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末日-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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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的，是曹瑾。

“汝是在作死吗……”祸灵梦心中暗叹，面上严肃地道，“圣人小姐，下面哀家将亲身为汝演示今天的第一个知识点。请记好，哀家的课，没有辅导，没有补习，没有补考。听不懂，只有死路一条。”

“喂，你那是什么课堂啊，杀人教室吗！”曹瑾顺势吐了个槽，不过面上却满是严肃认真之色。她很清楚，祸灵梦从不开玩笑。说你是死路一条，你就别想找到生路。

祸灵梦回身望向被虐出翔的两个可怜虫，声音淡漠如水，听不出丝毫感情。

“圣人小姐，武器在你心中是什么？是出奇制胜的法宝，还是战无不胜的底牌？”

没等曹瑾回答，她便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哀家眼中，武器只是自我的延伸。”

祸灵梦一招手，剑炮便挣脱了曹瑾的掌握，径直飞入她手中。

“若能为哀家所用，便是有用之物。”

她举起剑炮，猛然打出一记竖劈。硕大的剑炮上划过天空，在这漆黑的世界中分出一道刺目的亮白色痕迹。凄厉的呼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却挡不住少女的话音。

未曾想剑炮走到半路时突兀地发出震颤，似是其中剑灵不愿伤害原本的主人。

“若不能为哀家所用，便是无用之物。”

祸灵梦面容古井无波，也不管突然桀骜起来的剑炮，随手一甩便将其砸回地上。事实上，一柄剑炮对当前的局势根本起不到什么扭转的作用，因为五颗阴阳宝玉和御币完全可以hold住全局。

“若想用武器，那用就是了。”

祸美人看着曹瑾，语气中不含一丝波澜。

阴阳宝玉在空中聚散离合，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然而谁都没想到，下一刻这些比魔神孽龙都厉害的武器们就化作流光，投入少女袖中。

“若不想用武器，那收起来就是了。”

被压得抬不起头的的黑岩和Strength怎能放过如此良机，当即便重整架势，再次合身扑来。这次她们没像之前那样采用无缝合击的战术，而是黑岩在前、Strength在后，防止被敌方一锅端。

地面众人被祸灵梦突兀地举动吊起精神，不过却没怎么紧张。他们确信，经验丰富的完美魔神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祸灵梦果然不负众望。

少女身形未动，身周便已浮现出仅百颗血色球形光弹。下一刻，光弹化作弹幕，如同潮水般涌向黑岩。

黑岩面上表情毫无变化，一个闪身便落到了Strength身后，瞬间完成了位置兑换。位置突前的Strength立刻挥出右拳，拳风霎时吹散了漫天弹幕。

二者的配合亲密无间，彷如一人般毫无破绽。

祸灵梦对此时若不见，反而微微低头，望向地面上的曹瑾。

“圣人小姐，技能在你眼中是什么？是增强战斗力的‘武器’，还是炫耀己身强大的‘金玉’？”

和之前一样，祸灵梦依然没给曹瑾回答的时间，直接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哀家眼中，技能乃是自我的展现。”

祸灵梦指尖微动，被拳风吹散的血色弹幕骤然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弹幕群直接出现在Strength身前和黑岩身后，一个加速就撞了上去。两位少女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就被打了个踉跄，攻势为之一乱。

【DimensionSphere。次元弹】！

“它有用与否……”

祸灵梦口中话语不停，素手并指为剑，对着二人缓缓刺出。三颗几有人头大小的球形魔弹飞出少女指尖，呼啸着撞在黑岩和Strength身上，让她们勉强提起的一丝底力消散于无形，身形再次陷入僵直之中。

【Airdimension。空气弹】！

“它好用与否……”

祸灵梦身形低伏，身上游走不休的罪孽囚纹散出淡淡地翠绿光华。属于完美魔神的威势化作庞然巨压，再次将对面二人打入僵直。祸美人岂会放过如此良机，身形直接遁入亚空穴，再出现时已在二人身前，接着猛然踢出三脚。

空气被撕裂，化作两道形如交错剪刀的刃风，直直斩向敌人。刃风看似锐利，实则并未撕裂二人的皮肤，仅仅只是在她们身上划出两道浅痕。然而其中蕴含的力道却尽数被她们的身体承接而下，让二者一丝挣脱僵直的机会都没有。

