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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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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一种放『射』虫。

    尤金那会儿并不知道这些古怪的生物实验,但是他疑心这些吸引力比 人类的意志要顽强些。有时候,他认为他应当遏止住自己的冲动。有时候, 他又问自己为什么。如果他的宝贝就在这里面;由于遏止,他竟然丧失了它, 那他还有什么呢?一种个人纯洁的感觉吗?这并不合乎他的意思。同胞们的 尊敬吗?他认为大多数同胞都是伪君子。他们的虚伪的尊敬对他有什么好处 呢?对别人公道吗?别人并不相干,别人不应当牵连在这种出现在两个人之 间的自然亲和力里。这是要由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再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什么公道。至于他的妻子——嗐,他向她保证过,但是并不是他乐意那样做 的。当大自然的本质就缺乏忠诚,满是轻率、毁灭和变动的时候,你可以宣 誓永远忠诚,并且遵守着你的誓言吗?这可真是个忧郁的哈姆莱特,问着: “荣誉能够替我重装一条腿吗?”1——一个阴险的马基雅弗利2,深信权 力造成公理。的确,在这个世界上,促成成功的是仔细筹划,而不是伦理学, 不过他却是世界上一个最低劣的计划家。准是一种无『政府』主义的自私表现; 不过他附加的辩解是,制定他的思想、制定他的情绪或者其他什么的不是他 自己。他告诉自己,最糟的是,他并没有硬去夺取什么。他只不过接受命运 诱『惑』『性』地塞到他面前来的一切。1本句见《莎士比亚全集》(朱生 豪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8 年版),第五册,第九十八页,《亨利四世上篇》 第五幕,第一场,系福斯泰夫所说,系作者误记。

    2马基雅弗利(1469— 1527),意大利政论家和史学家,著有《霸术》 等,阐明专制君主的权术。

    这种『性』质的催眠力,象传染病和热病一样,有它们的周期,有开端、 高峰和结局。据记载上说,爱情是不朽的,但是对肉体就并没有这样的记载, 而且爱情也跟热狂的欲念无关。

    那种忠诚人的婚姻——莎士比亚认为那种关系里不存在障碍——是结 构不同的,而且里边几乎没有什么『性』的问题。呆孟和庇息亚斯1的友谊就是 一场最美满的婚姻,虽然它关系到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可能 有的精神上的结合,也是一样的。单就反映宇宙的精神『性』理想来说——只是 这样——这是不朽的。一切别的都是短时间的幻影,在稀薄的空气里一会儿 就消失了。1呆孟和庇息亚斯,罗马轶事中传说,庇息亚斯被叙拉 古王判处死刑。庇息亚斯请求宽限还乡,安排一下私事,呆孟拿生命替他担 保。到期,庇息亚斯果真回来受刑,叙拉古王为他们的友情感动,终于赦免 了庇息亚斯。

    到了尤金该离开亚历山大的时候(象他原先打算的那样),他倒一点儿 也不急于想离开;相反的,这对他成了一个极其痛苦的时刻。面对着佛黎妲 和他相爱的问题,他瞧不出什么解决办法来。事实上,当他想到这件事的时 候,他确信,她并不明白、也领略不到她对他或是他对她的爱情的『性』质。这 在责任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一种来自稀薄的空气里的东西——阳 光、澄澈的水、明亮的房间里的反光——无形的、没有实质的。尤金如果稍 许想一想的话,就不会单为了纵情享乐而迫使一个姑娘做猥亵行为了。他可 不是一个那样的人。他的情感一向是由较好的意绪组成的,对伴侣关系的爱 好、对美的爱好,他对于必然产生的那种后果也有一种变幻不定的意识,这 种结果对于她的影响要大于对他的,虽然他也估量到了自己。如果她不是已 经有了经验而他又无法保护她,如果他不能娶她做妻子,或是常在她的身边, 给她经济上的支持(秘密地或公开地),如果他不能把他们的事情保守秘密, 不让世上知道,那末他总要踌躇的。他并不愿意卤莽从事——这既为了她, 也为了他自己。

