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末日-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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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可朵朵要我讲，我不知道该相信朵朵还是日记。”

朵朵，你也会变成日记里说的白色人形吗？

不，我不要！

那些白色的东西只是战斗的工具，可你是我的朋友啊！

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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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少女整天都和朵朵呆在一起。朵朵一直在说话，可她说的全是林玉的事情。

屋子里依然是黑暗的，暖气也开得很足。可是朵朵一直说冷，身上盖了三层棉被还是如此。

少女知道，她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阿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这些你还记得吗？哈，你一定不记得了。我们的记忆都是虚假的，而让你忘记一切的人恰恰是我啊……这就是惩罚么？对最好的朋友出了手，最后去只让我一个人恢复记忆。这样的惩罚，对我刚刚好。”

“朵朵，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真相就在我的话里，但你一直不听。”

“朵朵！我是天一，是王天一！为什么你不像以前那样叫我小一一，而是偏偏叫我什么阿玉！”

“因为这就是真相。”

“假的，那些全都是假的！”

女孩儿冰冷的手抚上少女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阿玉……”

“我不是什么阿玉！”少女拍开女孩儿的手，奔出门外。

“阿玉，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啊。放心吧，我会陪着你，就像以前一样……”

地上，将军的房间。

“将军，朵朵，朵朵她……”少女咬着嘴唇，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最后还是要叫我什么阿玉？我不是林玉，我不是那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凶手啊！

我们不是朋友么？不是最好的朋友么！

“天一，朵朵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病魔夺走了她的神智，可你还是清醒的。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看着她一直这么痛苦下去吧？”将军坐在少女身边，保养的十分健康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但，但要我……”

真的，要我杀了朵朵吗？

将军叹了口气，回忆着道：“我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总是趴在我腿上，让我给你们讲故事。你们两个虽然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亲。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们上战场的……”清泪，自他脸庞滑下。

“将军，既然我们有别人不具备的能力，自然要为自己的祖国尽一份力。”

“可是，现在朵朵她已经疯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

朵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

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背着吧，即使你已经不再记得我。

只要，这样就好了……

“不知道哪年哪月，天气未知。

朵朵跟我说了很多话，话里都是那个叫林玉的人。她说，我就是林玉，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长官说，朵朵已经疯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朵朵。我也这样认为，因为林玉根本就不存在。世界上只有王天一，没有林玉。我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因为她也是我的朋友。我觉得，是时候给她讲鬼故事了。”

那天，依然是那间黑暗的房间。

女孩儿很平静，一直很平静。

“阿玉，今天要给我讲什么故事？我不希望是白雪公主，因为王后的苹果有剧毒，想必一定很疼的。你知道，我怕疼。嗯，就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吧，我喜欢那个。哦，对了，最后的外婆记得换成你，那样对我一定是最好的结局。”

“朵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叫我真正的名字吗？”

“我，一直在叫你的真名啊……”

可是，世界上只有王天一，没有林玉啊……

少女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讲起故事。

《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第一根火柴擦亮了。

火光中，映出满屋子的玩具。

“好怀念的布偶，我们曾经叫它小熊吉吉呢。”

第二根火柴擦亮了。

火光中，映出一桌丰盛的大餐。

“哈，真想吃一口啊。那味道，一辈子都吃不腻。”

第三根火柴擦亮了。

火光中，映出女孩儿那安静微笑着的脸。

毫无声息。

“朵朵……唔！”

头疼，头好疼！

这些记忆，是什么？

“妈妈，上厕所时会有人问你一个问题。是要白色的手纸呢，还是红色的？”

“2006年11月7日，晴。

今天早上，妈妈不见了。厕所里红红的。我很害怕，爸爸却打了我。”

天啊，不要！

“2010年11月3日，天气未知。

我是林玉。今天，我多了一个同伴！不是那些呆呆傻傻的人，而是真正的同伴！别人都叫她王天二，可她跟我说她叫钱朵朵！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了。我们一起吃故事里的大餐，一起玩故事的玩具，我们都很开心。”

求求你，不要！

“不要，这些都不是我，都不是我啊！”

不是我么？

我是王天一？

不，我是林玉，那个杀死了自己的同学，又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又杀死了自己唯一朋友的恶棍！

不止是她们，还有更多，更多……

我是什么？

我是一个刽子手，只会对关爱我的人挥起屠刀的刽子手！

是啊，朵朵，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是我，一直没有回应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白色的人形，只是在半空中凝视着她。

朵朵，也在其中。

少女无力地跪在地上，在日记本上写下了最后的日记。

“不知道哪年哪月，天气未知。

朵朵死了。

我，是林玉。

一个刽子手。”

第二百九十五章恶魔的话

“耐萨里奥陛下，有什么应对方案吗？”许天时向后一退，紧张地问道。这个恶魔的血脉可不是破界冥妖那种毫无战斗力偏门到极点的种族，也不是岩灵那种在女皇眼里完全是炮灰的兵种。即使在龙族和异种的战争中，妖媚巫女也是堪称精锐的。

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女皇所属的龙族，究竟被她们这群巫女欺负的有多惨。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孽龙、圣白圣龙和永恒龙。这三个种族的女皇在一众龙族女皇和异种女皇、帝皇间也可以说是最强的存在。自然，她们所属的种族也弱不到哪儿去。

“应对方案么……孽龙的少年，赶紧去创造奇迹吧！”

奇迹你妹啊！

“笨蛋，她说的是螺旋力……”欧阳依玖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

“哦，螺旋力……该怎么用？”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你！”怪力女仆都要抓狂了。

“你们商量好了没？”落花城主睁着纯真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想过出手，因为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狂想都市”这个领域系能力不是战斗类，没什么作战能力。虽然她可以召唤那些留守的普通人来助战，但是对这个有女皇傍身的家伙有用处么？

