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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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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百官天下众民皆遵此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念完,玉曦便将手中的遗诏猛地合拢,如今的自己心中早已是五味陈杂,没想到祈帝虽已年老然而每一步皆已想到,果真不负壮年时的帝王之智。
如此想来,祈帝驾崩之时对她提到的陪葬只怕是考验她,这个遗诏关乎之重,若自己胆小怕事,只怕玉家的清誉这一生她都无法还原。
而“宝华夫人”一位玉曦更是万万没有想到了,自古女子不能干政,祈帝竟会想到让她成为辅佐三皇子的第一人,想必这宫中只怕真如他所说再也无一可信之人,对她的寄托之重,而她又岂能辜负。
然而祈帝恐怕没想到,如今的天阙竟会被太子所掌控了大半,此遗诏一下,想必一时间也难以说服悠悠众口,只怕亦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正思忖间,却见众军中,永安侯一党以及祈帝身边的羽林军一行早已弃戟跪地,虽是寥寥几百人,然而齐刷刷的一片跪地,场面甚为震惊。
“我等谨遵先皇遗旨,愿为夫人驱遣!
那些染血的将士带着满身的伤自甘跪在她这般女子身前,口中高呼着,竟让玉曦亦为之振奋,她紧握着手中明黄色遗诏,望着殿下的悠悠众士,原本苍白的面颊上竟露出淡然的笑意。而始终立于一旁的江临墨却是不发一言,冷冷看着这一切,三皇子独孤溟即位是他万没想到的,亦在他的算计之外,然而于他来说,若是三皇子独孤溟能即位的话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此刻他却只能保持沉默。
“等等——”
可是眼前这些都不过是短暂的,那些应天的高呼声却被一声冷厉的声音呵斥住,独孤烨冷眉一横,抬步朝玉曦的方向走去,玉曦心下一沉,竟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御侍大人怎么保证手中这份诏书的真实性呢?”独孤烨冷冷问道,在离她不足两尺处的地方蓦然停住。
“殿下说的不错!三皇子年幼不知,如何能继承大统,论才学和远见,都应是殿下!你这妖女休要在那胡言乱语!”
执枪站在远处的容林虎目一瞪,举枪说道,身后立刻响起了齐刷刷地呼应声。
玉曦早就想到会是这般结果,依旧面色不改,正色道:“我乃先皇身边的宫令御侍,掌管先皇身边的大小事,先帝在驾崩之前唯独召见了我一人,况且我有先皇交予的玉玺在手,遗诏更是货真价实,到时自会公布于天下。”
“玉玺?”独孤烨眉峰一挑,“虽如此说,那遗诏可否让本宫一览?先帝是本宫的父皇,字迹本宫是再清楚不过了。”独孤烨言语间已透出了一丝柔和,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
玉曦知道,他是在给她机会。
她一介小小的女官,面对如此浩荡的大军岂能抵挡,任凭夙夜武功再高,亦不能敌千军万马。独孤烨早已起了篡位之心,若非顾及情面,恐怕早已暗中将她诛杀。
玉曦更是知道,若此时她否认的诏书的真实性,那独孤烨即位便已成定数,朔天江山,百年基业,只在她一言之间。
然而为了家族的荣誉,她定是不能妥协的。
攥紧了手中的遗诏,一时间,玉曦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是不能将遗诏交到独孤烨手中,到时诏书一毁,寻不到根据,亦是败,然而不交,面对如此多的大军,她又该如何抵挡?
感觉到心中唯一一丝希望都要破灭,玉曦竟觉得自己内心一片焦灼,秀眉微蹙,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玉曦正欲开口,却见不远处急急闪出两个人,将这围堵在承华殿周围的大军团团分开。
一见来人,玉曦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
果然,是她。
“那本宫的话,你们可还信?”
