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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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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你当我吃了没事,来和你虚扯吗?”

若是以往,焦芳一定会说不敢,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竟是一时痴了,良久才道:“陛下回京,是大喜事,大喜事。”

李若凡微微一笑:“喜固然是大喜,哎……我已乏了,这消息现在还八字少了一撇,你也不要急着传出去,自己知道就成了。”

焦芳点点头,浑浑噩噩的告辞而出,从别院中出来,坐上了轿子,焦芳大口喘着粗气,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虽然李若凡只是模棱两可,可是焦芳却知道,李若凡这样的女人,亲自将自己叫到府上,定是有了准确的消息渠道,才会说出这些话的,皇上,确实是找到了,甚至可能已经在南洲至京师的路途上。

虽然这个行程很长,至少也要三五个月的功夫,可是焦芳已经可以预料到,朝廷将会发生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皇上一旦回京,那么摄政王肯定要还政,以摄政王和皇上的关系,皇上想必也不至于对摄政王如何,大不了让摄政王就藩就是。可是接下来呢?要知道,有许多事虽然不是摄政王做下的,而大多都是他焦芳张罗,可以说,焦芳做过很多大逆不道的事,也说过很多话,这些事,这些话,皇上会不知道?他就算现在不知,以后也迟早会知道。照此推论下去,摄政王一旦去了楚地,他焦芳就要倒霉了。

尤其是当年,逼死宗室的事,他焦芳无论如何都撇不开关系,若是皇上一旦亲政,会愿意留下这么一个人?

焦芳坐在轿中,越想越觉得可怕,他的心竟是一下子乱了。

不对……焦芳突然捕捉到了什么,方才的消息实在太骇人,让他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可是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李若凡为何要告知自己这个消息,为何不去和摄政王说,而是找自己来说,这是什么意味。或许……

焦芳顿时明白了,他忍不住脸sè骤变,李若凡这个女人,是要将自己推到悬崖边,让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焦芳脸sè变幻不定,满是犹豫,良久,他长吐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随扈道:“来人,速拿老夫的拜帖,去请李东栋学士,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使陈泓宇、新军都指挥使钱芳,还有张公公、谷公公一道来议事,告诉他们,事情紧急,一个时辰之后,老夫在府中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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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三年六月初九。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ri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如往常一样,柳乘风召见了朝臣,进行廷议。

朝中百官今ri却是出奇的沉默,都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柳乘风,这些大臣,经过了一年的逐渐替换之后,大多都成了柳乘风的干将,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柳乘风不是天子,可也有他的用人标准,要做大事,自然是用自己人方便一些。

“今ri有何事要奏吗?”柳乘风如往常一样询问。

“殿下,微臣有事要奏。”焦芳昂首站了出来,随即跪倒在殿中,正sè道:“臣近ri常常听到坊间有军民议论,当今皇上不知所踪,而天下无主,君位虚待以久,这是旷古未有之事。殿下摄政以来,励jing图治,政治焕然一新,百官慑服,此大治之世也。微臣不才,窃以为大明不可无君,而殿下知人善任,贤明通达,何不如效仿古之尧舜,受禅让之礼……”

柳乘风皱眉,怒喝道:“焦芳,这是人臣说的吗,你太放肆了!”

焦芳不为所动,道:“臣不知放肆,只知殿下深受百姓爱戴,宜早正君位,以安民心!”

柳乘风似乎明白了什么,眯着眼睛,不禁看向了焦芳,随即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李东栋站出来,亦是跪拜在地,道:“焦公所言甚善,微臣附议。”

有他出马,顿时满朝文武一下子跪下了大半数,其他几个站着的大臣满是骇然,一时不知跪的好还是不跪的好,直到那有些慌乱的杨一清在犹豫片刻之后跪倒在地,于是这满殿的大臣才一道拜倒,乌压压的人群一起道:“请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念,早正君位,安抚民心。”

焦芳大喊一声,道:“吾皇万岁。”

