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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去与道别之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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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愕之余,脱口说:“校长,你怎么来了?”还朝空寂的走廊看了几眼。
他先朝她深深望了一眼,安详地说:“我怎么不能来?”然后低声添了句:“我等你的电话,等得心焦。走吧,带我去你的住处。”虽然还是小声说的,却有他平时要交待事情时的口吻,半命令式的。
她知道无法推托,也无能,更而且,何尝不是她不敢向自己承认的愿望呢!她匆匆理了公事包,锁了门,低声说:“你同我一起去吗?”
“不,我车子在楼下,我送你去停车场,然后跟着你的车走。”
在离去之前(21)
“不太好吧?”她犹豫起来。
他一面把左手一伸,要她领先,一面用他半带命令但十分温和的口吻说:“有什么不好?走吧。”
一踏进她的小公寓,他即急不待缓地拥她入怀,“我的小东西,”他久久地吻得几乎窒息了她之后才说:“你一定受了不少罪了吧,怎么也不肯让我知道?!我是它的起因嘛。这两个星期真急得我够受,我太太几次三番地追问我学校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唉,真,我几乎要告诉她实情了。”他将她拉到那张赭红色的陈旧的长沙发上坐下,用手臂紧紧地环着她。
如真只见过他太太几次,但记得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样子。“不,你不能,菲力,你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事。”她站起身,给他倒了杯冰水,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字地说:“我绝对不做一个家庭的破坏者。”他喝了水,拉她坐下,用手臂环住:“我不是已经破坏了你的家庭了吗,唔?你以为我会允许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没有工作,也没有家地住着而不顾吗?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她侧转脸,又闪开身,这样可以正面相对。但她还没问,他已接着说了:“我当然知道,昨天开了院长会议后,杰克告诉了我,我当时就将他训斥了一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一个对东亚系有功的老师的教席取消,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一味的依顺英。他好像也听闻了一些我们的关系,看他尴尬的样子我也没多说什么。但我对这件事的不满意,他是看得出来的。”
如真攀住他的手臂说:“我求你,千万不要管我的事,私的还是公的,我自己会处理。菲力,你不要忘了,你是大学校长,柏斯是个小城,而你又那么热爱你的工作,千万不要为了我,为了我们的特殊关系,而损害到你的声誉,及你的家庭。你懂吗?”
他捧住她的脸,在她焦虑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小傻瓜,这有什么不懂?但你也不会不懂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好了,不谈了,枫林街上有一家很好的日本料理,鱼特别新鲜,我们一面吃,一面谈,好吗?”
“可是你家里……”
“不用你担心,真,我来找你前,已经打电话回家了,说州政府方面有事,可能今晚回不来,”说着眼里闪烁了下兴奋的光,“如果你这位主人允许,我就在此借宿一宵。怎么样?”
自曼哈顿那个难忘的周末之后,她梦寐以求的,就是与他共渡长夜,不光是他能给的最高的性的欢悦,不光仅此,更是身体之外的对他的需要。现在鬼使神差,她居然有了自己的小窝,不是金屋,但绝对可以藏娇。然而,在她思忖了一小刻之后,她却正色说:“你能留下,我怎么会不愿意?但我不能留你,我不愿意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更难以解决。而且,万一有人发现你的车在我的公寓停车场,会引起多大的麻烦?我说过,我绝对不能让我们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声誉。即使,我们有意愿以后永在一起我宁愿我们一切正轨开始。你懂吗?菲力?”
他无奈而又爱怜地摇摇头:“我懂,我懂!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总可以吧?”
