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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缭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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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的机会就会多一分吧。”

    不管怎么说,这人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丁点身为父亲的自觉吧?

    于是我点点头,“如果是纯私人的关系,只是教朋友的女儿的话,倒没什么问题。”

    于是先寇布就向我弯腰行了个礼,“那么,就拜托你了。”

    因为被那个做父亲的不良中年那么拜托了,于是第二天我在波布兰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擦拭自己的爱机的卡琳。

    我笑眯眯的扬起手来打招呼,“HI。”

    她看了我一眼,一脸嫌恶,大概是碍于波布兰在旁边才没有转身就走。但也没有理我,只是向波布兰行了个军礼:“中校。”

    波布兰回了礼之后,看向我:“欧阳小姐不会真的和那个不良中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吧?”

    “咦?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卡琳是个好女孩,应该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给这种脸色啊。”

    卡琳在旁边有些尴尬地叫了声:“中校!”

    我笑了笑,“没有啊,只是有位父亲为了让我教他女儿打架,请我吃了顿饭而已。”

    “打架?”对面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波布兰皱了一下眉,道:“但是卡琳是飞行员啊。”

    “唔,大概是做父亲的人认为女儿除了在战斗机上之外,也应该要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吧。”

    波布兰摸摸自己的下巴,“这样说起来,这位父亲倒是用心良苦呢。”

    卡琳却依然沉着一张脸道:“好意我心领了,但很抱歉,我想不用麻烦你了。”

    我笑笑:“唔,那我就回去转告那位父亲,他女儿希望能得到他的亲自传授喽?”

    卡琳急忙道:“我没有那样说。只是——”她红了红脸,将头扭向一边,“如果我想学搏斗技巧,我宁愿去找别人。”

    原来是对我有意见吗?她昨天果然是误会了吧。于是我又笑笑:“我不过受人之托,如果你不肯学,那我还乐得省事呢。但你知不知道,先寇布中将为什么会找我来教你?”

    卡琳轻哼了声,于是我微微仰起头,继续道:“因为在这方面来说,我是最强的。”

    她静了一下。

    “说教这种事情不适合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父女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毕竟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被你这样误会,我也很困扰。”

    听到我这么说,她才回过头来看着我,眨了一下眼。

    波布兰也睁大眼道:“咦?欧阳小姐已经有爱人了吗?”

    “嗯。”我微笑,“虽然那个人的名字在这里说出来,恐怕不会有人待见,但是,绝对不是华尔特…冯…先寇布就对了。”

    波布兰叹了口气,好像有点沮丧的样子。而卡琳一时没说话。

    于是我继续道:“反正你自己决定,要是想跟我学,就自己来找我。如果不想,请自己去跟你老爸抗议。”

    说完之后,我挥挥手,走掉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卡琳敲开了我的门。红着脸,先向我道了歉,然后扭扭捏捏地说了些,能做我的弟子,她很荣幸之类的话。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只比你大两三岁,也不是什么军人,没有上下级的限制,不用那么拘谨,你大可随便一点。情不情愿,高不高兴,都可以直接说。”

    她点了点头。

    于是,我就多了一个徒弟。

    作为弟子来说,卡琳倒是非常合格,认真又刻苦,每天都不曾缺席,进步也很快。但性格上来说,倒是个非常别扭的家伙。

    对父亲也好,对尤里安也好,感情上都非常的不坦率。

    有一天下午她来上课的时候,明显的心情不好。我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和尤里安吵架了,而导火线,就是尤里安说了一句“先寇布中将其实是个好人。”

    我不由得打了个哈哈,道:“他本来就是个好人嘛。”

    卡琳皱着眉看着我:“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像他那种四处拈花惹草又不负责的家伙,到底哪里好?”

    “除了风流的个性,其它都还好吧?”我笑,“我觉得如果你开口问他要十六年来的零花钱,他也会很大方地全补给你呢。”

    卡琳依然气呼呼的样子,哼了声:“真是的,波布兰中校也是,那个人也——你也是,都是这种轻浮的腔调,这个要塞里就没有可以依赖的成年人吗?”

