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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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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自然会做到与民同亲，今后定当以民生根本为己任，不负皇上娘娘所托。”
纭泓帝牵了牵嘴角，笑道，“那好，朕且信你这句话。”
莫辰宵点了点头，对纭泓帝行了一礼，再起身的时候，眼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求皇上能让微臣参加秋试，让微臣名正言顺地入仕吧……”
纭泓帝稍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转瞬又释然了，“好，朕就准了你的秋试，可记得到时令朕刮目相看哦？”
“微臣自当尽力。”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莫辰宵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臣是微臣，压根就已经做好了当官的准备。
重华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到底还是释怀了，再怎么说，莫辰宵也是爹爹的义子，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看他现在这番打算入仕的模样，于公于私对他自己和对端木家都是一桩好事，只盼他今后能好好当官，为民生造福了。
“朕听说你的棋艺不错，素来知道重华的棋艺也很精湛，现下正好有空，不如你们手谈一番？”纭泓帝显然是不想这么早放莫辰宵回去的，径自下了个提议。
纭泓帝说了话，两人都是不好拂了纭泓帝的意思的。重华跟莫辰宵下棋倒比跟纭泓帝轻松许多，毕竟还是更熟悉一些莫辰宵的棋路。
摆好了棋盘，重华执了黑子，莫辰宵执了白子，两人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对弈起来。
纭泓帝这个看客也做的称职，只在一旁观棋不语，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棋。
一时帐中默默无言，只有黑白两子放在棋盘上的声音。
约莫一个时辰，两子的情况已经进了白热化，这厢边，外面的福德全却是匆匆来传了话，说是有要事要纭泓帝回主帐一遭。
纭泓帝被扫了兴致，倒也没甚脾气，只跟重华吩咐了一句，“你们先下着，朕去去就来。”
重华专心致志，只是点头应了，转而又下了一子。
莫辰宵看了重华一眼，又看了离开的纭泓帝，执了一子，摩挲道，“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
重华听他意有所指，略有疑惑的抬起头来。
莫辰宵却是不看她的，只是微微牵了牵嘴角，“还像个小女儿家似的，跟小时候一样。”
重华被他噎了一噎，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呐呐的看着棋盘。
“有时候，像你一样真好。有人护着，又众星捧月一般的过活，谁都不能真正的欺负了你去，你的不痛快呀，都是自己找的。”莫辰宵嗤笑了一声，又是下了一子，“以后，切莫再做这样不经思考的事儿了。宫里比不得我们这些自己人，你跟我们置气，我们都不会跟你计较，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就是见了你都要被你身上这身贵气折煞了去。也怨不得人家见着你起了妒意，你就算是低头也学不会好好跟她们处，即使表面上的也好啊。”
重华听他说的在理，倒也没有反驳，自己是什么样自己清楚，断然是清高孤傲，不屑与旁人亲近的。实在的，从小众星捧月的过活，她真的没有好好学会怎么跟人套近乎，即便是真的去套近乎了，也觉得生硬得很，还假的慌。只怕那宇文殊色，都看出来她的司马昭之心了。
重华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真当不太会做人，光有一副想当然尔的思想，自然是不行的，只怕以后还得多留意注意一些。
“重华自然明白子清哥哥的说辞，只是，哥哥对于端木家，似乎也并没有如此不在意。”重华思量了半天，也下了一子，尔后抬头，莞尔一笑，“若是当真不在意，那日重华跟姐姐演那场祝捷歌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出来帮忙呢？”
莫辰宵被重华看的一怔，转而摇了摇头，笑道，“也许，就是一种本能吧……”
重华无可无不可地挑了挑眉，并不在答话，只专注在手上的棋局。
