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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箫音 by 云梦涵(强强he)-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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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染白衫,刚刚勉力冲开穴道已经伤了全身经脉,气血攻心之下水宴然已是一口鲜血喷出颓倒不起。
“──大哥!!!”水宴淼一声惊呼,清晰的传至场上,在众人的心中投下一枚炸弹──水宴然怎么了?为什么水宴淼会如此失态?难不成“青梦”已然发作?!
德川信雄脸上得色更浓,而水门众人却已按捺不住的骚动起来,瞬间打破了凤凰台上的寂静。眼看水门一边就要功败垂成!
然而就在这时,段子楼轻轻的一叹阻止了所有的骚动:“唉……谁说我不赌来着?”
片刻之间全场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德川信雄脸色立变,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狐疑的看向段子楼。
“我说我会赌,而且愿赌服输。”露出风情云淡的笑容,段子楼从容的有若闲庭信步般用足音轻轻的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脉:“到底是扶桑浪人。你还是太不了解中土文化了。远在千年之前,就有始皇为秦,秦灭,而后楚汉相争。楚霸王生擒汉高祖之父曰:‘若不相从,则烹乃父。’呵呵,你知道汉高祖怎么回答的吗?”转过身,轻轻的对德川信雄露出温暖如阳光的笑容,段子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答案:“他说:‘愿.分.一.杯.羹!’你知道什么叫做‘只许我负天下人,也不准一人负我!’了吗?今天即便赌输了,输的也不是我的命,你说我为什么不赌?”
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居然是绝对的冷血,即是针对自己的恋人也无情致斯!德川信雄越听越是脸色大变: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终转为面无人色的蜡黄──大势去矣!
“哈哈哈哈哈哈~~~~~~~~~~罢了、罢了!算是我德川信雄生不逢时──老天啊老天,即生我德川信雄,为何又有他段子楼!”德川信雄仰天长啸,本以为自己绝情绝爱已经狠到极点,却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个可负天下人的段子楼!自己终究棋差一招,全盘皆输!“好!好!好!太好了!!你最狠!!!总算碰到一个让我五体投地的人物!我德川信雄任栽!你……杀了我吧!”事已至此,德川信雄心灰意冷,只求速死。
“──哼,想死?”薄唇漾开完美的弧度,一抹充满嘲讽的微笑挂上段子楼的嘴角,“本来,朕想亲手杀了你为紫烟报仇就好,折磨你反而浪费朕的精力。但是……既然你执意要拉水宴然陪葬,咱们的仇可就又加了一层──不仅杀了朕的皇后,还拉朕的情人为你陪葬,朕可就不好让你死得那么轻松了。可现在水宴然还没死,所以你还有两个选择:第一,你把解药拿出来──但别期望朕放过你,拿来解药朕就给你个全尸。第二,你若执意拉水宴然为你陪葬──看好你的样板!”
袍袖一卷,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被甩在梧桐树上。接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段子楼袍袖翻飞,十只利剑已穿透黑衣人四肢,将其牢牢钉在树上。黑衣人哀号连连,最终撑不住,终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全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那黑衣人罪不至此吧?
但却见段子楼儒雅至极的展扇掩口轻轻一笑:“这样就昏过去了?太没用了吧?”袍袖一扬,一股白色粉末罩向昏死的黑衣人,片刻之间只听得“啊──!!!!!!”的一声哀号,黑衣人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粉末想来竟然是盐!全身痉挛之下,黑衣人欲咬舌自尽,但金风未动蝉先觉,一指劲风隔空点穴,全身一时不能动弹分毫。
“想自尽?”冷笑着摇头,带笑的眼眸转向德川信雄,“那也的快过朕的六脉神剑才行!”
“你、你……!”
“呵呵,别急──好戏,现在才开始……”
“噗、噗、噗!”双手频弹,衣裾翻飞,清朗的声音扬起,“少商剑,檀中穴,万蚁穿体;商阳剑,百会穴,烈焰焚身;中冲剑,天突穴,冰寒入骨;关冲剑,曲骨穴,欲火攻心;少冲剑,风门穴,痛入骨髓;少泽剑,天容穴,血脉尽沸!”
