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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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而在秦川这边，更是不比在家。在家，不管怎么说，总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地方，但这时候的龙烁，突然感到惊慌，感到无助，如果自己退却了，想逃避了，是不是连一个安置自己肉体的地方都没有，想着，龙烁眼中的泪水便滴落了，但是却又怕陈枫看到，忙垂下头，拉上陈枫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才刚刚站好，体内的乳酸一股一股地从骨子里涌出，汹涌地叫人忍受不住，仿佛是要把全身的骨肉都溶解了一般。
龙烁一个趔趄，整个人趴到了陈枫身上，手中的一份课程安排表洒落了一地。
陈枫稳稳地站着把龙烁扶住，看了看地上洒落了的资料，实在无奈，再看看身上的龙烁，全身暖烘烘的，整个人全被汗水浸湿了，而嘴唇的开裂却很明显地说明他体内缺水。
“在我这里这样还没什么，到哥面前，什么都该忍着点，做不到也要做到，不然，还有更多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要你做到，明白？”陈枫让龙烁缓了一小会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扶起，看着他说。
龙烁虽然没放在心上，却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陈枫帮他捡起地上的纸张。
“快去吧。”陈枫把捡起叠整齐的资料再次递给龙烁。
“谢谢陈大哥。”龙烁接过，看着陈枫道谢，心，还是觉得孤单。
陈枫拍了拍龙烁的肩膀，明显是让他不要显出太痛苦的样子，当然，同时也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只是龙烁，一点都没意识到陈枫的心思，艰难地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往秦川的书房走去。
“还能站在我面前，不错，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了。”秦川书房，秦川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戒尺看着龙烁毫无一点表情地说。
龙烁抿抿嘴，没说什么，整一副痞子模样，全身的酸痛还在汹涌着，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听着秦川的调侃，但是这完全是龙烁理解错了，秦川并不是会调侃的人，说着什么完全是他心里想着的话，而且，还可能是斟酌过几遍后才说的话。
“回话，三秒内没回话，十下。”秦川坐在沙发上，右手上的戒尺时不时地敲打着左手，下这样的惩戒，秦川也实在是对龙烁宽容了，想当年，当秦川在气头上的时候，龙俊没在三秒内回话，马上就是往死里打的一顿藤条。
“神经病。”龙烁开口便冲着秦川回，原本是想回变态的，但是到了口中，还是觉得神经病毕竟恰当，也就改了，虽然自家里也有三秒内回话的规矩，但是龙烁大概都不知道，又或许是知道，但是完全没放在心里。
“说谁？”秦川严厉的目光看着龙烁。
“你。”龙烁也看着秦川，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没错，说的就是你的模样。
“信不信因为你这句话就可以掌你嘴。”秦川抬头看着龙烁。
龙烁对上秦川的眼睛，心突然一惊，比自家大哥还更具威力的一双眼睛，刚看上，马上就有一种被震慑的感觉，而后更是感觉自己一点一点被吸收进去，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就被完全沦陷在跟前的人的目光之下。
龙烁再次沉默，不再理会坐着的秦川。
“十下。”秦川淡淡地说。
龙烁看了秦川一眼，继续沉默。
“二十。”秦川只是坐着，淡淡地开口。
“你想怎么样？”龙烁有点冒火地看着秦川。
“手上的东西不是拿过来给我看的吗？”秦川不再理会龙烁，转移话题说。
龙烁看着秦川，直接递了过去，甚至连话都没说。
秦川面对龙烁，倒是难得的好脾气，看着龙烁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边看着一边有意无意地问：“知道为什么罚你？”
“不知道。”龙烁没什么好脾气地说，对于秦川的性格，他是半点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在秦川面前顾忌那些规矩，只是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跪那么久就没好好想想？”秦川原本是埋头看着陈枫做出来的课程安排表，顿时抬起头注视着站着的龙烁。
