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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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本领，他站在房间中央，夕阳的余辉打在背上，他美丽的像是从画上走下来。当他对我绽放一轮比夕阳瑰丽十倍的笑容时，我开始觉得他很危险。

　　　　进门。我把门仔细关好，在离他三步开外站定。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示弱也可以保证安全。刚才这家伙躲开了我的暗器，靠的不是速度而是内力，深不可测的内力。保持三步的距离，他若发难，我总有防御或逃跑的余地。

　　　　紫带着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我，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他，我发现这小子简直是美呆了。一身紫衣衬托的他玉树临风，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辉叔如果见到这样冰肌玉骨的奇才，估计会兴奋的昏过去吧。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都每每一副把持不住的样子，寻思着若是有可能，我把这家伙拐带回现代去，绝对会让辉叔乐疯！

　　　　紫大概觉得我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相很不符合他的想像，本来他自己是不速之客，结果忽然遇到一个上来就明显在打坏主意的人，他轻轻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我赶紧回神，在想什么啊我？第一次面对白堇玉的时候我想到的是靠山，还有愉悦身体，但在紫面前，想到的居然是伙伴。对于他，我竟有这样的认同感么？还是说，这也是他的杰出能力之一？一念及此，我将意识的戒备升了几个等级。

　　　　平心静气，我笑道：“太傅大人，我虽然不能假装不认识你，但你想是不认识我吧，这样突兀的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紫听我这么说，忽然垮了脸，他退后几步，坐在床上，抬起头看向我道；“我认识你，你是岚。是你不认识我才对，我才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太傅大人，我不过是紫而已，我只想是紫而已！”

　　　　不知为什么，我竟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哀怨和气苦。我知道紫在太傅府或是太子身边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样的人，会觉得孤单和厌倦也是应该的吧。

　　　　虽然没有放松警惕，我却对他有了一分怜惜。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我说：“很高兴认识你，紫。”

　　　　我这一句说出来，纯粹是没话找话的敷衍，但显然紫把它当成了认同，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都好像被点亮了。他深深的看我一眼，说：“岚，我喜欢你，跟我走。”

　　　　“唉？！”

　　　　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身为太子太傅，总该知道我和白堇玉的关系以及我现在正在干什么吧。我刚设想的一百种他出现在我房间里的理由，结果他劈头盖脸的丢了这么一句话给我……

　　　　“我喜欢你，我不愿你跟在那个玉王爷身边，他根本理解不了你！”

　　　　隐隐约约有点被说中痛处的感觉，我也觉得我和白堇玉有点代沟，但这不能怪他，我们的思维方式差太远了。

　　　　“紫先生言重了，卑职所做之事为王爷所授意，是卑职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才对，何来王爷不理解我之言？”

　　　　“岚你还真是维护白堇玉啊！居然还口称卑职？你不要假装没想过，你们之间的不理解意味着什么。更不要告诉我比不知道，白不理解你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

　　　　完了，完全被说到痛处，我完全火大了。

　　　　“我相信白堇玉！况且这也不是先生该操心的事！紫先生身为太子太傅，会有此言诽垢王爷我十分理解，但是大人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的，大人请回吧！”

　　　　既然火大，我就管他什么王爷侍卫的身份之分了，反正我就不相信紫不知道我和白堇玉不光是王爷和侍卫的关系。逐客令一下，我的防御姿势也已经摆好，紫是高手，万一他恼了，我的麻烦就大条了。

　　　　不出所料，紫恼了，但是我所预想的攻击却没有来。紫的脸涨得通红，握拳的手气得发抖：“太子太傅太子太傅！你就只知道我是太子太傅！我根本不关心那个太子，现在我关心的只是你！我在你这里想得到什么？我想得到的只有你，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被人莫名其妙的喜欢原来是这种感觉的，我目瞪口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大脑却在飞快的转动：我和紫一面之缘，他会不会喜欢我暂且不说，但他今天的来意，似乎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顶多就是想色诱我，不过见到这样诡异的人我躲都来不及，他这个算盘反正是要打空了。不过，不可否认紫很聪明，他现在抓住的，是我唯一一根软肋，白堇玉，如果他怀疑我，我可能真的会无路可走。