顷刻之间,黑衣人已是满脸通红冷汗淋淋,面目扭曲浑身颤抖,只剩下一双眼睛透漏出求生不能秋思不得的痛苦。
──好狠!!!
停下手,一双狭长的星目平静无波的观察着黑衣人痛不欲生的表情,无视全场仿佛见鬼了的视线,一展折扇,段子楼笑得风清云淡,“德川信雄,你大概不知道吧?中国从远古时代起,就有严刑逼供的的传统,到了唐代酷吏横行,那些刑法更是发展到了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程度。他们专门研究人体穴位,或针或灸或下药──不伤肉身,却能让人生不如死。而这些刑法,如果用六脉神剑使将出来……更是威力倍增,真的能让人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刚刚朕示范的还只是一点点皮毛而已,如果你有兴趣试一试,更有效百倍的还多的是。”
──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看着黑衣人扭曲的面孔和汗湿的衣物,众人浑身发冷──更有效百倍?那又何止一个生不如死能形容得了的?!与其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赶快自杀的痛快!
──何谓人.间.炼.狱?!
“你、你、你~~~~~~~!”成串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下,德川信雄颤抖的指向一脸恬静的段子楼,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怎么不明白?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下场!
“呵呵,这样就怕了?这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真是没用!”儒雅的微笑再次挂上段子楼的唇角,但是已经没人相信它带有任何的温度──眼前玉带金冠的英俊男子,他不是人间宅心仁厚的王!他是恶鬼,是阎罗!
……凤凰台上只有浅的不能再浅的呼吸声。
只见段子楼从袖底摸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月光之下,一股异香扑鼻,甜香味儿就是那药丸发出的。但没人敢猜测那药丸是拿来给伤重的黑衣人治伤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这药丸想必和段子楼一样,越是美丽,就越有毒!
“德川信雄,你绝不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没错,情花之蕊的甜香味儿真是醉人心神。你大概没有忘记吧?这就是你让那些可怜的孩子,迷失神志甘为娼妓的情蕊的味道。”说话间一转身,段子楼猛地掰开黑衣人的下颚,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然后温柔的、仿佛对待宠物般的拍拍他的头,转身依旧对着德川信雄道:“但是,这可不是你直接用情蕊制成的低档春药‘意乱情迷’。这个是紫妍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新药,叫‘欲仙欲死’──就是说:它能让人身体淫乱不堪,意识却保持清醒。你……好像极其排斥和男人在一起?那么说明白点吧,这药用在你身上的作用就是──让你在身体急剧快乐的同时,意识上感到羞愤欲死。”
段子楼又笑了,对着德川信雄,笑得温暖如旭日──不怕他怒,就怕他笑,而且最怕他笑得如此温和!“你说,朕每个月就抽十天在你身上研究一下人体穴位,另二十天……呵呵,大理有很多死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男人。所以,朕另二十天就每天喂你两粒‘欲仙欲死’……朕想他们在临死之前,大概也很愿意用你来开.开.荤!”
此话一出,德川信雄面如土色!嘴唇颤抖,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所有意识都用在了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上边,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也难怪,古今中外也没有这么折磨人的。这样折磨、折辱,就是再怎么样的英雄人物,恐怕也……何况德川信雄只是个狗熊而已!
看德川信雄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段子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很好,就只差一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段子楼突然转身,寒光乍现,一柄软剑自腰间抽出,血光四溅──黑衣人的人头已然向德川信雄急速飞去!同时段子楼转身跃起六指连弹七七四十九下──那德川信雄恍惚中只觉双眼一花,一个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刚刚抬手抵挡,便已被点住浑身四十九个大穴,动弹不得。再抬眼,只见段子楼如同鬼魅般,带着阴郁的笑容,将一颗飘散着异香的“欲仙欲死”抵在他微张的唇间:“说!你到底下没下‘青梦’?!”
一瞬之间电光火石,看着眼前鬼神般的段子楼,德川信雄魂不附体之下哪里还能考虑该怎么回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个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自己:“没、没有~~~~~我没下‘青梦’~~~~~就只有那两样了!”
