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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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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王将她嫁给全族最高贵的勇士。在她成婚那天,来观礼的突厥王子见她美貌,竟在婚礼上当众将她抢去。贺兰王惟恐得罪突厥,不敢触怒王子,父母兄弟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受辱。她只是个懦弱的女子,没有勇气反抗。被突厥王子玷污之后,她生下一双孪生儿女。”   
贺兰箴仿佛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娓娓道来,唇角犹带一丝笑容。   
“她和那一双儿女,被王族看做莫大耻辱。贺兰王从此不肯承认她的身份,将她母子三人逐出宫外。只有她宫中忠心耿耿的侍卫长一直跟随她,帮她将一双儿女带大,教她的儿子读书习武。”   
我望着贺兰箴孤峭清秀的侧脸,心中不忍,隐隐泛起一丝疼痛。   
“她的儿女渐渐长大,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在屈辱中过着艰辛的日子。此时突厥王子却派人寻来,强行带走了她的儿子。”   
我脱口道:“为什么?他之前不肯认这孩子么?”   
他冷笑:“突厥王子膝下多年无子。到此时,才想起当年一夜风流,还有个遗留在贺兰的儿子!”   
我默然。   
“那孩子被带去突厥后不久,中原与突厥开战,贺兰夹在两国之间,饱受战祸荼毒,早已民不聊生。那孩子身在突厥,明知亲人受尽煎熬,却无能为力。”   
他仰着头,终于抑止不住泪水滑落。   
“贺兰城破之前,突厥已自顾不暇,溃败千里。那孩子苦苦哀求,突厥王才答允他带一支卫队赶回贺兰救母。”他的声音陡然涩住,瞳孔深深收缩。   
我侧过脸,万般不忍,还是听到了最不愿意听的一幕——   
“他到得晚了,整整晚了一天……贺兰城内已经尸堆如山,血流成河。王族上下三百余人,全部处死,妇女婴儿无一幸免。原本,他还有最后一丝期望,指望她母亲被逐出王族,不在处死之列。可当他赶到母亲所居的村庄,整个村子都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大火过后,他在家中残垣断壁里,找到了两具焦黑的尸首,母亲紧抱着妹妹,双双惨死!”   
我心中揪紧,仿佛清晰看见了那可怖的一幕,看见那绝望疯狂的少年,在废墟中发出凄厉哭喊。   
贺兰箴依然仰着头,似已僵化为石。   
他狠狠攥紧我的手,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我所爱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化成灰烬。从此没有国,没有族,没有家。我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哪里也回不去。索图,母亲的侍卫长找到我,带着一帮侥幸逃出的宫人,拥戴我为少主,誓死为贺兰氏复仇。”他眼中闪动妖异的癫狂,“可笑,我为什么要替贺兰氏复仇,一个被亲族抛弃的突厥野种,算什么少主?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野种也好,少主也罢,只要能为母亲和妹妹复仇,我什么都肯做!害死她们的人,必将付出惨烈百倍的代价!”   
他脸色苍白,双目通红,满面狰狞之色。   
我无言以对,泪水却渐渐涌上眼眶。   
这么一个人,背负一身伤痛,苦苦欲求一线温暖而不得;满怀仇恨,却又孤苦无助……   
然而,他的恨,他的仇,却指向我的夫婿。   
而我,已成为他复仇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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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惊魂(1) 
【惊魂】   
每个人都有最珍视的东西。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姑姑的话。   
无论好人恶人,心中都会坚持着一样最珍视的东西,一旦遭人侵犯,必会全力维护,不惜以命相搏——假若换作了我,目睹亲人至爱遭此惨祸,亦会拼尽余生向凶手复仇。   
不独贺兰箴,饱受战火荼毒的黎民百姓,谁又没有母亲、姊妹、父兄……在那个孤苦激愤的少年心中,母亲和妹妹只怕是他仅存的美好与牵念。   
“你懂吗?恨过吗?”他目光幽冷地逼视我。   
恨,这个字,令我恍惚半晌。   
“我没有恨过。”我抬眸,怅然一笑,“即便负我弃我者,也终是亲人与夫婿,我不能恨。”   
他定定看我,目光阴晴不定,似转过一丝怜悯。   
“贺兰箴,有朝一日,你若能统领大军南征中原……”我直视他双目,“你可会放过我们中原的妇孺老人?”   
他侧头不答。   
我望定他:“今日你害我,又何尝不是伤及无辜?我的父母兄长,同样会伤心苦痛。你今日所作所为,与萧綦相比如何?他尚且是为国征战,你却只为一人私怨。贺兰箴,假若你没有做错,萧綦当日又有什么过错?”   
