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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番外 by 昭域 (虐心+he)-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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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是不同的,可怎么看着看着又不过是他的一个路人呢?
“是么?你可以让我死心么?就告诉我,你层冰一辈子都不会爱我,不会看
上我?让我死了这条心,也遂了我娘的愿。”温望零道,他拉过层冰,笑,“前
天我央你跟我做,你应了。可我察觉不到你爱我或不爱我,我死不了心。或者当
时你狠狠拒绝,我今日就不会在这儿呢。我只求你这个,可以么?”
这人,竟是来寻死心的?
他为层冰痴傻这四年,也要画句号了?
我瞧见层冰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结,但很短。层冰抽出自己的手,并不照
他的话说,他只道:“你要死心,我说什么都无意义;你若放不下,亦然。”
“那你会留我么?若我求你,你会留我么?”话说至这份上已露出几分祈求
味道,温望零该知,以阿冰的冷心淡情,他不会理。
层冰不语。
“我求求你,留我下来可好?层冰,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不去成亲了,我…
…”
他要成亲,温望零要成亲。我也终于恍然,这些天此人如此频繁出入的缘由。
我想我可以懂温望零,他与那些个寻欢作乐的人不同,这人太痴却也太有责任感。
他若成亲,即便自己再想层冰,也断然不会踏足此地。他与层冰,算是就此了断
了。
我想,我已见到他二人的了断。
我太懂阿冰,他不会说,不会留。
好半晌,连我都想为温望零捏把汗时,层冰终于开口:“我不会留你。”一
如我所料,却使我很难过。
虽知不可能,仍希望层冰开口将他留下。
他的回答,显然也在温望零意料之中,那老实人只是笑,笑着亲亲层冰,然
后推门离开。
我忍不住打开门,看着温望零从我身边而过。我想留他,可我如何留他呢?
温望零盯着我看,慢慢从我自己怀里掏出个什么来递给我。我疑惑的看他,
他于是答道:“我……我方才忘了交给层冰了,烦劳兮老板了。”
一个极普通的小布包,隐约透着淡淡的香,这香气,有些像层冰的冷。我问
他:“这是何物?”
“我第一次调香,”老实人答,脸上浮起些许红晕,“只给层冰一人的。”
温望零说罢,便走了。
我走至层冰那儿,他的门开着,我却进不去。阿冰一人立在窗前,好似一方
进不去的天地。
我不知层冰是否爱他,但那一日,我却瞧见了层冰远目送走他,层冰素来不
染尘埃的眼中多了几分惆怅。那时,我想层冰即便不爱那人,但多少是有几分喜
欢的吧。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何如此惆怅。
对层冰来说,这世上有太多事,比爱情更重要。
终曲。
早说过,习惯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时间是最上瘾的毒。
兴许真是看得多了,如今见到贺兰坐在楼下悠闲品茶,我也实在难以再涌上
太多情绪。虽说起初提心吊胆过了一阵,可日子久了,还真麻木了。
我下楼,看看大堂内依旧满座,调笑的调笑,欣赏的欣赏,心里头还觉不错。
温望零离开后,没过几日就听说那人娶亲了,对方是位长得顶标致的温婉女子,
听说这喜事还劳动了朝廷里的官,派头不小。
温望零成亲那一天,层冰一日没有踏出房门。我几乎可以断定,他是爱温望
零的。
可那又如何?
我笑,突然又想起擎日临走前跟我说的话。我曾问过他,若然当年的事项羿
一未参与二不知情他当如何;当时擎日答我,说他不知,若恨了那么久突然没了
记挂,还真的不会好受,但该如何,他不知。
他随项羿离去那日,擎日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答案。他信,信项羿所说
的一切。虽然我知,这位剑门门主的神情不似撒谎,那眼神也明摆着的都是感情,
可是真是假,又有谁可以仅靠眼睛看清呢?谁又真正看得清过!
