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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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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向身旁的丫鬟轻声吩咐了一句,自己抱起了琴。
“二小姐,我来拿吧,那琴太重……”
正欲付账的丫鬟慌忙阻止。
“不必了,我自己拿。”
女子温柔却固执地微笑,自己抱琴出了门。
“沈小姐,您慢走。”掌柜在门内喊道。
丫鬟付完账匆忙追了出去跟上,给女子披上了斗篷,将风帽戴上、扶好,这才挽着她走了。李玄意定定地望着她们的背影出神。
“哥,看什么呢?人家都走了!”
李云娇晃晃他的胳膊,玄意回过神,有些尴尬。
“公子、姑娘,两位来仙音阁,想挑点儿什么?”
“哦,并不想挑什么,就是在街上偶然听见阁中琴音悦耳,进来看看。”
“无妨无妨,两位只管随意看。”
“适才听掌柜说,那位姑娘要进宫?不知她是……”
“哦,那位姑娘是我们景和镇沈员外家的二小姐,前些时候被知府大人选定做了奉御良家子,这两日就要被送进宫了。”
玄意心中升起莫名的伤感,怅然朝店外走去。
“两位慢走。”身后是掌柜殷勤的送客声。
“咦?哥,这是什么?”
云娇在门口几步远处,从雪地上拾起了两串暗朱色的穗儿。
玄意眼睛一亮,忙的接过来:“定是方才那位沈姑娘的琴穗松脱,遗落在此。”握了那琴穗,便抬步朝沈时离开的方向追去。
“哎,哥,你要干什么去啊?”
“去沈家,把这琴穗给沈姑娘送去。”
云娇睁大眼,眨了眨,忙跟上去。
“这位老伯,您可知去沈员外家怎么走?”玄意当街拉住一位老翁问路。
“哦,问别人家我不知道,若问沈员外家,景和镇人人都晓得。你往南走,没几步路,过了折柳巷,那粉垣青瓦的大宅院便是。门上悬着‘沈宅’的匾额,一看就知。”
“多谢老伯。”玄意按着老翁指的路寻去。
“哥,我们也不认得人家,就这么贸然去叫门,合适么?”云娇跟在身后嘀咕着。
玄意不理,只顾走,云娇只得跟着,两名随从也跟着。
果然容易找,也没多远,很快便看见了沈家的宅院。
玄意略一迟疑,上前叩门。
应门的是家仆沈开。
玄意报了名姓、说明来意,沈开进去通报,没多时便出来,打躬道:“李公子、李姑娘,我家员外爷请两位进去说话。”
玄意、云娇兄妹随着沈开进去,过了穿堂和庭院,到了正厅。
沈员外起身相迎:“两位请。”
彼此见过礼,分宾主坐了,玄意有些腼腆地开口道:“冒昧登门造访,在下心知唐突,还要请员外见谅。只因适才在仙音阁见沈小姐抱琴离去后,遗落了琴穗,被小妹拾得,特来归还。”
沈员外听了点头一笑,叫丫鬟道:“去请小姐来。”
丫鬟去了,片时便引了沈时出来。
沈时一见是他们兄妹坐在厅中,微微有些诧异,略迟疑后,上前见礼。
“女儿啊,这位李公子与李姑娘说你适才在仙音阁遗落了琴穗,被他们拾得,特来送还与你。可有此事?”
沈时恍然一笑,道:“回爹爹,确有此事。女儿试琴时曾听掌柜提过一句,此琴乃是新到,琴师还未来得及调定、装饰完毕,赶上家中有事,便匆匆搁下走了。那琴穗也只是粗粗挂上,并未整理、上紧,故而轻易就松脱了。女儿也是回到家中摆上琴案才发觉少了两枚琴穗。”
玄意将手中两串琴穗交与丫鬟递给沈时:“沈姑娘看可是这个?”
沈时微笑点头:“正是。区区琴穗,竟劳动李公子兄妹亲自登门送来,沈时实在不安。多谢两位。”
说着起身行礼道谢,玄意与云娇也忙起身还礼。
沈员外呵呵笑道:“李公子、李姑娘古道热肠,性情中人,老朽喜爱!既来了,便请多坐一坐,咱们叙叙话。”
玄意巴不得,连忙答应了。
沈员外问道:“不知贤兄妹从何而来,做何营生啊?”
