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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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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

“为什么要隐蔽呢?”陈文强似笑非笑地说道:“特别是这种政治资助,我说得没错吧,所要谋求的利益早晚是要暴露的。犹太人财团,资本实力太雄厚了,手段也太高明,我有几分凛惧之心,难道不对吗?”

“如同引进德资一样,商借商还,并且没有附加或秘密协议?”诺依曼并不需要陈文强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这样如何呢?你的事业,很庞大,也很有风险。而明知这些,还要资助你,这本身就证明了诚意。”

“共济会,犹太复国运动,我不知道以后会有如何的回报,也不知道以后他们会要我如何回报。”陈文强挑了挑眉毛,沉吟着说道:“如果只是正常的投资,我当然没有拒绝的借口,也很需要资金的帮助。但我想——”

“想那么多干什么?”诺依曼惊异的神情一闪而过,又变得快活起来,抓住陈文强的胳膊,似乎要把他拉走似的,“我早知道你会答应的。而且,光有银行还不够,还要有证券交易所,你以前有过的想法,现在可以付诸实施了。”

早在1882年,中国第一家股票公司——上海平准股票公司宣告成立。在此之前,大清国的股份制企业刚刚冒头,前景看好。其中,官督商办的轮船招商局、开平煤矿起到了示范作用。

这两家股份公司获利甚厚,激发了人们的投机狂热,以后一有新公司出来,都有千百人争购股票。往里投钱吧!只要投进去,就能生出更多的钱来了!

这个似乎不合常理的说法,就是眼前的事实,无数老百姓怎能不信?这股大众投资热,也深刻影响到钱庄的业务,各钱庄无不卷入其中。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众手浇开幸福花”的大好时刻,一场金融风暴卷地而起。

投资过热——股票跌价——公司破产。几十家商号倒闭,几十家钱庄停业清理,上海平准股票公司也在风潮中烟消云散。

第二百零九章战局变换,再会张之洞

在旧上海,除了英商美商开设的证交所外,还没有华商设立的交易所出现在证券市场上。

洋商在上海证券市场“反客为主,越俎代我”,自然令陈文强感到不满,况且他也觊觎上海证券业这杯“佳羹”呢!

但现实的困难却不仅仅是资金问题,而是中国还没有一部《证券交易法》问世,没有具体的条文规定和监管程序,这令陈文强感到无措。

当然,规避的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在租界内开办交易所,并且冠以洋商的名头。虽然这可能只是表象,实际上可以由华商控制,但这终究留有隐患,不能不让人感到担心。

而诺依曼其实只是个桥梁,恐怕连他也不是很清楚犹太人财团的具体组成和最终的目的。陈文强呢,自然也不会探悉到太多的情报,谨慎小心也是必然的事情。

不是谁的钱都可以花,都可以用的。陈文强送走了诺依曼,又仔细思索了很久,才上床休息。

在上海,陈文强已经呆了数月,不管是自己的产业,还是隐蔽的事业,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便启程赶赴汉口。

“……法国革命八十年战成,其间不知流过多少热血。革命之初创阶段,亦当不惜流血以灌溉革命的花实。吾已准备好流血牺牲,文强兄不必挂怀,望身后诸革命同志亦不可引以为惨而存退缩之念……”

陈文强派去安庆送密信的手下带回了徐锡麟回信,几乎同时而来的电报便是安庆起义失败的消息。

恩铭还是死了,徐锡麟还是被抓了,竺绍康、王金发等江湖会党还是溃灭了。历史发生了改变,但只是大势,而并不是全部。一些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发生、发展。

陈文强无奈而痛惜地慨叹,按照徐锡麟的家庭出身与资质,如果没有参加革命,他完全可以是一个锦衣玉食、前途光明的人。但他却为了民族大义放弃了家庭,成为了一个义无返顾的激进革命家。

不管做法是否欠妥,不管起义的影响如何。这个激情燃烧的人,一定会深深刻进历史!

