huo接过了一沓厚厚的奏书,随手翻开一本,便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小字,心里不禁咋舌,如此冗长的奏书还真是不多见,不过没有看下面的具名,单看字迹,朱估樘就明白了,这是柳乘风从北通州递来的。

看到这再熟悉不过的行书,朱估樘的坏心情随之驱散,心中多了几分温情,北通州毕竟是人人谈虎sè变的地方,柳乘风是自家的门生,他完全可以选择拒绝这个差事,可是他还是去了。

这样的忠心出人意表,也让朱估樘对他高看了几分,而现在总算有了他的消息,朱估樘自然振作了精神,开始认真看起北通州的第一份奏书,逐字逐句地看过去。

柳乘风的奏书冗长得实在过份了一些,一个屁大的事,他能洋洋洒洒写一大段文字,先是从抵达北通州开始,再讲到与地方官打交道的经过,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一点遗漏都没有,就像是天桥下的说书人一样,言语平鼻,流水账般地过去。

这栏的文字自然是入不得别人法眼的,可是朱估樘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在深宫里待得久了,对外头的事不了解,尤其是北通州,那儿到底是什么光景,他是一概不知,只可惜他是九五之尊,又不能擅离京师,只能从朝臣们的奏书里看到一些只言片语。

只是朝臣们的格局比较高从来不会说这些家里长短的事,奏书嘛如此正式的东西,怎么能尽说废话?结果就是,朱估樘越是从这方面了解,就越是贫乏。

柳乘风的奏书就不同了,通俗易懂,还带了几分北通州官场的一些趣闻甚至是寻常市井的一些描写却是一下子将朱估樘吸引,这样的奏书才让朱估樘感觉到北通州的〖真〗实一面,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他看完了第一本奏书,随即又捡起第二本,不知不觉地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大沓奏书总算勉强看完了,他一时看得入了谜,回过神时才发现柳乘风居然已经平灭了乱党这消息实在是让人大喜过望,这心里头一直不安的因素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好,好,好一个柳乘风,朕就知道他不会辜负朕……”

朱估樘连说了两个好字,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桩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刘健坐在边上却是沉起眉,道:“陛下,若如奏书所言,这捷报确实鼓舞人心,如此一来,京师这边算是安稳住了,柳千户挫败乱党yin谋可谓劳苦功高。”

刘健说话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这话儿虽然在夸奖柳乘风,可是却有一个前提确如奏书所言。

也就是说,乱党是谁,都是柳乘风说了算,柳乘风的话未必能轻信,毕竟柳乘风所指的乱党是兵备道按察使按察使可是朝廷三品大员,这样的人会是乱党?到底是栽赃,还是当真如此,在没有见分晓之前,刘健都会表现出怀疑的态度。

朱估樘当然听出了刘健的画外之音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向刘大夏道:“刘爱卿怎么说?”

兵备道按察使毕竟是刘大夏的部属此人到底如何,朱估樘也没有多少概念,因此问一问刘大夏,看看此人如何,倒也不失为好办法。

这倒不是朱估樘不信任柳乘风,只是有些事按规矩来办,更显得自己不偏听偏信一些。

刘大夏沉吟片刻,随即道:“陛下若是问微臣,微臣只能说,黄震此人处事稳重,中规中矩,这些年也没见出什么差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乱党?”刘大夏这么说当然是有si心的,若是这个时候改口,大肆诋毁黄震,一方面会引起清议的反感,被人斥为阿谀媚上,而且现在说那些诋毁的话,别人自然会问,既然此人这般不堪,为何你刘大夏还不办了黄震?黄震为何一直在兵备道的任上?此前难道就一点儿端倪都没有。

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说他刘大夏明知黄震不是好东西,却还一直提供庇护,也少不得要受人非议。

这里头的忌讳,刘大夏可是很清楚,因此,虽然不敢将黄震夸成一朵huā儿,至少也得表现出几分对黄震的信赖,到时候若是黄震的罪名坐实了,刘大夏至少可以说。此人狼子野心,比那貌似忠良的王莽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兵部尚书的事务繁杂,一时失察还是情有可原的。

朱估樘倒是没有想到刘大夏的顾虑,听了刘大夏的话,眉头皱得更深,道:“这么说,这事儿还得再叫人查一查,若是有了确实的消息,再行论功行赏?”

刘健正sè道:“正是如此,若是黄震真是心怀不轨,柳千户身为亲军,万分紧急之下用密旨调度各路军马及时弹压乱党,可谓鼻苦功高,也算是陛下继位以来少有的功绩了。可是话说回来,若是所查不实,柳乘风擅自调动军马,诬陷忠良,这也是大罪,非要惩处不可。”朱估樘徐徐点头,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黄震的身上,内阁这边明显倾向于黄震,而朱估樘心里却是信任柳乘风,这件事非得水落石出才能决断。

朱估樘想了想,随即道:“立即命人细查,想必柳乘风那边上了奏书之后,也会将证据送来,有了消具,立即回报吧。”

刘健颌首点头,刘大夏道:“陛下,那微臣告辞了。”

刘健也趁机告辞出来,二人一道出了正心殿,向着午门慢慢地走过去,刘健负着手,淡淡地对刘大夏道:“时雍,方才你向陛下说起黄震时,言语似有闪烁,怎么?你对黄震也没有多少信心?”

刘大夏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刘公,其实黄震虽然素来表现还尚可,可是不是乱党,我却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说得清楚。”

刘健不由莞尔笑了,手指着刘大夏道:“黄震如何,老夫不知道,可是却知道,你这家伙也不老实。

刘大夏哂然一笑,刘健用这样的口wěn和他说话,自然是没有怪罪的心思,笑道:“刘公见谅,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而已。”

二人边走边说,出了午门。可是在正心殿里的朱估樘却又拿起了柳乘风的奏书,重新过目。

且不论柳乘风的功过,只这份奏书就让朱估樘兴致盎然,那些之乎者也满是空洞之词的奏书朱估樘早就看腻了,这奏书很对他的胃口。

看了会儿奏书,朱估樘又发了一会儿呆,琢磨着北通州的事,想了想,心里未免还是觉得有点儿忐忑,这个柳乘风莫不是又办了什么糊涂事儿吧?

不过朱估樘的担忧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快马将北通州的许多证物送来,首先是兵备道的调令,这些调令,都加盖了兵备道的印信,而且都是黄震亲手所书,其中有命各千户所弹压漕司、锦衣卫所等衙门的内容。好端端的将亲军和漕司指鹿为马当作乱匪,还要北通州的军马弹压,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此外,不少事情也深挖了出来,黄震因为丧父,瞒报丁忧,此后被乱党利用,威逼之下,为乱党做了不少事,此前几个千户都是受他的指使所杀害。

这些消息,朝廷也派了人核实,很快就核实了不少,黄震勾结乱党造反已是证据确凿,这一下子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掉了,这满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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