不等玄意答话,云娇已经脆声说:“我叫李云娇,我哥叫李玄意,我们是打西南军营来的!我爹打发我们进京来给皇上谢什么恩,皇上不让走,硬要我们在京城多住些时日,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我们呆得无聊,就四处走走,这才来了景和镇。”
“云娇,这样多话!”
玄意见妹妹当着人把家底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十分懊恼。
沈时心中早已吃了一大惊:原来他们竟是西南李鸣鹤叔叔家的儿女,这位李公子就是玄哥哥!早先曾听父亲说过,李叔叔家也有一双儿女,儿子玄意长自己与哥哥两岁,女儿云娇小他俩一岁。因李叔叔一家极少进京,故而从来未曾见过,却不想今日在这里如此相见。适才听云娇的话里,似乎他们进京的事也有古怪……
正沉思间,听见沈员外也颇惊讶问道:“听李姑娘话间,两位莫非是西南李将军家的公子与小姐?”
云娇向来心直口快,不会说谎转弯,也不理哥哥的脸色,连连点头道:“嗯嗯,正是,皇上才刚还封了我爹做定远侯呢!”
“云娇,你……”玄意气结。
沈时心中又是一惊:果然有古怪。皇上突然恩封李家,只怕是跟自家的事有所牵连。
沈员外已是慌忙起身:“草民有眼无珠,不知是小侯爷与小姐驾到,有失礼数,还请小侯爷、小姐恕罪。”说着便要行礼。
云娇这下慌了,连忙摆手:“哎呀沈老伯,您怎么这样客气!我们都是小孩子,您跟我们行礼,我们怎么受得起呀!”
“还说,还不都是你多嘴显摆!”
玄意边抢步扶住沈员外,边回头斥责云娇。又转朝沈员外道:“舍妹年幼无知、口没遮拦。老伯千万莫要见笑。我们不过是客留京城的异乡人罢了,老伯不必如此多礼。”
“诶,李小姐率性活泼,足见真性情,小侯爷莫责怪她。”沈员外笑道。
云娇瘪瘪嘴不理哥哥,上前亲热地拉住沈时的胳膊:“沈姑娘,我十四了,你呢?”
沈时微笑:“十五。虚长了小姐一岁。”
“那你就是姐姐了。我叫你沈姐姐可好?”
沈时依旧微笑:“李小姐侯门千金,沈时怎么敢当?”
云娇急道:“沈姐姐,你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别跟我哥一样酸!有什么敢不敢当的,我喜欢你!别叫我什么姑娘小姐的了,叫我云娇,好不?”
沈时也十分喜欢这个直爽天真的小姑娘,便不再推托,含笑点头:“云娇妹妹。”
云娇高兴得笑了,一屋子人都笑。
沈时心中另惦记着要紧的事,便趁机说:“妹妹,你我女儿家,厅中人多,到底不便。还是到我房里说话自在。”
沈员外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做声。
云娇求之不得,乐得直拍手。沈时便向玄意道了失陪,向爹爹告了罪,携了云娇的手往后面自己屋子里去了。
玄意在厅中与沈员外聊些京中见闻、沈时待选的闲话,不提。
沈时房中。
“沈姐姐,你真是个才女!又会弹琴、又会女红,还有你的这些字画,都那么好。不像我,只会打架!”
云娇拿着沈时的绣绷子,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墙上的字画,不住地赞叹。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由衷地羡慕一个女孩子。
“云娇妹妹过奖了。我倒是佩服你的豪气,没有一般女儿家的拘束,难得的真率。”
云娇很少听见人这样夸她,何况还是一个她喜欢、佩服的人夸她,说得又这么诚恳,心里不觉又是得意又是害羞,美滋滋地笑了。
“对了妹妹,你们进京谢恩,怎么会逗留这么久呢?眼看就要岁末了,你们难道不打算赶回去同父母过新岁么?”
沈时开始不露痕迹地引入话题试探。
果然,要从云娇这样毫无心机的女孩子嘴里套任何话,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云娇听见沈时问这话,顿时发起了牢骚。
“别提了!那个昏君……”说到这,想起哥哥每回的斥责,本能地吐吐舌头,放低了声音。
“幸好哥哥没在,不然又要骂我!皇上他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我们李家造反,送了封什么密函来试探我爹。我爹为了让皇上放下对我家的猜忌,保我们一家平安,这才打发我哥进京。说是谢恩,其实还不就是表忠心呗!结果皇上还是不放心,把我们扣在京城不让走。说得倒挺好听,什么叫我们好好逛逛。听我哥说,他这是在看我爹的动静跟反应呢!”