　　　　正想继续问紫些问题，我忽然发现他盯着我的双眼没有焦距了。这种微细的事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一眼就注意到了。

　　　　“紫，你的眼睛怎么了？”

　　　　紫听见我这么问，浑身一震，眼睛又睁大了些，徒劳的想要看见我。半晌，他说：“天黑了。”

　　　　我送了一口气，我道是什么怪病，原来不过是夜盲症。忽然发现眼盲的紫有了几分亲切感，我的口气不由的缓和了。

　　　　“紫先生，您今天到这里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紫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良久，道：“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告诉你我喜欢你，希望你跟我走。但是我好像无法达到目的了。也许你喜欢白堇玉，白堇玉也喜欢你，但是当一个走在帝王之路上的人怀疑你会是他的阻力的时候，他不会手软的，即使是白堇玉对你，他也不会手软的。岚你记住我说的话，我求你，为白堇玉付出的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觉得我是为太子利益才到你这里来的，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告诉你不是的。我从没有关心过白堇崇，我做他的老师只是因为无聊而已。如果可以让身边的人是你，我会走的头也不回！”

　　　　“……紫，你……”

　　　　说实话，我很吃惊。以前曾经想过为什么白堇崇身边有紫这样的人在还只是一个安分的太子而已。原来，紫竟从未真心辅佐过他吗？而紫现在和我说这些话，我不得不揣测他的用意，我并不相信他是纯粹因为喜欢我，就算撇开太子太傅，他还有一个皇上的小舅子的身份在那里，他和他姐姐之间，有什么样的交集呢？

　　　　似乎是见我沉思不语，紫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岚，你有什么样的顾忌我都清楚，你想要帮白堇玉争夺太子之位我也看的出来。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要对白堇崇做什么我都绝不插手！只是，无论你要对白堇崇做什么，放我一条生路。”

　　　　这个保证对我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紫一直是我的一大顾虑。所以，今天答应他，若他真的遵守诺言，我自然高兴。他若反悔，我也没什么损失，因为我不至于会因为紫的一句承诺就对他丧失警惕。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紫在此对天发誓，对岚所说绝无虚言。若违此誓，天厌之！”

　　　　“我岚对天起誓，今后所为，皆不伤害紫的性命。若违此誓，天厌之！”

　　　　紫微笑，道：“岚，你一定会明白的……”出其不意的拥抱了我一下，紫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中，紫色的衣襟划过营地的一角，出了我的视线。

　　　　居然对天起誓我会伤他，岚，你今天还真是不正常啊。

　　　　但又有何妨，就算不发誓，紫这个人，我终究是无法伤害他。且纵容自己一回，这样，也算不得对不起白堇玉吧……
第二十五章
　　　　晴空历26年十月，以大将军仇毅、新丞相陶景为首的群臣在朝堂之上历数太子白堇崇与太傅紫昏聩无能，却惹是生非，招致杀手大肆刺杀朝臣也坐视不理。奏请青阳王废太子，另立贤明。推白堇玉为太子之意昭然若揭。白堇玉没有应承也没有回绝，只是出列启奏青阳王，境内杀手组织影大肆暗杀朝中重臣，扰乱朝纲撼动国体，不剿不足以平民愤，告慰忠臣，愿请命率领亲兵，亲自剿灭这个胆大包天的杀手集团。

　　　　青阳王准奏，任命白堇玉为军佐，领兵五千，剿杀影。至于改立太子之事，事后再议。

　　　　紫在朝堂之上，站在面如土色的太子身后，笑得酣畅淋漓，遇见白堇玉望过来的目光，悠然对视。

　　　　这一切，我自然不知道，我在影院的屋子里窝着，二十个影的组长和我在一起，我仔细的过问了白堇玉那张名单上的任务的执行状况，为下面的行动做准备。现在的影，已经不复当初的一百四十人，但我最信任的核心，还是影刚刚成立的那些兄弟，而最初的二十个组长，也已经成为影各个方面的首领。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脑海里：“岚……”

