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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馒头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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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张了张嘴，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贾岚又凑了过来，在和面机嗡嗡的声音中，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帮你开了天眼，你看到的就是这个店里原本的样子。”
“能不能把天眼给我去掉！”
我咽了咽喉咙，我还要干活，这个样子我实在有点不适应。
“没事，明天就好了！”贾岚挥了挥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不管我了。
我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墙壁上那一张张挣扎着吸气的人脸，心里又是一阵翻腾，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做馒头，就当做没看见那些东西。
三点，第一锅馒头出锅了，我还是向以往那样，摆好盘子，馒头，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打开了店门。
那些熟悉的鬼客再次出现，向着店里面走来。
第十九章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鬼客的脸全部变了。
前几次，这些鬼客的脸虽然有些阴沉，但是还在人的范畴内，这一次，我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们全部不是人。
他们有的可能是自然病死的，脸上还能看出以前的病态；有的可能是凶杀而死，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鲜血正顺着刀在不断的向下躺着；还有的，他们用手捧着脑袋在吃着馒头。
每招待一个鬼客，我的心就微微颤抖一下，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着正常的绝对不是正常的水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女孩，就是她在一直保护着我，这一次我终于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没了人形，向内塌陷着，鲜血正在顺着她的半边身子向下流着，她是被车碾压过的。
我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对着她笑了笑，将馒头递给了她。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我又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地方，当第一个鬼客离开店里，我能够看到，他们身上飘出了一缕黑色的雾气，融入了血色的墙壁内。
我顿时明白了，这些人血馒头固然是满足了这些鬼的需求，但是他们也付出了代价，那些黑色的雾气就是他们需要付出的东西。
四点的时候，所有的鬼客终于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全部离开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将三根红蜡烛吹灭，将那些恢复了雪白的馒头放入笼屉内，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贾岚。
“那些黑色的雾气是什么，你也应该看到了吧？”我疑惑的问道。
“是怨气！”
贾岚的目光有些飘忽，似乎是还没有从那种冲击中恢复过来，必定刚才的鬼客那么多。
“怨气？”我喃喃着，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贾岚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刚刚那些来吃人血馒头的鬼，他们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吗？”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刚刚的情况，那些来吃人血馒头的鬼客确实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
所有的人，最正常的死法是病死的，最常见的是被车撞死的，还有凶杀而死的，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鬼客，超过八成以上是横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喃喃着，又想起了那个血狐带着惊颤的一句话，它说这个店是禁忌之地，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找到原因的，我不会让我爸白死的！”贾岚咬着牙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我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些东西。
五点的时候，贾岚走了，她要去找找资料，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生意更加火爆了，和面机嗡嗡的响声自打开门后就没有停过，钱匣子再次满了起来。
不过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每一个进店的客人，我都能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点黑色的如丝如缕一样的雾气，就如同晚上时在那些鬼客身上看到的东西一样。
下午五点多，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我关了店，准备回家。
但是我刚一转身就再次愣住了，原本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小市场莫名的阴沉了下来，色调也暗了许多，看起来就好像是好几十年前的那种样子。
我没敢多看，低下头沉默的向前走着，这个时候还是早点回家睡觉为好，而且我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是开了天眼的缘故。
不过一个疑问也在我的心头升起，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够发现异样，当初老贾来的时候怎么什么也没发现。
想到这，我赶紧拿出手机给贾岚打了一个电话，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五分钟后，当我撂下电话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照贾岚的说法，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的死期快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夜空，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已经在死亡的边上走了几回，我心里的很多东西也是时候放下了，有些东西也该有个了结了。
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是不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的话，该见得人，该办的事情，应该见一见，办一办了。
还是像以往一样，步行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在清新的空气下缓解了一些的心情又有了变化。
我看见一个女人低着头不断绕着圈，好像是找不到家了。
就在我经过她的时候，她抬起了头，那张脸已经完全变了形，就好像是被铁锤迎面砸了一下似得。
我心里一跳，还有点恶心，赶紧转过了身，不敢看一眼，迅速的上楼回家。
这次也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我都能看见几个这样的孤魂野鬼。
为此我特意给贾岚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后天眼就能自动关闭了吗？
不过贾岚的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她那天擦拭我眼眉的绿叶是柳叶，而且还是不超过三年的柳树顶端的那几片嫩叶。
浸泡柳叶的是牛眼泪，而且已经浸泡了超过了四十九天，效果是强了一些。