吃了饭,柯玛送她回家,送她上楼。她推拒不了,更没有意志推拒,由他送她上床。在他十个带有神奇魔力的手指的抚弄下,她完全失去意志、理智,更顾不及她先前提出的正轨的开始,何况,从一开始,他们都越了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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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枕边无人,只有一张字条:我听从你的建议,回家去了。我们的事,请你相信我,我会妥善处理的。星期四通话。好梦。
十
院长召集东亚系的次英、如真及咨询委员开会的通知是由里拉打电话通知的。那天如真没课,在家出“当代小说选读”的期终考题。这门课是读了三年中文的学生才能选的,班上只有八个人,倒有一半是美国出生的广东人,阅读能力比美国学生高,所以考题比较难出,刚出了一题,里拉的电话来了,通知她下午两点在三楼院长的小会议室开会。
她倒是踌躇起来,因为同志纯姐弟说好他们放学,她去接他们。她独住已快一个月,比较适应了独住的生活,若愚对她冷淡而有礼,每次她提议坐下来谈,他都以事忙而拒绝了,但对她每隔一周接孩子们去她住处却十分合作。最令她欣慰的是孩子们对父母的冷战并没有太大的震撼,学校的成绩志绥较前差点,志纯倒维持原状。可能,父母失和已是个正常的现象,子女能自然适应了。因此,她也打算一切维持现状,等学期结束后再找若愚谈判。
她问里拉这个会三点能开完吗?里拉说她不清楚,如真只好打电话回家,在留话机上告诉孩子们她很可能四点之后才能去接她们。然后,换上一套草绿色的套头毛衣及窄裙,浅浅的上了点玫瑰色的口红,才驱车去学校,因时间急迫,就直接到三楼的院长会议室。出乎她意料,除了院长,人都到齐了。她向大家点头招呼,即坐到纳地辛边上空着的座位,正好面对次英。她穿了一身葱绿色的套装,戴了两只米粒翡翠耳环,头发拢在脑后,越发托出线条分明的脸庞及流转如波的眼瞳。如真自搬到西林街之后,除了上课之外,避免到学校来,固然,她不想回答次英对她私事的询问,主要的,还是她不能原谅她是令她失业的主因。如真虽不曾指控过她,次英更没有承认过是她自恃得宠而造成的过失,但两人心里都明白:是她排除了她。
在离去之前(22)
次英却笑盈盈地招呼了她:“这一阵都没看到你,如真,小公寓你还喜欢吗?”
其他的人都抬起头来看她。除了纳地辛之外,别人都不知道她一人住在外面。她十分不快地瞪了次英一眼,正要回答,墨院长进来了,后面跟着提了只咖啡壶、拿了纸杯及点心的安迪。次英忙起身帮着胖秘书把东西放在边桌上。院长说:“要咖啡及点心的,请吧,然后开会。”
各取所需。各自坐定,院长才在长桌首席坐下,轻松地说:“转眼这学期又结束了,这些小茶点仅是慰劳大家最近几星期比较繁重的工作,尤其你们五位委员,为了东亚系添人花了你们不少时间。谢谢。”最后两字是用中文说的,然后举起他的咖啡杯,向大家打个照面。
“今天这个会,不光是为了向大家表示谢意,”他捡了块夹心饼干吃了,又喝了口咖啡,接着说,“主要是宣布两件有关东亚系的事:一,你们大家当然知道,东亚系明年添了个教席,库门教授,真,你正好请了病假,所以没有碰到,很可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很出色的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好教授。”这些话他是对着如真说的。她觉得十分纳罕,这能与她有什么相干呢。但她没做声,小口地嚼着椰汁饼干。
“二,本来,真,你的半时是取消了的,因为拿到了全时的线,不过,最近咨询委员们个别向我反映他们的意见,校方也认为,真,你是个对东亚系有大功的人,这样的取消你的教席对你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做了个调整,”他转脸对次英说:“英,这学期开始时,你向我提出,如果可能,你很想休假一年,好好在家写你的学术著作,以便两年后申请永久聘书时作为必备条件,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没答应,因为系务需要你,但现在情形不同了,库门可以担任系主任,我已同他通过电话,所以我同意你休假一年,照校规你可以拿半年薪水,另半年正好用来维持真的半时线,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今天召集这个会,也正是要给大家这个应该说会令大家都满意的消息。”说完,他喝完了杯里剩下的咖啡,很得意地看着大家。
这个消息如此出其不意,大家都十分惊讶,最厉害的当然是次英。本来十分洁白的脸,这时变得惨白,愈显眼瞳乌黑。她知道大家都朝她看着,所以尽量控制自己脸部的表情,一时控制不了,只好端起已喝完了的咖啡杯,装着吸最后一口,以遮住半张脸,等她放下杯子,她不但已恢复正常,而且亦已掌握住正常的声调:
“墨院长,假如我改变主意,不打算休假呢?”
