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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令-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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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很不满的秦王听到最后一句话,拍着宿醉后昏沉的额头,“是我孟浪了,祖父,您别动怒。以后我在不敢行事轻浮,我……最近都是被人拽去的,并非沉迷酒色。”

越王叹道:“后日去祭拜先帝,你这几天斋戒沐浴,把你这些年抄写的孝经拿出来烧给先帝,也该让先帝知晓你……你总算平安健康的长大了。”

秦王连连点头,拜祭先帝后,他是先帝皇子的身份就能确定下来了。这几日就是让他不吃不喝,他也得忍住。

“顾妹妹,方才都是我的错。”秦王恢复了寻常时候的温文尔雅,酒醉让他一身酒气,却也让他俊雅的五官深邃上几分,款款很有风度,“都是几杯酒惹得祸,改日我亲自去顾家给顾小姐赔不是。”

“不必了。”

顾明萱摇摇头,“不过是个误会,您亲自登门道歉,太过正式慎重,我父亲担不起,而且也显得我同秦王殿下有不快似的。”

语气冷淡且疏离,白净娇媚的脸庞流淌出骨子的傲气。

秦王眸子深沉,手指指尖微微发烫,她身上的馨香好似更加浓郁,勾引人了。

“顾小姐聪慧明理,圆润可爱,看着就似有大福气的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明萱莫明紧张了几分,莫非他真看上了自己不成?

秦王若是登门求亲,父亲未必有胆子拒绝。

秦王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潇洒的出宫去了,留下顾明萱站在原地百转千结,咬着下嘴唇,眸子闪烁着光芒。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越王面容和蔼,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手中却捻着一串有些年头的珠子,看向顾明萱的目光带着几分的深沉。

顾明萱心头一跳,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总想着他是先帝……送出宫来的,没能享受皇子的尊贵,我更不忍让他短了什么,缺少了什么。费尽心思为他甄选名师,按照皇子的教养,忘记让他改一改与生俱来的坏脾气。”

越王怅然,喃喃的说道:“先帝喝醉后也是如此,肆意张扬,洒脱快意。”

那般俊美,鲜活,聪明绝顶,骄傲的一个人竟然……竟然死在了楚帝手上?!

以先帝酒醉来同秦王方才的失礼相提并论,果然越王没那么容易放弃秦王。

顾明萱淡淡的笑道:“您也是来见太后娘娘?我去帮您通传一声。”

提起裙角,顾明萱转进纪太后歇息的宫殿,越王手中的珠子却是越捻越快了。

纪太后不好在越王面前托大,听见顾明萱的话,立刻起身梳洗,见到越王后,纪太后眼圈泛红,提着帕子哽咽起来,宛若思念儿子痛不欲生的母亲一般。

同越王说了好一通的话,句句不离先帝,说着当年如何如何。

“皇儿临去前,已经不清醒了,却还是念着越王,模模糊糊的,哀家只听到……”

纪太后哽咽似无法说下去。

漫不经心的越王突然坐直了身体,急于知晓究竟的迫切一闪而过,明明知晓英宗对他只有恨,还是期盼着纪太后能说一段假话。

“说……他不该……”

纪太后咬了咬嘴唇,提着的帕子盖住哭得红肿的眼睛,作为英宗的母亲,她哪能不知晓当年英宗为何同越王反目成仇?

儿子那般的性情,哪里受得了越王见不得得心思?争夺储位时,英宗是不占优势的,汉王更得平宗的心思。

她过劝说长子忍一时之辱,拉拢住越王,话没说完,长子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此后她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一直担惊受怕,万一汉王胜出,一准会为他生母报仇,纪太后那段日子过得很艰难,最后长子英宗赢了,汉王败了,她又梦见来寻自己索命的汉王生母,于是她痛下杀手,寻死上吊得逼着英宗将汉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纪太后哽咽:“不该因一时气愤就同你生份了,毕竟你们曾经是那么的要好。”

越王垂下眼睑,手臂轻颤,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孝顺的母亲?!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遗言!

