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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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宸带着满身的伤痕在训练房里一圈又一圈的跑着，乔家的训练房是绝对的国家标准，一圈便是四百米，慕宸也是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是让大哥生气，在父亲的事情上，自己的大哥虽然不好说什么，但自己懂事以后，还是多少能明白大哥还是觉得自己的父亲这般对母亲是不公平的，虽然慕彦也是知道父亲是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的，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两兄弟，父亲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年，也是直至母亲去世后十年，父亲才找到另一种情感的依托，其中的是是非非就轮不到做儿子的去讨论了。
而如今，自己竟是一开始就跟自己的大哥说出自己想跟龙若在一起生活，也难怪大哥能生了这么大的气了，慕宸全是虽然疼痛着，但还是坚持一边一边的跑着，当然，一开始跑，尚有体力的慕宸当然也还是有心思去想着各种事情，除了有时候实在是被身上的疼痛拉扯的厉害才踉跄了一下，毕竟慕宸从小对跑步这种事情已经当做是家常便饭。
慕彦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场地上跑着步的慕宸，看着自家小弟这般，自己也实在是心疼，打他罚他又岂是自己所愿意的，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小弟，把他教好了，让他学好了，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疼爱着都来不及，又怎么还舍得这般对待他，只是，慕宸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自己震惊，无论他惹出多大的祸来自己都能忍受，但是，这种关乎人生大事的事情，慕彦跟龙俊也是一样的想法，绝不想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稍许差池。
“过来。”慕彦看到慕宸跑了一圈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开了口叫道，慕宸听到慕彦的招呼也只是停下了脚步站定到慕彦面前，跑了十来圈的慕宸已经稍稍喘着气，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丝丝汗水，只是因为今天的慕宸带伤在身，如若不是，慕宸就算是跑个二十来圈也是不见得会气喘。
“现在在想什么？”慕彦抬了头看着慕宸问。
慕宸迎上了慕彦的灼灼目光，用唾液润了润喉开口道：“慕宸想跟小若在一起。”
慕彦起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挥手就是往慕宸脸上就是一巴掌，或许是由于左脸打起来比较方便，慕彦从见了慕宸后所落的巴掌都是落到了慕宸的左脸，此刻慕宸的左脸已经是红肿的不堪入目，左边的嘴角也已经微微带出一点血丝。
“继续。”慕彦指着跑道气得快吐血地说着，就没见过自家的小弟这么倔过，也从来都不知道慕宸他可以这么倔，看着他再次跑了上去的身影，实在猜不透这孩子在想着什么。
慕宸说不累已经是假的了，稍稍有点踹气再次跑起来就已经不是简单的踹气那么简单，但还是能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识坚持着，只是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在龙若这件事情上有任何退步的，只是一心地想跟龙若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而已，不怪大哥不理解自己，也不怪大哥现在罚自己，更不怪大哥现在还不同意自己，只要大哥打过罚过，同意了自己跟龙若，这便是值得的了，仅仅凭借着这一点，就足够支撑慕宸一圈又一圈地跑着，即使这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奢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宸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圈，只是知道自己只剩下很沉重很沉重的揣息，急促的呼吸着甚至在心口带出阵阵难受的疼痛，一步一步已经不能说是跑，而是很艰难的拖着脚步走，甚至连穿在脚上的鞋也觉得是负重物，而再急促的呼吸还是供应不了大脑的需氧量，头也开始慢慢地痛了起来，即使已经是到了这种地步，慕宸还是在心中默念着要跟小若在一起，甚至想到此时的龙若可能跟自己一样也在坚持着，也就更能坚持下去了。