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在座的人都听得出她语气中挑战的意味。于是都转头去看院长。
他倒是非常从容:“这是你先前提出来的要求,而且,这一年来,你多次向我抱怨系务繁忙无法做你的研究,有鉴于此,我经多次考虑,才决定让你休假一年的。而且,你不是不知道,后年你提出永久聘书的申请时,没有著作,通过的希望极少。我这样做,完全是顺从你的要求,更为你拿到永久聘书这件事着想。”说到此,他歇了口气,向大家巡视一周,才说:“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最后一句,虽然语气保持温和,脸上却无半点笑容。
次英一时没话说,但又实在压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电击,就身不由己地绷起脸说:“不过这样一桩大事,我以为你该先向我确认一下再做决策才对,墨院长。”
“这就怪了,”他又向大家巡视一周,“我只是依照你的要求,准假一年,这在程序上,一点没错呵?好了,事情已决定了,也呈报上去了,下年你就安心去写你的著作吧,大家还有别的事吗?”
大家都没有,只有次英说:“那么休假一年之后,我回来,那条半时线怎样呢,不还是要取消吗?”
墨院长显然不高兴了,不耐烦地说:“那是后年的事了。也许会,也许不会,谁能预料呢?而且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这关系东亚系的前途,我是系主任,当然想知道。”
两人语气逐渐生硬起来,会议室的空气即凝重了,如真只管用手卷着自己记事本的纸角,不看他们两人。
“很抱歉,一年后的事,谁能预料,也许我不做院长了,也许你不想回来了,都是可能的,现在何必去操心?反正,学校的宗旨,是一步步向前走,往上走,也许到那时候,校方给东亚系两条半线,三条线,都可能的,对不?你目前应该关心的,而努力去做的,是完成你的学术著作,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好,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提案,我宣布散会,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假期。”
如真急着要去接孩子,一回到办公室,拎起公事包就走,但未出门,次英已一脚踩了进来,铁青着脸说: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去告的状?”
如真一时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傻兮兮地问:“什么?告什么状?向谁?”
“不要装傻了吧,是不是你去柯玛那里告的状?柯玛给墨加了压力,致使他迫我休假一年,那么你就可以继续教下去?是不是这样?”不但声色俱厉,而且每个字铿锵有声,即使两张脸间仍有距离,如真却能感到她双眼喷出来的火焰。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好似两军对垒时所作的备战姿势一般。其实是对方来势汹汹,她是惊怯的退步。等站稳了,看透了,明白了这张冷酷决绝、扫荡了一切存在于她们之间的情谊的脸之后,她不但没了怯意,也冻结了刚才于会议室里,院长对她咄咄逼人的宣布所带来的些许同情。她直视她绷得铁紧的、平时是姣好的、要赢得对方欢心时更是妩媚的脸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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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是次英往后仰了仰,不是惊怯,是吃惊,这是她没有防到的回答。在过去的几次小小的交战中,如真,像任何一个与次英交战过的对手一样,永远是先抵御,后退守,而投降。反击,从没有。所以她这一回答,攻势凌厉,次英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堵住了。但她毕竟是被学界里中国学者们所封的女斗士,即刻恢复斗志,一掌拍在如真的书桌上,吼叫道:“好!那我就去告!”
“告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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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如真,墨杰克,柯玛!”
“那是你的自由。现在请你让一下,我要回去了。”如真说,尽量使声音回复正常,同时拎起桌上的公事包,人往前移。
次英虽闪开了身子,但嘴里还是抛出了句:“唔,现在有靠山了,不但饭碗保住了,还可以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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