众人顿时明白了,一起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而正在这时,整个紫禁城顿时紧张起来,无数的宫中禁卫突然在武官的带领下纷纷离开了岗位,一齐朝这朝殿涌来,无数人拔刀而起,蜂拥着将这朝殿包围,以禁卫大臣高强为首的一群武官在外头一起大吼:“陛下若不继位,如何对得起我们这些兄弟,若是陛下不肯,我等绝不答应。”

侍卫们一起起哄:“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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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第九百八十六章:朱厚照回宫

一辆马车滚滚过了朝阳门。/

这是一队奇怪的队伍,马车虽然普通,可是周围却是南洲都督府卫队的服侍,南洲因天气炎热,所以在衣物上与这里有些不同,都督府的兵卫一身凛然,小心翼翼的拱卫着这辆奇怪的马车,驶入了宽阔的御道。

如今京师的人,眼睛都毒辣的很,只看神态和衣物,就能瞧出对方的出处,单看军服,也能分辨对方的来路,从南洋到南洲,从天竺到极远的昆仑洲,无论是哪里来的军马,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南洲的军人,总是皮肤略带几分小麦sè,一进京师,眼睛就免不了四处乱瞅,这是因为南洲荒凉,天气又酷热,所以一进这繁华的城市,就如乡巴佬进了城。

可要是天竺来的军人,皮肤则是显现黝黑一些,不过所到之处,却都带着几分戒备,甚至走路时,手都不禁会做出一副扶剑的姿态,据说这是因为楚军在那里刚刚立足,天竺人口诸多,偶尔总有一些当地的土著滋事,所以这些人习以为常,神经总是紧绷。

无论如何,谁也没有对这支队伍产生再多的兴趣。

现在的京师,也无人会有去兴趣去关注这些事,现在仍是正德年,年号并未变,不过新皇帝已经登基了,只是奇怪的是,新皇帝登基,却没有改朝换代,似乎也没有改元的意思,这实在有悖传统,不过那一ri的宫变实在让人吓人一跳,实在是参加的人太多,几乎京师里的所有军马,还有贵族、商贾都凑了这个热闹。

皇帝虽是变了,可是大家的生活并没有改变,照样还是该上工的上工,该醉生梦死的醉生梦死。

生活节奏,已经无形中加快了许多,再也不复从前的悠闲。便是从前最清闲的读书人,如今大多数也都入了衙门或进了工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未必所有人都能称心如意,可是至少,所有人的生活都改善了许多。

车厢的帘子掀开。露出一个晒得黝黑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脸庞虽然幼稚,可是那脸sè却带着几分忧愁。

他一路北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坏消息,柳师傅登基了。

朱厚照就算再贪玩,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才是大明的皇帝,国无二君,天无二ri,他甚至心惊胆战的在想。这一趟入京,或许是他的人生终结。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厚照想不通,他一直都很容易相信别人的,就像他曾经可以无条件信任刘瑾,对柳师傅,他更有几分依赖和信任。

“看来。一切都不太一样了,小六子啊小六子,怎么办呢?”朱厚照坐在车里,将窗帘放下,他怀抱着一只小袋鼠,小袋鼠似乎不太受得了这寒冷的天气,蜷在朱厚照的怀里。虽是被南洲的羊绒毯子裹着,仍是带着不安,它伸出舌头,舔着朱厚照的下巴。

朱厚照心事重重。将这小袋鼠抱的更紧,又是吁了口气,现在的他,既想飞一样入宫,去见自己的母后,去质问柳师傅,又带着几分畏惧,有一种祸福难料的感觉。

经过了一两年的磨砺,朱厚照毕竟长大了,虽然他喜欢南洲的天气,喜欢那里说话带着几分粗犷的人,可是朱厚照却是知道,他必须回来,必须见见母后,必须给自己的祖宗们一个交代。

马车已经到了午门。

南洲的都督卫队正要将马车交割给宫内的禁卫。

谁知在午门这里,禁卫们如临大敌,一个武官昂然出来,道:“来人是谁?”

马车边的禁卫们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朱厚照,一时词穷。

那武官道:“可是陛下吗?”

