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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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算是吧。”更生摸摸鼻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显然，小海带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
　　“是。”
　　“诶？——”少年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双眼盯着更生像看什么稀奇动物，“太神奇了，话说那天在立海大网球场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唔，应该是吧。”更生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下。
　　“诶？那我岂不是见证了你们的历史性会面？”
　　“小海君，其实你是从火星来的吧？”
　　“都说不要叫我小海君了！喂喂，不要岔开话题啦，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向日岳人会喜欢一个连网球都不懂的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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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更生的脸纠结起来，“懂网球很重要吗？”
　　“当然！”切原赤也回答得响亮又理所当然，“这个世界还有不懂网球的地球人吗？”
　　“……”
　　“别看这个黄色的球小小的，它可是可以承载很大很大的梦想。”
　　“这又是哪部热血少年漫画的台词啊？”
　　“所以说像你这种难搞又麻烦的小孩是不会理解的啦。”
　　“哈？”更生的眉毛抽了抽，“小海君，你果然是从火星来的。”
　　更生决定不要再理他，跟这种单细胞生物对话，连自己的智商都会呈负增长啊。好在小海带的目光很快被球场上激烈的球赛吸引去了。
　　更生活动了下脖子，然后注意到了一道意义不明的目光，其实从立海大一出现她就感受到了，只是那时候场面有点混乱，她也就忽略过去了，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球场上了，那目光才更加清晰。
　　是谁呢？
　　更生好奇地转头望去——美女，这是第一眼感受，美得不真实，就像橱窗里的昂贵摆设，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易碎。
　　也难怪柳生比吕士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轻易不肯带出来示人，这样的女孩就是被收藏的。连她见着也想好好呵护，何况是男人？
　　花都——更生也是在那次茶话会上见过一次，还是躲在隔壁偷窥的。
　　听说她跟柳生比吕士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两个人在一起都快五六年了，柳生对她好得不得了，可是这样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孩看她干什么？
　　更生到底比不上人家气场强大，才一会儿就顶不住人家研判审视的目光了，僵硬地转过头，然后就听见谁喊了一声“小心”，一个坚硬的东西“咚”一声狠狠地砸上更生的脑袋。
　　“嘶——”更生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冒金星。
　　“暖暖！”是谁在叫她？
　　更生只是目光发直地盯着那颗罪魁祸首的黄色小球——这都第几次了，她跟网球有仇吗？
　　“暖暖，怎么样？”
　　更生略略转了转头，看见幸村轻手轻脚地撩起她额前的发探查伤口。
　　“没事儿。”更生勉强笑笑，其实还真挺疼。
　　“暖暖！”向日岳人直接扔了网球拍冲过来，其他人也凑过来看情况。
　　“怎么样，疼不疼？”向日岳人取代了幸村精市的位子，捧着她的脸朝红肿的伤处吹气，一脸心疼。
　　说更生娇气也好，矫情也好，总之，她能够对幸村咬着牙说没事，多少还保持点成熟体贴，可面对小魔王这温柔得能拧出水来的眼神，真绷不住了——什么时候，他已经触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疼～”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掉下来。
　　“要不要去医院？”人群外围的柳生比吕士建议道。
　　可显然就有人瞧不惯更生这做作样儿——仁王雅治两手插在裤袋里，瞥了眼更生，嗤了声道：“去什么医院？屁大点的事儿，一个网球能有多大分量？”那个球就是他打的。
　　“仁王，”幸村板起脸，“道歉！”
　　更生也不理他们，扁着嘴无限委屈地嚷道：“什么破技术，臭技术，这么烂也敢拿出来现？”
　　仁王的脸一僵，冰帝众人低低闷笑。