勿庸置疑!陈文强闭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在徐徐开动的船上,把手中的电报抄纸撕碎,撒了出去。细碎的白纸片纷纷扬扬,承载着他的哀思和崇敬,也祭奠着革命志士的英魂。

……………

晨雾在阳光的驱逐下散去无踪,大地在马蹄和大脚的践踏下,沉闷地哼着。长长的队伍,后面是大小车辆,咯吱咯吱地响着前进。

反清复明,这个口号更可谓历史悠久,传之深远。几百年后,民间尚有很多百姓这样认为。说其深入人心,或许有些过,但历史上的事情确实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比如现在的刘恩裕。虽说是听了些革命的宣传和道理,但在心里还认为这是改朝换代。反清复明的口号喊起来更响亮,更能激起老百姓的共鸣。

三那墟被占领,县城被攻破,就在清军布置完毕,向左右江的革命军逼近围攻之时,在广西的钦廉州却又爆发了一场大乱。

所谓三那墟。指的是钦州所辖的那黎、那彭和那思三个“墟”,墟这个字的意思类似于村镇,总之是人烟不算是太稠密的工业区,这里主要是出产糖,当地百姓都是以种植蔗糖为生。

清末。官吏不断提高糖税,百姓苦不堪言,就推举出几个代表,去知府的衙门请愿,请求官府减轻糖税。那几名代表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被官府直接送进了大牢里。

三那墟百姓愤怒异常,组织“万人会”,推举富豪刘恩裕为首领,又请梁建葵,梁少廷到龙州、高平联络革命军。

革命军总部接到抗捐百姓代表的求告后,立刻派出王和顺率一个营,并在十万大山活动的游击支队,帮助百姓抗捐反清。于是,群众性的抗捐斗争由请愿发展成为了武装暴动。

刘恩裕是三那墟有名的富户,家里购买了许多新式的步枪,养了许多家丁,隐隐有与当地官府抗衡的架势。当地百姓暗里常把他与《水浒传》中的托塔天山晁盖相比,又称托塔天王。

乡亲们的拥戴,革命军的助阵,使刘恩裕心气大盛,聚起两三千人,占领了三那墟。又亲自带领人马,在革命军的援助下,杀入了县城,将百姓代表全都抢了出来。

而此时正赶上钦廉等州府缺粮,谷子价格飙升。革命军击破县城,席卷周边后,不仅开官仓平抑谷价,并号召各富绅平价出售家中的存谷,此举大得人心,军队迅速扩充。

人上一千,彻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这虽然是评书中的夸张之语,但在刘恩裕眼中,三千兵马的浩浩荡荡,依然使他目张神驰。

“叔父——”刘显明是刘恩裕的侄子,也是他的左右手,此时倒显出了几分心神不宁,“这闹腾得如此大,与官府势同水火,若是大业不成,咱家怕是要受牵累……”

“富贵险中求,乱世之时却也正是举勃之机。”刘恩裕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年轻人的话,眼睛一瞪,猛然转过头来,须发苍苍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刘显明咧了咧嘴,被叔父的豪言壮语顶得无话可说。

“天下要大乱啦!”刘恩裕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放缓了一些,说道:“几百年了,满清的气数也该尽了。我看这革命军哪,能成气候。”停顿了一下,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当然,咱们也得留条后路,把家眷、钱财先送到越南。嗯,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叔父高明。”刘显明想了想,说道:“那咱们不如就守着三那墟,这攻城掠地、杀官杀兵的事情便让革命军去干。以后呢,说不定与官府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呀,总是少了那么点狠决。”刘恩裕数落了一句,却沉吟着点了点头。“好吧,咱们的乡亲子弟,少些死伤,也是好的。只不过,这功劳——”

“叔父不必着急,这功劳以后有的是机会。”刘显明微笑着解说道:“依侄儿看。官府是必定派兵来攻打,且看这结果如何,再做定夺,最为稳妥。”

刘恩裕轻轻颌首,虽未明确表态,但已经是认可了侄子的意见。

尽管参加到革命运动的人各有各的想法和目的,但在此时却也在所难免。刘恩裕带着人退守三那墟,王和顺却率领革命军继续转战钦廉、上思三个府州县的隆雁、陈塘、那悮、马路墟、柳绿、凤冈等地。

五月三日,革命军进抵小峰。击败清军六百余人,管带(营长)杨某被击毙,只剩下五十余人逃脱。

五月五日,革命军与清军另一营遭遇,清军战败,死伤一百多人。

五月八日,革命军进抵大桥,有清军两营来战。清军又败。阵亡了一个“营官”。五月十一日,革命军布阵于马笃山。伏击来攻的清军三营。清军指挥官龙管带被击中,坠马而亡。另一个营官廖丁遂弃军而逃,清兵大败。