第七百四十八章

即便知晓纪太后说得是假话,这也太假了。

越王缓缓起身,不等纪太后说什么,直径向外走去,“他在我心里永远是一身傲骨,满腹经纶,胸怀大志的奇才。”

他存了那样的心思也不是没挣扎过,男人女人都试过,可始终不成,见到英宗就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才被他发现端倪。

日头西陲,倾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映衬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少了白天的威严,多了几许安静。

越王单独一人行走在宫廷中,许多条道路,即便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毕竟他是在这座皇宫里长大的,曾同英宗,汉王一起到处探险过。

如今物是人非,英宗英年早逝,汉王……他默默抚了抚肩膀的伤儿,是真想要他性命了。

曾经跟在英宗身边的萧大头,和机灵似鬼的顾四郎也都去了,欢笑早已远离了他,不知他们在那边会不会聚在一起?

会不会想他?!

越王总要让自己陪葬英宗的。

除了楚帝或是秦王外能答应外,别人越王信不过的,萧阳更不会……越王下意识停下脚步,他才发觉来到当初一起读书的上书房,如今这里也荒废了,只是一个寻常的宫室,推门进去,桌椅上仿佛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却也没见桌椅上的灰尘。

越王找到自己曾经坐得位置,就是在这里,他看着他飞扬骄傲般指点江山,同顾四郎探讨如何出兵恢复沦丧的国土,开拓疆域。

萧大头却只是憨傻般承诺必会做他领兵的将领,汉王也争做元帅的,朝廷交给皇兄,志愿做皇兄的手中的锋刃……一切都仿佛近在眼前,萧大头是在他登基后才被重用提拔的,其实萧家早就在他的计划中。

他很欣萧家的骨气,烈性,勇气,甚至是野心!

“所以你才把他交给了萧大头?倘若顾四郎……不走,你是不是就不会被自己累死?是不是就不会被朝政拖垮了身体,才被你的弟弟和母亲……”

越王伸手去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影,那道人影很快消散了,徒留下无尽的惆怅。

“祖父。”

“嗯。”

越王擦拭眼角,起身走出宫室,镇国公主一身华服,担忧的望着他。

孙女聪慧漂亮,这些年没有孙女帮衬,他的身体怕是也要垮下去了,倘若有可能,他不忍心把孙女退进火坑,可是支持他活着只剩下不可告人的执念而已,若是得不到满足,他又怎能甘心呢。

镇国公主柔顺扶着越王,低声道:“今儿我出宫碰见萧越和他夫人,殷夫人热诚坦率,爽利透着亲近。”

“京城上的人都说她抛夫弃女对不住顾诚和定国公夫人,我见她不似无情无义的人,她遮遮掩掩没多做辩解,提起定国公夫人红了眼圈,只一个劲说是自己的罪孽。”

“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疼女儿的?世人怕也是踩低捧高,看萧越没了爵位罢了。”

越王看了孙女一眼,问道:“你看萧越如何?”

“他同我说得不多,是个守礼的君子,我同殷夫人说话时,他都站在远处的。我听殷夫人说起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很有才干的,只是比萧阳差了一点运气。”

镇国公主甚至看了萧越对北地的规划,对他多了几分的敬佩:

“北地有今日的繁盛,百姓能安居乐业,曾经的静北侯功不可没,萧阳……不仅承袭辽东的地盘,还有萧家不小的实力,萧越的父亲也足够偏心了,不给儿子,却独独给了幼弟,还不是同母所出的弟弟。”

“萧阳……”

越王眼前浮现萧阳冷傲英俊的模样,说来奇怪,萧阳不似英宗,却是这些年唯一能让他再有执念的人,细细的拒绝这个名字,不是萧越运气不好,而是他还不够强。”

汉王可能也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为运气不好,可他却知晓,重新来一次,胜得还是英宗。

“祖父。”镇国公主郑重的说道,“国朝皇室虽然还有些气晕,我见陛下……”

她先向四周看了看,簇拥着的侍卫立刻呈扇面般散开,既听不见主子交谈,也能防止楚帝的人偷听。

“陛下徒有雄心,已然无力掌控全局。萧阳再朝廷上扩张得很快,而且我总觉得朝廷上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持着……”

镇国公主苦思冥想半晌也想不出这股力量属于谁,只能确定同萧阳是敌对的,时常拖萧阳的后腿,把池水搅动得更混。

“如今的局面,即便我们把所有的兵力和人手都带过来,恐怕也只能同萧阳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镇国公主见祖父似有所悟,轻声道:“只怕到时便宜了旁人,还不如……不如。”

“无论如何我都要灭掉萧阳的气焰,让他一无所有!”

