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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家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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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离关何处去了?原来,夜里听延昭讲往事,归营心想,六哥为国事不能尽人子之孝,更不愿动用朝廷军队办私事,他是三关大帅理当如此,我与六哥结拜,情同兄弟,代兄取回父亲骨植,理所当然!万一失手,也是个人行为,与六哥无涉!于是悄悄整理行装,趁天未明,不告而辞。到了关外无人处,脱下军装,换上便衣,直奔陈家谷。
陈家谷久无战事,无辽军驻防。他顺利摸到谷底,找到苏武庙,近前一看,此庙完全不像六郎所讲的那样破败不堪。而是殿房整齐,门窗新漆,红砖绿瓦,富丽堂黄,四周新栽苍松劲柏,门前大香炉内香烟缭绕、、、、、、
孟良悄悄绕庙一转,没见异常,略一沉思,敲响山门。门开时只见一位身着灰衣,手拿拂尘,身材中等,道貌岸然的老道长,单手为礼道:“无量寿佛!贫道这小庙,只有初一、十五才接待香客!施主不在望日造访,有贵干否?”孟良道:“回仙长的话,小人乃燕山樵夫,遵母命‘逢山拜庙、见寺烧香’。今日偶过贵地,见此庙清雅不俗,就冒昧敲门,一来烧香,二来求口茶喝,不知仙长能容否?”道长道:“无量寿佛!寺、观、庙、庵乃十方善地,纳八方善男信女,施主请进!”
进庙一看,才知此庙之小,尤甚于农家四合院,仅有三间头正殿一座。耳房数间而已。道长就住在庙门右侧的门房内。献茶已毕,孟良道:“小人向闻此庙早已荒废,无人主持,今日何故修缮一新?”道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庙原是荒废不堪,辽国木易驸马大发善心,捐资修缮一新,招贫道暂为主持,道叫施主见笑了!”“是四哥!”“施主说什么?”看到道长色变,孟良已知失口,忙改口道:“是个大善人啊!修桥、补路、建庙都是善举!佩服!佩服!哈哈、、、哈、、、你!干什么?”孟良见道人突然拿出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指着自己,笑不出声了。道人严厉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请实话实说,不然!道爷要得罪了!”孟良在宝剑的威胁下并不慌张,反而笑道:“在下既不是‘河人’!也不是‘山人’!你出口称我为‘阁下’恐怕也不是真道人!实话告诉你不妨,吾乃大宋三关都巡检、杨家六郎延昭的拜弟、‘赛火神’孟良是也!你既是杨延朗找的守庙主持,想来也不会是与杨家无关的人吧?”只见那道人把剑插入一根顶门棍内,与孟良重新见礼道:“我乃昔日杨家军的一名千夫长,家父是火山王的拜弟,叫王金锁。我们王家五英随杨家军南征北战多年,金沙滩一战,突围时受伤被俘,流落番邦牧马,被化名木易的四将军认出,随调入驸马府做总管。因老令公在此遇难,四将军心不释然,借口敬慕苏武,捐资重休此庙,名义上是苏武庙,其实供的是杨令公,为怕外人做主持不便,我就来此出家,侍候老将军香火,我名叫‘王世仁’。孟将军不在三关帮六将军做事,来此何干?”孟良道:“原来是王家五英中的前辈,小侄失礼了!小侄来此是专取盟父杨令公的遗骨!”王世仁叹了口气道:“将军用心固是良苦,可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呀!”孟良惊问道:“却是为何?”王世仁道:“此事六将军也不知,当时他在慌乱中推墙掩尸,不及细埋,也来不及清理现场血迹,他跳崖后,韩昌竟找到遗体,运到幽州,将老爷的兵器交萧太后入库,把遗体葬在辽东契丹人的公墓‘红羊洞’。据说那里驻有护坟军看守,还修有埋伏机关,要盗尸骨,凶险万分、、、、、、”孟良道:“俺山东人的脾气是,一条道走到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红羊洞孟某是去定了!谢谢前辈消息,告辞!”王世仁哈哈一笑道:“孟将军性也太急!红羊洞离此有数百里之遥,中间须穿过辽兵把守的层层关卡,渡口,深入辽国腹地,岂是一日可就之事!现在天已过午,不如今天在我这小庙住下,明日早行,你如真要去红羊洞冒险,贫道还有事要交代。”孟良道:“那就不客气了!”。