“住口!”他暴怒,扬手一掌,掌风堪堪擦过我脸颊,却劈落在身侧矮几。   
杨木矮几应声碎裂。   
“贱人,你满口花言巧语,只想为萧綦脱罪!”贺兰箴双目赤红,陡然怒不可遏,杀机大盛,“一对狗男女,还敢说什么无辜!总有一日,我会杀尽南蛮狗贼,踏平中原江山!”   
“杀尽南蛮狗贼,踏平中原江山。”   
他的话,刺在耳中,寒彻心底。   
我被他逼到墙角,紧咬了唇,昂首与他对视。   
望着他疯狂扭曲的面目,我却在这一刻彻悟。   
两族之间的刻骨血仇,世代绵延,杀戮不休。   
战场之上,只有成王败寇,没有是非对错。   
我不屠人,人亦屠我。   
将军血染疆场,才换来万千黎民安享太平。今日我一人身陷贺兰箴之手,若没有豫章王十年征战,保家卫国,只怕无数中原妇孺都将遭受异族凌辱。   
我终于懂得,终于肃然起敬。   
“贺兰箴,你会后悔。”我傲然微笑,“你必将后悔与萧綦为敌。”   
贺兰箴瞳孔收缩,猛地扼住我脖颈。   
“连自己的女人也守不住,算什么英雄?”贺兰箴纵声狂笑,“萧綦,不过一介屠夫!”   
我在他的钳制下,挣扎开口:“他必定会来救我。”   
贺兰箴手上加紧,如铁钳扼住我咽喉。   
看着我痛苦地闭上眼,他俯身在我耳边冷笑:“是吗,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窒息的痛苦中,我眼前渐渐发黑,神智昏沉……突然胸口一凉,喉间的钳制消失,衣襟却被扯开。我剧烈呛咳,每吸进一口气息,都像刀子刮在喉咙,羞愤与痛楚交加,冷汗透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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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惊魂(2) 
他的唇,冷冷贴在我耳际:“佳人楚楚,我见犹怜。”   
我口中尝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嘴唇被咬破,还是喉间呛出的血,却已不觉疼痛。   
肌肤的痛,被屈辱愤怒所淹没。   
他俯身,将我压倒在床上。   
我不挣扎,亦不再踢打,只仰了头,轻藐地笑。   
“贺兰箴,你的母亲正在天上看着你。”   
贺兰箴蓦地全身一僵,停下来,胸口急剧起伏,面色铁青骇人。   
我看不清他的目光神情。   
仿佛一切凝定如死。   
片刻僵持,他起身,转身离去。   
及至走出门外,再未看我一眼。   
又是一日过去。   
算起来,今晚该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可无论贺兰箴还是萧綦的人,都再无动静。   
再没有人进来过,亦没有人送饭送水,我被独自囚禁在这间斗室中。   
唇上、颈上、手腕、胸前……都留下淤青痕迹,或磨破的伤口。   
入夜,一室森暗。   
我蜷缩床头,努力拉扯衣袖领口,想遮住这些不堪入目的伤痕。   
可是怎么拉扯,都不能遮住被羞辱的痕迹。   
我狠狠咬唇,仍忍不住落下泪来。   
忽有一线光,从门口照进来。   
贺兰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衣,披风拽地,与身后夜色相融在一起。   
跟随在他身后的虬髯大汉,领了八名重盔铁甲士兵,从头到脚罩在披风下,幽灵般守在门外。   
他走到我面前,静静注视我。   
“时候到了?”我笑了笑,站起来,抚平散乱的鬓发。   
贺兰箴突然攥住我手腕。   
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雪,手指冰凉,薄唇微颤。   
我怔住,忘了挣脱。   
“若你不是你,我……”他忽然语塞,痴痴看我,满目恍惚,似有一瞬的软弱。   
心中微震,我垂眸,隐约有些明白,却又不愿相信。   
终究无言以对,我只缓缓抽回了手。   
他的手仍僵停原处,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灼热目光渐渐冷却成灰。   
虬髯汉子跟进来,将一只黑色木匣捧到贺兰箴面前。   
贺兰箴眼角一跳,一只手搭上那匣子,却犹疑不肯打开。   
“少主!”虬髯大汉目光灼灼。   
贺兰箴的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指尖一颤,终究还是掀开了匣子。   
匣中是一条普通的玉版束带。   
他小心地取出玉带,亲手束在我腰间。   
我往后瑟缩,躲开他手指的触碰。   
“别动。”他扣住我双手,面色如罩寒霜,“玉带中藏有最烈性的磷火剧毒,一旦触动机括,磷火喷发,立时引燃,丈许内一切皆会烧为灰烬。”   
我僵住,一刹那,连呼吸也凝固成冰。   
“你最好祈求老天,助我顺利斩杀萧綦,你也可免一死。”贺兰箴轻抚我的脸,笑意渐冷。   
他将一件褚黄丝绦的玄黑披风给我罩上,借着月光,那披风上熟悉的朱红虎形徽记赫然入眼。   
朱红虎符是兵部徽记,褚黄是钦差的服色。   
难道,他们……他们想混作兵部钦差侍从?   