沈时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妹妹适才说皇上做了亏心事?还有什么密函……这话怎么说?我不大明白。”
云娇眼睛瞪得老大,凑上前小声问:“你不会还不知道京城里辅国大将军家的惨事吧?”
沈时只觉得心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别过脸,掩饰道:“听说过几句。不甚清楚。”
这里云娇便开了闸,把自己知道的、听说的,关于宗政家灭门案的始末都说了一遍,沈时这才知道当日父亲的罪名因何而来。
云娇最后恨恨地总结了一句:“昏君奸臣,没一个好东西!宗政老伯父一家实在死得冤屈!听说宗政伯父家还有一双孪生的哥哥姐姐呢。我都还没见过无弊哥哥跟无愆姐姐,他们便就这么没了。真是想想就恨死那个昏君了!”
果然是韩崇道父女使的诡计。沈时心中生出一股切齿的痛恨。
“沈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云娇突然发现沈时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不打紧。”沈时勉强一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听说皇上这么昏庸多疑又残暴,想起自己马上要进宫伺候他,心里害怕是不是?也是的,好好的人,谁愿意去陪那个昏君啊!沈姐姐你生得这样好,难保不被选中。真的要去伺候皇上,我都替你难过。还不如嫁给我哥呢!”
“云娇妹妹莫乱说话,仔细祸从口出。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人各有命,我愿不愿意,又能怎样?求天可怜罢了。”
沈时语气平静中带着听天由命的无奈。
云娇无限同情地看着她,安慰地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
沈员外热情相留,李家兄妹便欣然在沈家盘桓了几日。云娇不肯住客房,硬要跟沈时在一屋。沈时零零碎碎又问了许多,心中愈发清晰。
三日后正是沈时入宫的日子。
才过了寅时,河间府呈送良家子的马车便已经停在了门外。
沈家合宅灯火通明,送别沈时。沈员外、杜安人带着丫鬟家丁们站在院中,沈时向他们拜别。李玄意、李云娇兄妹也在,跟着沈家人一起相送。
玄意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只说保重。云娇拉着沈时的袖子百般不舍。沈员外夫妇一面拭泪,一面又嘱咐了许多话。沈时哽咽着一一应了。
外面马车催着出发,沈时拭干了泪,辞别家人和李氏兄妹,出门登车去了。
天明之后,用过早饭,玄意、云娇也要回京城。临走时沈员外相托,若是有机会,请他们兄妹代为打听沈时入宫后的境况。两人应了,告辞而去。
玄意虽封了定远侯世子,但在朝中并无职衔,非召不得入宫。故而虽心中记挂,也只能等候初三应诏入宫时再寻机会打听。
对于沈时入宫,玄意心中一直十分矛盾。他对沈时有种难言的好感,但却不得不警告自己,沈时是入宫待选的良家子,自己切不可生出非分之想,为李家招祸。
看着她入宫,玄意私心里一面盼着她落选,想着反正她不愿为妃,自己或许还会有机缘。一面又怕她落选,因为他知道落选便意味着要被充为宫婢。沈时那般柔弱,他不知她若一旦成为宫婢,将要如何在残酷冷血的宫廷中生存,如何煎熬过一个又一个风刀霜剑的日子……
宫中。六合殿。晨。
“禀万岁爷:御林军统领邓通邓将军侯见。”
“宣。你们都出去。”
“末将邓通见驾,吾皇……”
“罢了。西南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皇上:一切如常,并无异动。据给定远侯送信的人报说,定远侯夫妇收到皇上书信,涕泣遥拜,感戴皇上厚恩,叩谢皇上对世子的优宠。”
“李玄意可有私下给他父亲传过书信?”
“回皇上:驿馆和便差都报说未曾发现任何京城与西南之间的消息往来。李少侯兄妹在京期间,除了四处游玩,便是在驿馆歇息,不曾与任何官员、军士有过交际往来。”
片时的沉默。
皇帝缓缓开口,面上没有表情,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告诉西北、东南各路守将,继续监察。待李玄意返回西南后,两个月内仍无异动,可撤除临时布防。”
“是,末将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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