晚饭后,二人挑灯夜话。王世仁道:“辽邦内地对来往客商、行人的管理与中原不同。中原是,在官府开个路引就可以畅通无阻;辽邦则只是发个腰牌,各地关卡认牌不认人。没有腰牌寸步难行!我知道你会杀人夺牌,但很快就会暴露,要去红羊洞必须有合法的身份才行!出陈家谷往北百十里,有一道琉璃河渡口,从渡口沿河上行二、三里有一个河湾,湾内只住一户人家,家中有两口人,老的名叫张曾,五十多岁,是个渔夫。小的二十余岁是个失去记忆的孩子。这个张曾原是中原怀州人,太祖时流落在此,他经常去驸马府送鱼鲜,与贫道是故交知己。他的腰牌与一般人的不同,是萧太后专发的,不仅可以在辽邦各地畅通无阻,还可以凭牌进出内宫,一般官兵不敢找持牌人的麻烦。你可以打着贫道的旗号去借他的牌用,至于如何进入红羊洞,那就靠你自己咾!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进里间屋、拿出一个能装五斤酒的大葫芦交与孟良道:“这个小玩意贫道已用不着!将军可带在身上,急难时或能用上”。孟良接过一看觉得挺重,用指一弹才知是铁做的,就问有何用处。王世仁道:“先父在火塘砦人称‘赛鲁班’喜欢摆弄西洋人用弾簧、螺丝做成的小玩意。因我经常外出探消息,就特地给我做了这么个玩意防身。这个葫芦看着大,实际只能装一斤酒,其他地方装的全是弾簧、硫磺弹珠。你看这个嘴是活动的,往左一旋能倒出酒,往右一旋就变成能发火的兵器,只要把葫芦口对着敌人,在底部暗钮上一拍,就可打出一颗火弹子,此弹见物就燃,水浇不灭。此葫芦内目前还有三百多颗弹珠,足够将军用几年,至于弹珠的炼制,装填不是个简单的事,以后有机会再传你吧!”道罢对着院外的大铁香炉一拍,只见一溜绿火打到香炉壁上熊熊燃烧,经久不息。喜得孟良给世仁磕了个头道:“多谢师父厚赐!”王世仁道:“此火有毒,轻伤痛苦难忍,重伤必死无疑!贫道与将军有缘!所以传你,将军要牢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烂杀无辜!”孟良道:“谨记!谨记!”
第二天,孟良拜别王道长,一路小心向幽州行去。在琉璃河渡口附近果然找到一座茅草房。远看墙上挂有网叉之类渔具,屋傍河汊里有不少鸭子,嘎嘎乱叫,还没走到房前,不知从哪里窜出两只黄犬,围着孟良狂吠,孟良一边躲着,一边高喊:“主人在家吗?有故人来访!”只见从房后过来一个鹤发童颜,半赤着眼的老者一边喊:“大番、小番,过来!”一边迎过来道:“何方贵客来找老汉!”孟良见礼道:“敢问老丈可是贵姓张吗?陈家谷王道长让我找你!”那老者呵呵一笑道:“这个老杂毛就会给老汉找事做!来吧!有话屋里说去!”进了屋,张老者对躺在床上的一个瘦弱年轻人道:“水生,带着小番去路口看着,有买鱼的人就说我不在家”
等年轻人出去后,孟良说了自己的来意。张曾道:“我的腰牌借给你用没有问题!只要你说是我的侄儿就可以在辽地通行无阻,不过,仅凭我的腰牌你是进不了红羊洞的!”孟良道:“为什么?”张曾道:“辽国的红羊洞同大宋的皇陵一样,在那里埋的都是契丹人的王公贵族,起码也是有功之臣的尸体。萧太后为了防止有人盗墓,破坏风水,派有御林军看守。到那里走动必须有护军专用的通行腰牌,否则根本进不去墓区。就算你能混进墓区也找不到杨令公的骨殖!你想啊!肖太后把杨令公的遗骨葬在红羊洞,目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盗走!因此,杨令公的葬骨处必然没有竖碑,且设有机关陷阱!我听人说过,全墓地的总机关只有在公祭时才关闭,机关操纵室在那里亦一无所知。因此,你仅凭我的一个腰牌是办不成事的!必须另想他法,否则,去也白搭!”