　　　　紫来了！我皱皱眉头，那一夜之后紫常常来找我，但很少这么大胆的传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走到窗前，向窗外打了个响指，附近警戒的影离开了。我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传音回去，告诉紫可以现身了。

　　　　紫的出现无疑让我的组长们吓了一跳，我赶紧说了一句：“紫是我的人。”转身问紫：“什么事？”

　　　　“你承认我是你的人？！”紫惊喜的问，但知道我现在没有情绪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他立刻接着说：“你的白堇玉现在正领着五千精兵剿灭杀手影，皇上几乎已经许诺，白堇玉完成剿灭之日，就是他得到太子之位之时。”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瞪着紫拼命的看，好像希望他可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又或许，我其实已经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紫还想说什么，我却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我相信紫，那就是说，白堇玉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他找到影需要多少时间我不知道，因为我实在无法确定他对我的提防和调查有多深入，假如他像紫一样已经知道了影的地址，那么，五千朝廷精兵随时可能出现在影院的大门口。

　　　　我腾得跳起来，面向我的组长说：“立刻走，现在就走！”

　　　　“岚，怎么回事，白堇玉要剿杀我们？我们是在为他做事啊！”议论声毫不意外的响起来。

　　　　“对啊，之前我们帮他扫清了多少障碍，他现在为什么要剿杀我们？”

　　　　“哼，原因还不明显？”说话的是我魅组的组长江淮，他心思十分缜密，若现在有谁能和我一样看清，那只有他。我看到他停住话头之后探寻的目光，微微一怔，最终，还是示意他说下去吧。对于我的影，特别是我的组长，我一向不隐瞒什么，再说，现在的情况下，我的隐瞒有什么意义？

　　　　“因为他已经离太子之位，甚至帝位不远了，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因为我们太强，我们的存在，让他感到助力之外的越来越大的威胁，像白堇玉这样志在天下的人，不会允许这样的我们存在。还有，大概是因为岚了……”

　　　　江淮，你都想到了，我，觉得很抱歉……

　　　　“岚？怎么会有岚什么事？你和白堇玉不是……”其他组长看我骤然苍白的脸色，卡住了下面的字眼。

　　　　“他以为他已经万事俱备了？哼，我们杀得了他的敌人，同样可以杀得了他！让他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强！”

　　　　“不可以！”我本来已经没有在听他们说话了，但是他们要杀白堇玉！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另一个组长问：“有仇必报，人犯我一，我必还十。这不是你教给我们的吗？”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报仇？如果换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出手了，还容不得别人提醒。但是白堇玉，不可以！

　　　　眼中精光一闪，下一刻，我的短剑插在自己的左肩上，从肩胛骨下刺入，穿透身体，血呼呼的冒出来。

　　　　我的举动震慑住了屋里的人，议论声戛然而止：“岚，你这是干什么！？”

　　　　我止住欲扑过来为我检查伤势的几个人，对着我的二十个组长说：“这是白堇玉欠你们的，我来替他还。这里面也有我的过失，陷你们于危险，我很抱歉。他现在还没有伤害到你们，请原谅他。绝对，不可以伤他性命！”

　　　　江淮和其他几个组长对视了一眼，走过来扶住我，短剑插在身上，所以我出血并没有严重到无法忍受。我喘了口气，坚定地开口：“现在，我以影的主人的名义命令你们：影以七人小组为单位，在组长的带领下分散出城。但是，在城外的碧云山下汇合，一定要集中起来再继续走。魅组打头，殇组断后，一个弟兄都不能丢下。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一定可以顺利出城，城外如遇追杀，也应当可以解决。江淮，我有一份地图在你这里吧，地图的终点，就是你们的目的地。走！现在！”

　　　　“是！”他们知道，只要我说命令，那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必须绝对的服从。二十个人有条不紊的出了房间。江淮最后离开，走之前，他回头看我一眼，问：“岚，这个白堇玉，你何苦护他至此？”他没再说什么，飞快地去组织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