半个月的时间里,革命军连获四次胜仗,缴获步枪千余枝,而伤亡仅有二十一人。随后。王和顺率已三千多的人马先是向西佯攻,威胁粤西,调动了防城、钦州的清军后,突然转而回师北上,直逼南宁城下。而在百色周边活动的陆荣廷所部主力也在接到命令后甩开清军。隐蔽南下,星夜兼程、翻山涉水,忽然从北面迫近了南宁。

革命军两师会合,六千多人马猛攻南宁。一日后,南宁西城墙在轰然爆炸中坍塌,革命军蜂拥而入,南宁告破,全歼守军三千余,于官库中缴获巨量物资。

重镇南宁失守,广西震动,清廷震惊。

…………。

院墙上有一圆形窗口,透过它,陈文强可以看见隔壁院落中的巨石。

“窗口象一个画框,那巨石就是框中的画。看起来是不是很美,很和谐?”阿萱很是惬意地倚在竹椅中,笑着问道。

“很美,很和谐。”陈文强附和着赞美,其实他倒觉得利用这种视差造成的效果是为让那些无所事事的阔人消遣取乐而想出来,但身处这样的环境,他也不禁感到了难得的恬适和安宁。

旁边是一个池塘,青蛙在水是中鼓噪鸣叫。他和阿萱身处池塘边的一个眺望台上,可以一览庭院阁楼的远近景色,看见九曲回廊蜿蜒穿过座座木桥,伸向一堆堆怪石砌成的假山。这些石块经过不知几百年的流水冲击,已经变了形。

而这里是武昌两江总督府的后花园,陈文强携阿萱前来拜见张之洞,张之洞正接见官员,他俩便被引到这里消遣等候。可见,陈文强在张之洞心目中的位置已经非同一般。

“要是以后咱们也有个这样的花园,我和彩凤姐,陪着你悠然而乐,该有多好。”阿萱有些陶醉其中,或者说是在上海订了婚,使女孩子身上充满了幸福和憧憬。

“一样的景致早晚有看腻的时候。”陈文强淡淡一笑,走到阿萱身后,伸出双手抚摸着未婚妻的脸蛋儿,“我带你们去见识各地风光,可比这人造的景致更美、更妙呢!”

“你有那么多空闲吗?”阿萱顺从地享受着男人大手的温暖,微笑着说道:“我看怕是没有,你呀,只是想想罢了。”

“人生几十年,只要去想,去做,总会有空闲为自己活着的。”陈文强停顿了一下,笑道:“你呀,还真别把我想成是身怀远大理想的高尚的人。其实呢,我是个懒家伙,只不过现在还容不得我偷懒罢了。”

“哪有自己贬自己的?”阿萱微嗔着握住陈文强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看看外面都怎么评价你的,再看看你取得的成就,一点都不成份呢!”

“呵呵,那倒是真的。”陈文强俯下身子,在阿萱发际额头轻轻一吻。

“自然是真的。”阿萱喜欢这种亲昵,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在上海订婚,可是让很多人羡慕、嫉妒呢!比如叶子,她嘴上不说,我却看得出来。”

叶子?陈文强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孩的面容和身影,但随即又消逝不见。一个生命中偶遇的人,还不能让他念念不忘。

“来人了。”阿萱的耳朵灵敏,轻轻地将陈文强的手拉开,从椅中站起了身。

张之洞在辜鸿铭的陪同下,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陈文强赶紧和阿萱迎了过去。

“见过大人。”陈文强没穿官服,却假模假样地要打个千。

张之洞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却郑重地伸手向正常行礼的阿萱示意,“免礼,董小姐快快免礼。”

辜鸿铭冲着陈文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陈文强一笑应之。

“大人,民女去周围看看景致,您们慢慢叙谈。”阿萱懂事地告便回避,沿着九曲回廊缓步远去。

“这都要有家室的人了,还是不够稳重。”张之洞往椅子中一坐,先斥了陈文强一句,才开口说道:“文强啊,你欧洲一行,本督是关注着,你为国、为华人争光,老夫也甚感欣慰。嗯,汉阳铁厂、湖北枪炮厂经营得不错,粤汉铁路的进度更令人钦佩赞叹。”

“大人所托,文强竭心尽力,不敢辜负。”陈文强伸手示意了一下,和辜鸿铭一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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