【博丽神拳。空霸斩蹴】！

“它实用与否……”

祸灵梦矮身下蹲，腰身微拧，右手横于胸前。接着她腰身猛一用力，右腿如同利剑般自下而上踢向敌人。空间荡起阵阵波纹，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她的攻势前战栗不已。

“博丽神拳秘奥义——”

祸灵梦口中喃喃低语，游走不定的罪孽囚纹瞬间绽放出刺目的翠绿光芒。光汇聚于少女腿上，带起的光痕犹若冲天咆哮的巨龙。那啸声穿透了耳膜，穿透了心防，径直刺入众人的脑海，无法防御、无法闪避……

无处，可逃！

“博丽翔龙。天冲屠脚！”

如龙的翠光轰然撞在Strength和黑岩身上，直接将她们五脏六、筋骨血肉腑打成肉糜，整个人由内而外“软”得不成人形。

“它强大与否……”

祸灵梦好整以暇立于虚空，仿佛刚才只是伸了个懒腰似地，连舒活筋骨都算不上。

“又能影响什么？”

“天冲屠脚”造成的破坏让Strength和黑岩需要花费更多的经历去修复自身，然而她们终究不会像其他中招的人一样就此瘫痪，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次聚起一丝战斗力，如同机器般冲向敌人。

“想用技能，那用就是了。”

祸灵梦随手一格，将Strength的直拳带向一边，接着反手一拳就打在对方脑袋上，直接让她在空中转起了圆圈，就跟个喝醉了酒的醉汉似地。

“不想用技能，那又有何妨？”

祸灵梦口中淡然地授课，拳脚之间毫无章法可言，尽皆应势而变、信手拈来。然而就是这样看似软绵绵的攻击，硬是让Strength和黑岩仍然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无论武器是强是弱，无论技能是华丽还是朴实，无论敌人再怎么千变万化……”

祸灵梦看着曹瑾，一字一句地说道：“操纵武器的是哀家，运使技能的依然是哀家，对敌的……是哀家。”

曹瑾愣愣地看着天空中尽心传授的祸美人，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我只能感应到布伦希尔德前辈的神名武器？

为什么我的伤势这么久都没痊愈？

为什么我至今都没能觉醒自己的神名武器？

是我努力的不够么？

是我还不够强大么？

是我还没有资格么？

那我每天侵泡在血海里，一边忍受充斥鼻息间的血腥气、一边抵抗无所不在精神冲击、一边学习的知识……算什么？

那我每次训练后断掉的手和脚、瞎掉的眼睛、聋了的耳朵、被生生打碎的内脏……又算什么！

“原来……如此。”曹瑾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是我努力不够。

也不是我不够强大。

更不是我还没有资格。

只是因为……我一直，走错了路！

“原来……自身的懦弱，才是问题的根源。”

曹瑾睁开眼睛，庄重而又认真地对祸灵梦低下了头，深深地行了一礼。

“祸灵梦师父，谢谢。”

如果没有祸灵梦的言传身教，恐怕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正确的道路，说不定就会碰到无法力敌的敌人，在错误的道路上“开天辟地，力竭而亡”。

可誓言还未实现，怎能甘心死去？

还没有见到那个未来，自己怎么可以死去！

所以这一声“师父”，她叫的真情实意。

“别，哀家可不会收徒。”祸灵梦瞥了她一眼，淡然地说道，“哀家的弟子，自始至终只有天时一个。”

“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曹瑾洒脱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接着斗志昂扬地道，“祸，咱们现在就完成反转把！”

“准备好了？”祸灵梦一拳逼退敌人，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

“哈，准备？”曹瑾挑了挑眉，右手前伸，“我是圣人，也是随时随地处于最佳状态的圣白咏者！”

“天使圣域。武装谐律——”

少女深吸口气，冷然大喝。

“【神枪。曙光】！”

第六百七十一章我们优势很大！

武器，因人而利，因人而舞，因人而生。

无论是凡铁铸造的刀枪剑戟，还是自“权”与“源”中诞生的神名装备，归根究底，都只是为持有者而生的“武器”而已。

不过兵器虽因人而生，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用尽天下之兵。当使用者在选择兵器时，兵器也在选择主人。