“没有。”龙烁干脆地回答。
“很好，我罚你也没什么原因，不过是见面礼，你收下就是。”秦川淡淡地说，再次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这样的一份见面礼，龙烁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神经病。”龙烁再次愤愤地说，心情是极度不爽，根本就不能接受有人这样对待他。
“啪。”秦川站起，一步走到龙烁面前，扬起手到高空，直接往龙烁的脸上甩下，响彻书房的一声，龙烁的脸上一整个明显的巴掌印，小脸马上肿起。
“我已经跟你说了，这样说能让我掌你的嘴。”秦川一巴掌后，看着他严厉地说。
龙烁趔趄了一下，原本在外面跪了几个小时的身体就已经是在苦苦支撑着，受下秦川那沉重的一巴掌，一个缓不住，差点就整个人往地上倒，而也就秦川的一巴掌，就痛得龙烁的眼泪直接掉下来，甚至连预兆都没有，连龙烁想忍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看过了？”秦川一点都没理会龙烁的状况，重新坐回沙发，拿上课程安排表看着龙烁问。
龙烁缓着自己的疼痛，抿抿嘴，没理会秦川，心里难受的龙烁不喜欢打理人已然成为一个习惯，这自然是龙俊宠出来的，也是龙家几个长兄宠出来的。
“三十，现在，跑回家问你大哥在我面前说粗话该怎么罚，晚饭之前回来，不然就不用吃了。”秦川拿着课程表起身，往办公桌走去，毫不留情地说着，而龙烁，可是午餐都没吃，从早上跟龙俊来到秦川这边后，便一直被罚跪到下午两点。
“从家里到这边三十公里都有了，开车来回，遇上塞车都回不来，你以为谁都你一样神——。”龙烁看着秦川的背影说，本来想说神经有问题，确实说到一半，感受到脸上的疼痛，自觉地停了下来。
“难得你还能想这么多。”秦川饶有意味地看了一下龙烁后说，稍微有点赞赏的语气，但如果是在龙俊和陈枫听到，大概就该自觉往秦川脚下跪落了，可惜，龙烁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当然也是因为他没见过严厉的秦川，更没见识过秦川的狠辣。
“看过了？”秦川再次拿着课程表看着龙烁问。
“没有。”龙烁干脆直接的回答。
“拿过去看，然后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秦川淡淡地笑了一下，带着半点温暖的笑，让龙烁错觉秦川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而刚才那狠狠的一巴掌，记吃不记打的龙烁已经遗忘。
龙烁忍着全身的酸痛缓步走到秦川的办公桌前，接过秦川手中的课程表，随意地看了起来。
“要么墙角军姿站着看，要么沙发上坐着看。”秦川淡淡地说，没有丝毫的感情，而后埋下头坐自己的事情。
龙烁倒是抬头看了一眼秦川，完全猜不透眼前这个人，鄙视了一下，拿着课程表走向沙发，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煞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忙着自己事情的秦川抬头看了一眼龙烁，审视了一下，微微皱了眉，只能说，龙烁的姿势实在不是能入秦川眼的，随意地靠着柔软的椅背，双脚完全平伸着放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着纸张随意地摆在眼前，倒是难为秦川只是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水火交融

“看完了。”龙烁下了沙发，身上的酸痛也缓得差不多了，屁颠屁颠地走到秦川身前，把看完的课程表甚是故意地递到秦川眼前，遮挡住秦川原本看着的文件。
秦川没接过龙烁手中的课程表，反而抬眼看过龙烁，大概是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这时候的秦川倒也觉得新鲜。
“在你大哥面前都是这样放肆的？”秦川看着龙烁甚是亲和地问。
“我大哥啊？不知道，有时候放肆有时候不放肆吧，看情况。”龙烁有点惆怅地说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觉得秦川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大哥哥，大概真的是被秦川的魅力所吸引了，只能说，只要是站在秦川面前的人，不想被他吸引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气质，无形中能捕获到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而龙烁也不例外。
“哦？”秦川疑惑地看着龙烁。
“就是不知道，反正就那样。”龙烁对自己突然在秦川面前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举动感到惊讶，忙隐藏着随意说了一句敷衍过去。
