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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算命先生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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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我发现这里面有几层关系,首先是祖爷,他是堂口的老大,具有绝对的权威,他一瞪眼,谁都不敢吱声。然后是大坝头和二坝头,他俩跟祖爷的时间久,属于祖爷的近卫军,事实上,他俩关系也很好,而三坝头和五坝头最谈得来,都是文化人嘛!四坝头虽然入堂口时间不如大坝头和二坝头长,但和二坝头关系不错,因为他制作的道具二坝头用得最多。至于六坝头,天天在外边跑,看不出和谁远和谁近。七坝头就是二坝头的狗,一副奴才相,我懒得搭理他。

除了吃喝不愁之外,我还差点碰了女人。那是我加入堂口后一个月,有天开完堂会,二坝头对我说:“大头,二爷带你去见见世面。”当时一起去的还有三坝头和五坝头,还有几个小脚。

说真的,我活了20年,还没碰过女人的手,等到了妓院,我才明白,原来二坝头说的“见世面”是这个意思。进门前,二坝头告诉我:“记住,现在你是爷!这里面所有的姑娘都是伺候你的!不要手软!脸皮不要那么薄!”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看了看其他几个小脚,他们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进了青楼,老鸨笑着迎面而来,真客气。二坝头、三坝头、五坝头都是轻车熟路了,很自然地端起了爷的范儿,我们这些小脚拘谨地紧跟其后。喝花酒时,分了两桌,三个坝头一桌,我们这些小脚一桌。

几个坝头给自己点完姑娘后,让我们也点。我们哪敢,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姑娘们,最后二坝头说:“怂蛋玩意儿!我来点!”他一口气点了几个,那几个姑娘高兴地来到我们身边。

坐在我身边的是小家碧玉型的,个子不高,但人很水嫩,皮肤很白,眼睛里波光荡漾。刚坐下,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迎面扑来,冲得我有点迷糊,她很快就抓住我的手,我慌了,不敢看她,脸憋得通红。

事后,有个小脚对我说:“兄弟,你知道吗,当时你那个德性,整个脑袋就像一个涨红了的牛蛋!”我心说:就你好!你他妈鼻子周围的肌肉老跳,就像拉完屎的牛屁眼一缩一缩的。

二坝头看我们放不开,就冲我们瞪了瞪眼!他一瞪眼,我们就逼着自己放开了。

喝酒的时候,姑娘们会往你嘴里夹菜,我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这是第二个女人给我夹菜。我心里明白,就我这个怂样儿,姑娘看的是我兜里的钞票。她们肯定想:给谁夹不是夹啊,就当喂猪了。

喝了两个时辰的花酒,几个坝头带着姑娘上楼了。二坝头上楼前回头对我们几个小脚说:“别他妈光顾着喝酒,往这来不是为了喝酒的!”

酒是乱性的,喝了酒胆子就会变大。看着其他几个小脚拥着姑娘上楼了,我竟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姑娘上去了。

进了姑娘的厢房,又是一阵浓郁的芬芳,那屋子里的被褥和纱帐估计都被熏了香,总之就是香,冲得人头晕。

姑娘对我说:“爷,洗洗吧。”说着将我拉到角落的盆架旁,架上有一个铜质洗脸盆,里面半盆清水。

我想,是该洗洗了,头晕啊,低下头,撩起水就往脸上扑,洗了几把,清醒多了。回头看姑娘,发现姑娘愣愣地看着我,傻了一样,我不解,问:“怎么了?有手巾吗?擦擦脸。”

姑娘咯咯笑起来,把我笑傻了,“怎么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姑娘掩面说:“爷,这不是让你洗脸的,是让你洗下面的。”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羞得满脸通红。洗下面的?也就是说有无数人用这个盆洗过下面。我刚才却用它洗了脸,我感到一阵恶心。

姑娘边说边把外衣脱了,露出娇小的身体和红色的肚兜,“爷,我帮你洗吧。”说着,要解我衣服。

我忽地躲开了,姑娘不解:“爷,怎么了?”

我说:“你多大啊?”

姑娘说:“十六。”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到她手里,然后一溜烟跑下楼去。身后传来姑娘的声音:“爷,别走啊!”

事后,大家会合时,二坝头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挺好,挺好!二坝头笑着说:“你个大脑瓜子,还挺好,以后二爷经常带你来!”