普通的人类可不该是这么用的。

“稍等一下。”许天时心虚地道。

“好啊。”

还真是个好说话的恶魔啊！

落花城主坐在椅子上，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落花城主吗？”

谁知道啊，话说谁会去想这种事情啊喂！

“以前有人说过，我的名字和林黛玉只差一个字。林黛玉葬花的事你们知道的吧？”

《红楼梦》即使没看过也听说过，毕竟是四大名著之一。

“所以我就起名叫落花城主喽。”

“……不应该是葬花城主？”少年忍不住吐槽道。

“葬花不好听，落花好听一点。”落花城主歪了歪头，笑着说道。

原来你这名字纯粹是为了好听啊！

“你跟我们说这个做什么。”耐萨里奥陛下皱着眉道。

“没什么，拖延时间而已。”少女耸了耸肩。

你说的还真……怎么形容好呢，纯真？

“抱歉，我要上了。”许天时深吸口气，身体微曲，双臂交叉在胸前。

“请便。”落花城主毫不设防地道。

时间减缓。

时间加速。

下一刻，许天时整个人似乎超脱了时间的束缚一般，突然出现在少女身前。他手里的魔导器就堵在对方胸口上，纯黑色的光芒急速汇聚着。他能想起来的一些炮击魔法几乎全都交给了恶魔自己，剩下的都是耐萨里奥陛下储备在魔导器中的能量。这些能量并不多，大概只能支持一次高强度战斗。

少女只是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挡在枪口前面。

“狂妄。”黑色的枪身微光一闪，女皇陛下冷冷地道。

黑光一闪，粗大的光柱猛地射出。

无声无息，枪口中喷涌出的黑色光束消散于无形。黑色的能量向四周逸散，墙壁连阻挡的资格都没有。

许天时面色一变，身形急退。

“我们这一族的巫女信奉着真神，可惜我所信仰的并不是‘她’。”少女并没有追击，而是平淡地说道。

“背叛信仰的人只配去死！”不知为何，女皇陛下突然暴怒起来。她也不管某个少年愿不愿意，直接接管了他的身体。黑色的光芒轮转中，耐萨里奥那小小的身形便取代了少年，站立在少女身前。

耐萨里奥毫不停顿，右爪直插少女的胸口。

“在我看来，世上的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所信仰的。我信仰着创造这个世界的神，因为我的愿望只有它才会满足我。”落花城主轻松地闪避着，微笑着说道。与她的游刃有余相比，女皇陛下的攻势再怎么猛烈也只是像个丧家之犬的狂吠。

“闭嘴！”

女皇陛下秀发飞扬，近乎索求无度地提取着许天时的龙力。黑色的光笼罩全身，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在死亡中颤抖。别忘了，这位女皇陛下的领域是“死亡之翼”，那是基本上包含了世间一切特性在内的领域！

死亡，自然也不例外。

她不在乎自己能维持多久，只要能在这段时间里杀了这个人就好！

“想杀我？那要问问我的神答不答应！”落花城主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手中突然出现一张翠绿色的长弓。她在高速移动中悠闲地拉开弓弦，一支漆黑的箭矢便出现在上面。箭上散发着与女皇陛下同样的波动，那是死亡的力量。

箭矢射出，直指耐萨里奥的头颅。

接着……什么都没发生。

耐萨里奥趁势将手插进她的胸口，冷冷地笑道：“看来，你的神并没有眷顾你呢。”

落花城主洁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神态却一如既往地纯真。

“我知道啊，我的神明就是如此反复无常的家伙。”反复无常，以观看他人的绝望为乐。今天，终于是轮到我了么？抱歉了呢我的神明，你想看到我绝望的样子还是不太可能的哦。我啊，早就想死了。

“你不怕死？”女皇陛下抽出手，皱眉问道。

“只要我死了，就能化为白色人形吧？”少女喃喃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化为光尘。

“耐萨里奥陛下，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吧……”许天时苦笑着说道。

“咳咳，情绪激动了下。”女皇陛下咳嗽一声。

“现在可怎么办好呢，难道直接杀向杀戮之城？”

就在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在屋中。

“好想法，我支持你。”他赞赏着道。

变回了本体的许天时警惕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老人家，在我眼里你才是有伤风化的人啊。”老头瞄了瞄少年腰间往下的某个重要部位，调笑着道。耐萨里奥陛下可不会在临走时给某个少年留件衣服什么的，实际上她也没那个余力。

少年脸色一红，警惕的神色却丝毫不减。

眼前这人，就是出现在消失记忆中的那个老头。

“少年郎，你的想法我很喜欢。来杀戮之城找我们吧，我们等着你。”

“你有什么企图？”许天时微微眯起眼睛。

“企图？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们可没有任何企图，只是单纯的很懒罢了。我老喽，可不像你们年轻人能经得起长途跋涉的奔波。”慈眉善目的老头一幅感慨的语气，似乎在为自己的年迈而感叹。

这是什么鬼理由，谁信啊喂。

“地点？”

“省城啊。说起来，当时我们还饶了你一命呢。”

时间在上，原来当初在省城逃跑的时候感觉到的就是他们么！

“人数？”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的新同伴全都死在了你们手里，那里剩下的恶魔只有我们几个。少年郎，还有什么问题就一并问出来，我老人家的时间可是不多。维持念体存世的时间哪能有那么多，我老人家的精力可没有你们旺盛。”

许天时想了半天，最后在老头期待的眼光中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没了。”

老头差点没被噎死。

“给你们个小小的警告。这里已经有其他恶魔进来了，目标似乎正是你啊。当然，这里这么多的活人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就是了。如此，老人家我也不再多言，我们会在省城静候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