越王没有提养大的秦王,只说萧阳,镇国公主愣了片刻,晓得苦劝祖父无用,思索如何既能达到祖父的目的,又不至于丧失所有。

自从得知顾明暖可能有喜后,萧阳连书房都不去了,整日腻在顾明暖身边,只要她一动,萧阳便会问:“去哪?”

顾明暖被他抱起来,搬来搬去,双脚很难踩在地上。

“不至于这般小心,我不是木偶娃娃。”

就是她儿时也没似现在一般被抱在怀里。

“你身体不好,大夫说过头三个月要小心一些。”萧阳理所当然的紧固着顾明暖的腰,“有这么多下人仆妇,你要什么,让她们弄来就是了。”

顾明暖就算不是爱热闹的性子,也不能整日躺在床上,也不知神医怎么同萧阳说得,萧阳送走神医后,就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

“王妃,外面……外面……”

冯招娣进门来,被萧阳的目光扫过,话语变得磕磕巴巴起来,低头拽着自己的一角,“我,我还是先去给您看看补药。”

“站住,外面怎么了?”

顾明暖从萧阳怀里探出头,掐住萧阳的胳膊,低声道:“你不能让我什么事都不管,不知道外面的消息,萧阳,我会担心你。”

拽着萧阳的手覆在她小腹上,“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期盼了那么久才有的希望,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他。”

萧阳沉默下来。

“快说吧。”

“回王妃,殷夫人身边的丫鬟有喜了,据说是静北侯的。”

冯招娣不敢去看主子,轻声道:“殷夫人带着有喜的丫头,向您这边过来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闹出这种事儿,顾明暖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出面的,殷茹和萧焱媳妇一定得找长辈做主。

萧阳眉头皱紧,刚想说话,嘴唇却被顾明暖轻轻点住,“我自有分寸。”

他在外已经很辛苦了,后宅的纠纷不能再让萧阳出面了。

顾明暖把婢女叫进来重新梳洗,挽上桃心发髻,向萧阳嫣然一笑,指了指桌上放着写满名字的宣纸,“等我回来,孩子的名字应该能选好了吧。”

方才他们两人商讨孩子的名字,萧阳犹犹豫豫的,这不好,那不好的,写了好些个名字就每一个让他满意的,总能挑出一些毛病来。

“我尽力,你可得快一点!”

萧阳向顾明暖挑起眉稍,仿佛起名字这样的大事件,没有顾明暖,他做不来似的。

等到顾明暖出门,萧阳神色渐渐转为凝重,家居摆设一如既往的温馨舒适,可屋子里的下人却莫名感到胆寒。

“去把静北侯爷叫去书房。”

萧阳把写满名字的宣纸仔细折起来放好,起身向外书房走去。

她不愿意他插手后宅,他就把萧焱叫过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焱刚刚承爵几日?就弄出让婶娘身边的丫鬟有孕的事来,在萧阳着力整肃萧家门风时,这无异于扫萧阳的脸面。

顾明暖见到殷茹时,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殷茹简简单单用一个婢女先是坏了萧焱的名声,偷人都偷到了婶子屋子去了,搁在谁身上都会污了名声。

另一方面殷茹很可能借此事让萧阳和萧焱之间存了矛盾争执,萧阳整顿家族子弟,不可能对萧焱把手伸到殷茹身边的事置之不理,而萧焱刚刚继承爵位,也需要在萧家和百官面前立威。

绝不会在像过去一样对萧阳言听计从。

殷茹一脸的愤怒,眼角却流露出一抹浅浅得意,提着帕子,“不是我们来打扰小婶子安静,实在是这事……这事只能您出面了。”

顾明暖坐在临窗的炕上,左手手腕搭着炕桌,碧绿的镯子衬得皓腕玉雪晶莹,自然而然透着沉稳,渐渐压下殷茹的‘愤慨’。

“先坐下再说。”

顾明暖看了萧焱媳妇一眼,“你也坐下。”

萧焱媳妇缩了缩手,尴尬坐在殷茹身边的锦杌上,低垂下眼睑,不是殷茹闹得太过分,她着实不愿来顾明暖面前。

当日顾明暖就暗示过她要按下此事,可殷茹哪是容易对付的?她本以消减开支为借口,逼殷茹裁撤身边人,暗地里又让信任的婆子给那丫头下落胎药。

只要婢女落了胎,便没了证据,单凭殷茹那张嘴也不能把事情推到侯爷头上去,何况她也可以借此机会除掉有可能降生的庶子,一举多得的事儿,却被婢女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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