回到堂口后,过了段日子,有次开完堂会,祖爷对我说:“大头,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其他人散去后,祖爷把我叫到屋子里,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下人端了茶上来,祖爷说:“上好的龙井,你尝尝。”

我不知祖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茶杯,喝了两口。

祖爷打开扇子,扇着,笑着说:“你怎么没做啊?”

我一愣,“什么没做啊?”

祖爷咳嗽了一声:“和那个姑娘啊!”

我一惊:“啊?您怎么知道?”

祖爷哈哈大笑。

我恍然大悟:祖爷派人暗中监视我。

祖爷说:“说说,为什么?别不好意思,要说实话。”

我吞吞吐吐地说:“她才16岁,我当时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子,在家都是爹娘的心头肉,谁也不是自愿的……”

祖爷收敛了笑容,凝重地说:“天下人谁无儿女?男人只知道嫖娼时的快感,却不曾想过,假如自己的女儿也在别的男人胯下,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头,祖爷没看错你。”

印象中,这是祖爷第一次夸我。但一想到连这样的事情祖爷都了如指掌,我开始害怕祖爷了。

在堂口的日子感觉过得好快,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当初那个堂倌也逐渐转变成名副其实的阿宝,我也渐渐适应堂口的生活了。有天晚上祖爷又把我叫来,再次问我后不后悔,我实在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踌躇间,祖爷拿起茶壶,笑着说:“这壶茶冲淡了,你再去沏一壶新的来,你这个茶楼堂倌自从来到堂口后,还没正式给祖爷沏过茶呢。”

听旁人说,祖爷对茶很讲究,每次品茶,些许的差异,他都能品出。我在茶馆干过几年,茶道这个东西虽谈不上精通,但学过的和没学过的就是不一样,茶、水、火、器、空,每样儿我都在行,早年跟茶馆的掌柜学艺时,没少挨训,没想到这些本事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我小心翼翼地为祖爷沏了一壶茶,给祖爷倒上一杯,祖爷品后,说:“几个月不跑堂,手艺生疏了!”

我呆呆地立着,不知该说什么。

祖爷一抬手,示意我坐下。随后祖爷突然发问:“大头,你觉得祖爷我人怎么样?”

我没想到祖爷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堂口的老大问自己的小弟他人怎么样,小弟除了回答好之外,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挺好的,挺好的!”

祖爷冷笑:“好?杀人好?还是放火好?”

我头顶一阵冒汗,“都好……”一言甫出,顿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祖爷,我是说……”

祖爷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祖爷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是杀过很多人,也骗过很多人,这当中有的罪有应得,有的是出于无奈。如今时局动荡,‘江相派’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四大堂口命运未卜,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

听到祖爷这番话,我心里一阵发堵,我感觉自己的命特别不好,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自己刚长大成人母亲就死了,好不容易加入了黑社会,还赶上堂口最难熬的时刻,好像我走到哪儿,哪里就会没落。

祖爷所言不虚。前几天他刚参加了东、南、西、北四大堂口共同召开的大堂会,就是商讨各个堂口的命运以及如何应付时局。四大堂口自从方照舆祖师爷创立之始,几百年来遥相呼应,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大家彼此配合,走过了无数沟沟坎坎,这才使得“江相派”绵延几百年,香火依然旺盛。

解放战争爆发后,国民党节节败退,东、南、西、北四大堂口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尤其1948年以来,国内形势动荡,国民党一溃千里,“江相派”能活动的地盘也越来越少。情急之下,祖爷给另外三大堂口的掌门人发了邀请信,召集了这次大堂会。

祖爷作为东派“木子莲”堂口的掌门人,带着几个坝头参加了这次会议,祖爷还带去了堂口的大量金银,赠给其他堂口,用来渡过难关。其实,这种四大堂口掌门人会合的大堂会,每年都有一次,其他几个堂口的“大师爸”都知道祖爷的传奇经历,对祖爷还是较为尊敬的,所以这次祖爷临时召集会议,大家都予以配合。况且这次,祖爷一下拿出这么多金银给他们,他们更是感动得唏嘘不已。

四大堂口都有自己的特点,每个“大师爸”也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东派“木子莲”堂口,真的就像朵莲花,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尤其是祖爷执掌以来,守住了阿宝的道,劫富济贫,乐善好施。而我们的“大师爸”——祖爷,很儒雅,办事利索,无论对手下还是对外人,都很文明。