慕宸拖着整个沉重的身躯再次晃回到慕彦前面，慕彦看到慕宸已经是脸上惨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是微微张开着辅助着呼吸，整个身躯靠着双腿无意识的机械前进着，双手也只是无力地抬放在两侧，整张脸毫无一点人气的样子，也是揪心的一疼，看着他经过自己的面前还想继续跑下去，忍不住伸了手把他拉了回来。
此时的慕宸竟是被慕彦轻轻一拉便直接被拉回到慕彦面前，还没站稳，整个人便直接瘫痪到地上了，似乎整个身躯已经没有了骨头的支撑，全然已经脱力。
慕彦站在一旁几乎快被慕宸气死，都已经这样了还这般倔着，到底是要自己怎么办才能把这家伙的思想改正过来，看着自己的小弟这般，还是忍下心疼站在慕宸面前问道：“告诉我，现在还在想什么。”
“小——小宸。”此时的慕宸又怎么还能开口说话，能发出一点声音已经算是非正常人的行为了，整个人瘫痪在地上，刚说了两个字已经是要缓好久，而慕彦也不急，只是站着等着慕宸，只要他说出来的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便行。
慕宸在地上完全不动地休息了十多分钟后才缓缓动了动，看到大哥的脚还在自己身边，这才放下了心，舔了舔嘴唇后道：“小宸只是——只是想跟小若一起生活。”
慕彦听了慕宸的话，又马上怒火从心中升起，抬了脚便直接踢到慕宸身上，随手拿了还放在木椅上的橡皮鞭便挥着再次抽打到慕宸身上。
瘫痪在地上的慕宸挨过慕彦一鞭，虚弱的身体像是一只死了的动物一般任由慕彦抽打，橡皮鞭落下的地方带起的疼痛通过每一条经络席卷全身，甚至连一声惨烈的呼痛到了喉咙里都无力喊出来。
慕彦看着这样的慕宸又岂能不心疼，只是自己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把慕宸的思想扭转过来，那么以后就该是没机会，自己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小弟走上同父亲一样的道路，或者说，在自己父亲的事情上，即使自己再有任何想法也是无能为力，所以如今对慕宸，既然自己是做大哥的，那么，就有权利有义务有责任把小弟从边缘上拉回来，即使是再心痛，还是挥起了手中的鞭子再次鞭笞到慕宸的身上。
慕宸虚弱的身体此时有如何能再抵挡慕彦一下又一下的鞭子，身侧被打过一下后整个人直接在地上卷缩起来，头深深地藏在大腿之间，整个人卷缩成团状，可以看得出明显的痉挛，显得极为痛苦的样子。
慕彦看着地上的小弟，心又是像被刀剜了一下深深地疼了起来，皱了皱眉头，拿着鞭子的手也颤抖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该对面前这个小弟怎么办，微弯了身对着地上的慕宸怒吼，“现在都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要我这个做大哥的拿你怎么办？”慕彦吼完，无论再如何狠心现在也是再下不去手，堪堪扔下了手中的鞭子，自己急步走出了训练房。
卷缩在地上的慕宸被慕彦的吼声吓得微微发抖，或者说不是吓，这是一种直冲心灵的震撼，不想大哥如此为自己生气伤心，不想再让大哥为了自己这么痛苦，藏在大腿中惨白的小脸无声的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若宸路

龙若带着一颗滴血的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什么也不敢再去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想，想哭，却已经没有了勇气，自己终究是慢慢了解了自己同慕宸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然而，这真的是不为大哥所接受，不为世俗所兼容的一种爱吗？
不敢去想，不想去想，龙若回了房间便直接走到窗前跪着，虽然也算是大哥罚了的，但已经不是意义上的惩罚，而这样的做法似乎也已经没了什么意义，单单只是一种形式，如果说用这种形式可以让大哥许了自己同慕宸这件事，大概，自己就算是跪上一辈子也是愿意的了。
龙若选择了窗前的空地，龙家几个兄弟的房间都有一扇窗是对着龙馨园的后院，那样的风景，那般开阔的视线，最是容易让人放松心情，然而，此时的龙若，虽然是在窗前，虽然也是望着风景优美的后院，虽然看到的依旧有自己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各种花卉，虽然虽然，但是，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的盘旋着大哥对自己怒吼而出的那一句话，以后再敢提起就不要认我这个大哥。
龙俊何时对龙若说过这么重的话，对于龙若，龙俊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溺爱，若是谈到教训，也是几下戒尺几下藤条过后便是无限的宠溺，何时对着龙若这般怒吼，说出这般沉重的话语。
龙若一跪便是从早上到了傍晚，没吃饭没喝水竟也不觉得饿了渴了，甚至是身体都已经麻木到没什么知觉，只是剩下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还在一揪一揪的疼痛着，目光只是停留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自己不可能可以在自己的大哥和慕宸之间做出选择，这样的选择，从来都不是硬币的正反面可以决定，这样的选择太无奈也太残忍，像龙若这种从小被家里几个哥哥保护着呵护着的人，整颗稚嫩的心去哪里找一寸坚硬的地方来承受这般残忍的事情。