只见那从人群中走出的两人,着一身容林手下军队的军装,黑衣铁甲,莫不威风,其中一人摘掉头上厚重的头盔,漆黑的长发便轻扬地落了下来,将那张艳丽雍容的面容尽显无疑。
——是华妃。
而立在她身旁的则是祈帝身边的近侍,常喜。
众士兵一见华妃,脸上顿时白了许多,连独孤烨亦忍不住皱了皱眉。
众人皆知,如今祈帝驾崩,变数众多,而华妃虽贵为先帝身边的四妃之一,却是六宫之首,执掌凤印,相当于皇后的殊荣,而今祈帝一去,这宫中便数华妃最大,而她身后更有无数外戚势力,所以他们可以蔑视祈帝身边的女官玉曦,亦不敢小看华妃。
所以早在之前,独孤烨便暗中下令将华妃和独孤溟囚禁,以防万一。
然而如今遇到这等便数,众军亦不敢轻举妄动,一见华妃发话,众军皆扣戟跪地,连独孤烨亦不例外,“参见华妃娘娘。”
见众军齐齐跪地,华妃冷哼一声,在常喜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玉曦身边,玉曦稍作欠身,以示行礼,然而却见华妃一把夺过玉曦手中的遗诏,放在自己身前,垂眸俯视着殿下的一切,“先皇卧病之时,本宫实为忧思,先皇曾告知本宫传位之事切莫劳心,定是众望所归,而今皇上驾崩,本宫亦甚为伤心,然,遗诏已下,三皇子独孤溟继承大统,何人再敢质疑真假,便是有违先皇遗嘱,而今本宫便承先皇之意,辅佐三皇子登基。”
华妃此话中蕴含深意,虽明上说祈帝的遗言,然而已言定了独孤溟的位置,而后话中辅佐三皇子,则是在为自己立威,言明自己的地位,丝毫没有将祈帝许她之位放入眼中。
“全凭娘娘吩咐!”
众人叩首说道,三皇子独孤溟登基已成定局。
然而在场的几人,皆怀着各自的心思,华妃重掌大权,独孤烨狭长的双目中冷气连连,猛地握拳一拳砸到地上,冰冷的地上霎时间染上了淡淡的血丝,而江临墨的嘴角则是缓缓扬起了一丝弧度。
唯有玉曦始终站在原地,不喜不怒,她的脸上亦带着一丝诚然的笑意。
她自然是知道,祈帝从一开始便料到了如今的局势,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压住这万千兵马,而在遗诏中许她“宝华夫人”一职,却又未囚华妃,祈帝便该料到若三皇子登基后,华妃定当全力压制她,因华妃身后势力庞大,更是想以华妃的身份来抑制如今的局势。
所以最终不管常喜是凭什么法子带出了华妃,而这一步步果真是如祈帝预料的一般,到时三皇子登基,华妃与她同时辅政,又形成了权力的制衡。
每一步,皆是妙!
其实祈帝才是这最后的赢家,心思缜密,着实可怕。
然而一场夺位风云,终究也在这一段权谋争夺中陨落,驶向下一个太平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
、新帝之位(一)
朔天弘敬二十四年六月十日,祈帝崩,帝都天阙永安侯太子动乱,连同百官企图谋反,浩浩荡荡的叛军却在龙泽殿被诛杀,据载,此场动乱牵连颇多,不过一夜之间整个天阙仿佛成了个修罗场,血肉白骨漫天,极其惨烈,后人又将此次政变称之为“龙泽之乱”
次月,年仅七岁的皇三子独孤溟登基为帝,是为溟帝,顺承帝业,改年号为建兴,华太后、宝华夫人垂帘听政,封容林等四人为侯,大赦天下。
七月,暑气渐进,天气燥热,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有序不乱的进行着。
新帝初登基,朝中的势力尚还未稳固下来,永安侯的余党仍在暗中作祟,然而却都在几月的时间内纷纷恢复了平静,因华妃是永安侯的亲妹,所有这一来二往的,大家心里也都是三分清明。
然而看似平静的天阙中,却有股始终不容忽视的势力——独孤烨。
独孤烨被遣搬出了天阙,在帝都落了府,虽被封为“圣太子”如此高的殊荣,却仍是不容小觑的。
御花园中,清风悠悠,带着一丝凉爽的意味,拂的百花都微微打了个颤,如今的玉曦已不再是当初先帝身边的女官,没想到之前的那一变故,不仅让玉家当年的冤屈重以得见天日,还让她坐上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恍然想起,依旧像是梦一场。
如今她拿到了批红的权力,所有的奏章都需经过她这里,再交予华太后,最后才能呈到皇上手中,实则上她是始终被华太后压制着的,若有任何异议太后都可以更改。
如此想着,玉曦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那御花园最隐秘的一处——玉兰苑中。
看着那满园盛放的玉兰花,被微风拂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和去年所见之时一般无二,依旧是那般纯白的颜色,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神平静。
玉曦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她微微地闭上眼,感受着眼前这份平静,思绪又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仿佛又想起去年的时候,在这里为了那人所赠的羽毛而不慎掉入水中,却被途径的祈帝当做黎后而救起,那时的她就应该想到,他对她的情从来都像是这片请鸿一般如此轻透。
往昔如梦,那时的自己何曾青涩,初入天阙,不过是为了当初的那份执念。然而如今得知了真相,更多的带来的却是苦涩。
心莫名的的牵扯住,花未变,人却是变了。
正想着,却听见原本安静的玉兰苑中想起枯掉的枝丫便碾断的声音,自从祈帝驾崩后,这玉兰苑便空置了许久,原本要被华妃所填,却在她的极力劝说下才得以保留了下来,如今会是谁在这里?