如果在七天内，天眼还是没有关闭的话，我可能就永远也关不上了，按照贾岚的说法，我就有了阴阳眼。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你在吃饭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全身鲜血淋漓的人从身边走过，或者是在睡醒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颗人头，这样的日子到底怎么过，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开天眼的第七天，我发现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是半正常，有时候一些东西我能够看到，有的时候我又看不到。
按照贾岚的说法，只有怨气强烈的东西我才能看到，以后我和这些东西算是彻底结缘了。
这天上午，贾岚再次将我约到了她的小店，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用不上半年就要死在店里，我们必须得加紧了！”
一见面，贾岚就丢下这么一句话。
我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距离上次蒸人血馒头已经过去了九天，但是我身体之中的那种虚弱感还是没有恢复。
我的脸色还是苍白的，黑眼圈倒是不见了，但是也没啥用。
“我们现在必须先找到你这个店的店主，找到他，我们才能够知道更多的消息！”贾岚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又犯起了难，整个小市场我都问遍了，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店的主人是谁。
而且工商局我也去了，可惜登记的是老张的名字，至于老张之前到底登记的是谁，没有记载。
“你还忘了一个地方，街道办！”贾岚又提醒道。
我一下子如梦初醒，贾岚说的对，街道办管的事情杂乱，这周围的事情他们一定清楚。
说做就做，为了我自己的生命着想，中午吃了一口饭，下午我和贾岚就朝着我们这的街道办去了。
街道办紧挨着我们这的一个派出所，就在一个楼上，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敲开一个办公室，想要问一问的时候，我碰见了一个已经快要三年不见的人，是我们寝室的老三樊川。
“二哥？”
樊川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不怎么想要见我。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两年前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被学校开除，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但是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樊川的背上背着一个脸色铁青的小孩，那个小孩不大，也就两岁最有的模样。
那双青色的小手死死的掐着樊川的脖子，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也咬着樊川的脖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小小的婴孩是一个婴灵。
看着那个婴灵，我莫名的就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心里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转身就走，我不想看见这个犊子，更重要的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樊川早晚要死在这个小婴灵的手上。
“你干什么？”
贾岚一把拉住了我，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二哥，这都两年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了！”
樊川一愣之后脸上顿时是一副高兴之色，赶忙上前，拉住我就不让我走。
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小婴孩抬起了头，阴阴的看了我一眼，我皱了一下眉头，没吭声，也没走，我倒要看看樊川这个小犊子要和我说啥。
“二哥，你说你两年前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樊川还是那副热乎劲，似乎已经忘了两年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我不出现不适很和你的意吗？”
我冷笑了一声，又瞟了一眼他那苍白的过分的脸色，又道：“现在要遭报应了吧？”
话音刚落，樊川的脸色就是一变，好像是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咬着牙问道：“二哥，我真的已经后悔了，真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救救弟弟我！”
我冷冷的看着樊川，两年不见，他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第二十章 婴灵
两年前，樊川始乱终弃，没想到玩大了，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结果被人堵在了寝室楼下，我和个傻逼似的帮他打架，最后被开除的却是我。
为了这个事，本就和继父关系不好的我彻底和家里闹翻了，寝室的另外两个哥们没少帮我，但是这个樊川事后却躲得远远的，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一想起这两年我过的那些颓废日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现在这个樊川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个婴灵明显的要弄死他。
“二哥，当时我不是不想帮你，当时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家里一个月就给我五百块钱，什么都不够啊！”
樊川眼泪汪汪的，说的那个真诚，如果不是当初他的表现，我差点就相信了。
我冷笑着扫了一眼樊川的肩膀，那个婴灵还在啃噬着樊川的脖子，按照现在的情况下去，用不上多久，樊川就得死。
“这个是嫂子吧，我就知道二哥肯定能混出头！”
眼看着我没反应，樊川这个小犊子把目标转向了贾岚，顺杆爬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我不是他女朋友！”
贾岚皱着眉看着樊川伸过去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没理他。
樊川讪讪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我，说道：“二哥，你来我这肯定有事吧？”
片刻的功夫，樊川又端起架子来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技能，怪不得他现在能混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我们想查查学院路那个小市场！”
贾岚直接说出了目的，我暗叹了一口气，樊川这个犊子肯定又得拿捏起来了。
“这个不行吧？”
果然，樊川拿捏起来了，转身回到了办公桌边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帮我们查查资料，我们帮你解决你背上的那个东西！”贾岚还是很直接，没有一丝犹豫。
樊川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忙道：“那好，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身上的麻烦，我就帮你查！”
说完，樊川脸上又出现了一丝畏惧之色，有些磕巴的问道：“你说的我背上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贾岚冷冷的一笑，清秀的脸上满是鄙视。
樊川吞咽了一下喉咙，看了一眼贾岚，又转到了身后的镜子边上，特意照了照。
我不着声色的朝着贾岚靠近了一步，微微动了动嘴唇：“那个是婴灵吧？”
贾岚点了点头，拦在了我的身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丝暗喜，同时也有一丝明悟，樊川肩膀上的那个婴灵很可能就是那个被打下的胎儿。
有时候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二哥，你也知道是不是？我背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樊川几步就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但是眼睛却瞟向了旁边的贾岚。
“先查资料，不然我们不会管你的，而且也不止你这个一个地方能够查到小市场的资料！”贾岚还是不假颜色，拉了拉我就向外面走去。
“别走啊，别走啊，我查我查！”
看到我和贾岚要走，樊川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对于贾岚他没敢。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还是停了下来，说实话，看到樊川这个样子我还是很爽的，不过心里的那股怨气，还是很浓很浓。
只不过我和贾岚刚刚答应下来樊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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