又是下了好半刻的时光，两人的棋局胜负未分，却也不好再下子，两边下一子都要思索好半天。恰如此时，纭泓帝正好处理了事情回来，脸色并不见得有多好。
重华看他神色不敢多问，只假意专心于棋局，专心致志的全当没发现纭泓帝的神色。
两人你来我往又下了一阵，双方都恰恰好好扼住了对方的势头，只是这棋却再难下。
纭泓帝在旁看了已经又一会儿，气息倒是没得刚才的浮躁，转瞬他细细又看了很久，这才叹了一句，“好一局珍珑棋局，你二人当真旗鼓相当。”
本当是当局者迷，莫辰宵跟重华听得他这么一说，反而跳出来看了看，这才发现这局棋当真成了一盘珍珑局，谁都分不出胜负。
莫辰宵终究弃了手中子，朗笑着出了重华的帐子，远去时，只道，“臣先告退，还望秋试之日，再见皇上。”
纭泓帝由得他去，也没有阻拦。良久，转过头，看了看棋局，又看了看重华，这才有些放下了神色，有些凝重道，“宫里出了事儿，据说死了个正六品的宝仪，瑞妃也被人下了毒……现在宫里，不太平！”
重华听了一愣，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起来，看了看纭泓帝的神色，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轻声道，“皇上，我们还是早日启程回京吧，宫里的状况，只怕还是要您亲自坐镇才能遏得住那暗处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看穿》
、第二十章 水榭晤
纭泓帝由得他去，也没有阻拦。良久，转过头，看了看棋局，又看了看重华，这才有些放下了神色，凝重道，“宫里出了事儿，据说死了个正六品的宝仪，瑞妃也被人下了毒……现在宫里，不太平！”
重华听了一愣，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起来，看了看纭泓帝的神色，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轻声道，“皇上，我们还是早日启程回京吧，宫里的状况，只怕还是要您亲自坐镇才能遏得住那暗处的人了……”
烛影悠悠，襄绫城的莫府里一如以往一般寂静。莫辰宵站在水榭雕窗旁，看着外面漆黑黑一片的湖景，沉默着拨弄着手指上的扳指。
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一袭白衣的青云信步跨进了水榭，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花木矮几上放着茶水，青云信手端起紫砂茶具，为自己斟了一盅茶。端起茶盅，放在鼻前轻嗅了一嗅，才慢慢的饮下，品味良久，咂了咂嘴，才道：“你在这外面过了那么久，这点讲究却还是放不下。”
“呵，人，无非就是涂点乐子爱好，若我轻欲轻求，那可不就是仙了，又怎能当这凡人？”莫辰宵转过头，眸子带着点晶亮，在烛影下尤外好看。
青云怔了一怔，扶额而笑，“子清哥哥，这么多年下来，你气度样貌倒是越发的好了。”
莫辰宵挑了挑眉，随意坐到了青云的对面，也给自己斟了茶水，却是执而不饮，定定地看着青云，“你不必来看我的笑话，同是端木家的人，一来二去的，有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如此爽直，那我也没什么可讲的。”青云笑了笑，放下茶盏，走到了方才莫辰宵站着的位置，负手而立，“为什么要答应呢？“
“习惯吧。”莫辰宵淡淡一笑，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都那样宝贝重华，那我又怎么能看着她受苦呢？”
“她可受不了什么苦。”青云意味不明地牵了牵嘴角，想了一番纭泓帝，心道只怕是谁受苦还不一定呢。
莫辰宵自然是看不到背对着她的青云的，只一笑，有些唏嘘道，“宫里那样吃人的地方，真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把重华送进去。”
“你真当我想送重华进去？”端木青云回眸，眯了眯狭长的凤眼，“说句实话，重华是端木家上上下下的心头宝，皇宫大内纵然再好，也不及我在家里将她照顾的那样滴水不漏。不瞒你讲，重华进宫一个月不到，像是进了冷宫一样不说，一月之内公玉灏不闻不问也不说，赫连家的那两个蠢材还受了沈寒玥挑拨，在御花园还闹出了大阵仗，又打又骂，百般欺凌。这口气，你真当我想忍下？”
“……那是大内下了密诏？”
“密诏？你也忒的小看我的本事了。纵然大内有诏，我也有的是办法让重华进不去那个地儿。如果她不愿，谁都休想将她弄进宫里。”
青云说的无不讥讽，莫辰宵的神色却是黯了一黯，“看来，是她自己想进去了。”
“嗯。”青云应了一声，语气中颇有恨其不争的意味，“重华从小被惯坏了，纵使心性极好，也终究有那些个坏脾气。从来都是那样，非天下独好不取。”青云看着莫辰宵，悠悠道，“她自小喜爱菩提木百合，天下独一的帝王花，满园花色都看不上一枝，你又不是不懂她的挑剔……”
“若这样说，纭泓帝也并非天下独一好呐。”