事实如我所说,擎日之事,项羿确实不知情。他只道擎日厌了他贪得无厌只
求权力所以离去,这才信了妻子的话。孰料后来听说一切,再回头寻找,已是惘
然。
擎日离去前,说:“即便这是假的又如何?熵照兮,我早就分不清何为现实
何为梦境了。你又真知道,你对面的我没有疯么?或许,我早疯了。”
或许,擎日真的疯了,我所见的最清醒的疯子。
我啜着手中的冰丝银针,叹着执泪家那位大茶商,果真信守诺言,送来的都
是上等的好茶。我笑,其实人活着,不就图个乐字么?我活了二十多载,如今算
是想明白了。什么情啊爱啊,还不如喝口好茶,纵情活一辈子来的自在。
我又笑,每每思及此,都觉得这一遭没白活。
“照兮。”
我抬头,看着突然坐在我面前的贺兰,依旧是习惯性的笑。
“好久没见你对我笑了,即便是假的,也不错啊。”他道,那眉那眼那唇角
一勾,无处不是当年在山崖边上温柔看我往下摔的贺兰的模样,“我就想,我要
用多久才能让你不怕我呢?终归还是让我等到了。”
我挑眉,自嘲一笑。还是得承认,世上最懂我的人,可能真是贺兰。他看我
长大,教我武功陪我读书,他怎可能不懂我。可懂我,又怎会不知我的性子,绝
对只求鱼死网破?
“贺兰,你想要什么就说吧,我也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若有我可以帮
上忙的,我都会帮。”我叹息,仍觉早早送走这尊瘟神,就算多花点代价也是值
得的。
贺兰还是笑,从前我就会想,他的笑究竟有多少种模样?竟是弧度一样的抿
唇一笑,都能解读出不同含义。他道:“当真?”
我笑点头,自然当真。
“照兮向来说话算话,你说的一切我都信。”贺兰那样子好似在追溯往昔,
可那往昔,却已非我想回忆的了。他停顿片刻,又道,“照兮,我想要的——是
你。”
我稍愣,却也没太惊讶。“好吧,你要我背后的什么呢?若你要醉花楼里灵
通的消息,无妨,我可以提供。”
我想他应当不是求官场中事,否则也不至于跟萧宜闹得那么僵。以贺兰为人,
就算他再不喜欢阿宜,要对他笑着装温文还是可以不露破绽的。
“傻子,你本来就傻,怎得这些年更傻了呢?”贺兰念了我一句,口吻一如
从前,他摸摸我的发,道,“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贺兰仲阙,只要你。我要
你回来,照兮。”
我笑,呵呵的笑出声来:“贺兰,你真奇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得了名声,
又想到我了么?你别忘了,我是魔教余孽,怎能在你身边?或者说,你要我带着
这面具一辈子?”不知为何,越往后说,声音越冷,我的人——也越冷。
“照兮,我早说过你这张人皮面具不好看了。你啊,你的心思就是太耿直,
你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事不能黑白颠倒了都说么?”贺兰笑道。
我也终于明白,我之前对着他的毛骨悚然并不是没有来由的。与他说话,好
似鸡同鸭讲,却又不得不说,贺兰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忍不住道:“你真想让
我再跳一次涯?贺兰……我……”
我想说,贺兰,我想不出自己还有哪点利用价值可以让你如此费心思。
可这话,却停在了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就那么一瞬间,贺兰的笑容掉了,他
的脸白了,他的神情让我以为那一回我割网跳崖于他而言,也是一场梦魇。差点,
就真的这么以为了。
“照兮,跟我回去吧。”等我回神时,贺兰已收起他方才的模样,转而又是
一脸笑容。
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那幅隐忍痛楚的感觉让人信以为真,可惜,我已不信。
即使再逼真,都是假的。
“多谢贺兰公子从前对兮的照料,他哪儿都不会去,瑶城就是他的家。”
我抬头,见萧宜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他俯下身亲吻我的唇和喉结。
萧宜走到我身边,半带挑衅的道:“贺兰公子,以您的身份难道不知,往事
如斯不可追忆?兮跟了我那么多年,他不会去你那儿的。”
我蹙眉,正要说话,却听贺兰说道:“王爷,你果然不够了解我们家照兮,”
他摇摇头,笑得满是自信,“照兮或许会留在你身边,但绝对不是跟了你。我们
家的照兮,脾气不好,即便从前喜欢在我身后转悠,但也从没人敢说他是跟了我
的。”
我叹息,拉开萧宜的手,又看了看贺兰:“你就那么笃定我会跟你走?”