玉曦秀眉微蹙,睁眼朝四周看去,却见远处一株高大的玉兰花树下,一个明黄色的小小身影蹲在树下,埋头看着树下的东西,小小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颤。
是当今的皇帝独孤溟,玉曦稳了稳心神,提步朝他走去,红蓝相间的金花官袍罩在她身上竟显得有几分雍华和气势。
“臣见过皇上。”玉曦微曲着身,行礼道。
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玉曦,独孤溟愣了愣神,漆黑的双眸里不见任何色彩,反而显得有些呆滞,他直愣愣地看着她,只有那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栗,他这般模样,全然和祈帝在世时相差甚远,玉曦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手中的风筝无忧无虑的奔跑着,被祈帝宠溺的抱在怀中咯咯直笑,那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东西。
然而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是皇权吗?
半响,独孤溟才像是缓过神来,用那仍是稚嫩的声音说道:“夫人起吧。”
玉曦应了声,朝着独孤溟先前埋头所看的地方望去,那竟是一只受伤的兔子,雪白的肚皮上红通通的一片,像是被血染红一般,而那只兔子便那样乖巧地躺在独孤溟双手间,奄奄一息的样子,雪白的四肢偶尔轻颤几下,直至最终动也不动的躺在他的怀里,再无气息。
“皇上原本是想救这只兔子吗?”玉曦试探着问道。
独孤溟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皇兄从宫外为我带了这只兔子来,母后一向不喜我同皇兄来往,便命人将这只兔子打死了,我想救它,可是看来是不能了。”
独孤溟说着,没有自称“朕”,看来终究是不习惯这个称呼,他的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颤抖地抬手抚摸着这只已死的白兔,玉曦看的出他是在难过,七岁的年纪,原本应该在父母的膝下承欢,然而可怜生在帝王家,七岁的年纪却不得不披上龙袍座上那个龙椅,终究是个可怜人罢了。
然而这天阙中,何人不悲哀,何人不可怜。
玉曦缓缓蹲下身,与他保持在同一高度,抬手轻抚着他瘦小的后背,“皇上如今已经做的很好了,身为帝王,就应该学会隐忍,把所有的眼泪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别人才不能看到你的弱点,皇上明白臣的意思吗?”
半响独孤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那白兔缓缓地放在那株玉兰花树下,小小的手捧起一抔土盖在它的身上,“母后不允许我哭,把我所有喜欢的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我现在是皇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夫人,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当什么皇帝。”
听着独孤溟的话,玉曦觉得有些惊心,她没有想到华太后会如此狠心,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应该想到,独孤溟是一个傀儡皇帝,即使是自己的生母,也会利用到自己,可以他这么小,如何能明白。
玉曦叹了叹气,将他稚嫩的小手捧在自己手心里,扳过他小小的身子,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臣明白,可是皇上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承担一些东西,学会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要像你父皇一样优秀。”
听到玉曦提到了自己的父皇,独孤溟原本呆滞的双眸中幽幽地闪了闪,继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有些想父皇了。”
玉曦有些无奈,毕竟她不能理解独孤溟内心的那种独孤,所以才会在看到独孤烨送他的那只白兔被打死后这般的伤心难过,到底是七岁的孩子,让他承受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有些残忍。
正想着,却听着远处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宫人,口中纷纷喊着“皇上”,脸上满是焦急,想必又是华太后命人来的,然而转念想来,又有些不对,这个时辰奏章应该还没有下来才是。
独孤溟听到远处有人在找他,眼中惧怕的神情又多了几许,猛地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后退去,“我不去,我不去,夫人我怕。”
玉曦心下疑惑,转身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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