……凤凰台上一片寂静,段子楼──够聪明、够狡猾、够狠!他明明就极其在乎水宴然,却装作满不在乎,设下一个个血腥的圈套,一步步等着猎物自己迷失神志的走进来!不犹豫、不怜悯、不妇人之仁,千古一帝也未必有他这样的城府!
──大理武皇,名不虚传!
收回药丸含笑展扇,段子楼悠然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德川信雄,“很好,早说不就不用吓成这样了?”
一句话,让德川信雄幡然醒悟──大势去矣!看着站在面前仿佛仙人的段子楼,德川信雄终于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全盘皆输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朕早在皇后面前发过誓,一定要你尝到朕的皇后所经受过的一切,并以十倍偿还。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你,朕怎么能给你个痛快?”
“──你……!!!”
“朕?的确君无戏言。但是……”露出猫抓老鼠的笑容,段子楼风清云淡的说道:“朕只说过:‘拿来解药朕就给你个全尸。’却没说过只要水宴然不死朕就给你个痛快!”
“──你!……我、我有解药!我有‘空谷幽兰’的解药!”
“呵呵,”段子楼依然故我悠然,忽视德川信雄临死之前的哀号,“可惜,只要水宴然终生不动情,‘空谷幽兰’就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朕不需要。也所以──你要终生受到刚刚所说的所有刑罚,不死不休!”
出手点了德川信雄哑穴,段子楼朝轿子方向遥遥一揖:“多谢水门主帮在下报仇,明日一早在下将帅门人同归大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水门大恩大理段氏必将报答!水门主,咱们──后会无期了!”
转身吩咐段氏女子:“带上他们,入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凤凰台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走吧!不能回头,即使他真的舍不得我,他也不会让这许多人看他的笑话;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更挨不住毒发的心痛如绞!所以──放……手……吧!
──走吧!!!
──“子──!!!”
在段子楼向凤凰台跨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声破碎的呼唤从背后传来。水宴然扶着轿子,捧心而立,一抹艳丽的红从嘴角蜿蜒而下──白衣之上血迹斑斑!“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我每一想到你就会这样心痛如绞?是不是,你就想借此割断我们所有的一切?!──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回来!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就算一生心痛如绞我也认了,你给我回来!!!”
盈盈粉泪沿着雪白的俏颜滴上遍开红花的白袍,一道黄影飞一般扑到佳人的面前,将其紧紧拥在怀里。炽热的唇、咸涩的泪、呕心沥血的淡淡甜腥……
面对这个浓烈的吻,水宴然愣了──是这样吗?子,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吗?然而美梦只能持续一秒──不对!自己的身上还有“空谷幽兰”,子的目的是这个!奋力的推开段子楼,但是为时已晚──“空谷幽兰”已经沾了他满身──晚了!完了!!!
退一步、再退一步……吐出一口猩红的血,但眼光却从没离开他的脸。段子楼开口凄然而笑:“从今往后,你若再想起我,就会像这样心痛如绞、举步艰难──而我,亦然。你……舍得我如此吗?两两相思不如两两相忘,然,你我……今生无缘!”
第七章!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春风拂面,杨柳烟烟──转眼又是阳春三月。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有多少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样的阳春三月?而今又是阳春,在这个烟花三月里──大理,即将要迎进新的皇后,宋朝的皇妹“千娇公主”……
即使已经发誓此生绝不再娶,也拗不过政治上千丝万缕的束缚──身为君主,身为段氏王朝的祭品,本身就有政治联姻的义务,再不情愿也是枉然。和迎娶西夏刁蛮任性、无法无天出了名的皇妹比起来,似乎迎娶那温婉美丽的千娇公主也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听了这样的消息,远在江南水乡的“那个人”,是不是会气得浑身发抖,心痛如绞?
玉龙雪山山顶的行宫──其实就是一栋木屋里,段子楼出神的望着窗外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为了迎娶新皇后,他只身登上玉龙雪山,按着祖传的规矩,在此冥思。冥思?思什么?满满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身影──让他在这里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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