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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那穆提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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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9年印度的独立运动正值巅峰,兄弟俩当时去找过克里希那穆提。阿秋问道:“你说要否定所有的权威,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克回答:“是的,我们必须拒绝所有的权威,对每件事都要仔细检查。”阿秋当时的反应是,对他而言,只有印度的解放才是真正的自由。他们和克的讨论就此结束。兄弟俩后来完全投身于独立运动,他们抗议英国的殖民律法,罗因此被关进监牢很长一般时间。他在牢里结交了许多朋友,有时也读书、静思。

  克在1938年返回过印度,阿秋和他在瑞希山谷见了面。当时西班牙刚爆发内战,共产党员失利,马德里被法西斯派的军队攻陷。阿秋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泪流满面,克当时对阿秋说,他认为那次共产党的失利,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1942年,印度发起了驱逐英国人的运动,罗?萨希布因此被捕入狱,阿秋则潜入地下工作。他隐姓埋名,藏匿于印度的各个角落。他和纳林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革命英雄。那真是一段黑暗、恐怖而又令人沉醉的日子。有别于纳林,阿秋从未被捕入狱,他总是能巧妙地逃脱。有时他住进医院装病,有时则蓄起胡须,戴着土耳其的红毡帽,假扮成贫困的店员。

  1947年他和克见面时真是身心俱疲,一切理想都幻灭了。国会的领导者对于权力的饥渴已经变得十分明显,在马哈拉施特拉发起的反婆罗门运动也显得无精打采。因为此地的领导人物、工人和知识分子,全是婆罗门。为了一己的私利,国会成员开始搞起小组织,这些政治阴谋令阿秋十分苦恼,情绪也因而失衡。他只好回去向克里希那穆提讨教对治的办法。

  阿秋诉说了自己的烦恼之后,克把他叫出去一同散步。指着面前的一棵大树,克转头对阿秋说:“你看这棵树,嫩绿的叶子如今都黄了,它由出生、干枯到坠落,现在已经和这棵大树没有关系了。不管是留下来或离开政坛,任何的抉择都是错的。事情自有它的安排,你不需要焦躁不安。”

  1947年的年底,阿秋去见甘地吉,他说他将离开政坛几个月,甘地吉问他在这几个月中想做什么。听说阿秋要花一段时间与克相处,甘地吉显得非常高兴。他告诉阿秋国土分裂后发生的一些恐怖事件,他形容自己也正处在一段黑暗的过渡期,看不见任何光明。

  接下来的那一年,阿秋随着克走遍了孟买、欧塔卡孟、浦那、德里以及瓦拉纳西。那一年的年尾,阿秋告诉克里希那穆提,在克的身边他觉得自己的官能完全觉醒了,克回答他说:“小心,这时千万别大意,不要在你已经知道的事情上再添加任何粉饰,你认为自己已经感受到的东西,其实只是理论而已,绝不要让你的心依赖我的激励。”1949年的年初,阿秋回到德里主编一份社会主义的周刊。他周围的同志,都察觉他有了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不久便使他和社会党以及政坛完全决裂。

  罗?萨希布是国会中营运委员会的一员,也是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及萨达?帕尔特(译注:印度政治家,国大党领袖,他和甘地一样与尼赫鲁不合,主张印度成为英联邦内的自治区,不主张独立)的朋友,因此他的政治前途似乎是很乐观的。然而在他的友人之中爆发的权力斗争,却令他觉得阴暗而透不过气来。立宪会议很快就要召开了,罗?萨希布本来应该是参与者之一,他的好友却怂恿帕尔特及尼赫鲁把他从名单中剔除。罗因此受到严重的伤害,然而他的自尊和顽固,阻止了他向尼赫鲁陈情或是向朋友反击。个人的失意很快就被淡忘,国土分裂后的大迁徙所导致的仇恨、屠杀和暴力,却粉碎了罗的信念——那个奠基于非暴力的价值观和理想。他只好去找克里希那穆提,和他讨论心中的冲突,聆听他的演说。他时髦地戴着一顶浆得笔挺的甘地帽,脸上时常挂着温暖而又魅力十足的微笑,早晚都出现在克的身边。