陛下……只能有一个人称呼,不过朱厚照被人称呼为陛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都督卫队的领队连忙道:“正是,我等奉命保护陛下入京……”

“不能过。”武官不等这人说完,已经毫不犹豫的挡了驾,口吻中带着不容置疑。

“可是……”有人要争辩。

“没有可是,说不能过,就是不能过。”

车里的朱厚照已经气炸了,这是他的家,现在被人占了去,便是回家都不能,既然如此,那么还让他回来做什么?

谁知守门的武官继续道:“陛下既是天子,岂可由午门出入。自然该当自大明门入宫。”

这一句话道出来,朱厚照才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不该是东昏侯吗?现在居然还有人称呼他为陛下,称他是天子,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

马车只得改道,果然大明门那边,大门已经大开,张永正翘首以盼,一见到了朱厚照的马车,脸sè带着几分激动,不管怎么说,这个皇帝毕竟是他带大的,感情深厚,他连忙迎上马车,拜倒在地,道:“奴婢见过皇上。”

车帘子被拉开,探出的不是朱厚照的脑袋,而是袋鼠的小脑袋,小袋鼠惊慌不安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身体瑟瑟作抖,也不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张永目瞪口呆。

紧接着才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张永熟悉的朱厚照,朱厚照并没有理会张永,而是煞有介事的对小袋鼠道:“小六子,这就是张伴伴,你不要害怕,张伴伴很会照料别人的,你是不是饿了?放心,等见了母后,我就教人给你准备吃的。”

小袋鼠叫了几声,朱厚照露出了笑容,连忙扯下帘子道:“想必是冻坏了,张伴伴,你起来。”

张永无言以对,只得起来,道:“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迎接陛下入宫,娘娘久候多时,陛下速速入宫为宜。”

说罢马车加快了速度,在张永的带领下,飞快往坤宁宫去。

这一路,朱厚照在马车里突然问:“柳师傅呢?”

张永现出几分尴尬之sè,道:“柳……皇上今ri清早就去了谘议局,要晚些才能回来。”

朱厚照颌首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马车很快到了坤宁宫,而此时,张太后已是翘首守候了许久,朱厚照连忙下车,抱着小袋鼠飞快冲上去,眼泪挥洒出来,道:“母后……”

张太后亦是双目含泪,却是骂道:“你这混蛋,去了哪里,娘也不要了……”骂了一半,却是骂不下去,只得将朱厚照扶起来,道:“你都黑了这么多,啊……这是什么……”

张太后被朱厚照怀里钻出来的袋鼠吓了一跳。

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道:“它叫小六子,来,小六子快给母后打个招呼。”

张太后刚刚软化下来的心,又不禁抽搐起来,怒喝道:“到了现在,你还是小孩子心xing,哎……你进来说话。”

进了坤宁宫,张太后屏退了宫人,唯有一个nǎi娘,抱着一个孩子木然站在一边。

朱厚照看着那孩子,忍不住道:“母后……你……你……这是我弟弟吗?”

张太后顿时面无血sè,怒骂道:“这是你外甥。”

“哦,哦……”朱厚照想到了是柳乘风的孩子,顿时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不过他还是靠近了一些,由衷的道:“很可爱,很像姐姐,和我的小六子一样可爱。”

说罢眼睛又落在袋鼠身上,道:“就是眼睛没有我家小六子漂亮。”

张太后拿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皇儿,到了现在你还糊里糊涂,你可知道,你这一趟回来,是多凶险,哀家有时候真的在想,宁愿你不要回来,可是今时不同往ri,今ri回来,就不能再说胡话说糊涂事了,皇帝那边,虽然在哀家面前多次提及对你甚是想念,可是皇帝是什么心思,谁能知道,待会儿他就要见你,你说话小心一些,决不可再自称是朕,要叫他陛下,要行君臣礼,知道吗?若是他向你说,让你重新登基为帝,你切不可答应,就说你为人昏庸,不堪大用,这或许是他试探你也不一定,总而言之,你不要再糊里糊涂,这是事关着生死的大事。”

朱厚照心情黯然,泪花从眼中闪出来,道:“母后,这世上就真的没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吗?刘伴伴是这样,柳师傅也是这样。”

张太后严厉的打断他:“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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