    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不能娶她;因为他精神虚弱,经济情况又不稳定, 所以也不能顺顺当当地跟她逃走;况且他又给家里人环绕着,使他举止慎重 变得极其重要,这三件事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不过一出悲剧很容易就会在 这儿发生的。如果佛黎妲生『性』倔强、轻率;如果安琪拉不很留神、不是病态 的、不叫人怜惜;如果家里和镇上的影响并不很大;如果尤金身体很好、财 力充足,他可能会丢下安琪拉,带着佛黎妲上一个欧洲城市去——他想到巴 黎——然后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位愤怒的父亲,或是一种逐渐增长的意识,认 为佛黎妲的魅力并不是他生活中的要素,再不然就是两样全都面临到。乔 治…罗斯尽管是个推销员,生『性』却相当坚强。他可能会轻易地结果掉诱『惑』他 女儿的人——不管他有没有什么艺术名声。他把佛黎妲看作亡妻的影像来崇 拜。无论如何,他也会伤心得了不得。

    事实上,这并没有多大可能,因为尤金并不卤莽。他太冷静了。他显 得蛮横大胆的那种情况是会有的,不过不是在他目前的这种情形里。在他的 生活中,还没有充分的痛苦来驱使他行动。他瞧不出个解决办法来。所以六 月里,他和安琪拉一起动身上黑森林去,外表上对安琪拉装得把离去看得很 淡漠,但是内心里却觉得仿佛自己的一生都毫无结果似的。

    当他抵达黑森林的时候,他自然对它的整个气氛都感到厌恶。佛黎妲 不在那儿。亚历山大竟然从一个最无聊的落寞的小水塘突然一变而具有天堂 的一切『色』彩了。小湖、寂静的街道、法院前的广场、姐姐家、佛黎妲家、自 己家,对他再度有了浪漫的『色』彩;可是在恋爱的幻想之外就不存在这种无形 的、灿烂的情趣。佛黎妲的脸出现在里边遍处,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在那 儿,他那会儿瞧不出什么别的来,只有佛黎妲的光彩。这就仿佛一个干枯、 冷酷、使人厌烦的景象,突然浸沉在柔和的午夜月『色』里一般。

    至于黑森林,它和以前一样可爱,只是他看不出来了。他对安琪拉的 态度暂时改变了这一切,造成了所有的差别。他并不真正恨她——他向自己 这么说。她跟原先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这是显而易见的。变化只是在他 的心里。事实上,他不能同时热恋两个人。过去他对安琪拉和璐碧,安琪拉 和克李斯蒂娜怀有共同的情感,但是那可不象这一次这样,不是支配一切的 狂热。目前,他无法把这个姑娘的脸从他心上抹去。有时候,他替安琪拉难 受。随后,由于她坚持要他跟着她——要由她来陪伴他,象他所说的,“到 处钉着他,”于是他恨起她来了。天呀!如果他可以自由而又不损害她,那 多么好。如果他能够逃脱,那就好啦。

    想想看,那会儿他或许可以跟佛黎妲在哪儿的阳光底下散步,在亚历 山大湖上划船,用胳膊搂着她。他决忘不掉那天早晨她第一次走进家里谷仓 内他的工作室时的神气——他在茜尔薇亚家第一次看见她的那一晚,她是多 么『迷』人。随便怎么说,人生多么『乱』七八糟啊。这样,他坐在白『露』家的吊床里, 『荡』着老乔萨姆前些时给玛丽亚塔的情人装起来的秋千,或是坐在屋子阴凉地 方的一张椅子里,幻想、看书。他又忧郁、又孤独,对世界只有一个愿望— —想获得佛黎妲。

    同时,可以料想得到的,他的健康并没有起『色』。他不但没有改正他跟 安琪拉的那种表示热情的肉欲,反而跟安琪拉不断继续下去。您或许会认为, 他对佛黎妲的热情会打断这件事,但是安琪拉在他身旁,而那种不得不进行 的接触和她要他注意的决心,却一再打破了厌恶的防栅。如果他是孤独的, 他会过一种纯洁的生活,直到一个新的、可以得着的『迷』人的姑娘吸引住了他。 事实上,既没有个让他逃避自己的方法,也没有个让他逃避安琪拉的方法, 而那种有时几乎令人厌恶的关系就一直继续下去。