    我不由得笑出声来,伸手捏捏她的脸,“或者你可以去找梅尔卡兹提督?我想他肯定符合你心目中年长者的条件。”

    卡琳扁扁嘴,没说话。

    于是我继续道:“当然,同样作为人家的女儿,我也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啦。如果我家老爸背着我妈在外面拈三搞四,我也非找他讨个说法不可。”

    卡琳看着我,眨了眨眼:“欧阳小姐你的父亲是……”

    “当然他应该不是那种人,虽然我跟他接触很少,但感觉上,他对枪比对女人感兴趣得多。”

    “接触得很少是指?”

    “啊,我家老爸也是军人,长年都在驻地。三五年能见上他一面就不错了。我和弟弟都跟着老妈在家里,不知多少次被误会成单亲家庭呢。”

    卡琳看了我一会,像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问出口:“被当成单亲家庭的小孩,欧阳小姐没有被欺负吧?”

    “被欺负?我?”我喷笑出来,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当然闲话是肯定有人说啦,但是一般也就只能当着我说一句而已。当一个人鼻青脸肿的时候,他关心的事情,就会变成自己的伤痛,而不是别人家的闲事。所以这一招百试不爽。”

    卡琳也跟着笑起来。我拍拍她的肩,“反正说起来,人都是在互相娱乐嘛,人家想把我的事做为谈资,尽管去谈,但是让我听到,就不要怪我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娱乐一下。”

    “但是,这种方式也未免……”

    “很暴力吧?”我撇撇唇,“被我家弟弟不知念了多少次。但是,你要想,人生苦短,为什么不照自己的方式活个尽兴?”

    卡琳静了一会没说话。我继续道:“就算吵架也是一样啊。既然要吵,就应该让对方气死才对,闹到自己不开心又何必?”

    她红了脸,轻咳了声,道:“我们还是快点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我笑着,抛给她一把练习用的长刀。

    她虽然转移了话题,但从那次之后,对我倒好像坦诚得多了。有什么心情也肯跟我说,说是弟子,反而更像是普通的朋友。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数值都无限接近于0,于是我和波布兰一样,很自然地担任了“青少年心理辅导员”。一直到有一天先寇布来找我抗议。

    “我可不记得有拜托你教她一些有害于正常成长的东西呐。”这位父亲请我吃饭的时候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样子。

    “咦?那是什么?”我问。

    “别装傻,我听说你竟然教卡琳一些如何应付各种类型的男人之类的事情。真是找错老师了。”

    “那些都很有用啊。”我笑笑,“我没问你要额外的学费,你就应该偷笑了。”

    “所以说,根本没有人拜托你做那种事情吧?”

    “因为那孩子说不想步上她母亲的后尘啊。”

    先寇布静了一下。

    我继续道:“说起来,那孩子一直以为她母亲是因为被你骗,所以才有了她。做父亲的,应该好好跟她解释,告诉她那是一段如何美妙浪漫的爱情故事才对嘛。”

    先寇布还是没说话,表情很平淡,也不知是正在回忆,还是根本想不起来。

    于是我低头去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过了一会,听到先寇布轻笑道:“一口一个‘那孩子’,好像你比她大多少一样。”

    我头也没抬:“我们家乡有句俗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么年轻,在男女问题上的那些经验都是怎么来的?”

    我笑了声:“秘密哦。”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波布兰中校围着你转了嘛。”

    ——你一顿饭到底要转换多少个话题啊?

    我翻了个白眼:“唔,他忙嘛,排队等着和他恋爱的女人有几十亿那么多呢,当然不能花太多时间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

    先寇布笑了笑:“这样说起来,欧阳小姐已经心有所属是真的喽?”