正如出身显赫的英雄之后手持祖传神兵有可能被路过的山贼一拳击倒，而农家出身的穷小子拿着凡铁之兵也有可能干翻魔王。前者只会让人感叹一句明珠暗投、神兵蒙尘，而后者却会造就出一柄新的传世神兵。

圣人自第一位人类的夙愿而生，活着的目的便是以己身开辟一条能庇护万境万物的大道。对拥有此命格的人来说，人族之兵皆为其披荆斩棘的利器。帕秋莉和爱丽丝正是遵从这一特性，专门为曹瑾创造了“天使圣域。武装谐律”。

理论上来说，这个崭新的天使圣域术式不仅能感应人族之兵，天使们的武装也在其感应范围之内。不过相比起前者，后者的感应要难上无数倍。

因为，那需要谐率天使的精魂之火。

“可我是谁？”

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圣人小姐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仿佛在嗤笑着什么。

“我没有璃璃和肖蓝那样逆天的天赋，也不像许天时那样拥有魔神孽龙的恐怖本能。”

说到这里是，圣人小姐微微顿了顿，接着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让祸灵梦亦为之侧目的话。

“我本能由出身决定，天赋由上天赋予，唯有努力，是谁都能有的宝物！”

那时，圣人小姐眼中绽放着璀璨的光，耀眼一如太阳。

“我只是我，努力的曹瑾！”

当一个人将“努力”二字发挥到极致时，得到的便是超越了天赋和本能的绝对实力。这无关圣人，也无关师承，更无关出身和天命。

这，仅仅只是努力之人应得之物。

用努力将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正是超红莲团一员——圣人曹瑾的生存之道！

既然如此——

天使之兵，为其所用，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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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圣域。武装谐律——”

圣人小姐默默将精魂之火的波动与目标谐率到同一状态，就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训练一样。事实上，这个步骤几乎可以省略，因为她的精魂之火波动其实一直谐率在那个波段上。

之前，她不断地逃避，试图用转换称手兵刃的方式来缓解这个“后遗症”。

然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不要抗拒，不用抗拒……运使兵器的人，是我！”

圣人小姐右臂平伸，手掌虚握。下一刻，一柄长枪便出现在她手中，仿佛一直在那里。

那枪是如此的平凡，仿佛凡人铁匠打造出的凡铁之兵；那枪又是如此的不凡，每一寸钢铁中都蕴含着铸造者的信念。

其型为长枪——因为枪乃坚韧之物，凛凛傲气为骨，决绝意气为锋；

其名为永恒——因为永恒之物，乃洪荒所衍，原始原点所铸，轮回定数；

其意为信念——因为唯有百折不挠的信念，方能刺破万千世界的黑暗，带去黎明的第一缕曙光；

持有者，即为王——

端坐于王座之上，执掌王权的王！

傲立于军阵之前，身即信仰的王！

其真名，为——

圣人小姐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冷然大喝。

“【神枪。曙光】！”

金黄色的光自枪中绽放而出，彷如天地之间的第一缕曙光。它不够温暖，但却足够明亮，顷刻间便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布伦希尔德的神枪……‘信仰’的王权吗。”祸灵梦侧身躲过Strength的拳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终于还是走出这一步了。剩下的，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圣人小姐……”

被挂念着的圣人小姐此时心无旁骛，事实上她现在根本无暇他顾。

她的对手不止是天上那两个，还有手中的神枪。

“汝信仰之物，为何？”一个女声在圣人耳边低语着，就像母亲在对孩子轻柔的诉说绵绵爱意。

面对这个问题，曹瑾回答得毫不犹豫。

“螺旋之道。”

“汝可愿为了信仰抛却一切，包括生命？”

曹瑾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斩钉截铁地回答。

“明知故问。”

“即使此生再无一丝安乐？”

“要它何用。”

“即使忘却‘自我’的概念？”

“不无不可。”

“即使明知事不可为，也要努力到底？”

“理所当然。”

“那么，就持着我，一同……”

曹瑾嘴角的弧度化作微笑，打断了对方的话。

“不，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温柔的女声微微一愣，柔声问道：“为何？”

圣人小姐笑着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掌中神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