想到自家的大哥此时正在为自己生气伤身，想到慕宸此时大概也同自己一般在某种挣扎下为两人的前途而死死坚持着，或许，这是一种没有前途的挣扎，或许，这是心灵上的苦痛多过肉体上的挣扎。
傍晚的夕阳洒下的余晖像是死灰一般飘洒到龙若的房间，照射到龙若已经惨白的小脸上，是灰寂，是死沉，毫无一点生机可言。
静静照射在地上的阳光静如死水一般，却是突然被一扇门的移动了打破了长时间的沉寂，龙俊推门而入，看到还跪在窗前的龙若，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却是再次拨动起来。
龙若虽然已经是跪得麻木，在心中想了一下午也已经是思想停止了运行，但还是感受到有人进了房间，不禁微微动了动身体，而此时的龙俊也已经走到龙若身后。
“还想不明白？”龙俊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问，明显是问着身下的龙若。
龙若微微抬了头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龙俊，稍稍一动，脖子却马上传出一阵拉伸到根筋的疼痛，忍下痛看了看龙俊的眼睛，平静如水地望着远方，龙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出声。
“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博取我的心疼还是来说服我同意你们的事情，又或者是用这样的苦痛来等价交换你们所谓的幸福？”龙俊依旧只是望向窗外看着远方，内心却是一揪一揪的疼痛，自己所想的所谓的幸福对小弟来说是不是真正的幸福，而自己，如果承认了这种幸福又是对是错。
“大哥。”龙若垂了头，到了嘴边的一句小若习惯了跟慕宸在一起却是因为想到龙俊刚刚的一句话而再次吞回了肚子里。
龙俊最是不喜这样的龙若，一想到龙若那般撒娇乖巧的可爱样子就更是反感龙若这样的表现，看到这样的他原本在心头上隐隐约约的怒火便瞬间爆发了出来，抬了脚往他身上就是一下，以前那撒娇的小弟到哪里去了，看看以前那乖巧的样子，现在这样子像什么。
想得气愤的龙俊抬脚便又是一脚往龙若身上踢，沉重的一脚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龙若再次踢倒在地上，原本就保持不动跪了一天的龙若稍稍一动都能是全身的酸痛，此时又怎么还禁得起龙俊这样沉重的两脚。
由于原来都是不动的跪姿，而又一点缓冲都没有就整个人被踢倒在地，筋骨都来不及伸张，竟是在地上一点点痉挛得抽动了起来，整整过了几分钟才缓了下来。
而待到龙若刚刚缓了下来，龙俊已经取了藤条走到龙若身边。
“不是喜欢跪着的吗？起来。”龙俊直接挥了藤条打落到还在地上的龙若身上，啪的一声直接让在地上的龙若抖动了一下。
龙若在地上抬眼看了看龙俊，眼睛里又是充满了雾水，却是什么也没说，用手肘撑了地，忍着痛便从地上撑了起来，再次直直地跪着，而刚跪起来，跪了一天的膝盖又岂是没反应，几乎是硬跪着跪出满满两个膝盖的青紫此时再次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突然传出了一阵狠狠的剧痛，却是还没跪稳，龙俊一藤条便打落到龙若的臀部上，啪的一声再次让龙若强烈地摇晃了起来，忙用手撑了地才勉强稳住。
“褪衣，趴床上。”龙俊冷冷的声音毫无一点感情，这样的龙若，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这样的小弟，更不是自己所喜欢的。
“是。”龙若用微弱的声音答了一声后便用手撑了地想站起来，然而却是在弯了腿想站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此时对于自己，站起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死死地用右脚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是一次一次地被疼痛拉扯地跪回到地面上去，实在是疼痛得厉害，根本就无法站起，抬了头看了看龙俊，触碰到的却依旧是大哥一脸的沉寂，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此时的自己看来，看多久便能心痛多久。
龙若终究还是跪回了地上，直接跪在地上伸手便褪了裤子，褪到膝盖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把裤子褪到膝盖下面一点点后才完全拉下，把褪掉的裤子放在了一边，曲了身子便想往床边爬过去。
龙俊虽然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也还是注意这龙若的各个动作，看到这样做的龙若，心中的火甚至比火焰山的火还更甚，转了身抬脚往龙若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