　　小魔王原本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更生抱住小魔王的脖子，娇气道：“这儿太阳大，我头晕～”她知道她这会儿的声音有多娇，反正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要看着她家小魔王殿下就好。
　　向日岳人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她朝休息区走去。
　　“啧，瞧咱小叶子这娇气的！”忍足坏心眼地打趣道，惹得冰帝众人善意的戏笑。
　　更生吃吃笑着将脸埋进岳人的怀里。
　　“喂，向日岳人，你还比不比赛？”仁王雅治在身后不满地喊。
　　结果她家小魔王连头都没回一个，拽的咧。
　　更生偷笑一个，趴在岳人肩头，朝仁王雅治做了个无比嚣张的鬼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嘴这么臭，哼！
　　仁王的脸顿时黑了，立海大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幻莫名，而那个女孩——花都，一直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精市！”
　　跟立海大的人在俱乐部门口分了手，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一家叫“沙市”的乌兹别克斯坦餐厅。
　　这帮子大少爷，嘴巴刁得很，找得自然是好地方。
　　店面倒是不大，但是外观显眼，像一座缩小了的气势恢宏的城堡，装饰融入了十分浓郁的传统中亚民族风格，采用了大量的纯手工的绘制和雕刻，如树的花纹、壁画、屋顶画、炉灶、艺术摆设等。
　　餐厅里的餐具都来自乌兹别克斯坦，并大量采用了１９世纪末至２０世纪初期风格的家具、器皿、地毯、照片、乐器及其他日常生活用品进行装饰，民族特色十足。
　　乌兹别克斯坦菜是东方最丰富多样的菜系之一，主菜是由自乌兹别克斯坦的厨师在专门制作的炉子上按照古老菜谱制作而成，在看似简单的外观下，它们以精致的味道而显得与众不同，这让一向热爱美食的更生简直感动流涕，况且身边还有知识渊博的美少年做讲解——
　　“这个柠檬红茶在这家餐厅是很受欢迎的。按照乌兹别克斯坦的传统习俗，新泡的柠檬茶在饮用前要先在杯子里涮一遍，倒回壶里以后，再涮一遍才能饮用。这样一来，柠檬汁和茶叶的成分能够很好地融合。”
　　
　　“酸菜作为调味品，常和其他比较油腻的食物如手抓饭和羊肉汤一起吃。乌兹别克人认为酸菜‘胜于胆汁’，有助于消化。”
　　
　　“手抓饭是乌兹别克斯坦菜系最著名的特色菜，被认为既是家常菜，同时又是节日里的一道大餐。没有一场婚礼、晚宴和生日宴会少得了手抓饭。它的基本配料为米饭、肉、胡萝卜、洋葱、食用油以及按照古老配方在特别的器皿中制作的香料。”
　　
　　“馕对乌兹别克人来说是最普通的一种面食品，也是一种神圣的食品。当地人认为‘馕是真主恩赐之物’，不应忘记真主的恩惠。所以按照传统习俗，当有人要离家去远方的时候，要咬下一小块馕带在身上，直到回来再吃下它。而且馕是只用手掰着吃而不用刀切的。”
　　
　　这短短一餐饭的时间，更生确实长了不少见识。她相信，若是去旅游，泷一定是个很好的同伴，他的知识面广博得能装下一个海洋，随便逮着什么都能侃上几句。
　　泷这个人是真性情，有时候确实野得没有道理，按忍足的话说就是有点儿疯，他能够自驾车深入长野上高地寻访棕熊的踪迹，结果在零下二十一度的茫茫雪原弹尽粮绝信息不通的情况下差点冻死，对于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来说的确是惊天动地的一举。
　　泷家人极度宠爱这个幼子，结果就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谁也管不住他。相信泷的父母一定对这个才华出众又执拗的儿子既骄傲又头疼。
　　这会儿他又兴起要拍一部关于西南非洲的纳米比亚荒原狼的纪录片，前期准备花了一年多时间，现在已基本完成，今天请岳人他们吃饭，主要是想邀请他们和他组队去非洲。
　　一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是孤独而痛苦的。但是你看他们熠熠生辉跳动着强大自信和野性欲望的眸子，你知道他们不会孤单。一群纯粹理想主义的碰撞，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况且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持，这又是幸运中的幸运。
　　走出“沙市”餐厅的时候，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兴奋，脸红扑扑的。更生也蛮开心，不仅因为吃了好吃的午餐，还因为他在他们身上体会到了一种纯粹的跳动的生命力。
　　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相视而笑，都不说话，蛮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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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人。”