  罗和阿秋是在一个充满挑战的环境里长大的,因此他们绝不承认自己也有痛苦、挫折和绝望。对他们而言,个人的一切都是狭隘而微不足道的,他们关怀的画面很大,总是一些抽象的人类和贫苦的大众。个人的伤痛必须和人类的巨大伤痛结合,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多年以后阿秋告诉我:“那才是最大的幻象。”就是这个幻象,使罗作茧自缚了多年。

  克里希那穆提的热情和智慧,深深打动了他们的心。克微笑,罗也跟着微笑,有时罗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马哈拉施特拉的精神,此时也觉醒了一部分。罗有一次满怀爱意,双手合十对克说:“从前在马哈拉施特拉有一位诗人,名叫杜卡拉姆,他曾经说过,‘克里希那走进任何人的房子,那家人就不再平静了。’”晚上罗和阿秋时常吟唱杜卡拉姆的《阿帕格》,《阿蒂?贝加?艾克尔》是罗最喜欢的一首诗。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着情感。有时他们也加入克,一起吟唱《梨俱吠陀》中的《原人歌》,他们背脊挺直地端坐着,以清脆的断音吟唱梵文的诗句,每一个母音都充满着强而有力的共鸣,在座的人都被感动了。我的女儿拉迪卡当时只有十岁,我的侄子阿希特也只有九岁,他们被克里希那穆提光华四射的外表照耀得目瞪口呆。那真是一段充满着美、声音与光明的日子。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0章 你就是这个宇宙(1)

  晚年的克里希那穆提曾经这么形容自己:“完全的觉醒发生于1947年到1948年之间。”那几年之中,有五种不同的沟通方式逐渐展开,组成了完整的教诲:公开演说,对谈和讨论,个人的访谈,散步和晚餐时轻松披露的般若慧观以及空性。

  这段时期,克开始为他的伙伴和听众解说“自知之明”。那是一个没有起点的发现自我的旅程,人们必须透过观照的活动来打破心智的局限,开启觉知的崭新领域。他的教诲非常严格,虽然不需要弃世或牺牲一切(事实上,这种教诲的基础绝对需要正确而严肃的生活),但是必须放下所有的执着、依赖和外在的宗教形式。在印度,否定上师的权威,就等于否定了宗教的核心,因为经书上披露过,上师便是通往真理的指导者和启蒙者,因此这可以算是最彻底的“放下”了。寻道者和实相之间不能有任何中介者,在这一点上,克里希那穆提是绝不让步的,他要求彻底的自力救赎。他告诉那些寻道者:“你不需要寻找,实相就在眼前,真理就在本来面目之中,这就是它的美妙之处。”然而对于那些习惯做徒弟的狂热仰慕者而言,这种教诲令他们非常为难,因为既无目标,也无去处,更没有可以攀登的巅峰;没有一个上师在那里承诺开悟的狂喜或光明,也没有美丽的幻影或神通来保住寻道者的兴趣。所有的超觉现象一出现,立刻要搁置一旁,只有一件事需要关注,那就是如何使觉性一直保持清醒,换句话说,永远都要清醒地观察外在发生的每一件事,尤其是和人类及大自然的互动关系,内心每一个升起的意念也都要觉察到。

  这种直接而不被搅扰的觉性,就是自知之明的开始。心里生起任何念头,我们立刻要觉察到,它消失时也要尾随不放,如此就能洞悉意念的本质,看清自己的本来面目。

  一个人的心智如果懒散而停滞,总是被过去的成见所缚,他就无法拥有足够的能量或伸缩性,来觉照每一个当下发生的事。人类永远都在铸造思想的活动,投射未来“我将要怎样”的行动,于是便阻碍了当下的觉性。克有一次问道:“那个想要铸造和改变思想的是谁?如果除掉思想,思想者又在哪里?如果思想者就是他的思想,那么他就无法改变思想或采取任何行动,在完全静止的状态下,思想就停止了。”

  有人问他:“一个人要如何才能认识自己?要认识些什么?为什么要寻道?应该从何开始?”他回答:“问题愈复杂,烦恼和困惑愈大,方法就必须愈简单。人类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方法,因此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停止奋斗和挣扎,以现有的能量和工具来观察自己的束缚。只有那些单纯的、心中充满着悲心而又一心向道的人,才是人类的希望。有些单纯的人,因为从不觉得自己重要,因此在复杂的人群中时常饱受摧残,最后连信心都丧失了。”