“可是纭泓帝却是天下独一的帝王之贵啊。”青云嗤笑了一声，“重华从来这样，无论喜欢不喜欢，只要最好的，只要最独特的。放眼当今，论贤论贵论人杰，只有纭泓帝是首选了。”
莫辰宵摇了摇头，牵了牵唇角，“喜欢？不喜欢？如今她倒是肯替纭泓帝放下架子来求我，我倒是也有些想不到……”
“你真当她喜欢纭泓帝？”端木青云又是嗤笑了一声，转头又看着外面的夜色，“她自己觉得贤妃这个位置做的名不正言不顺，自然而然想要找些法子加重这个位置的份量的。纵然不牢得你去给她巩固什么地位，但是她毕竟心里过不去，重华自小认个死理儿，最讨厌的就是华而不实的那些调调。”
“……”莫辰宵不讲话，低头看着茶水上升起的袅袅轻烟。
“贤妃贤妃，从开朝以来，莫不是有大功德的女子，又怎么能担得起‘贤’之一字？重华今年才十几的年纪，既得此位，一未侍寝生育，二未当朝临政，三未主掌后宫，更不用说那些救了皇帝太后之类的大功德。你倒是说说，她若不做点什么，心里又怎么过意的去？”
青云说完，水榭里静静的，只偶尔听到外面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莫辰宵看着手中的轻烟消散到后来，茶水已是凉透，一口饮进嘴里，纵然余香袅袅，到底也是苦涩的可以，“听说宫里出了事儿，你倒是放心重华回宫去？”
“不放心又如何？”青云牵了牵嘴角，低低笑了开来，“该教的该说的，我能做的都做了，一切都看她的造化。我端木家尽我所有予她最好的，留得住留不住，全看她一人。我能陪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是未必能陪她一辈子。当初吵嚷着要进宫的是她，又不是我……”
“呵。”莫辰宵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适时，门前被轻轻叩了叩，却是惜渃的小丫鬟，她探了脑袋进来，诺诺地看着莫辰宵。
莫辰宵却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怎么了？”
小丫鬟听得莫辰宵问话，闪身进了水榭，跪倒在莫辰宵面前，“爷，我家姑娘她身子不舒服，奴婢不知道怎么办，就想来问问您。”
青云嗤笑了一声，坐到了位置上，执着折扇笑而不语的看着莫辰宵。
莫辰宵看青云的神色更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更是头疼，转过眸子看着小丫鬟的眼神都不瞬一瞬，不假辞色道，“去给你们姑娘找个大夫去看诊，以后这等事儿不必来过问我，实在拿捏不好的，尽管跟府里的总管说了即可。”
小丫鬟看了看青云又看了看莫辰宵，呐呐地应了一声，跪安了出去。
“怎么，莫大公子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去消受美人恩吗？”青云有些好笑地打趣莫辰宵。
莫辰宵却是一本正经的看了青云良久，“青云，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想法，一生只眷一人顾，我断然是不会再去将就其他的。如今，你又何须如此打趣我呢？”
青云无可无不可的挑了挑眉，手上拨弄着折扇上的流苏，“我即使是知道又如何，终归，是没有机会了。”
“未必……”莫辰宵喟叹了一句，语气却是笃定的很。
青云稍有诧异地看了莫辰宵两眼，倒也没有怎么深究，巧妙地转移话题，“你倒是打算怎么安置重华给你安排的这个麻烦？”
“还能如何，就先养在府里吧，多一个人吃饭少一个人吃饭，又有什么差别？”莫辰宵倒并不是太在意惜渃的去留，径自道，“反正只怕是不用过多久，我也不必在襄绫呆着了。虽然说是要去过秋试，但是只怕纭泓帝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哦？”青云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略有探究地看着他。
“这次宫里出事，都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想必京里的好几家已经沉不住气了。后宫之事虽小，但是能入高位的妃嫔，家里的亲眷都不是普通货色，只怕到时候是要去讨个说法的。纭泓帝亲政虽然已经几年，但是到底老树盘根，京里那些老狐狸真真要闹起来，只怕纭泓帝手头上是没有正好的人能给他们下马威了。更毋庸提，当年先皇在外戚一事上吃亏至此，即便现在撤藩已久，但是外戚、世家依然屹立不倒，独居大权，长此以往，这些权贵必定是要成为纭泓帝发肤里的一根刺的。”莫辰宵看了青云一眼，又继续道，“况且，倾荣那边，老皇帝看样子是不行了，估摸着时日也不知道这个二皇子赶回去还来不来得及，只怕到时候又是一番闹。”
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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