“明显地敷衍。”秦川淡淡的说，却是让龙烁心一惊，自己确实是想着敷衍的，但是就是没想到秦川会看得这般透出，如果是自家大哥，大概会以为自己在耍小脾气吧。
“说说这个课程表吧，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秦川敲了敲已经被龙烁放到桌上的文件问。
“那么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龙烁特别特别气愤地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课程表，里面的分量，是陈枫按着秦川当年给他和龙俊安排的课程删减了三分之二后的分量，也就是说，龙烁拿到的，不过是当年龙俊和陈枫课程的三分之一，为此，陈枫还在担心着这样的安排会不会让秦川叫到跟前训一顿，实在是斟酌再三后才敢拿给龙烁。
“你一天需要几个小时？”秦川挑眼看上龙烁。
“十个。”龙烁毫不客气地回答。
“这不是你现在这个年龄该睡的时间。”秦川理性的口吻，接下道：“除非你——。”
秦川想说什么，却是没能说下去，转而问：“你多大了？”
“十九。”龙烁奇怪自己竟没感到反感，而是很自然地应着秦川。
“行，那就除非你是九岁，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再看看你那些行为，也确实像是九岁，或许，比九岁还要小。”秦川直面龙烁说着，直接戳到龙烁心中的痛处，但是这样的说法，却又让龙烁无法直接真正痛起来。
龙烁没说什么，微微把目光偏到其他地方，不得不佩服秦川，确实说得很多，龙烁自己更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实际年龄虽然大，但是心里年龄觉得是小的，为此，龙烁也有过不少苦恼，曾经甚至有一段日子逼迫着自己去改变，可是，当他逼迫自己去改变的时候，只能是显得更加幼稚，而这一点，从来都没有人看出来，甚至连龙俊都没有看出来，这同时也是龙烁心底的一个隐痛，一个自卑点，而隐藏自卑又是每个人潜意识里都会去做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龙俊都看不清龙烁，看不透龙烁。
“既然不想这份课程表，就自己做一份给我，明天早上六点给我，做得到？”秦川抬手，扶着龙烁的下颚，把他微微偏侧的头扶正，让他对上自己的目光。
“六点？”龙烁明显的惊愕，六点，根本是自己异常起床的时间。
“有问题？”秦川淡淡地问。
“有。”龙烁肯定地回答。
“有什么问题。”秦川好奇地问，颇有意味。
“我没习惯那么早起床。”龙烁直接回答。
“以后给我养成习惯。”秦川依旧强势，说话的语气，让一直保持轻松的龙烁顿感压力，抿抿嘴不再说什么。
“你大哥禁止你开车？”秦川同龙烁谈起另一个完全，每次另一个话题的谈起，总让龙烁觉得上一个话题顿时消失了一样，但是秦川说过的，却又那么真真实实地记在自己心里。
“嗯。”龙烁轻声回。
“以后随你开。”秦川说出了一句让龙烁顿时心揪而心痛的话。
“没大哥和三哥的同意，我是不会开的。”龙烁垂头，有点忧伤地说，并不是自己不想开车，更不是龙俊和龙麒下了明确的规定禁止他开车，只是，龙烁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不能开，以后永远都不能开车，尽管他迫切地渴望去享受高速飞行的快感，但是，还是生生地抑制下了。
“听着。”秦川的目光一闪，碰上龙烁暗淡而忧伤的眼神，停顿了一下道：“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在我这里的你，是重新开始的你，放下以前的一切，你需要遵守的，只有我的规矩，其他的，包括你自己心底在想的，都给我放到一边，明白？。”
“不明白，也不可能做到。”龙烁坦诚地回答，并不是顶撞秦川。
“必须做到。”秦川的目光重新凌厉了起来。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谁像你一样霸道的。”龙烁这时候也火起来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因为秦川直接下了一句死命令，龙烁马上就不耐烦了，哪里有见过和秦川一样霸道的人。
秦川凌厉的目光抬起，虽然是对龙烁的调皮还存在一点新鲜感，但是也没容许他这般胡闹下去的道理，冷下脸沉声一句，“站好。”
龙烁的心一凉，看着秦川直接愣住，被龙俊训的时候，龙烁最多是怕，而后更多的是委屈，而在秦川面前，龙烁见秦川冷下脸，却是从心底不自觉地畏惧，而愣住也是因为面对这样的秦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没想到秦川会有这样的威严。
虽然秦川在刚见面的时候便给了龙烁一顿很大的见面礼，但是刚才和秦川相处的一小会，给了龙烁一种错觉，错觉秦川是一个温和的哥哥。
“不想站着就跪下。”秦川看着呆站着的龙烁冷声训斥。
龙烁继续呆滞，看着秦川有点不敢相信，秦川顿时的改变让龙烁完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