  有许多人前来找克治病,因为他们知道他有灵疗的能力。他对他们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治过肉体的病,后来我发现治疗人的心病更重要。治疗肉体的病,也许会使一个人颇孚众望,引来成千上万的仰慕者,但是他仍然无法使人们得到快乐。”在《生活评论》第一集中,他如此写道:“我们已经是非常老的族类了,多少世纪以来,我们总是忽略眼前的事,而去追寻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我们总认为真善美都在彼岸,而不在自己家中。我们宁愿长途跋涉到世界的另一端去寻找上师,却不愿关心眼前为我们服务的仆人;我们连日常生活的挣扎与欢乐都还不了解,就自不量力地想捕捉那不可思议的境界。”

  1948年1月,克在孟买举行了一次公开演讲,地点是在丘尼拉尔?梅塔爵士家的花园,这幢宽敞的宅第坐落于瑞奇路上。克穿着镶红边的多蒂和纯白的库尔塔,披了一条棉织的围巾。他脱掉凉鞋,挺直而安静地盘坐在讲台上。他转头向四处看了一下在座的五百多位来宾,其中有出家人、通神学会的会员、大学教授和少数的伊斯兰教徒。在座的年轻人并不多,然而孟买富商的公子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那些年里,克曾经严厉批评过有钱人。他说:“上帝和拜金主义是不能放在一块儿的。那些把手放在邻居的口袋、剥削别人使自己致富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见到实相。”克的凝视,使得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起来,他的眼神能直接和每一个人沟通,他的话好像是对每一个人单独说的。克扮演的是朋友的角色,他和那些悲伤的人携手同行,一起探索内心深处的思想及情感。他具有无穷的耐心,一步一步地为人们揭开问题的根由,然而他绝不允许人们逃避自己的真相。他告诉在场的人,要像一面镜子一样地观照自己的悲伤、愤怒、恐惧和孤独。他教导他们如何随观每一个意念,如何驻留在两个意念之间;一旦能随观到念头的根源,妄念就会自然消失。

  在演讲的时候,克不但能察觉每一个来宾的反应,连周遭的鸟啼、落叶和远方的笛声,他也一并觉察到了。他能同时接收所有的信息,他的听觉和视觉都是无所不在的。他从不排除任何的干扰因素,只是如实地面对所有当下正在发生的事。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他演说,他的词汇已经完全改变,即使像桑吉瓦?罗(这位跟随他多年的老友),都觉得很难完全理解他的话。他的话表面听起来很简单:“我现在要和大家谈一谈本来面目。我将随观每一个本来面目的活动。”接着他对听众说:“不要只听我说的话,你们同时也要随观自己心中的意念活动。”他又说:“能够认识生命的本来面目,冲突和矛盾就能止息。能如实观照本来面目,就能从本来面目之中解脱。”

  听讲的人有许多根本没有观察过自己意念的复杂活动,也从未体会过妄念的止息,他们深深陷在文字、概念和时间之中,因此感觉非常吃力。克问道:“我这个过去的产物,有可能从时间中跳出来吗?如果你觉得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就有可能跳出来,在心理上进入超越时间的状态。”

  那些年里,克里希那吉很少设定一个直接向自我挑战的立场。他从不问“我是谁”,他先剥除自我的添加物,然后逐步揭发自我的真相。自我这个东西,总是透过思想制造的意志力使自己得以永存,因此否定它所有的特质,才能使它熄灭。透过觉性与否定,就能停止思想、时间及自我感。

  看清了人类心智的本质、结构以及意识里的业力活动之后,智慧就产生了:心智和思想就是束缚我们、使我们产生痛苦的原因。对克里希那穆提而言,所有企图从本来面目的反面下手的修正,都只能带来一半的解答,它不可能完全解除人心深处那些非同小可的业力。

  我们不该只透过概念的投射,缓慢地将痛苦转为快乐,将贪婪转为慈爱,我们必须向痛苦的根部直接下手,使它的本质彻底转化。这种转化和程度及质地无关,纯粹是本性、结构及次元上的突变。

  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把人类的问题立即转到了另一个次元。他要彻头彻尾地改变人类的意识,使人发现空性与妄念的关系,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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