话音刚落,手臂便觉一痛,方才扯下的萧宜的手又拉住了我,而且拽的更紧。
贺兰摇头,道:“照兮,我太懂你,所以我无法确定。但……你会跟我走的
吧,应该会的。”
我默然,转身离去。
萧宜跟在身后,而贺兰却依旧坐在那儿似笑非笑。
我问萧宜:“这些年,我是跟了你么?”无可否认,如贺兰所说,萧宜的话
我听了别扭。素来我都以为,我与萧宜的地位是平等的。我与他,是朋友,或许
比朋友更多一些。他给我钱造这栋醉花楼,我也每年都有分红给他。
论金钱,我不欠他;论感情,这档子事你情我愿谁都勉强不了。
我不知,我与他的关系,在他眼中,竟是我跟了他?
扪心自问,我熵照兮这辈子都不会跟了谁,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只是
我自己而已。
萧宜在我身后环住我,反复的说抱歉。“兮,我是真的慌了。你不会跟他走
对么?你会留在这儿对么?我不在乎你不爱我,我不在乎你喜欢贺兰仲阙,可是
可是,你不会离开我吧,不会吧?”
“你真不在乎?”
“我……”
“阿宜,”我还是叹息,对他,不知是气或是心疼,“你真一点都不在乎我
不爱你?你的心也是肉做的,何必勉强自己说违心的话。”
萧宜盯着我瞧了好久,好久之后,他笑出来,道:“你变了,兮。你从前不
会这么问我,你宁愿避开这些都不会问我。可那个人一出现,你就变了。是,我
当然在乎,我当然也嫉妒你爱他不爱我。我怎会不在乎?可我能说么?我一说你
难道不会躲得远远?我若要问你要感情,只怕你早就闪的不见影了。”
我立在一边不吱声,萧宜哼了一下小声喃喃:“就合该他跟你一块十数年了
解你,我就不懂你了。”
是,他说的都是对的。
我敛眉拉他坐下,道:“阿宜,我跟贺兰确实发生过很多,但真若要跟他走,
实在不可能,你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我以为萧宜会因此觉得心安,可他没有,他只道:“你还爱他,你便会走。
如若贺兰仲阙等你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你真能不动心?兮,这么久了,我终于明
白,我最怕的不是你离开,而是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终有一日会走。”
萧宜圈住我,他的头枕在我的肩上,我听他说,为何我不爱他为何我只要贺
兰为何……
太多为何,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与贺兰、我与萧宜,是缘是孽,我亦不知。
“阿宜,话说你从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吧?”这四年多来,对着萧宜的,都
是这张人皮面具,他从未见过我的真实模样。
我小心的撕开面具,想给他看我本来的模样,可为何呢?为何突然有这种冲
动?
萧宜看我,我见他俯下身,亲吻我脸上的疤,从左额沿着疤痕亲吻我的眼我
的脸,他推开我,突然离得我很远。我见他笑,从没见过他这么苦的笑。
从何时开始,萧宜如此,我也会心疼了?不过我与他相识四年,他难过我会
心疼也是应当。
萧宜摇摇头,抚着自己的额头笑。我听他说:“我头一回见你的时候,你还
没这道疤呢。小小的人,长得又好看,偏偏傲气任性,但功夫比谁都好。”
我愕然,愣愣的看着他,我与萧宜早就认识?这不可能!
他看我,又道:“你当然不会记得,你怎么会记得呢?贺兰仲阙说得对,你
那时满心满眼都是他,连他都记得我,而你却不记得。兮,你说,我敢有多少自
信你会爱我?连嘴巴上的逞能,也不行。”
“我何时见过你?”我傻傻问他。
他笑,“你十六岁那年,正好这年父皇驾崩。我赶回京兆途中被人拦截,是
你救了我。你自然是不记得的,可我记得,我才想打听你是谁好报恩时,你却笑
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那样的笑。直到贺兰仲阙走到你面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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