南派的“越海棠”堂口,清一色全是女阿宝,当年张丹成所说的那个乔五妹,就是“越海棠”的第十三代掌门人。后来乔五妹死后,堂口交给了有“冰美人”之称的江飞燕。江飞燕12岁入堂口,聪明伶俐,31岁接手堂口,冷若冰霜,施美人计拿下了黔、桂、粤、湘四地的高官和黑道,南方四省几乎被她趟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但她定了一条戒律:堂口的姐妹永远不能结婚,在她们的眼里,男人是拿来用的,不是嫁的。

西派的“龙须芽”堂口,阿宝们结构普遍年轻化,可能与西部多山有关,上了年纪的腿脚不利索,老胳膊老腿的,弄不好局还没做成呢,先把自己摔死了。他们那个堂口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养老了,所以造成堂口人员臃肿,老家伙们不干活,干吃俸禄。时间久了,内斗就出现了,有时吃一顿饭,就会死好几个老家伙,为什么?年轻的把老的毒死了,所以西派是最不稳定的堂口。他们堂口的掌门人,叫秦百川,个子高,络腮胡,皮肤黑黑的,跟西部军阀素有来往。

北派的“雪萌草”堂口,整体很散,可能跟八路军开辟敌后战场有关,“雪萌草”从抗战以来就惨淡经营。解放战争爆发后,解放区的老百姓接受了解放思想,深信鬼神的人不多了,所以这个堂口其实名存实亡了,“大师爸”钱霖跃带着几个阿宝流窜作案,早就没有根据地了。

大堂会上,各大堂口掌门人得出一致结论:堂口不能丢,可以启动“出杀”,甚至可以“杀富”,先渡过难关再说!

第三章生辰八字、赶尸、合阴婚后面的惊天秘密

“仙人手”的宿命结局

人生在世,总是要迈出步子的,就像我加入堂口,或对,或错,走了之后才知道。我知道祖爷这些日子为了堂口的命运殚精竭虑,正想说几句为祖爷分忧的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人跑了进来,那人一进门就喊:“祖爷,出事了!出事了!”

我一看,是二坝头手下一个叫“贼猫”的小脚。他那时十多岁,既是二坝头的脚,又是二坝头家的门童。这小子因腿脚利索,上树爬墙的活干得漂亮,所以大家都叫他贼猫。

祖爷对他慌张的样子很不满,脸一沉:“别慌!慢慢说!”

贼猫气喘吁吁地说:“祖爷,快去看看,二爷和七爷打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对啊,七爷可是二爷保举的人才啊,坐上位子没多久,就敢造反了?

祖爷眼睛死死盯着贼猫,“究竟怎么回事?”

贼猫哆哆嗦嗦地说:“二爷一直和七爷在喝酒,突然七爷像疯了一样,把桌子掀翻了,张牙舞爪地要去咬二爷,多亏二爷闪得快,抄起凳子把他砸翻了,几个家丁把他捆了起来,拴在树上了!”

祖爷起身,“走,去看看。”

很快我们随同祖爷来到二坝头家里,院子里灯火通明,其他兄弟也到了,闹闹哄哄的。

我一看,“仙人手”正被捆在院中的榆树上。他发疯般地挣扎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球要爆裂似的,两道寒光从眼眶里射出,惊恐愤怒地扫视着人群,嘴里被塞了布,但依然能听出他闷闷的吼声,他在使劲嚼那团布,哈喇子从嘴角流出,一摊摊地滴在地上。

二坝头拎着棍子站在院中,我悄悄走过去,问:“二爷,这怎么回事啊?”

二坝头愤愤地说:“他妈的装疯卖傻,想切了我?”然后走到“仙人手”跟前,举起棍子,大吼:“说,谁让你干的?”

此时,“仙人手”更加狂躁不安了,嘴里发出吘吘的叫声,拼命地挣扎,晃得大树都跟着动,二坝头顺手就给了他一棍子,“我再让你装!我再让你装!”

“仙人手”大躁,狂叫着往前扑,身上的绳子都把他勒出血来了,二坝头举起棍子又要打。

“住手!”

二坝头一听是祖爷的声音,立马收住了。

祖爷走到“仙人手”跟前,“仙人手”歪着脑袋看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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