　　真没想到，在神奈川居然还能遇到向日岳人的母亲，更生还只是上次在医院见过她，记得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这会儿在一个茶室外面遇见她，依然是高贵优雅仪态万千的样子。
　　“妈，你怎么在这儿？”向日岳人也蛮惊讶，牵着更生的手走过去。
　　“我陪你姥姥来参加一个同学会。”
　　“同学会？现在的老头老太太还挺赶潮流的！”向日岳人笑嘻嘻地打趣。
　　“嘴贫！”向日夫人嗔了他一眼，看他俩的相处模式便知这对母子感情极好。
　　“妈，这是暖暖，你见过的。”向日岳人拉了拉更生的手介绍道。
　　“阿姨您好。”更生有礼貌地问了声好。
　　“你好，叶小姐。”向日夫人同样客气有礼，转头对向日说，“岳人，进去问候一声，除了你姥姥，还有好多长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向日岳人探头朝里瞧了瞧，有点为难道，“我就不进去了吧，我还得送暖暖回去呢。”
　　“岳人！”向日夫人有点严厉地叫了他一声。
　　更生也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我会自己回去，你快进去吧。”
　　向日岳人看看母亲的神色，只好拉着她的手低声嘱咐道：“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了。”
　　更生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推了推他，“快进去吧！”
　　向日岳人进了茶室。
　　更生看天色也不早了，转头对向日夫人说：“阿姨，麻烦您待会儿跟岳人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叶小姐住哪儿，我叫司机送你吧。”
　　“不用不用，”更生连忙拒绝，“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完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总的来说这一天过得还是蛮愉快的，更生也不打车，好心情地哼着歌，闲庭漫步欣赏街头景色，偶尔疾跑几步跳起来去摘头上的树叶，路人露出善意的微笑——是个调皮的女孩呢！
　　“嘟——嘟——”身后传来喇叭声。
　　更生转过头，看见熟悉的深靛色奥迪跑车，幸村精市从车内出来，撑着车顶笑眯眯地看着她，“穿成这样还敢这么顽皮，不怕摔吗？”
　　更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走吧，一起回去。”
　　“哦。”更生听话地坐进车子，忘了问他为什么刚好会在这儿。
　　更生刚坐进车子，街角就跑出一个焦急寻找的身影，在汽车的倒车镜中一闪而过，更生并未发现。
　　
　　车平稳地向前开，谁也没说话。
　　更生一会儿看看车外的风景，一会儿看看驾驶座上的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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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谁说——坐在男人的身边，你应该学会欣赏他的驾驶姿势。侧脸偷瞄他几眼，观察他如何对付车厢外的威胁挑战，如果他在眼球转动里包含了整个世界，你便永远不应该下车。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幸村精市一定是一个让众多女子愿意共赴天涯的伴侣。可是当更生真的发现车驶上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时，更生可是一点都没有幸运的感觉。
　　“精、精市，错了吧？”小心翼翼地开口。
　　“唔，暖暖害怕吗？”他的脸上依然不为所动。相信他若是绑匪，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漂亮的绑匪，说不定还有女孩自愿被他所绑。
　　更生想了想，点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惹得幸村精市一声轻笑，“暖暖真可爱。”
　　更生皱了皱眉，又是这种语气，似感叹似讥笑似无奈，让更生很不舒服。
　　算了，那种天才的思维模式不是她这种凡夫所子能够理解的。更生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于是不再开口，一脸郁闷地看着前方，看他能够把她带到哪里去。
　　一个伪装了很久的人，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忽然有一天看到一个同样擅长伪装的人，仿佛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么令人讨厌，于是想尽办法地想要剥掉她的外衣，想要他疼给他看，其实想要伤害的只有自己。
　　车子终于停下，前方“隆隆”响的是火车正在经过。
　　幸村精市下了车，也不管车中的更生，径自向火车行进的反方向走，速度带起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