我一惊非小,心念电转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隐约浮出。   
未及细想,贺兰箴已经将我扣住:“跟着我,记着,一步不慎就是毒焰焚身。”   
我手足冰冷,木然随着他,一步步走出门外。   
边塞寒冷的夜风吹得袖袂翻飞,远处依稀可见营房的火光。   
此时月到中宵,夜阑人静,我却已经踏上一条死亡之途,不能回头了。   
贺兰箴已经动手,萧綦,却仍似不动声色。   
院子里,贺兰箴的一众下属已经候命待发。   
我愕然看见,面色惨白的小叶也在其中,被两名大汉挟着,看似伤重,摇摇欲坠。   
她竟然换上一袭绯红华艳的女装,满头珠翠,云鬓高挽。   
我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几分。   
举目四顾,却见四下皆有营房火光,远远绵延开去。   
虬髯汉子走在最前面,随后是小叶等人,我被贺兰箴亲自押解在后。一行八人沿路经过重重营房,巡逻士兵远远见到我们,均肃然让道。每过一处关卡,虬髯汉子亮出一面朱红令牌,均畅通无阻。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是兵部特颁的钦差印信,火漆虎贲令。   
此令一出,如见钦差亲临。   
一路通过的关卡,都有褚黄牙旗矗立在帅旗一侧,上面朱红虎纹映着猎猎火光,鲜艳夺目。   
整个大营依山而建,通过眼前最后一道关卡,便是营外广阔的林地,直通向山脚。   
营中已筑起高达数丈的烽火台,台前三十丈外是主帅登临阅兵的点将台。   
每逢钦差出巡边关,总要举行盛大的阅兵演练,代天子巡狩。   
曾听叔父讲过,阅兵演练将从五更开始。三军阵列校场,主帅升帐点将,燃起烽火,震慑边寇,三军将士在主将统领下列阵操演,显示天朝赫赫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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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惊魂(3) 
我抬头望去,那烽火台上硕大的柴堆已经层层叠叠架起,巍然如塔。   
一行人迎面而来,同样以黑色斗篷遮去面容,披风垂下褚黄丝绦。   
“站住!何人擅闯校场重地?”   
“我等奉钦差大人之令,特来检视。”虬髯大汉亮出令牌,沉声道,“令牌在此。”   
对方为首之人上前接了令牌,细细看过,压低声音问道:“为何来迟?”   
虬髯汉子回答:“三更初刻,并未来迟。”   
那人与同伴对视一眼,略一点头,收下令牌。   
“阁下可是贺兰公子?”那人欠身道。   
我身旁的贺兰箴扮作寻常护卫模样,斗篷覆面,不动声色。   
“主上另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虬髯大汉低声道,“我等自当遵令行事。”   
那人颔首道:“人手已经安排妥当,一旦你们动手,我等即刻接应。”   
“有劳诸位大人!”虬髯汉字拱手欠身。   
对方一行人与我擦身而过,火光下,瞧得分明,诸人披风上皆有火红虎形纹。   
果然是钦差的人。   
难怪他们可以轻易逃出晖州,还能混入押运军需的队伍,更在光天化日之下直入宁朔大营。   
我以为贺兰箴真有通天之能,却不知背后另有一只黑手。   
谁敢私自与贺兰余孽勾结?   
谁敢谋害豫章王,挟持豫章王妃?   
谁能操纵钦差,瞒过父亲的耳目?   
我只觉全身血液在瞬间转凉,丝丝寒气从四面八方钻进身体。   
我被他们押着出了大营,直入营后林地。   
林中设了许多木桩屏障,乃至千奇百怪的攻战之物,大概是供阵法演练之用。   
时过四更了,林中巡逻筹备的兵士正在往返奔忙,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一行。   
贺兰箴将我带到一处隐秘的屏障后,佯作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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