    “对。”我抬起头,轻轻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也笑笑,“说起来这个人你也见过的。”

    “哦?”他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我见过?是杨舰队的人吗?”

    “不,他叫做奥斯卡…冯…罗严塔尔。”

    先寇布怔在那里,很久才道:“那个金银妖瞳吗?”

    “嗯。”我应声,甜蜜地微笑。

    结果他看着我,又过了很久才轻轻道:“这次帝国军远征伊谢尔伦,他应该也会来吧。”

    轻松友好的气氛在这句话之后,一扫而空。

    不论我的意愿怎么样,这场仗,毕竟还是无可避免。

    我僵了一会,再次垂下眼,看到自己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

    我的身体在战栗,但我自己并不能分得清,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悲伤。

    先寇布也没再说话,只是伸过手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正文 请教我射击吧
    虽然我表示了希望能做杨的保镖,但是从那之后,并没有关于我们姐弟的正式命令下来,倒是因为教卡琳的关系,和尤里安接触也比较多,私下见过几次,也不过只是闲聊,杨像是刻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度提起,只是让青龙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时间过得很快,当阿骜端着一个蛋糕走进我的房间时,我才意识到,又到了我们的生日。

    “忘记了吧?”阿骜笑了笑把蛋糕放在桌上,开始往上面插蜡烛。

    我走过去帮忙,叹了声:“一年过得真快。”

    他静了一两秒,然后点下头:“嗯。”

    虽然觉得这一年过得真快,但是细想起来,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阿骜将蛋糕上的蜡烛一根根点燃,“来许愿吧。”

    我对着那摇曳的烛光,闭上眼,心想,这一切都因去年生日时许的愿而起,会不会我今年许完愿,一切又都变回去了?

    这样想着,心里开始有些忐忑,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阿骜去开门。

    第一个进来的是拿着一瓶酒的先寇布,后面跟着波布兰,亚典波罗,尤里安和卡琳。

    我不由怔了一下,波布兰抢着道:“今天看到你家弟弟借了军官食堂的厨房做蛋糕,我就想是不是你们的生日,果然没错。”

    “就是啊,一直都没说,也真是不够意思呢。”

    我搔了搔头,“呃,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妈妈会伤心的哭泣哦。”先寇布笑着,一边开了那瓶酒,一边道,“当然,那些自称十五月三十六日生日的家伙例外。”

    自称三十六日生日的击坠王轻咳了声,“下官的生日有劳中将阁下你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不好意思呐。”

    然后大家说说笑笑,就把话题扯远了。

    我看了一眼蛋糕上的蜡烛,看一眼阿骜,又看看身边这些人,最终还是没有再许愿。

    生日那天大家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过得很开心,但那已是我在伊谢尔伦过的最后一天轻松日子了。

    之后莱茵哈特大兵压境,杨舰队忙于应战。虽然怎么看都是必败的一战,但要塞内依然士气激昂。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有一位个人感染力这么强的司令官,到底是幸或不幸?

    而阿骜变得更加沉默和虚弱,甚至偶尔还有些低烧。我很紧张地拖了他去医院,但医生们对他那种低烧却好像无能为力,虽然用常规的退烧办法,很快就能退下来,却找不出病因。

    我一面担心,却一面忍不住有点无厘头地想,阿骜和莱茵哈特又没见过面,应该不会被传染他那个到死也没查出病因的“皇帝病”吧?然后自己又觉得不吉利,打了自己一耳光,“呸呸”了几声。祈求阿骜不要出什么事。

    除了这些医生之外,我们尽量不接触要塞内任何一名军人。虽然杨他们不介意,米达麦亚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但我们毕竟立场尴尬。而且,其实我们说起来不过是从一千多年前来的小老百姓,这个世界是专制还是共和,于我们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战争在我们眼里,无论只是流血和牺牲,不论哪一方,死的都是人。既然阻止不了,那么能少看一些,便尽量少看一些。

    杨和先寇布他们想来也能理解这一点,而且也的确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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