    白『露』家的那些人——在家的或是靠近家门口的——看见他都很高兴。 他的第一次展览会,象报上所报道的那样,获得了那么大的成功,而第二次 又并没有失败——查理先生写来一封很有意思的信,说巴黎风景画将在七月 里在巴黎展出——这些事使他们对他有了极高的评价。安琪拉在这种家庭气 氛里成了个地地道道的“皇后”。至于尤金,他取得了所有天才人物的特权, 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一次,尤金成了兴趣的中心,虽然他并不显得是 那样,因为他的那四位西部的稳健的连襟丝毫没有表示他们认为他是特出 的。他不是他们那样的人——银行家、律师、粮商和地产商——不过他们仍 然以他为荣。他是杰出的,同时又是坦率的、亲切的、谦虚的,装着对他们 的事情比实际上要感觉兴趣得多。他常一小时一小时听着他们的琐细事情, 政治的、经济的、农业的、社交的。在尤金看来,世界是一个古怪的混合物; 他向来很想知道别人是怎样生活的。他喜欢听好故事。虽然他自己难得讲故 事,他却总好好地听别人讲。他的眼睛闪闪烁烁,整个脸上都焕发着他所感 到的那种幽默的乐趣。

    不过通过这一切——他所受到的注意、他所得到的欢迎,以及他的艺 术事业还没有结束这件事(巴黎展览会是他初期奋发有为最后吐出的一口 气)——他却极其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情况的日见衰退。他的心境不很正常。 这是的确的。他的经济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了,因为虽然他希望还 可以卖掉几张画(巴黎风景画在纽约卖不掉),他却没有把握。这次返乡的 旅行在他的一千七百块里又用掉了两百块。如果象他计划的那样,秋天上芝 加哥去,那就还要多花去一些。靠了一千五百块钱,他一年都过不到——顶 多不过六个月。在目前的情况下,不管是油画或是『插』画,他都画不出什么新 鲜玩意儿来。他必须在相当时期内再卖掉些上两次展览会的作品,否则他就 会非常拮据了。

    安琪拉凭着在纽约和巴黎的经验,对尤金的前途有着十分高的估计。 因此她这会儿又开始过得非常快乐了,在她看来,她毕竟似乎可以好好地驾 御着尤金的。他可能跟佛黎 ae* 罗斯有过什么无聊的默契——那不可能怎么 了不起,否则她会看见的,她心里想——但是她设法拆散了他们。尤金自然 很暴躁,不过这多半是由于她的吵闹而不是由于什么别的。她这方面的暴风 雨般的情绪——并不总是预先想好的——似乎非常必要。非得叫尤金知道, 他这会儿已经结婚了,不能象从前那样看待或是追逐姑娘了。她很知道在气 质上,他比她年轻,尽力想显得孩子气,这就容易到处惹麻烦。但是如果她 注意着他,使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那末一切就会没错了。此外,他还 有些其他的可爱的品质——他的神态、和蔼的态度、名誉、才能。告诉人家 自己是尤金…威特拉太太,已经成了一件多么愉快的事;那些知道他的人又 怎样肃然起敬啊。大人物是他的朋友,艺术家羡慕他,普通、朴实、平凡的 人们认为他很好、很殷勤,既能干、又可敬。他到处都受人欢迎。一个人还 能再要求什么呢?

    安琪拉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的真正思想。尤金很怜惜她,暗地里觉得自 己待她很不公平;他对人生的缺乏正义有一种强烈的、病态的印象,急于想 亲切地(至少也是秘密地而不是冷酷地)去做一切事情,所以始终装着很喜 欢她,做出很舒服、很快乐的样子,把他的不高兴完全归咎于自己的不能工 作。安琪拉猜不大透他,一点儿也没有瞧出这种情况来。有时候,他太捉『摸』 不定了,叫她简直无法了解。她生活在虚幻的乐境里,在一座沉睡的火山上 玩耍。

    他身体并不见好。到秋天,他开始认为住在芝加哥或许可以好些。他 的健康在那儿或许会恢复的。他非常厌倦黑森林。树木荫覆着的长草地,现 在对他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小湖、溪水,以及他原先非常喜欢的田野,多少 只是一些平凡的景『色』。老乔萨姆,抱着他对待事情的那种亲切、稳健、持久 的态度,永远叫他觉得欢喜;玛丽亚塔的机敏、亲切和直觉的理解力也使他 高兴;但是他只是跟平凡、普通、稳健的人们聊天,不会觉得快乐的,尽管 他们是很有意思的、很好的人。做简单的事情、过简单的生活,这会儿恰巧 是恼人的。他必须上伦敦和巴黎去工作。他不能这样鬼混。他不能工作倒没 有多大关系。他必须试试看。这样跟外界隔绝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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