两人相对苦想多时,张曾道:“眼前倒有一个机会,但不知你会不会训马?”孟良道:“在下十三岁被辽兵掠到辽东,在牧马场待了七八年,一般来说还没有在下训不了的野马!”“那就有办法啦!”张老者高兴的拍手道:“契丹人部落在未兴起时,每年都向西夏国王进贡,辽国强大后,就不再给西夏上贡。这几年西夏也强大起来,开始向外扩张,前几天派了一个使团,用铁笼车拉来一头:马身、骆驼头的怪兽,问辽国是否有人识得来历,借此探测萧太后的实力与动向。萧太后正在发愁无人认识此兽,在宫门贴皇榜招贤、、、、、、我祖上曾跑过西域,给我讲过西域的奇闻怪事。说过:西域大山中有一种‘汗血马’,此马身材高大、雄壮无比,可日行千里不累,唯出汗如血。但此马生性淫,发情时与什么大动物都交,与骆驼相交生的就是这个样子,名字该叫‘驼龙汗血马’或叫‘驼龙驹’。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马,你如有胆量,不妨去揭榜试试,或者就是个机会!”孟良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次日,张曾给孟良换一套渔家衣服,打了一担鱼鲜,叫孟良冒充其侄张红胡,临别道:“你走后老汉即去陈家谷与王道人同居,设法为‘水生’治病,以后这世上就没了张曾其人,将军可以放心大胆行事!无须担心连累我。”
孟良靠着腰牌,顺利来到幽州萧太后的皇宫门前,大胆揭下皇榜。看守皇榜的巴图鲁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妄揭此榜!”孟良道:“小人叫张红胡,是琉璃河渔翁张曾之侄也!替伯父送渔鲜至此,恰知榜上之事,故揭榜求见太后,有错呼?”巴图鲁将信将疑地道:“我可以给您通报,如果你无能应诏,可是自寻死路!弟兄们把他给我看好了!”
萧太后正为西夏怪兽的事心烦无比,听奏有人揭榜,如大旱遇喜雨,一扫满天乌云,屯开笑颜,大喊:“快将揭榜人宣上殿来!”孟良见礼过后太后问道:“朕知张翁有一个病儿子,可从未听说他有侄儿,你是何时到大辽的?”孟良道:“回太后话,小民十岁与伯父分离,随父亲去西域经商,忽忽十余载过去。前几日遵父命来探望伯父,恰他老人家欲去涿州为堂弟求医,令小民代他送渔鲜与太后、、、、、、”“这且不说!先奏皇榜之事!”太后急不可待地道。孟良道:“那怪兽乃西域大漠里的野骆驼,偶与雪山上的汗血宝马杂交而生,名字叫‘驼龙汗血马’,又叫‘驼龙驹’,并非怪兽。小人在西域多年,常听长者讲起,所以知道。”太后大喜道:“你敢当众骑它吗?”孟良道:“此马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驹宝马,但在未经训伏之前还是非常可怕的兽类,常常伤人!不过小民不怕!不仅敢骑,且能训之!”
萧太后龙颜大悦,即宣西夏使者带怪兽到大校场见驾。太后带孟良移驾校场,先令孟良讲明此马的来历,后令孟良试骑之。那野马见有人进前,顿时咆哮如虎,先是张口猛咬,接着扬蹄乱踢,甚是凶猛。孟良早知它的能耐,让过马头、抓住马鬃、飞身骑上,任它蹦、跳、盘旋多时,那马见甩不下背上之人,引颈长嘶一声,扬蹄狂奔,孟良一手抓紧马鬃,一手握拳猛揍马腚、后跨。须知孟良那一拳足有百十斤力气,数十拳下来,把那野马只揍得不断怒嘶,不仅跑得更快,且有意上窜下跳、蹦达不已,有时竟靠墙、搓树妄图摔掉孟良、、、、、、在看台远望的萧太后等都为孟良攥一把冷汗。孟良却并不紧张,又跑一会,觉得马身已出微汗,及时换手抓马鬃,用拳照着马脖子狠命连击数拳,每击一下喊一声:“吁!”那马悲嘶数声,终于明白遇上了对头,慢慢放慢脚步,孟良略一松马鬃,那马就又欲狂奔,孟良又猛击两拳,它就再也不敢乱动了。孟良喊小番送上笼头,为马戴上,牵着慢慢走到点将台,拴在马桩上。上台向萧太后复命道:“‘驼龙驹’已无需関入铁笼,再训月余太后即可骑用!”太后道:“辛苦啦!下去休息侯旨!”孟良下去后太后对西夏使者道:“回去告诉西夏王,朕无意与贵国起事端,以后不可再用此等小儿科伎量来麻烦朕躬!你已看到,张红胡不过是市井普通渔夫尔,身无半点武功,即可轻松降伏野马!朕麾下强过渔夫的能征惯战之将,奇技异能之士何止千百!朕一旦生气,弾指间百万巴图鲁即可马踏西夏!朕敢将堂堂赵宋玩于掌股,岂在呼小小李夏王耶!跪安回去吧!朕并不为己甚!否则,将尔五马分尸!为不敬者戒!”吓得西夏使者抱头鼠窜。
第二天,萧太后当众对孟良道:“你有功于国,朕要封赏!你是要官、还是要银子?”孟良道:“训伏区区一匹野马乃举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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